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么多东西,桑纪好奇问他:“我说什么你都会做么?”
傅喻珩平日里工作应酬,吃饭大多在外解决,自己一个人时倒是不常做。
若是太复杂的菜式,他肯定是没做过的,不过这点事也难不倒他。
他弯了弯唇:“现学也可以。”
桑纪抿唇笑了笑,倒不打算在这事上为难他,她回想着以前的在他那吃过的,说了两个她喜欢的。
傅喻珩本想让她到一旁歇着,但她又说要帮忙,赖着不走。
两个人一块儿做饭也别有一番意趣,只是无法专心,效率就低了那么许多。
等菜上了桌,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
吃过晚饭,又收拾了两三个小时的东西。
在他书房的隔壁,空了一个房间专门给她工作用,其他生活物品,都一起放入了他的卧室。
瓶瓶罐罐放在浴室,顿时多了一些生活气息。
他的衣帽间不小,但原来的色彩十分单一,黑白灰调为主。
其中一侧已经挂着上次品牌方送来她选的一些日常衣物。
她带过来的衣服不多,上次在她房间看到的满满一屋子衣裙首饰,傅喻珩很清楚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包括各种藏品,有许多都留在了国外的别墅。
想到这里,他从身后揽住她。
桑纪挂衣服的手一顿,听见他说:“以后我们搬到云石的庄园好不好,还是你想住别的地方?”
一时没领会过来他的意思,桑纪随意问道:“之后还要搬家吗,不住这里了?”
傅喻珩唇角虚勾,不紧不慢道:“现在暂时住着,以后应该不方便。”
桑纪的脸往他那偏了偏,疑惑着问为什么。
“这个公寓还不够放你的那些高定。”他煞有其事地说。
桑纪第一反应是哪有这么夸张,这里是顶层复式,总面积加在一起有一千多平,找几个房间放裙子绰绰有余……
还未反驳出口,突然琢磨出一点他的意思来。
傅喻珩亲了亲她的脸颊,继续说:“也不方便放你那么多艺术品。”
不论是高定还是艺术藏品,都不止是她的私人爱好这么简单,也和她的工作息息相关,一向都是收藏在国外的家里,也就是商家的庄园里,由专门的人打理。
对桑纪来说,原先不管是在外面学习还是工作,她总是要回家的。
现在她在国内定居,以后父母也会常来国内住,她原是想找个时间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空运或者海运过来。
这是个大工程,也不是特别着急,就先搁置了。
她喜欢和这些生活在一起,可以说是她生活工作中难以分割的一部分。
藏品名目繁杂,公寓不像庄园别墅那样,有较为独立的区域供人日常打理,确实不太方便。
桑纪原本的打算是先收藏在半山别墅,她也可以常回去住。
现在突然搬来和他一块儿住,她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就算让她考虑,她也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先放在桑家老宅里。
潜意识里觉得现在只是在恋爱,就算住一起了,也并未想太多。
桑纪心中一动,所以,他这是在考虑他们未来的生活……
虽说现在谈未来还为时尚早,但两个人在一起都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若无意外,该是会走到那一步的。
他的话里藏了温情,桑纪忽觉,能永远这样也不错。
不过现在确定这个,好似在做什么承诺似的,未免有些仓促。
桑纪在他唇上碰了碰,纤长的眼睫扑闪两下,看着他说:“你突然这么问,我怎么知道住哪啊。”
他轻笑了一下,语气愉悦:“嗯,以后再说。”
傅喻珩并非立刻要她做出什么明确回答,他只是很自然而然地,将她未来息息相关的一切,都考虑在内。
收拾一些私人贴身物品时,桑纪把他赶了出去。
傅喻珩略有些无奈地出去了,都睡一块儿了还跟他害羞这个……
桑纪回到卧室时,傅喻珩已经洗过澡,发梢带着点潮湿。
他手中拿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了两下,也不知上面是工作还是其他什么,明显看得心不在焉。
见她出来,他将手中东西随手一放,起身走过去,清绝出众的五官浸着几分温润。
傅喻珩揽过她的腰,将人压向自己,低哑着声:“收拾好了?”
他浴袍的领口微敞着,锁骨下肌理分明,明明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禁欲的气质,桑纪只觉得危险。
尤其他话也不好好说,说不了两个字就来抱她。
桑纪双手挡在他胸前,轻嗯了一声,鼻尖闻着他沐浴后的气息,浑身的燥意。
心神恍惚间,他灼热的气息压近,找到她的唇,一下一下地轻触着,气氛被他带得暧昧。
他要吻不吻的,无端地令人紧张,桑纪眼睫轻颤,止住他的动作,轻喃一声:“要去洗澡……”
“嗯……”他应着声,却没立即放开,呼吸沉沉的,唇再度贴了过去,深深地将人吻住。
动情地吻了一阵,呼吸都乱了,桑纪稍稍找回理智,躲着他的吻。
“我先去洗澡。”几个字又费劲地说了一遍,说完人刚好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匆忙跑进浴室。
没什么心思泡澡,桑纪直接开了淋浴,热水浇了一身,才彻底从刚刚紧张旖旎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洗到一半猛然想起,其他东西是在之前都拿进来了,唯独浴袍和换的衣服没拿。
她呼吸一滞,都怪他……
羞恼地洗完澡,桑纪只在浴室里找到两条新的浴巾,他也没多留件浴袍什么的。
她没法就这样出去,只好喊他过来,替她拿睡衣和内衣。
刚刚不让他跟着一起收拾,这会儿还是得告诉他放在哪儿……
傅喻珩听她闷声闷气地喊他拿衣服,勾了勾唇,几乎可以想到她羞恼的神色。
但他自己也不好受得很,吻到一半被人逃开,喝着冰水才勉强压下欲念。
睡衣挂了好几排,许多看起来都差不太多,他无从分辨什么细节款式,只有吊带或有袖无袖,以及长短的区别。
桑纪几次穿的都是吊带裙,他也没多想,照着之前的印象在那一堆里挑了件珍珠白的真丝睡裙。
她皮肤白,什么颜色都是衬的。
先前还说她害羞,然而拿内衣的时候,真看见女孩子的一堆贴身衣物,他反倒不那么淡定了。
耳根莫名染了点红,心浮气躁地挪开眼,也没好意思挑,指尖勾了条同色的。
桑纪拿到睡衣穿上,站在镜子前,一时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的。
睡裙是挺长的,快遮到膝盖,但两根吊带也挺长的……
小V的领口开得不深,但胸前带蕾丝的布料只够裹住一半,胸线下方收紧,该显的显该收的收。
就这么穿出去实在需要勇气,但再叫他拿件保守点的意义好像也不大……
桑纪思索几秒,还是披了条浴巾才出去。
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出去时他别太快注意到这里,好让她有时间去换件睡衣,至少有个缓冲,不用直接穿成这样面对他。
天不遂人愿,她走出去没几步就撞到人怀里。
傅喻珩顺势抱住她,床的方向在另一边,一时没明白她这是要往哪里去,还裹着块浴巾密不透风的。
“想去哪儿?”他体贴地问。
桑纪眼神闪了一下,如实说道:“我去换件睡衣。”
傅喻珩神色一顿,垂眸看过去,“不喜欢这件?”
“不是,我……”她呼吸静了静,一时找不到什么借口。
猝不及防的,浴巾被他抽走,桑纪呆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色涨红,下意识就往他身前靠,挡住他视线。
傅喻珩呼吸凝滞,只是想看看睡裙怎么不合适了,眼前的活色生香一闪而过,柔软地撞入他怀里。
他明白过来,心神微荡。
喉咙泛起干涩难耐的痒,指尖穿入她的发丝轻抚着,他沉哑而有耐心:“很漂亮,不换好不好。”
桑纪心里一酥,细细密密的愉悦悄然而生,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哑:“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喻珩笑了一下,手上揉着她的腰:“不是故意的……”
桑纪抿唇,正要说话,被他陡然抱起,后背压在他掌心,身后抵着墙。
腿不得不勾住他的腰借力,双臂环着,整个人被托住挂在他身上。
桑纪胸腔深长起伏,睡裙被往下带了几寸,珠玉莹润,雪丘般揉托出来。
她微低着头,呼吸交错凌乱间,心怦然乱跳。
傅喻珩鼻息滚烫,眼眸幽暗深沉,终是按耐不住,吻带着几分迫切地压了上去。
第117章
室内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昏黄光晕照亮床边一隅。
很静,静得亲吻喘息声在黑夜里如此分明。
桑纪眼底潮湿,意识跌入一个昏沉沉的世界。
樱红水润的唇被反复地吮过,手臂柔若无骨地搂着身上的人。
太热了,掌心沁着汗,床单也透湿。
傅喻珩吻得很失控,眼底肆意滚烫,入时又极度耐心温柔,疼哄地问宝贝疼不疼。
她哑着,声音细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到后面,几乎是带上了哭腔。
只是哭腔里又掺杂着别的情绪,分不清是难受还是快意,声音黏糊地问他好了没有。
情欲压到极致,意识都不受控,她受不了地仰起头亲他。
傅喻珩心脏发紧,脊背窜起强烈的刺激。
这一主动,只想什么都给她……
桑纪脑袋昏昏涨涨的,不知几时开始,也不知几时结束。
她浑身酸软地被抱入浴室,泡在浴缸里,才慢慢缓过神来,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冷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腹部的紧实肌理隐约可见,锁骨下还有被她咬过的痕迹……
她脸上臊得慌,更深地沉入水里,恨不得整个脑袋浸进去。
傅喻珩将手探入水中,按在她肩上,轻轻揉捏了两下,问得贴心:“要不要帮你按摩。”
桑纪现在对他的触碰极其敏感,有气无力地闷声拒绝:“不要,我自己泡……”
他十分禽兽地可惜了一下,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冲个澡再过来。”
总算只剩下自己,桑纪沉舒一口气,红着脸趴在天然岩石浴缸的边沿。
过了十几分钟,傅喻珩进来,将她从水中捞出来,又替她穿好浴袍抱回床上。
桑纪累得不想动,就由他抱着,显然他乐在其中,她阻止也没用。
床单什么的都重新换过一套,清爽整洁,显得刚刚迷乱的气息淡了些。
桑纪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傅喻珩将人拥紧,不舍得就这么睡了,呼出的气息渐烫。
她心头一跳,仍旧闭着眼。
明明还没困意,却迷迷糊糊的,说要睡了……
傅喻珩吮她柔润的唇,声音浸着情欲迷离的哑:“宝贝,等会儿再睡。”
…
第二天是周日,桑纪早起的生物钟也不奏效了,睡到中午才勉强醒过来。
这一晚几乎没完整地睡上两个小时。
身边是空的,桑纪坐起身,身体的酸痛比昨晚更甚,似沉在骨子里,让人不想动弹。
她一边适应身体的异样一边想,早知今日不如不休息,那他或许还不敢这么过分。
门被打开,传来轻微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纪见他穿着衬衫西裤,应该是上午有视频会议,又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样子,欺骗性极强。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她累得不想起,他还有精力工作。
“不再睡一会儿?”傅喻珩在床沿坐下,将人搂过来。
“饿了。”她将脑袋埋在他胸前,声音带着点困意的轻哑和温软。
她是想睡的,但是饿醒了。
傅喻珩顺着她的长发轻抚,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做午饭。”
桑纪嗯了一声,就要下床洗漱。
刚动了动身子,就被他托抱起来,她双手下意识环住,脑袋搁在他肩上。
傅喻珩抱着她往浴室走去,她弯着唇角,很顺从地靠在他身上,双腿勾着他的腰,身体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自己一点儿也不想使劲。
房间那么大,走起来也是很累的……
吃过午饭,桑纪困意弥漫,回去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