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Times and Times 与时俱进——安珺【完结】
时间:2024-03-25 14:40:42

  “克拉布不知道。”德拉科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不然他也不会死了。”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烦透了,他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留下来的,他没想到克拉布会死在这里——虽然他从前从没好好对待过他。
  从八岁相识开始,他一直觉得克拉布蠢透了,只要是他做的事,没有一件不会给他办砸,他想要做什么事,与其对克拉布说,帮个忙吧,不如直接用命令或者指示的语气——这样会更高效的,没有人可以违逆他的意思,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有求必应屋眼睁睁看见他掉进火海前,他从未意识到,一直以来,在斯莱特林愿意无条件听从他的话人,也只有克拉布一个人而已——这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违逆他的意思,也是最后一次,在此之后的无数个夜晚,他无数次从这场大火的梦中惊醒的时候,他才彻底明白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失去。
  他来这里不是因为遗憾,而是因为想要结束恶鬼缠身的梦罢了——既然金妮已经改变了这个时空里的人的命运,他又何妨再改变一个呢?说到底,无论是他还是克拉布,都是霍格沃茨之战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他们一个人的死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在这里,本身就毫无意义。”他又轻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金妮没听清这句话,但她也不在意这件事,这不是重点,“把我的魔杖给我,我可以给你示范怎么灭掉厉火。”她看着德拉科的眼睛,她从未觉得他如此认真过,“但是,只有你——魔杖的现任主人施这个咒语,它才会真正奏效。”
  德拉科看上去似乎有点犹豫,金妮把他的魔杖举在了手里:“一个换一个,怎么样?”
  【“怎么办?”赫敏在火焰震耳欲聋的怒吼中尖叫着问,“怎么办哪?”
  “给!”
  哈利从最近的垃圾堆上抓过两把看着很沉重的扫帚,扔了一把给罗恩。罗恩拉过赫敏坐在他身后,哈利骑上第二把扫帚,用脚使劲踢了几下地面,飞到空中,离一只张嘴要咬他们的喷火巨鸟的利喙只差几英尺。浓烟和热浪令人窒息,在他们下面,邪恶的大火吞噬着多少代被追查的学生的非法物品,吞噬着千百个违禁试验的罪恶成果,吞噬着数不清的人藏在这个房间里的秘密。哈利四处都看不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的影子。他在那些贪婪凶恶的火兽上方尽量飞得很低,寻找他们,但是除了火看不见别的:这样的死法太惨了……他绝不希望……
  “哈利,我们出去吧,我们出去吧!”罗恩吼道,但是在黑黑的浓烟中根本看不见门在哪里。
  “太——太——危险了——!”罗恩嚷道,可是哈利还在空中盘旋。浓烟弥漫中,他的眼镜多少对眼睛起了些保护作用。他掠过下面熊熊的火阵,寻找生命的迹象,寻找没被烧成焦炭的一只胳膊、一张脸……
  他看见了:马尔福搂着不省人事的高尔,在烧焦的桌子堆成的摇摇欲坠的高塔上。哈利俯冲下去。马尔福看见他过来,赶紧举起一只胳膊,但哈利刚一抓住就知道没有用:高尔太重,马尔福的手上都是汗,立刻就从哈利手中滑脱了。
  “如果我们被他们拖死,我就杀了你,哈利!”罗恩的声音吼道。就在一个巨大的喷火客迈拉扑过来时,他和赫敏把高尔拖到了他们的扫帚上,然后打着转儿、起伏不定地再次飞到空中,与此同时,马尔福爬到了哈利身后。
  “门,往门那儿飞,门!”马尔福在哈利的耳边叫道。哈利加快速度,跟着罗恩、赫敏和高尔穿过令人窒息的滚滚黑烟。在他们周围,最后几件没被烈焰烧毁的东西,被邪恶的火中怪兽们欢庆地抛向了空中:杯子、盾牌、一串闪亮的项链,还有一个古旧而褪色的王冠——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门在那边!”马尔福尖叫道,但是哈利突然一个急转弯,俯冲下去。闪闪发光的冠冕似乎在以慢动作降落,翻转着,慢慢地落向一条正张着大口的巨蛇嘴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哈利得手了,用手腕套住了它。
  巨蛇朝他扑来,哈利又转身飞向空中,朝着他祈祷有门开着的地方飞去。罗恩、赫敏和高尔不见了,马尔福一边尖叫,一边紧紧抓住哈利,把哈利抓得生疼。接着,哈利在浓烟中看见墙上有一块长方形的东西,便调整扫帚对准它冲去。片刻之后,新鲜的空气灌进了他的肺里,他们撞在了外面走廊的墙上。】
  火势已经快要把他们吞没了,德拉科看着金妮举起了魔杖,高喊着:“圣水灌注!”
  那一刻,她成为了他的光。
第10章 情商没有高低贵贱
  【哈利翻了个身坐起来:有求必应屋的门消失了,只听见喘气和咳嗽声。
  接着一连串砰砰的巨响,震得整个城堡都在颤抖,一支由透明的人影组成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骑着马飞奔而过,他们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还在杀气腾腾地呐喊着。无头猎手队经过后,哈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量着四周:战斗还在进行。除了刚才那些撤退的幽灵,他还听到更多的人在喊叫。】
  罗恩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左右张望,“我们走吧——哈利,你胳膊上是什么?”
  “什么?噢,对了——”
  他把冠冕从手腕上褪下来举在手里。冠冕还是滚烫的,上面沾满黑色的烟灰,但他仔细看时,勉强辨认出了上面刻着的细小的文字: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宝。
  一种血一般的、乌黑黏稠的东西,似乎正从冠冕里渗透出来。突然,哈利感到冠冕在剧烈地振动,然后在他手里裂成了碎片。它裂开时,哈利隐约听见了极其微弱、极其遥远的痛苦的惨叫,不是从城堡或操场传来,而是从他手指间那个刚刚碎裂的东西里发出来的。
  “肯定是厉火!”赫敏眼睛盯着那些碎片说。
  “你说什么?”
  “厉火——邪恶的火——可以毁灭魂器的物质之一,但我一-辈子也没胆量使用它,太危险了。克拉布怎么知道——? ”
  “肯定是从卡罗兄妹那里学来的。”哈利神色严峻地说。
  “真可惜,他没有专心听他们讲怎么把火熄灭。”罗恩说,他的头发跟赫敏的一 样被烤焦了,脸上黑乎乎的,“要不是他一心想杀死我们,我大概会为他的死感到难过呢。”
  “可是你想没想到?”赫敏小声说,“这就是说,如果我们能把那条蛇——”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尖叫声、呐喊声,还有分明的格斗声响彻了整个走廊。哈利环顾四周,心里不禁一沉:食死徒已经攻进了霍格沃茨。弗雷德和珀西后退着出现了,两人都在跟戴兜帽的蒙面大汉决斗。
  哈利、罗恩和赫敏跑上前去相助,一道道强光射向四面八方,跟珀西格斗的那个人快速后退,他的兜帽滑落了,他们看见他高高的额头和杂色的头发。
  “你好,部长!”珀西大喊一声,冲着辛克尼斯干脆利落地发了个恶咒。辛克尼斯丢掉魔杖,用手抓住长袍的胸口处,显然难受极了。“我说过我要辞职的吧?”珀西补充了一句。
  “你在开玩笑,珀西!”弗雷德喊道,跟他搏斗的那个食死徒在三个昏迷咒的重击下瘫倒了。辛克尼斯倒在地上,全身冒出许多小钉子,好像正在变成一种海胆。弗雷德高兴地看着珀西。
  “你真是在开玩笑,西……我好像很久没听你开玩笑了,自从你——”
  空气突然爆炸了。他们刚才聚拢在一-起,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珀西,还有他们脚边的两个食死徒,一个中了昏迷咒,一个中了变形咒。在危险似乎暂未来临的一瞬间,世界被撕裂了。哈利觉得自己飞到了空中,他只能死死地抓住那根细细的木棍——他惟一的武器,并用双臂护住脑袋。他听见了同伴们的大喊和惨叫,却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然后,世界渐渐化为疼痛和一片模糊:他半个身子都被废墟埋住了,走廊刚才遭到了可怕的袭击。寒冷的空气告诉他,城堡的一侧被炸飞了,面颊上热乎乎的、黏稠的感觉告诉他,他正在大量流血。接着,他听见一声令他揪心的惨叫,那叫声里所表达的痛苦,绝不是火焰或咒语能够引起的。哈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心头极度,比他这一天、 这一辈子的任何时候都要恐惧……
  赫敏从废墟挣扎着站起来,三个红头发的人聚在墙壁被炸飞的地方。哈利抓住赫敏的手,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过碎石头和碎木片。
  “不——不——不!” 有人在大喊,“不!弗雷德!不!”】
  青蓝色的水流从克拉布的魔杖尖端瞬间逸散开来,充沛的水流很快像缠绕着的巨蛇席卷了整个有求必应屋,仿佛在夏日的马达加斯加海滩上经历了三天三夜的冲浪——巨大的水浪直拍在金妮的天灵盖上,她被迫呛了好几口水,直到感觉贴着头皮的水蛇逐渐减小,她才用手抹开了脸上多余的水流。
  “咳咳——”她环顾四周,尽是断垣颓壁,马尔福的衬衫湿透了,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这让她有些脸红心跳,但她很快调整了过来,“全灭了吗?”
  “……可能是吧。”德拉科紧张地看着天空,仿佛哪里会再窜出一团厉火似的。“克拉布。”他轻声嘀咕了一句,往厉火曾经的源头走去。
  “靠!”金妮快步跟了上去,把被打湿的头发散开披在身上,她施了两个烘干咒,希望身上能干地快些。冲过厉火烧到的地方,这里的情况更糟了,一片焦黑,成堆的家具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全都成了一碰就碎的木渣。
  马尔福蹲在一个焦黑的东西跟前,一股残忍的肉香窜入她的鼻翼。
  他应该就是克拉布,金妮没有再往前走。老实说,她很讨厌那家伙,整个六年级她都能看到他在欺负各种新生,他热衷于虐待的游戏,丹尼斯总是被他们整地很惨。如果有机会——十六岁的金妮·韦斯莱会像弗雷德和乔治一样把那头蠢猪的脑袋塞进柜子里,听够他们的哀嚎,就算是不留神让他们丧命也无所谓——魔法本就是如此危险的东西,不是吗?
  等了大约一刻钟,她都没等到德拉科站起来,这让她开始有些不耐烦,她像任何一次战争中确认伤亡一样,探了一下克拉布的鼻息——在那姑且可以算作脸的东西上。
  “他死透了。”金妮冷酷地说。
  “我没成功。”德拉科轻笑了一下,用微微泛红的眼睛扭头看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世界转换器改变不了什么,对吧?”
  “我要走了,马尔福。”金妮说,“我不会再错过任何一场战斗了。”她忽然觉得心脏抽动了一下,这让她觉得慌得要命,好像什么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这让她无法在这里冷静下来。
  德拉科沉默了一阵,等她真的转过身以后,她听到他在她背后大声笑着:“去吧!韦斯莱!再一次去见证那些死亡!那些失去!再次去体会无能为力吧!你很喜欢,不是吗?”
  “闭嘴,马尔福。”金妮回过头,她恼羞成怒地用魔杖对准了他,“我告诉你,我现在之所以没有杀你,是因为凤凰社不赞成脏了自己的手——而不是那你应该活着。”
  “有时候我真是看看不透你们格兰芬多的大脑,”德拉科举起双手暗示他不会选择反抗,“冲动地吓人,又疯起来不要命,可偏偏普罗大众对你们感恩戴德,臭名昭著的只有斯莱特林。”
  “因为我们捍卫的是正义。”金妮熟练地说。这样的问题她早就被那些采访她的无良记者们问麻了,她的回答就像排练过几百遍一样迅速。
  “得了吧,”马尔福大声笑起来,“正义是指一年级时邓布利多把一百六十分荒唐地加给格兰芬多?还是指四年级时波特能见鬼地成为勇士?还是指你们现在这样,时不时地给魔法部搞些破坏,再署上‘凤凰社’的签名?韦斯莱?”
  “但至少绝不会是设立什么‘巫师等级制’,也不是让一份揭露事实的报纸闭嘴。”金妮扬起了眉毛,她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看着吧,马尔福,我们的忠诚是有意义的。”
  “金妮,这不是忠诚。”德拉科站了起来,他离她更近了,这样的距离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情愿不考虑一丁点现实情况,也要做这些——记者?我记得你擅长的事,是魁地奇吧?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为了一个不可能有回应的人。这就是你的忠诚吗?”
  “这是我情愿的。”她有点底气不足地反驳,其实很多年以来,她一直有这个困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事,是贞洁?是战斗?是复仇?她唯一清楚的,只有,她对现状一丁点也不满足——一切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心在颤抖,他们本不应该死去的——总有人要付出代价,她不知道那个人应该是谁,但是如果就这么抽走了仇恨,她会忽然觉得很空虚——就好像,她没有真正活着那样。
  “你在自欺欺人。”马尔福毫不留情地说,“波特早就甩了你了,从他打算投入战斗的时候就是如此——他死了,我亲眼看到鲁伯·海格抱着他的尸体——就好像抱着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母亲也亲口证实了他该死地和伏地魔同归于尽了,他以为他壮烈地像一个英雄,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仇恨没有消失,战争没有终结,生活没有安定下来。”
  “闭嘴。”金妮尖叫道,“他保护了我们,这就够了。没有留下战斗,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那是因为我当初只有十六岁,我还没有成年,那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给了你们一个理由。为了他而继续战斗。但是他没有告诉你们会有希望,没有告诉你们会有结果,他只是让这个世界继续混乱下去了而已——金妮,他不是救世主,他是乱世者。你是纯血,你们韦斯莱统统都是纯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总站在自己出身的对立面,二十八纯血家族也不至于总把你们当做异类。”
  “我不会改变立场的。”这一次她异常地坚定,她知道有时候她很感性,做事不计后果,不论得失,但是这是她的底线——她永远不会去臣服一个□□的、操蛋政府,所谓的“巫师等级制”,幸灾乐祸地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两眼放光。
  “你才是那个蠢货,”金妮残忍地说,“一开始他们只是排斥麻瓜出生者,后来就是混血——直到最后,所有反对的声音都会消失,纯血统从来不是我们的免死金牌,马尔福,你以为随波逐流能让你不痛不痒地过你的操|蛋的安生日子吗?鼠目寸光的懦夫!”
  “我当然是懦夫,”德拉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措词,“四年以来这早就不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所以我选择做我自己,托父亲的福找个工作、混混日子,什么战争啊、善恶的辩驳,我本应该和它们一刀两断的,要不是……”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要不是他在路上碰到了她这个绑匪,今天下午他会更乐意在家喝喝咖啡、看看球赛。她又何尝不想要卸下身上的重担,去参加一次魁地奇、去赢得她完全能赢到的奖杯。
  她忽然知道麦克拉根和秋的意思了。“没有意义了,金。新政府已经建立了,布莱克遗产已经被它收缴了,我们错过了最佳时机,声音只会越来越小。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金斯莱,相信民心所向了。”
  “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记忆里的金妮和如今的金妮异口同声地说,“我为此而战斗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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