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拥有马车的有钱人,埃里克和阿布拉克萨斯承担了接送的工作。下午三点,马尔福家的神符马车就停在戴斯莱家的大门口,车厢里的阿布拉克萨斯吃惊地看着空手的迪安娜和汤姆问:“你们的行李呢?”
迪安娜拍拍随身的小包:“无痕伸展咒。”
阿布拉克萨斯耍宝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我怎么忘了可以用这个?!”
他把迪安娜和汤姆让进了马车,车厢里十分宽敞,他们又去扎比尼家接了莉塞特,最后降落在上弗莱格利村的森林里。
树木参天的林子中央已经立好了两个帐篷,几只家养小精灵正在收拾篝火和烧烤架。阿布拉克萨斯也把自家的帐篷拿了出来,作为唯一一个可以使用魔杖的人,他坚持自己用魔咒搭.帐篷。不过他的帐篷很是华贵,还有阳台和烟囱。
人到齐了之后,家养小精灵们就对这片空地施加了麻瓜屏蔽咒和抗扰咒。埃里克和克里夫特围在烧烤架边看家养小精灵们烤羊排,汤姆和迪安娜坐在矮凳上,就着帐篷前的烛光看书。克拉丽莎拿了一个钱袋子,把去年的利息分给他们。
海迪亚和莉塞特合力拌了一盘蔬菜沙拉,所有人聚到篝火边享用晚饭,顺便说起小时候听到的恐怖故事。埃里克刚刚绘声绘色地讲完一个女巫头上长出了独角兽的角之后,他们就听到森林里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安静,”汤姆示意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诺昂,你去加固屏蔽咒,把篝火熄灭。”
诺昂飞快地绕场一周。汤姆牵着迪安娜向咒语构建的边界线走去,其他人立刻跟上。森林里出现了一伙人,他们着装怪异,娴熟地搭建帐篷,慢悠悠地支起餐桌,还有两个大个子从帐篷里拿出了酒瓶。帐篷边有很多个巨大的、被布罩住的箱笼。
“这是什么语言?”汤姆问。
“不是法语。”埃里克说。
“很像希腊语。”布劳利·比托在人群末尾说,“但是我听不懂。”
汤姆没有说话,他牢牢盯着那群巫师。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专门来露营的,更像是每天到这片林子里住宿一样。他举起手,示意所有人回到帐篷边,让所有的家养小精灵今晚轮流巡逻边界。
“克拉丽莎,”汤姆沉声地问,“你父亲确定一年前的走私团伙已经离开英国了吗?”
“是,而且最近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露营结束后,如果你们有新消息,立刻告诉我,但是不能打草惊蛇。这些人的魔法很怪异。”汤姆吩咐道。
海迪亚看着迪安娜和汤姆自顾自地走进他们自带的两室帐篷,对于剩下的住宿分配陷入了沉思。
最后埃里克和克里夫特、布劳利睡在三室两厅的大.帐篷里。海迪亚、莉塞特和克拉丽莎睡在伯斯德家的一室两厅帐篷里。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自己的豪华大.帐篷,郁闷地一个人钻了进去。
迪安娜在帐篷自带的按摩浴缸里舒服地洗了个澡,穿着睡袍来到客厅,汤姆正从帐篷的窗子里远远望着那伙外国人。
“你发现什么了吗?”迪安娜来到汤姆身边,把自己缩在他的怀里。
“三年前,就有旅游的希腊贩子做地下交易,两年前那个鲁伯·海格也遇到了骗他带违禁生物进入学校的外国人,虽然博克家说那群人已经走了,但是一年前海格还是在对角巷见到了他们。”汤姆总结这几年的外来商人。
迪安娜沉思道:“来英国做贸易的地下团伙可真不少。”
有一个瘦高的巫师拿魔杖在他们的帐篷四周挥舞了一圈,他们的营地顿时消失在汤姆和迪安娜的视野里,看来他们也使用了屏蔽咒语。
汤姆放下了窗帘,摸摸迪安娜有些凉的手腕说:“去睡觉吧,你最近不能着凉。”
迪安娜点点头,由着汤姆把她抱到一间卧室的大床上。帐篷里没有壁炉,露比也无法给她暖床铺,迪安娜在钻进被子的一瞬间打了个冷颤。
“要我留下来吗?”汤姆好笑地看着她。
“不要!”迪安娜手脚并用地拉好被子,红着脸嚷嚷“晚安”。
汤姆亲吻了她的额头,转身去洗澡了。
第二天清早,迪安娜被鸟鸣声吵醒,她翻了个身,看见枕边留着汤姆的字条:我去阿布的帐篷了。
她很快地爬起来,洗漱之后就来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豪华大.帐篷,几只家养小精灵在摆放早餐,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在扶手椅边说话,克拉丽莎在沙发椅上看一卷羊皮纸。
等到其他人打着哈欠进来时,汤姆他们已经吃完早餐了。海迪亚看见汤姆在给迪安娜梳头发,吃惊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迪安娜习惯将一部分头发梳到脑后,剩余的头发垂在肩头。打理好自己后,就和汤姆、阿布拉克萨斯走出帐篷,去检查那伙外国人的营地了。
根据一只家养小精灵的说法,这伙人天亮就离开了,场地上并没有留下什么陷阱或者咒语。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小心地查看地面,只看到篝火的痕迹,以及一些食物残渣。
“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露营?”等到他们回到营地,海迪亚问。
“把营地挪到三百英尺之外。”汤姆发出指示,“今晚晚饭前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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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1942年的夏天II
其他人立刻动手,阿布拉克萨斯留在最后清理了地面的痕迹。他们在新的营地安顿下来,由于小精灵们的抗扰咒十分牢固,海迪亚重新活跃了气氛,他们玩了好几局的噼啪爆炸,唱了古老的童谣,还有各种巫师游戏。
夜幕降临后,埃里克他们收拾好了行装,退到了上弗莱格利村边,由马车把他们带了回去。汤姆、迪安娜和阿布拉克萨斯则带着几只小精灵重新回到之前的营地,果然看见那群外国人又一次在搭建.帐篷。
“露比,动手。”迪安娜对小精灵耳语道。
露比乖巧地点头,她轻轻一挥手,外国人的篝火就被吹到了帐篷上,帐篷开始燃烧。这些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地大叫,几道水流从他们的魔杖中喷发出来,浇灭了火焰。在混乱中,露比带着汤姆和迪安娜幻影显形回到了戴斯莱家。
汤姆和迪安娜快步走进大门,打开魔法通讯簿给阿布拉克萨斯留言。
【汤姆】:你家的小精灵看到了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看的不清楚,它说像五足怪,还有大型动物
【汤姆】:诺昂看到了毛绒绒的腿,应该是蜘蛛
【阿布拉克萨斯】:接下来怎么办?
【汤姆】:没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之前不要贸然行动。通知我们的朋友,加强警戒,控制好壁炉以及其他入口
【阿布拉克萨斯】:好,我立刻就去
迪安娜坐在餐桌边,心不在焉地吃着牛肉饼说:“不论他们要做什么,总之就是一批违禁生物被放到了英国国土上。”
“要么麻瓜死亡,要么巫师死亡。”汤姆撕下一片面包。
“用大型生物杀人,很可能是无差别的,并没有既定目标。”
“大规模杀巫师,很可能是黑巫师干的;而大规模杀麻瓜的话——”
“——暴露巫师世界?推翻保密法?”迪安娜神情严肃起来,“格林德沃?”
“未必是他,想推翻保密法的巫师太多了。”汤姆说,“不过近几年企图推翻保密法的人都会选择与格林德沃合作吧。”
“格林德沃一直没有进攻英国,却把欧洲大陆上的国家扫荡了个遍,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英国。”
“让阿布拉克萨斯透露一点消息给魔法部吧,马尔福家还有特拉弗斯家都和部里有关系。让冲动的人去把这件事情闹出来,我们静观其变。”汤姆给迪安娜盛了一碗奶油汤。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迪安娜坐在床边看《今日变形术》,她有些睡不着。烛光闪闪烁烁,她拿起魔法通讯薄,打开第一页,上面是汤姆的名字。
“你睡了吗?”
汤姆的字迹立刻出现在书页上“还没有”“怎么了?睡不着?”
迪安娜叹了一口气,刷刷写道“你能不能来陪我?”
汤姆原本靠在床上看书,突然看到迪安娜这句留言,觉得事出有因。他披上晨衣来到迪安娜的房间。
“发生什么了?”汤姆揉了揉前来开门的恹恹的迪安娜。
“我……总觉得房间里有魔法生物。”迪安娜懊恼地说,似乎为自己的胆小而气愤。
汤姆笑了,他牵着迪安娜坐到床边,自己则蹲下来仰头看她:“你怕什么?”
迪安娜小声说:“我总是想到书里说的伏地蝠,绰号是活尸布的那个。它会趴在地板上,半夜爬上你的床,把你活活儿吞掉。”
“我们住在三楼,露比每天把房子检查一遍,伏地蝠不会在这种干净的屋子里出现的。”汤姆抚摸着迪安娜的头发,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我找别人约会来气你,你就要放伏地蝠杀了我吗?”
“我开玩笑的……”迪安娜的声音更小地嘀咕,“我怕大蜘蛛……我不怕小蜘蛛,可是那种长毛的大蜘蛛不行……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有一天醒来,就看到一只大毛蜘蛛吊在我的眼前,差点就到我的嘴里了!”
汤姆忍着笑意,他用手抚平迪安娜皱起的眉头,柔和地说:“好,我陪着你。我回去拿两本书就过来,好不好?”
迪安娜很乖地点头。汤姆很快就回来了,他把书本放在床头柜上,放下了床帘,把迪安娜抱在怀里。
“汤姆,你怕什么?”迪安娜把头枕在汤姆手臂上。
“暂时没有想到。”汤姆帮她拢好被子。
“蛇怕猫头鹰,可是你不怕。”迪安娜玩着汤姆细长的手指。
“小洋娃娃,我是蛇佬腔,也对血腥味很敏感,但是我不是蛇。”汤姆哭笑不得地哄着她。
“咦?你的手上……好像不是茧……”迪安娜抓着汤姆的手在烛光下细看,她以前一直以为汤姆的手指粗糙,是因为有茧。
“是冻疮。”汤姆轻声道。
“是之前在孤儿院——”迪安娜有些悲伤地看着汤姆。
“——大孩子就要洗衣服洗碗了。”汤姆回想起在滴水成冰的日子里,他和其他几个大一些的孩子洗东西的场景。
迪安娜轻轻吻过汤姆的手指:“现在还疼吗?”
汤姆摇摇头说:“冬天的时候还会有一点疼,现在没有感觉。”
迪安娜呆呆地看着那些红色的瘢痕,眼睛发酸。汤姆抽回自己的手,把迪安娜的胳膊塞回被子里,亲亲她的小脸说:“我在这儿,好好睡觉。不然我就让露比给你灌安眠药剂了。”
“嗯。”迪安娜鼻音很重地应了一声,把头埋到汤姆怀里,安心睡去。
迪安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但是汤姆没有像往常一样先下楼去。他已经洗漱好了,只是继续靠在床上看书。迪安娜看着窗外瓢泼大雨伸了个懒腰,在汤姆身上蹭了两下就往浴室跑。
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在风雨中到达了戴斯莱家,厚厚的信封里除了下学期的书单,还有两枚闪亮的级长徽章。这是汤姆和迪安娜意料之中的事情。
“其实我不适合做级长,因为我太懒了,根本不想履行职务。”迪安娜嫌弃地拎着那个徽章。
“你可以让阿布做,反正级长每个年级都有。”汤姆很没有良心地说,“他最喜欢在新生面前耀武扬威。”
“有道理。”迪安娜正在仔细地研读一本关于炼金术的书籍。
几天后的晚上,阿布拉克萨斯传消息过来,已经毕业的高文·格林格拉斯和西娜·特拉弗斯把消息放到了魔法部部员那里,静等下一步的动作。
汤姆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满意地合上了魔法通讯簿。他看见迪安娜的一只耳环掉在枕头缝里,伸手把这个D型的小玩意拿起来细看。突然他觉得指尖传来细微的水声。
迪安娜确实在浴室里洗澡,但是他听到的水声并不是从浴室方向传来的。汤姆耳环按在自己的耳朵上,更清楚地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而这副耳环的另一只,正好被迪安娜戴去了浴室。
这副耳环可以传声!
迪安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看到汤姆非常得意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掉了一只耳环。”
迪安娜看见汤姆手里的D型耳环,又看着他微笑的脸,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汤姆不再卖关子,他对迪安娜摇摇手中的那只耳环说:“你的传家宝可以传声,我刚刚从这只耳环里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迪安娜吃惊地眨眼,她立刻跑回浴室并且关上了门。汤姆把按着耳环贴近自己的耳朵,听见迪安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说出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苹果派。”
浴室的门开了,迪安娜高兴地蹦到床上拥抱汤姆,她激动地喊着说:“这个传家宝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汤姆用毛巾包住她滴着水的长发说:“我想,从来没有人会把传家耳环分着戴吧,所以没有人知道它的作用。”
他们又尝试了几次对话,发现只有用手按住耳环的时候,才可以把自己的声音传到另一只耳环那里,不过带着耳环的时候可以随时听到传声。
迪安娜一手拎着一只耳环,突发奇想说:“你打一个耳洞吧,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联系了。”
汤姆静静地看着她:“你家的传家耳环,就这样分我一只?”
“你的戒指还在我的金库里呢!”迪安娜无所谓地说,“而且,这对耳环如果不能发挥它的作用,那就是废物。”
汤姆摸摸她的耳垂说:“好。”
下了大约一周的雨后,终于迎来一个艳阳天,迪安娜和汤姆来到对角巷买课本。这学期的新课本并不是很多。
“五年级?”丽痕书店的店员看到他们的书单后立刻指着一排架子说,“我们这儿还有O.W.Ls的考试重点、习题训练,五年O.W.Ls七年N.E.W.Ts——”
“不用。”汤姆径直打断了他,“只要课本。”
店员听见汤姆斩钉截铁地语气,不再做推销,老实地帮他们找齐了课本。汤姆去打耳洞,迪安娜则坚持去药店问店员买了莫特拉鼠汁。
回到戴斯莱家,迪安娜把汁液倒进玻璃碗里,让汤姆把手浸泡在里面。
“隔一段时间就泡一次,冬天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冻疮了。”迪安娜看着汤姆的手,这么漂亮的手指,应该用来展现最完美的魔法,而不是被麻瓜糟蹋。
汤姆把手放在碗里,眼睛却盯着认真的迪安娜,心里十分温暖,像是喝了火焰威士忌一般。迪安娜抬起头,看见那只D型耳环在汤姆的耳朵上摇晃,她不甘心地说:“同龄的所有男生都在变声期,声音特别难听,偏偏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现在你戴了耳环,不仅没有显得怪异,反而更加贵气了。真的是天之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