真千金是美食大佬——桃柳笑春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0 14:45:47

  江清梨慌忙回府,夜不归宿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以江安泰对江家的管束,自己非挨一顿鞭子不可。
  好在回到江家后并没有任何异常,潘氏被禁足,她这一个月也不需要去请安,倒是空下来许多闲暇时间,得好好绸缪一下有些事了。
  昨日潘氏挨了顿惊天动地的打,今日照旧阳光明媚,整个江府都安逸了不少。
  江柠歌在醉苏堤院子里写食方。
  上次给了墨涟居大厨三荤两素一点心,共计七张食方,让自己和夏氏都赚了个盆满钵满,昨儿夏氏亲自跑来解围,让她着实感动了一把,就打算再写几张食方,送给夏氏,当作谢礼。
  谁成想,还没等到去寻夏氏,夏氏就自己过来了。
  “柠歌,好生悠闲啊。”夏氏笑着亲亲热热道。
  江柠歌搁笔,笑了笑:“自是比不得夏姨娘,如今管着整个江家,今儿又是上任第一日,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醉苏堤来?”
  潘氏被禁了足,偌大的江家不能没人管,若是江景书娶了媳妇儿还好说,管家的事可以交给少夫人管理,既然没有少夫人,这管家的权利就只能交给夏氏这个妾室了。
  夏氏头一回手握大权,心里的感觉很是不一样,有惶恐,又欣喜:“你还当是什么好事呢,昨日老爷让我来管家时,我心里都怕死了,怕我管不好,也怕平白拿了潘氏的权力,她再记恨上我。”
  江柠歌浅浅一笑:“既是父亲给夏姨娘的权力,姨娘好好拿着就是,父亲知道你开了酒楼,心里肯定认可姨娘的能力,至于夫人,她最恨的应该是我。”
  提起潘氏,夏氏的笑容更灿烂了,被潘氏这恶人欺压多少年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如今她被禁足,自是把你我都恨上了,我就担心等她解了禁足,重新收回管家的权力,会狠狠针对我们。”
  “她何时停止过针对我们。”江柠歌淡淡道,“姨娘趁着手中有权,何不寻个由头把府中潘氏的人都清换一遍,好叫她即便重新掌权,也耳目手脚不灵光,没空再针对我们。”
  夏氏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法子,正好年底了,趁着新年新气象,提拔些新人上来也是应该的。
  江柠歌整理好一摞食方,轻笑道:“夏姨娘,昨日你出面替我解围,柠歌并非不知恩图报之人,这是几道新写的食方,都是适合年底大席面上的菜,此刻做来正好,你拿去墨涟居。”
  上次夏氏收到柠歌写的食方开心坏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张食方价值几许,能为墨涟居创造多少盈利,可这次却有些犹豫。
  见夏氏不接,江柠歌问:“夏姨娘嫌这些不够?”
  夏氏忙摇摇头:“不是的柠歌,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江柠歌点点头:“姨娘请说。”
  夏氏百忙之中来醉苏堤,还真不是来讨计策对付潘氏的,也并非故意来让柠歌感谢,而是为了那墨涟居。
  “经营墨涟居这么多年,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与墨儿都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前番若没有柠歌你,那酒楼早就赔本了,我早就想把酒楼卖掉了,钱存在钱庄里,给自己和墨儿留一份底气。”
  江柠歌眨眨眼:“可现在墨涟居赚钱了呀?”
  夏氏有些尴尬地笑笑:“那是你的功劳,柠歌,姨娘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若是你有那个精力,就、就把墨涟居买下来吧。”
  年岁渐长,她是没有精力再经营一家酒楼了,虽说现在墨涟居生意火爆,赚得钱不少,可将来若没有了江柠歌的支持,酒楼随时可能没落,自己何尝不是被掣肘着;况且潘氏和江清梨已经知道了酒楼的存在,等潘氏解了禁足,难免不会暗中找酒楼的麻烦,与其等到那时被搅合得心力交瘁,不如现在就转手卖出去。
  江柠歌和自己不一样,她是个不受委屈的人,谁敢找她酒楼的麻烦,她有的是法子教训人,且看这些日子潘氏和江清梨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就知道了。
  “姨娘想卖酒楼?卖给我?”江柠歌微微诧异。
  夏氏点点头,又补充道:“我是想着你正好有做菜的天分,适合经营一家酒楼,你若不想要也无妨。”
  这些日子江柠歌是积攒了不少钱财,也有投资的打算,结合自身条件,酒楼的确是最佳选择,永宁街上已经有一家墨涟居,不宜自己人和自己人抢生意,京城除了永宁街,还有不少大集市聚集地,她正想着在别处盘下一处酒楼,痛痛快快地做美食生意。
  “夏姨娘,我正有此念。”
  夏氏眼睛一亮,这正可谓是卖家找到了买家,买家碰到了卖家,水到渠成。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江柠歌当即找来纸笔,夏氏随身带着地契,两人开始商量买卖地契和酒楼的事……
  都是带着诚意的,一个诚意要卖,一个诚心想买,交易谈的很顺畅,当天就谈定了转卖金额,当场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江柠歌这回没让夏氏亏着,给的钱足足的。
  夏氏原本还担心江柠歌没有足够的现钱,打算让她先赊一部分,谁知江柠歌财力雄厚,直接全款付齐,这让她感慨不已,江柠歌赚钱的能力当真是一流,当初赤手空拳来到江家,才几个月啊,手里的银子就已经能买下一座酒楼了。
  “如此,就恭喜江老板娘了。”夏氏把地契交到江柠歌手中,笑道。
  江柠歌也笑着道:“夏富婆,同喜。”
  两人相视而笑。
  “我隐约记得,墨涟居隔壁是家早点铺子,前儿挂出了‘旺铺出售’的牌子。”江柠歌道。
  夏氏这个墨涟居老板娘当的着实有些不合格,有些时日没到墨涟居去过了,邻居什么动向她自然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还不如江柠歌观察仔细,或许就像她所说的,自己不是干生意那块料吧。
  “这个,我倒不知。”她苦笑着问,“柠歌有想法?”
  江柠歌点点头:“墨涟居在永宁街尽头,地段较差,店面也小,我有心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和墨涟居合二为一。”
  能一下子拿出一间酒楼的钱已经让夏氏震惊,此刻她已经无力惊叹了。
  江柠歌屡屡让人出乎意料,自己暗中谋划这么多年,想给自己和墨儿攒份底气,还没江柠歌倒腾几个月来的钱多,同龄姑娘都在为美貌、身材、漂亮衣裳和首饰掐尖要强时,这姑娘早已暗中为自己绸缪了许多,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她感叹道:“两处楼阁并成一处,合并之后的酒楼规模也算永宁街里的上等了。”
  江柠歌并未因为即将得到一处上等酒楼而沾沾自喜,而是慎重道:“此事还要再细细考察,暂且这样打算吧。”
  夏氏点点头,心中赞叹,这姑娘不急不躁,做事轻重有度,将来决计不可限量。
  她头一日管家,还有不少杂事,略坐了会儿就要告辞离去。
  江柠歌起身相送,手中撷了包油纸包:“二兄长早就说想吃我做的麻糖,今儿上午刚做出来的,虽说还没到祭灶节,当个零嘴吃也是好的。”
  夏氏惊喜地接过油纸包,透过缝隙,里面静静躺着七八根筷子长短的麻糖,焦脆的甜点和油纸摩擦出“沙沙”的声响,隐隐透出清甜的香味,外面满满裹着一层白芝麻,光是看着都觉得香。
  “墨儿真是有福气,有个事事想着他的妹妹。”
  江柠歌笑笑没说话,夏氏不知道江景墨早已搁下一锭银子做订金,就等着大饱口福嘞。
  天儿越来越冷,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醉苏堤院中的松柏盆栽也挺不住了,被江柠歌搬到了暖阁里,等待来年开春再发芽,锦鲤也被捞进一个大水箱中,和盆栽一同挪进了屋,在外面过冬的话会冻成冰棍的。
  世界银装素裹,连醉苏堤都略显荒凉,更别提别的地方了,等寒冬过去,就是充满希望的新春。
  半个月后,小年前一天,重新装修好的墨涟居开张了。
  扩容后的墨涟居酒楼比之前大了一倍,装潢也更加漂亮,江柠歌着意添加了许多新奇元素进去,竟是比京城中最时尚的酒楼还时尚,客人比往常还多,一半冲着美味的饭菜,一半冲着新奇的装潢,新酒楼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夏氏把酒楼过给江柠歌的事,江延庭和江安泰都知道了。
  江柠歌的新酒楼开张前,两人都拿了钱来,说是江柠歌新盘下两座酒楼,钱袋子难免空虚,可江柠歌却全部推诿了,什么时候的钱都能要,这个时候的钱绝对要不得,但凡要一两银子,将来酒楼就多了两个掣肘。
  她只想让她的酒楼干干净净,自己可以痛痛快快做生意,不希望任何长辈来插手干预。
  连夏氏都忍不住感叹,江柠歌很有先见之明,这般做法是对的。
  江延庭和江安泰虽没达到目的,但执意要在江家门口放鞭炮,以庆祝墨涟居重新开业之喜,看的江景墨不禁啧啧:柠歌着待遇和刚来江府时有天壤之别,父亲和祖父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主儿。
  全家唯一不知道江柠歌拥有一家酒楼的怕是只有潘氏了。
  被禁足了半个月,这夫人对外界的消息知之甚少,今日是正睡着,被外面的震天响给震醒了,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外面怎么放起鞭炮了?”
  她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可依旧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坦,左右又出不去前院的门,干脆终日在赖在床上。
  春画也出不去,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茫然道:“许是因为明日是小年?”
  潘氏被禁足,脾气变得贼差,立刻瞪着双眼:“打量我好糊弄?小年当天才放鞭炮,今儿又不是小年,放哪门子的炮?”
  春画惹了主子不高兴,忙道:“那奴婢差人去唤二小姐来,问问二小姐发生了何事。”
  这些时日潘氏主仆俩禁足,外面的消息都是江清梨传进来的,江清梨虽不用来请安了,但会时常来探望,面子功夫做得足足。
  潘氏“嗯”了声,她最近见江清梨的时间少了,不知道那妮子在忙什么。
  不一会儿,江清梨来了。
  潘氏抬眼去打量,江清梨丧眉搭眼的,虽然容貌没有变化,但瞧起来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之前的温柔婉约了,整个人看起来苍老颓废了许多。
  “你怎么变丑了?”她说话向来直接,让别人尴尬了也不自觉。
  江清梨震惊地摸了脸,诧异道:“当真吗?女儿每日用皂荚鲜花水洗脸,珍珠粉擦脸,无一日懈怠,不应该变丑啊?”
  “我说的不是你的脸,而是……”潘氏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儿,只能作罢,转而道,“没什么,我来问你,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放起鞭炮了?”
  江清梨仍旧摸着自己的脸,方才潘氏的话让她十分不舒服,要知道容貌是女儿最重要的东西,尤其对江清梨来说,还要靠容貌去换取裕王世子的喜欢,怎么能未老先衰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思虑太过,又没有什么好事让那个自己心情愉悦,才显得有些苍老吧。
  她看出潘氏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回答:“府门口正在放鞭炮,庆贺、庆贺江柠歌的酒楼开张。”
  潘氏听了果然皱起眉,之前她听到过一些风声,不屑道:“不就是从夏氏那买了个小破酒楼回来么?值当放炮庆祝?不嫌丢人?”
  江清梨吞吞吐吐地解释:“那酒楼重新装潢了,如今很漂亮。”
  潘氏哼冷一声:“那也是个小酒楼,不值当。”
  江清梨也想贬低江柠歌,可根本无从贬低:“她非但买下了夏氏的酒楼,还把墨涟居旁边的铺子也盘了下来,如今墨涟居算是上等酒楼。”
  潘氏说不出话了,半晌,把桌上的茶盏药碗愤恨地拂到地上,闭眼不说话了。
  到了年关,事情多起来,江延庭又是礼部尚书,来往恭贺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潘氏带着大小姐江清梨往来应酬,出尽风头,今年不同,潘氏禁足,江清梨失宠不愿出门,是江延庭亲自带着江柠歌出入在宾客之间,眼眉中尽是对女儿的自豪。
  而这日来的宾客,却让江延庭不得不郑重对待,宁王妃沈夫人亲自来了,说是来拜访江柠歌。
第53章
  江府花厅中,下人上了最好的茶招待贵客。
  潘氏禁足,夏氏身份地位,江延庭只得亲自作陪,并让人去唤柠歌过来。
  “宁王妃好不容易来江府一趟,上次来还是世子与清梨定亲时。”江延庭笑道。
  宁王妃对定亲之事反应淡淡,反而对江府略显冷清有些好奇:“多日不来江府,怎么只见江大人,不见江夫人?连江大小姐也不见踪影。”
  内宅丑闻,江延庭不欲让外人知晓,只解释道:“内人身子不适,已经卧床修养半个月多,还请王妃恕内人怠慢之罪;至于清梨,她是宁王妃认定的准儿媳,理应来见过王妃。”
  宁王妃对江清梨也淡淡:“江大小姐事忙,江大人不必叫她了,我此次来主要是想见二小姐江柠歌。”
  江延庭点点头,宁王妃对江清梨如此冷淡,远没有从前那般热情,不知道是不是对这门亲事已有不满,此番来寻柠歌,不知道又为何事。
  不过看宁王妃礼节齐全,来时带足了手礼上门,那礼品多是女儿家所用的饰物,应该是给柠歌的,且礼品丰厚,诚意十足,见柠歌应该是好事,而非祸事。
  江柠歌来时,就见宁王妃沈夫人安坐于软椅上,和江延庭对坐相聊。
  她依着规矩欠身一福:“父亲,宁王妃。”
  宁王妃去看来者,竟被小小地惊艳了下,月余不见,江柠歌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容貌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气质,越发从容不迫么,在贵客面前也气定神闲。
  茶案上搁着上好的明前龙井,江延庭给江柠歌眼神示意。
  江柠歌会意,走上前去,亲自冲泡一杯热茶,给宁王妃奉上:“王妃,柠歌亲自泡的茶,别嫌弃柠歌粗笨就好。”
  宁王妃面带微笑,颇为满意地看着江柠歌,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啜了一口。
  茶香扑鼻,虽比不得点茶高手那样的手艺,可已经是不错的水平,想想这姑娘几个月前还在乡下农户里,现在已经把江家亲手养大的大小姐都比下去了,已然是很厉害了。
  “江大人教女友方。”她不吝夸赞道。
  江延庭这几日被宾客夸赞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不管先前有没有见过江柠歌,有没有听过江家真假千金的传言,此番一见这江家二小姐,无一人不夸他教女有方。
  分明江柠歌的变化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生而不教,全靠柠歌自己的造化,因此别人这样夸他时,他这心里总是异常心虚。
  江柠歌总会在这个时候故意去瞧江延庭的神色,那眼神飘忽、干笑掩饰尴尬的模样很搞笑,这小丫头,是有点恶趣味在身上的。
  寒暄过后,江柠歌问宁王妃来意,人家尊贵的王妃亲自来到江府,肯定不是来喝杯茶这么悠闲,理应该有旁的事,何况还带来那么多礼,一副有求于人的架势。
  宁王妃笑着开口:“二小姐,我唤你柠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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