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这次可能要划水了,不过危险性应该也会变小吧。
不过我也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人的,如果炎柱和鬼在列车上打起来了,肯定要有人保护周围的民众吧。
我相信自己总会有派的上用处的地方的。
如果没有的话,就让那个害我白跑一趟的乌鸦尝一下烧烤架之刑吧!
开玩笑的~
啊,我写的有点多吧,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啰嗦呢?
但是一旦拿起了笔,我就发现自己有好多好多想和善逸说的,不论是路边看见的一朵花,还是空中飞过的鸟,不管看见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想和善逸分享。
虽然可以写信,但是一个人的时候,我的自私和任性常会像水中的气泡一样,压制不住地从心底冒出来,无与伦比地想要面对面地和你说话。
明明是我提出要暂时分别的意见,却先自顾自抱怨起来,一点都没有考虑善逸的感受,想到这里,我又惭愧,又觉得自己无法言说得恶劣。
明明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我还能好好控制的。
可如今却变得软弱了,变得连这种程度的寂寞都无法忍受了,我真是不行呀。
不过我有在好好变强哦,正是这份迫切催促着我,才让我能在短时间内如此迅速地成长。
等下次见面的时间,我一定能够成为让你依赖的存在,只要我在,善逸就什么都不必担心害怕,鬼什么的都由我来斩尽。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忽然觉得这份无刻不在的烦躁倒也没有那么让人无法忍受了。
这次就先说到这吧,期待你的回信。】
日和炎阳折起了信,将信和铃铛都装进了一个小袋子里,绑在了乌鸦的腿上。
“可能会有点重,这次要麻烦你了,左卫门。”日和笑着摸了摸信鸦的脑袋,“回来请你吃顿好的哦,加油!”
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向了天空,带着她的想念,飞向那个人的身边。
因为善逸的小麻雀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带重一点的东西的样子,如果没有什么要事的话,日和一般会让她的左卫门在送完信之后停留一段时间,顺便把善逸要给她的东西一并带回来。
虽然啾太郎也经过训练,能够飞很远,且准确传递信息,日和也十分佩服它的努力,但要真的让这么一只看起来小小的麻雀拖着几乎和它体重差不多的物品飞近千里,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
还有一天就能走到车站,和炎柱汇合了,所以日和这次让左卫门可以不必着急,晚点回来也没有关系。
说来她的确要感谢一下鬼杀队的当家,他们所驯养的鎹鸦都十分优秀,左卫门除了在吃上有那么一点挑之外,其他事情都很好商量,不过对于这一点,日和认为这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那么就走吧,赶紧去看看,这一次又会遇到怎么样的鬼吧,也许幸运的话,能通过它找到鬼舞辻无惨也说不定呢?
日和炎阳背着小背包,边走边想自己的小金库有没有希望能买一辆列车。
如果能把鬼都杀光的话,就在村子和外面之间建一条轨道吧,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杀近天下恶鬼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不是可以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事。
日和炎阳意识到这件事,是在遭遇了上弦三之后,一个不早,但也不算太晚的时间点。
大概是因为她特殊的体质,至今遇到的鬼都被她所克制,在逐渐学会使用这具身体之后,她开始渐渐觉得鬼并没有什么了。
因为它们也没有很强啊?稍微碰到她就会受伤,血鬼术也对她不起作用。
而她的刀只会变得越来越锋利。
也许只要她一个人也能杀死鬼舞辻无惨也说不定呢?这样就不需要其他人再为此牺牲了。
之前只是没有先辈站出来,他们都不信任鬼杀队无法合作,但现在她出现了,那么就让她来当终结一切的人。
她存在的意义不正是如此吗?
在日和炎阳这么想的时候,她遇到了那个粉发的恶鬼,它的眼里印刻着上弦的字样,这是日和第一次遇见上弦。
鲜血淋漓的炎柱站在她的身前,为了保护背后的民众,他的一条手臂被生生撕裂了下来。
日和炎阳的天真,就像是炎柱那破碎的羽织一般,咔擦一声碎裂了开来,割裂了她的心。
“啊!啊!!!你在做什么啊!”这一刻,日和炎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能力并非是从恶鬼手中保护他人这么高大上的能力。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炎柱会在她的眼前收到这么重的伤?再不快点,再不快点治疗的话,他就要死了啊!
日和体会着从未有过的绝望,挥舞着手中的刀,阻止鬼的靠近,却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挥着玩具的小孩一般,无力又可笑。
无法伤害到她?的确鬼没有办法碰她,但是她不也无法割裂开这只恶鬼的咽喉吗?而鬼只要躲开她就能轻而易举伤害到其他人。
日和双眼通红地盯着那只鬼,他并没有攻击她,她却无比希望这个鬼攻击的是她,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因为日和意识到了,在这种实力的鬼面前,她的天赋不过是保护自己的装置。
她没有能力去拯救他人。
如果没有太阳出现的话,如果今天的太阳没有升起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她会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却毫发无伤吗?
这是什么噩梦吗?如果是梦的话,请让她快点醒过来吧。
啊,也对,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就能灭尽鬼的话,那鬼杀队以及日和一族千年来又是在和什么作斗争呢?
她太小看鬼,也太高看自己了。
日和赶紧拿布条给炎柱的肩膀做了紧急止血,一只手抓着断臂,咬牙背起比她高了几个头的青年,向着鎹鸦哭着叫嚷的方向走去。
刚刚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很柔和,感觉不到一丝热度,但只是这样一点点的光,却能够让她使出全力都束手无策的恶鬼发出哀嚎。
只是面对上弦,就已经这样狼狈了,之前她是怎么敢叫嚣说要干掉鬼王的呢?
这难道就是无知者无畏吗?太可悲了。
日和炎阳不甘地流泪,现在的她还是太弱了,完全不够,她终于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自日和离开家,决定踏上斩鬼的道路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年幼的她从未想过世上还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现在还不行啊,现在还不能面对鬼舞辻无惨,大家都会死的。
如果看着她珍视的人,珍视的事物一点点消失在眼前,日和觉得自己大概会立刻疯掉吧。
这样慢慢成长还是太慢了,再这样下去会来不及的,这样的她拿什么去保护那个孩子?
日和炎阳把重伤的炎柱交给了紫藤花家的医生,她没有进去,只是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呆呆抬头看着天空。
长时间的不眨眼让她的双眼稍微感到了一些痛意。
“鬼剑士大人,您不进来休息一下吗?”
“不了,我要走了,炎柱大人就拜托你们了。”日和转过身低下了头。
她敬佩那个人,那是一个真正以凡人之躯抵抗恶鬼,并且好好保护了身后之物的男人,他即便重伤也不肯后退一步的姿态十分耀眼。
若是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的话,就好好向他表达谢意吧,感谢他的努力,让这一晚没有真正变成她的噩梦。
“鬼、鬼剑士大人,您的脸......”
日和炎阳疑惑地看了回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血还没有擦干净吗?但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
她接过了对方递给她的镜子,镜中的少女一头璀璨的金发散乱,满脸污渍,还有着一两块没擦干净的血渍。
但真要说什么巨大的变化的话,大概是她眼角下方突兀出现的鸟状的红色斑纹,就像是血一般艳丽的色彩,想叫人忽视都做不到。
“啊,没什么,不必担心。”日和炎阳扯着嘴角,抚摸眼角的斑纹,“不过是毁容罢了,我可以接受。”
如果不成为太阳就没有办法灭杀天下恶鬼的话,那么去成为真正的太阳好了。
日和没有停步,提着刀,再次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第10章 我来完结啦!
【日和酱!!!!!!!!!!!!】
【你还好吗?礼物我收到了哦!超级合适的!但是收到了礼物,见不到日和酱本人,果然还是超级~寂寞的!】
不久之前,日和收到了来自同伴的信件,尽管只有文字,却也依旧保留了他给人的印象,相当的热闹。
此刻,执行任务中的日和炎阳半蹲着踩在鬼的身上,一只手拿着照片,另一只手则是毫不留情地用日轮刀架在鬼的脖子上。
“请小心一些,毕竟日轮刀是不长眼睛的。”
【但是我有好好忍耐哦,任务也有在好好完成,现在已经慢慢可以一个人完成鬼杀队的任务了!我是不是变得成熟很多?】
虽然我妻善逸总是看上去一副窝囊的样子,但日和一直相信他是一个眼明心净的好孩子,会因为他的外在表现而看不起他的才是真正的蠢货。
【我最近去了一趟传说中的花街,和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太可怕了!!!不仅没有可爱的小姐姐,反而还有可怕的恶鬼!
十二弦鬼真的太可怕了!!鬼杀队最近也好像有了什么计划变动,日和你也一定要小心呀!】
在得知她将要去拜访前任鸣柱后,我妻善逸在信中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内是一脸和蔼的小老头和两个小孩,较矮的那一个一头乱糟糟的黄色头发,被一只手压着头,泪眼汪汪的模样,正是我妻善逸。
而一旁还有一个黑色头发,看起来满脸不情愿的小孩,据善逸所说,那是他同一师门的大师兄。
越是看,日和越是皱眉,她没想到在临近目的地的地方,会让她遇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身着鬼杀队服饰的恶鬼,腰间仍然挂着日轮刀,在阴暗的山洞内,垂涎欲滴地盯着人类。
“啊,当然我对鬼也是没有什么宽容的情绪的,没有直接灭掉你是因为我有话要问。”日和眯着眼看着脚下的鬼,
“你的名字是……”日和抿了抿唇,垂着眼冷淡地说,“你知道狯岳这个名字吗?”
看着恶鬼一刹那骤变的表情,日和意料到了什么,尽管没有得到答案,依旧慢悠悠地问道,“你成为鬼多久了?”
鬼很倔强地没有回答,似乎是在坚持着最后一丝骄傲。
日和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照片收了起来,双手拎着鬼颈边的衣领给鬼来了一个横摔,同时长长的日轮刀捅进了他的肚子。
“对于吃人的鬼,我是不会有同理心。”同时,日和的手覆上被牢牢钉在地上地鬼的脖颈,猛然出现的伤口如同被太阳烤伤了一般慢慢融化。“最后一次机会,你吃过人了吗?”
本还尽显骄傲的“狯岳”眼中全然只剩下了恐惧,他哆嗦着,迫不及待地大吼出声,“还没,我还没有吃过人!”
虽然他很快接受了变成鬼的事实,并沉迷在了这强大的力量中,但出于对将他变为鬼的上弦的恐惧,他并没有留在原地,也就没有能在变成鬼的一瞬间去吃人。
他本想着赶紧找到人类村落饱餐一顿,却不想半途遇上了这个煞星,别说变强,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狯岳这个人别的不说,惜命是一等一的,别说他还没来得及,就算吃了他现在也能信口雌黄说没吃过。
日和惋惜又庆幸地停下了手,“你好,善逸的师兄。”
听到某个词的狯岳猛地抬头,眼中的嫉恨根本藏不住。
“很不幸….不,很幸运,你的手上还没有染上人类的血。”日和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条锁链,这是由猩猩绯砂铁所打造的镣铐,与日轮刀系出同脉,拥有着克制恶鬼的功能。
因此,被铐住的恶鬼如果不依靠血鬼术,根本无法靠自己的能力挣脱这锁链。
“喝下去吧。”日和又掏出一瓶金灿灿的药剂,精致的瓶身角落有着一只小小的蝴蝶印记。
看着对面要么喝要么死的冷漠表情,狯岳面庞扭曲地抢过瓶子,一口闷下,随后愤怒地将容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这是鬼杀队新研究的药,你的血鬼术现在应该无法使用了。”
据说这是鬼杀队内的一位柱研究日和的血液后,得到的副产品,虽然没有办法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但可以长期封印恶鬼的血鬼术。
再把镣铐往恶鬼脖子上一套,算是一套尽可能保险的措施了。
“告知一下,我会将你的情况上报给鬼杀队,在正式对你的处置下达前,我会作为你的临时看管人。”
“在这期间,请你克服对人类的攻击欲和食欲。”
日和起身,拉了拉握在她手中的锁链另一端,虚弱的恶鬼在拉扯下,强迫站起了身。
如同一只被卡住了命脉的恶犬,虽然眼神中仅是凶恶,但行为上却不得不顺服。
“接下来,先想办法荒野求生吧。”
带着一只恶鬼不说,这样子明晃晃牵着一个人型生物的景象,实在是不符合大多数人类的世界观。
虽然还是要前往桃山,但是接下来的路线要尽可能避开人类的城镇了。
真是个大麻烦。
日和叹息着,又想起了那个总是快乐的、吵吵闹闹的孩子。
我妻善逸啊,是一个虽然看得比谁都清楚,心灵澄清,却又无比善良的、心软的孩子。
所以在和他人的交往中,他总是最后受伤的那个人。
明明是憧憬且珍视的家人,却对他充满仇恨,那个孩子知道吗?听到了吗?
明知道自己会受伤,明知道面对恶意,人还能够一往无前往前走吗?
他明明那么胆小,又那么怕痛。一点点的危机就能让他泪腺失控胡言乱语。
是什么支撑着他,让他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却又仍然怀抱着对他人的希望?
日和炎阳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样的我妻善逸是闪闪发光的,让她想要保护的存在。
是除了斩杀恶鬼之外,她唯二的责任。
所以,如果还没有能吃人的话,这辈子都不要想了,善逸的师兄啊。
就像一只小狗一样,好好夹住尾巴,学会忍耐饥饿,学会谦逊,学会低头。
学习当一个好弟子,一个好师兄,一个…一只好鬼吧。
如果之前没有人能让你学会的话,就从现在开始吧,一切都还不算晚,我会好好教你的。
“走吧。”日和炎阳笑着回头,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们还要去见你的师傅呢。”
这趟旅行结束之后就回去吧,回去见见那个让她放心不下的孩子,然后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