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然现在是系统。系统总有一些人力不能及的能力——譬如通过一个人读取这个人的记忆，从而读取这个人生活环境的信息。
悲剧崩坏系统可以屏蔽她，她当然也有破解的方法。
顾影然的手指点着魔法使的太阳穴不久，就将魔域的情报提取得七七八八了。
“这个人的名字是埃尔顿，八级火系魔法使。在魔皇没有出现之前，他是魔域的巅峰战力。”说到这里，顾影然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人品德败坏，喜欢折磨美少年。”
雅柏菲卡嫌恶地看了一眼眼神憎恨的埃尔顿，不咸不淡地说：“我感受到了。”
顾影然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
雅柏菲卡却说：“我的牺牲前所未有的大，甚至有点背离我的信念。我再也不想利用外貌了。”
顾影然更不好意思了。“那，不是为了更便捷嘛？你知道，我们耽误不起，早一点抢走他们的粮食，圣域的压力就会早一点小下来。”
雅柏菲卡有些哀伤地垂下眸子：“影然，我没有衣服了。”
顾影然恍然想起现在的雅柏菲卡还□□着上半身。她又不纯洁了……
第78章 078 奔着大本营去
再想下去就不过审了。
也不知道哪一天她才能得到那么完美的身体。
顾影然敛去越来越不过审的想法，在魔法使的房间找出一身衣服，让雅柏菲卡穿上，继续共享自己探测到的信息。
一开始，人类对魔域的了解太少了，又恰逢魔域的人看上去个个都很凶悍，所以一见面就默认对方是敌人，打得不可开交。
实际上，魔域的魔法使和契约兽虽然看上去很强大，但魔法等级的提升有着很大的限制。他们需要在故乡的土地上通过特定的试炼，获得类似元素精灵的认可才能晋升。
243年前，两个世界出现碰撞，部分魔法使掉落到这个世界。他们被人类攻击，自然而然进行反击。因为能力太出众，被人类妖魔化了。他们也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们只是想自保而已。他们为了晋升，一心想的是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也是魔域和人类这边两百年相安无事的原因。
几年前，当时还是八阶魔法使的魔皇突然晋升，命令所与魔法使不顾一切攻击结界，攻击人类。埃尔顿对此感到怀疑，所以暗中调查过。他发现魔皇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了。
可以说，通过试炼去晋升是魔法使们亘古不变的规则。能打破规则的存在，不是系统还有谁？埃尔顿不知道这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但雅柏菲卡和顾影然几乎瞬间就肯定了，这是悲剧崩坏系统搞的鬼。
一切明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找出悲剧崩坏系统。
这一队运送物资的魔法使最高八阶，最低五阶。正面杠的话，变数太多，且不一定能赢。
考虑到埃尔顿分散了物资，雅柏菲卡觉得最好且最不血腥的获胜方式是用他的魔宫玫瑰迷晕这群人。
顾影然却说：“魔宫玫瑰是挺好用的，但你有暴露的风险。我有更方便的方法。”
雅柏菲卡很意外。
顾影然嘿嘿一笑，现场展示自己的能力。她已成为系统，又拥有哈迪斯和雅典娜的神性力量，比起雅柏菲卡控制魔宫玫瑰的香味迷晕众人，她可以利用系统拉走所有人的意识，做到无声无息拿走物资，然后把人放回来。
雅柏菲卡了解完顾影然的能力，不禁大感震撼。
顾影然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毕竟我菜了辣么久，总该有点进步。”
“嗯嗯。”雅柏菲卡笑弯了眼，“开始吧。”
顾影然闭上眼睛，乌黑发亮的树妖冥衣立刻出现在她身上。与此同时，雅柏菲卡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文字：
【当前任务，抢走魔域军的物资，缓解圣域一方战争压力。任务完成，奖励贡献值十万点，时限十分钟。任务失败，信誉点扣除10点。】
信誉点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名词，雅柏菲卡不由地感到疑惑。
“顾影然”这个系统好似会读心，当即在雅柏菲卡面前浮现出解释：
信誉点代表任务的完成度，信誉越高，能够接到的任务也就越难，相应的，任务获得的贡献值就越高。而贡献值积攒到一亿，可以达成一个内心最渴望的愿望。
“内心最渴望的愿望”？雅柏菲卡不自觉地看了看顾影然，见她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有点疑惑。
正常来说，顾影然是他绑定的系统了，他是给任务跑腿的契约者。他的所有任务都应该是顾影然发布给他的，可顾影然的表情好似根本不知道任务这回事。
【系统提示，1031号正式系统已带走魔法使意识，请契约者迅速完成任务，倒计时开始】
雅柏菲卡抛开怀疑，光速出了埃尔顿的营帐，然后根据提示讲魔法使身上储存物资的空间按钮一一收走。
任务在规定时限内迅速完成，顾影然也被雅柏菲卡带离了魔法使的营地。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能说漂亮，只能说十分完美。
“接下来，就是悲剧崩坏系统了。”顾影然主动牵住雅柏菲卡的手，“如果我又被忽悠，你一定要提醒我。”
“那是自然。”雅柏菲卡回握住她，“这次能定位瞬移地点吗？”
“知道它锁定的范围，我自然能破解。先前是毫无头绪，所以感觉难办。雅柏菲卡，你要相信你的系统。”顾影然十分自信。
雅柏菲卡笑了笑，回握的力道微微加重。
魔域说到底也是人类曾经的领域，生存条件和普通人类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的高阶魔法使拥有弑神的力量，他们的低阶魔法使却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点技能而已。
顾影然和雅柏菲卡无意引起魔法使们的注意，直接定位到魔皇的身边。
魔皇见到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两人，完全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他人狠话不多，直接丢出一个可以爆炸的魔法，炸得整座宫殿晃了几晃。
雅柏菲卡眼疾手快，横抱起顾影然躲过这一次爆炸，随手玫瑰断后。
魔皇不把三种玫瑰看在眼里，食指一点就让这些玫瑰彻底没了踪迹。
“空间魔法。”雅柏菲卡得出这个结论。
顾影然拍了拍雅柏菲卡，说道：“放我下来。我能感应到，这个不是人，是系统。”
魔皇用下巴对着顾影然，依然不语，抬手又丢出接二连三的爆炸魔法。
雅柏菲卡边躲边说：“是压缩空间，然后空间急剧复原产生的爆炸。”
“铃兰诅咒。”顾影然披挂冥衣，发动了攻击。魔皇虽然被系统占据身体，但身体依旧是人。铃兰诅咒最适合抽走活物的生命力。
白色的铃兰在魔皇身上生根，却又很快脱落。魔皇咧开嘴笑了：“小影子，你对冥斗士的技能倒是用的很熟练了。”
魔皇本来是个身高两米的威严老者，悲剧系统操控他的身体一笑，笑出了阴森森的感觉，比冥界还冥界，相当接地府。
顾影然重复用了一遍铃兰诅咒，又一次被悲剧系统化解。
看来得用程序攻击？顾影然略作思考，就有了新的战术。
第79章 079 不是影的终点
顾影然喊了一声“雅柏菲卡”，雅柏菲卡先是一愣，接着脑海中直接出现了顾影然的战术。
身为打破规则的系统，自然有许多特权。
悲剧崩坏系统能用魔法，顾影然和雅柏菲卡也可以。
如果说魔域的魔法按照元素分金、木、水、火、土五种类型，附加光明或黑暗两种属性，那么，雅柏菲卡能操控的就是木系，附带光明能量的魔法。
当带刺的荆棘缠绕过来的时候，悲剧崩坏系统的神情明显一滞。他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顾影然，然后放火烧荆棘。
不过，荆棘不畏火焰，死死地缠住魔皇这具身躯。
“流血了？”悲剧君震惊地看着被荆棘勒出的血迹，双眼怔怔。
雅柏菲卡眸光一闪，魔皇的周围便多出了一个玫瑰编织的牢笼。
“你倒是想得周到。”悲剧君戏谑地说道，用手指轻触玫瑰的牢笼。当手指与玫瑰相触，悲剧君陡然睁大了眼睛，疯狂使用狂暴的魔法混杂着系统的能量一起轰炸牢笼。
霎时间，爆炸，火焰，冰，木刺，刀，陨石……各系魔法统统在牢笼上炸开。可惜的是，牢笼纹丝不动，娇弱的玫瑰花儿连一片花瓣都没飘落。
“别挣扎了，悲剧崩坏系统君。”
经过连翻不计后果的魔法轰炸，悲剧君蔫蔫地坐在牢笼中，绝望道：“谁能想到你已经掌控了系统的能力呢？我以为，至少得打完这次圣战。”
顾影然没说话。她能掌控力量，还多亏了系统君。若不是系统君能用魔法，她还想不到身为正式系统的自己也可以带着契约者一起使用魔法。而且，她还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加在雅柏菲卡身上，让雅柏菲卡发出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战斗力。
系统，是穿越一个世界，就能使用那个世界能力的特殊存在。她忽然能够理解悲剧君的能量都是怎么来的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雅柏菲卡也不想听悲剧君的废话，直切问题要害。
悲剧君苦笑一声，说道：“雅柏菲卡，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变数。早知道，我就不让顾影然去到你的世界了。”
雅柏菲卡说道：“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早知道。”
“对，没有早知道。”悲剧君忽然笑了，笑得颇为瘆人。
“你笑什么？”雅柏菲卡的表情十分严肃。
顾影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它以为自己还有以后。”
悲剧君眸光微动，算是默认。
雅柏菲卡不解。
顾影然对系统君说道：“你是不是想着你只要有一丝碎片逃出去，你都能卷土重来？你甚至可以重生过去，改变一切走向？”
“你既然知道，何必问我？”悲剧君不大在乎地说道，“虽然你能消灭我在这个世界的意识，但我还有分身在别的世界。”
顾影然摇头，说道：“你大约不知道，我融合你和修复君的能量，等于是掌握了系统程序的逻辑，顺着这个逻辑，反向操作，毁掉你的每一个分身都是轻而易举的。”
“这不可能，只有主神才有这个能力。”
顾影然骄傲道：“这是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是系统，不是人类，你不知道人类是可以学习的，可以思考的，可以创造，可以改变世界的——尤其，我们种花家的人。”
悲剧君皱眉。
顾影然略带痛苦地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
“你觉得我一定会回答？”
“在三次元的世界，我去帕特农神庙，死在那里，是不是你的手笔？”
悲剧君翘起下巴，说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雅柏菲卡主动拥抱住顾影然，说道：“别难过，你有我。”
顾影然笑了笑，说道：“不难过。我只是遗憾。你们大概不知道，融合两个系统的能量就像融合一正一反两个世界，拥有创造之力。而融合了哈迪斯和雅典娜的神血，我已明白何谓神性，何谓邪恶与正义。”
“恭喜你。”雅柏菲卡不吝喜悦。
悲剧君却说：“那又怎么样，你终究只是了解圣斗士世界的邪恶和正义，并不能真的用神的眼光看待每一个世界。要知道，在这二次元世界之上，还有三次元，四次元，五维世界。”
顾影然低头轻笑，说道：“悲剧崩坏系统，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什么？”
“希望摆脱主神的操控。”
“你胡说什么？”
“你和正剧君都是由主神创造的。我猜，主神悲天悯人这个特性有待商榷，但主神一定是很爱看故事的人。”
“什么意思？”系统表现出一副CPU烧掉的样子，恨不能理解顾影然的意思。
顾影然说道：“如你所说，这个世界或者说宇宙不止二次元和三次元，还有更高级的次元。主神大约就是来自高级的次元。我们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主神投入你和正剧君两个智能系统，想看系统带来的故事变化而已。”
“这不可能。”
“你和正剧君本就没有正邪之分。”顾影然又叹了一口气，“谁能知道你我是不是故事中的人呢？”若不是偶然的融合了那么多能量，顾影然也没有这种感触。她是真的触摸到了世界的真相。“所以，我会破坏你的程序，让魔皇召回战争中的人，把他们送回自己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顾影然望向城堡外的天空。
雅柏菲卡握住她的手，说道：“不管是不是有个爱看故事的主神在看着我们，我都一直和你在一起。”
“嗯，随着能量的融合，我能感应到更多东西。雅柏菲卡，我有预感，我们会对上主神的。”
“不怕。”
天空湛蓝，如同雅柏菲卡的瞳色一般清澈。
顾影然想，未来肯定是一片光明。
系统君说：“顾影然，你不吸收我的能量吗？”
顾影然说：“没必要，我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强大。”
系统君知道，自己的意识不会再存在了。
没了系统君的干扰，魔皇很快召回征战的魔法使，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两百多年以来，人类第一次重新站在自己的土地上。
史昂作为圣域的最高领导，第一个踏上了这片土地，踏上了曾经的嘉米尔。
雅柏菲卡没有见他。顾影然问起理由，雅柏菲卡就说：“先分开你说的‘火影’世界，和圣斗士的世界吧。”
“嗯。完成任务要紧。”
“不再见一见宇智波鼬和艾斯？”
“我现在可是拥有神性力量的系统，想要穿越世界见一两个人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吗？”
雅柏菲卡心口一滞，邪恶地想着影然能忘了这两人就好了。
不过，暂时没了这两人的干扰，却多了一个冥王哈迪斯。
冥王烙了印记在顾影然身上，相当于分了意识在顾影然身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那缕意识会被顾影然吸收，彻底成为顾影然的力量。所以，等到两个世界分开，雅典娜和他都苏醒之后，他并不想着和雅典娜延续战争，而是要和顾影然一起遍游三千世界，想瞧瞧顾影然所说的“三次元”是个什么东西。
当哈迪斯找来的时候，雅柏菲卡要拼命，顾影然也全身戒备了。
哈迪斯却不屑地说：“区区蝼蚁，要不是本王的意识和顾影然相连，你以为本王乐意来？”
顾影然震惊得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雅柏菲卡想的却是：“意识相连？你的意思是我和影然做什么你都知道？”
哈迪斯说：“那当然。”
雅柏菲卡：“影，哈迪斯必须死。”
顾影然：“额……可是我杀不死他。杀了他目前的身体，他能借助太极图重生，彻底杀他就等于破坏太极图，我目前不知道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