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迪亚等人凑过来说:“迪安娜,你是不是碰魔法植物太久了?快去校医院看看吧!”
汤姆伸手准备揽住迪安娜的腰,却因为剧痛而发出了一声尖叫。所有人望过去,只见迪安娜一个侧身,用魔咒放倒了汤姆,她的魔杖杖尖直指汤姆的脖子。
“你是谁?”迪安娜厉声问,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俊脸在大理石上抽搐。
“不说是吗?”迪安娜浑身颤抖,脸上却是残忍地微笑,“还是说你想尝尝钻心咒的滋味?!”
整个休息室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敢上去问话,也没有人敢小声说话。阿布拉克萨斯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是本能地守住了公共休息室的门,不让任何人有偷跑的机会。
一股水流从迪安娜的魔杖里涌了出来,还在抽搐的汤姆瞬间被卸下了所有的魔法伪装。
——是凯顿·斯奈尔!
迪安娜的牙齿在打颤,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她的咒语越来越弱。她用最后的理智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在这儿,就算她倒下,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而且,汤姆正在赶来的路上。
海迪亚等已经抽出了魔杖直指斯奈尔,突然一阵穿堂风闪过,凯顿·斯奈尔白眼一翻,整个人悬在了空中。
真正的汤姆·里德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的魔杖指着空中浮动的斯奈尔,精致而俊美的脸上是狂怒的表情。斯奈尔的神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却无法发出声音。强大的钻心咒让斯奈尔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甚至用双手抓伤了自己的脸,留下道道血痕,鲜血滴落在休息室的地毯上。
被斯莱特林学生崇拜的少年露出了残忍而狰狞的神情,这让他英俊的脸越发显得魅惑且充满魔力,似乎盯着看久了,就会陷入到一个黑暗的灵魂中去。曾经想和汤姆出去玩的一年级女孩被吓得蹲在扶手椅后发抖。
而迪安娜歪到身后熟悉的怀抱里,彻底睡了过去。
“阿布,你善后。”汤姆抱起迪安娜,头也不回地往校医院跑。阿布拉克萨斯应了一声,在他身后微微鞠躬,然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斯梅绥克夫人检查了迪安娜的症状,断定她是服用了安眠药和迷.魂药剂的混合药剂。这种迷.魂药剂和夺魂咒有着类似的效果,只是没有夺魂咒效果强大。
莉塞特听从汤姆的命令,拿来了迪安娜放在寝室书包里的药瓶,斯梅绥克夫人说她的药物被替换了。这个药品里正是那种混合药剂,还掺了一些缓和剂,所以才会在服用了一个小时之后才发作。
“她能在药物起作用后抵抗了将近半个小时,意志力极强。”斯梅绥克夫人关心地看着病床上的金发少女,她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你能治好她,对吧。”汤姆虽然是提问题,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当然,”斯梅绥克夫人说,“等斯拉格霍恩教授来一起配制一份解药就没问题了。”
阿布拉克萨斯向斯拉格霍恩教授汇报了斯奈尔的恶毒行径,外加上斯莱特林众人的声讨,斯奈尔被勒令留校察看了,最后的处理结果将由迪佩特校长决断。
“无耻!下三滥!”利特尔教授在□□休息室里高声骂道。
“这是什么肮脏的行为?!”梅乐思教授也忍不住气愤的心情,“霍格沃茨不招收这种垃圾!不论他家在挪威多么有势力!”
海迪亚等人告完状赶到校医院的时候,迪安娜已经喝下了解药,病恹恹地靠在汤姆怀里。那种昏昏沉沉地感觉仍然在她脑海里,她觉得脑袋宛如一块石头一般。
“一次只能有六个人同时探望!”斯梅绥克夫人过来赶人,“你们都去万圣节宴会吧,戴斯莱小姐过一会儿就能去宴会了!”
斯梅绥克夫人拿了一瓶醒脑剂放在床头,嘱咐汤姆看着迪安娜喝一小杯。迪安娜抿了一小口,感觉脑子清醒了许多。汤姆见她的脸色恢复正常,心也定了许多。他紧紧地抱着迪安娜,心跳得飞快。如果迪安娜没有用耳环联系他,如果迪安娜没有抵抗住药效……他不敢往后想了。
迪安娜被他抱得有些疼,她用手轻轻地拍着汤姆的背,小声安慰他道:“我没事了,一个斯奈尔而已,我还是可以对付的。”
安慰了好几句,汤姆才缓缓放开她,又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片刻后,迪安娜的脸色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反而红光满面的。
“晚上我们去审他。”汤姆咬牙切齿地说。
“嗯,”迪安娜摸摸他的黑发,“但是要注意分寸,毕竟这是在学校里。”
汤姆不太情愿地点头,他帮迪安娜穿好鞋子,一起去大礼堂。主席台前的骷髅舞正进行到一半,斯莱特林的人纷纷给他们让座。
“迪佩特校长和邓布利多教授去开国际巫师大会了,梅乐思教授把斯奈尔关到天文塔顶部的小房间里,等待迪佩特校长的回复。”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告诉汤姆。
“阿布,你和埃里克一起,帮我拿个东西。”汤姆阴冷地说,“晚饭后去。”
阿布拉克萨斯附耳过去,点点头。
海迪亚看迪安娜精神恢复了,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汤姆是假的?”
迪安娜白了她一眼说:“你可以找个人约会,就会知道了。”
“她去年就和别人约会过了。”莉塞特落井下石。
克里夫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海迪亚冲莉塞特做了个鬼脸,对迪安娜说:“说嘛说嘛,万一以后有人冒充我男朋友,我也能认出来。”
迪安娜看看汤姆,对海迪亚说:“我能闻出来汤姆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每个人独有的。那个斯奈尔靠近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闻到,所以肯定有问题。”
“为什么我没有闻到过?”海迪亚看向汤姆。
埃里克也很奇怪地说:“我和汤姆的床离得最近,我也闻不到。”
汤姆有些明白了,他侧过头在迪安娜的脖颈处呼吸了一下,浅笑着说:“确实有,我都忽略了。”
布劳利·比托作为情感专家,他自然知道答案:“理论上来说,每个人只会闻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气息。所以如果你和埃里克也能闻到——”
“——别!”海迪亚也脸红了,她立刻摆手对迪安娜喊,“我什么都闻不到,我还想多活几年。”几个小时前斯奈尔抽搐的脸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记忆,她已经把迪安娜的恐怖指数提到和汤姆一样的级别了。
埃里克嘴角抽搐,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去。
万圣节宴会结束了,几位教授都围过来询问迪安娜的情况。利特尔教授和梅乐思教授都给她加了二十分,表扬她“聪慧机敏”“处事镇定”。
作者有话要说:
迷情剂是迷魂药剂的一种。但是迷.魂药剂的作用不太清楚。本文算是私设的作用。
第66章 1942年的秋天II
公共休息室里的血迹已经消失了,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之前对斯奈尔的残忍折磨。
午夜,迪安娜和汤姆在休息室里碰面,阿布拉克萨斯和埃里克也在。他们向关押凯顿·斯奈尔的楼塔走去。强大的幻身咒和汤姆的夜游经历让他们避开了普林洛和皮皮鬼,成功到达小房间的门口。
汤姆和迪安娜分头测试了一遍木门,确认没有其他的防护咒语后,他们走了进去。
凯顿·斯奈尔脸上的伤痕已经被阿布拉克萨斯治疗好了,不会留下钻心咒的痕迹被教授看到。几个人的身形在睡眼朦胧的斯奈尔面前显露出来,他发出一声尖叫,汤姆宛如看魔药课上将死的毛虫一样看着他。
“这儿布满了抗扰咒,不会有人听见你的声音。”埃里克敲着魔杖道。
汤姆微微颔首,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把斯奈尔绑在椅子上,埃里克干净利落地把一种透明的药剂灌进了他的嘴里。
半分钟后,斯奈尔的脸上惊恐和愤怒的表情消失了,变得十分麻木。
“我是谁?”汤姆问。
“汤姆·里德尔。”
“你叫什么名字?”
“凯顿·斯奈尔。”
“你为什么要替换迪安娜的药剂?”
“要找到你们经常去的密室。”
汤姆的眼睛眯了起来:“谁让你找的?说出前因后果!”
斯奈尔用没有声调起伏的声音回答:“暑假里我认识了一伙外国巫师,他们告诉我霍格沃茨有一个密室,是千年以前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来的。如果我可以找得到那个密室,就通知他们。凭他们的能力和我家的势力,我和我的家人可以重新回到挪威过安定的生活。我知道你是蛇佬腔,他们都说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平时从来不在图书馆学习,肯定是在密室里。只要让你的女朋友神志不清,她就能带我去你们经常去的密室。”
斯奈尔交代完了,埃里克和阿布拉克萨斯交换了眼神。汤姆挥动魔杖,通过高强的摄神取念咒确认了斯奈尔的回答,并且看到了那伙巫师,确实是暑假里在森林里居住的人。
“他们是哪国人?你能听懂他们说话吗?”迪安娜问。
“不知道,他们有一个会说英语,没有人会挪威语。”
“如果你得到消息,怎么联系他们?”
“明年七月十号,在翻倒巷口等他们。”
审完了斯奈尔,汤姆狠厉地挥动魔杖,斯奈尔立刻抽搐起来,比晚饭前在休息室里还要痛苦地颤抖,凄厉的尖叫在小房间里回荡。阿布拉克萨斯和埃里克在两侧静静地旁观着。
两轮短暂的钻心咒之后,斯奈尔不至于疯掉,但是也变得非常虚弱。迪安娜清除了斯奈尔脑海里关于今晚的审问和那伙人的记忆,放大了斯奈尔自从上学期决斗后对她的恨意。最后汤姆对他补了一个昏昏倒地,就带着他们离开了楼塔。
斯莱特林的学生半夜会找斯奈尔泄私愤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教授们看到斯奈尔被施昏迷咒的记忆,也不会过多惩罚他们。
走进公共休息室,阿布拉克萨斯和埃里克有些战战兢兢地跟在汤姆身后,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钻心咒用在人身上。
“你们还知道关于密室的什么?”汤姆突然转过身问他们。
埃里克说:“我奶奶说,里面有怪物,一旦打开,会杀死泥巴种。”
“什么怪物?”迪安娜追问道。
“不知道。”埃里克轻轻摇头。阿布拉克萨斯也不知道更多消息。
“你们睡觉去吧。”汤姆说,埃里克和阿布拉克萨斯对汤姆微微鞠躬,快步走回男生寝室。
汤姆转身将迪安娜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不住地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嘴唇。自从今天傍晚接到迪安娜气息不稳的联络后,他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得知斯奈尔不是冲迪安娜来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迪安娜的精神已经完全好了,她听见汤姆快速的心跳声,知道他是在紧张。迪安娜像猫咪一样在汤姆的毛衣上蹭了几下,再一次告诉他自己没有事了。
“下午的时候,你说你发现了一件事,是什么?”汤姆的手覆上迪安娜软软的耳垂。
迪安娜这才想起来她的意外发现,她在汤姆耳边说:“我发现了一个好像是蛇型的标记,只不过当时脑子晕得厉害,也没有核查。我明天确认一下,再来叫你。”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确认。”汤姆从斯奈尔嘴里听到了密室的事情,他几乎确定密室真的存在。
“那可不行,”迪安娜狡黠地笑着说,“因为在女生盥洗室里!”
汤姆故作气恼地刮了刮迪安娜高挺的小鼻子,目送她回女生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迪安娜就来到校医院上面那一层的盥洗室检查,果然在她昨天洗脸的水池龙头上,看到了一个很小的蛇型标记。
“汤姆,是蛇型!”迪安娜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确认盥洗室里没有人后,就传消息给汤姆。
五分钟后,汤姆用幻身咒走进了这个盥洗室。第一次进女生盥洗室,汤姆确实有点心理障碍,他表情凝重地布下抗扰咒,来到水池边。在检视了这个龙头之后,汤姆的嘴中发出了好几句嘶嘶声。
突然龙头开始高速旋转,很快就消失了。一根巨大的、肮脏的水管从水池后面露了出来。迪安娜在一边震惊地看着——霍格沃茨真的有密室!
“我们现在进去吗?”迪安娜有些不安地看着汤姆。汤姆的瞳孔放得很大,他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内心,抓着魔杖的手也在颤抖。
“你在这儿,我一个人下去。”汤姆盯着那个可以容一个人进入的水管。
“不,万一里面的怪物……攻击你呢?”迪安娜担心地拦住汤姆,“也有传闻说,它只会放过纯血统的巫师。”
汤姆轻抚迪安娜的头发,低下头深深地吻了她,在她耳边说:“乖,在这儿等我回来。这是我的祖先留下来的,我必须接受得住他的考验。”
迪安娜站在水管边往里面看了看,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拿一把扫帚过来。不然我就和你一起跳下去!”
汤姆只好点点头。迪安娜离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手上除了一把扫帚,还有玻璃灯、白鲜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把东西放进汤姆的外袍,拉着他的领带小声说:“你只能下去探探路,弄清楚大概情况后就上来。等我们做好准备工作,你要带我一起下去。”
汤姆看着迪安娜委屈得快要哭了的小脸,想着她昨天刚刚被下了混合药剂,不忍心让她为自己担心,只好摸摸她的脸说:“好,我确认好情况就带你一起去。”
神情坚毅的少年骑上扫帚,飞身跃下了那根深不见底的水管。迪安娜瘫坐在盥洗室的地面上,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黑黢黢的管口。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迪安娜不敢轻易用耳环呼叫汤姆,只能坐在那儿静静地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了,管子里有风声传来,迪安娜不知道此时上来的会是汤姆还是怪物,她举起魔杖对着管口。
是汤姆!
迪安娜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她不顾汤姆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冲过去牢牢地抱着他的腰,抬头亲吻他的唇。汤姆一只手搂着迪安娜安慰她,一只手挥动魔杖,关闭了密室入口。
迪安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也沾满了汤姆衣服上的脏东西,像一只流浪小花猫。汤姆笑着哄她说:“昨天斯梅绥克夫人还夸你意志力坚强,能抗得过半个小时的药剂,今天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迪安娜哽咽着说不出来话,只是抓着汤姆的毛衣不撒手。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迪安娜把各种可能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她其实是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汤姆用魔咒简单清理了他们的外表,就用幻身咒带着她先离开这儿。
周日的城堡走廊没有太多学生,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盥洗室被人施加了抗扰咒。汤姆和迪安娜回到有求必应屋,里面留有他们的干净衣物。收拾妥当之后,迪安娜仔细打量着汤姆,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钻进他的怀里听他说密室。
“里面没有毒气,是蛇。”
“蛇?”迪安娜眼睛转了转,“还活着吗?”
汤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