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粲端起床边的牛奶递到她的唇边,“喝。”
温若撇开头,拒绝。
要死不活,她就这么有把握吃定他?江粲再次把玻璃杯逼到她的嘴角,掐住她的下颌,不许她转头。
“我不想再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温若,你最好听话。”他声线冰凉,威逼利诱道。
温若看似柔弱,心中坚持便不会轻易改变,她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还在不在乎自己,她惨一点,他会不会好受一点,然后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咬紧牙关,尽管,壁沿磕到牙齿很痛。
温若发出“嘶”的声音,吃痛地皱眉。
江粲瞳孔骤缩,他抬杯自己喝了口牛奶,低头吻住了温若。
温若下意识地躲避,紧闭双唇,口腔里有残留的牛奶味,他态度强势,锲而不舍地撬着她的牙冠,乳白色的牛奶从两人的唇角溢出,江粲喉结滚动,自己咽了不少。
情急之下,温若张口咬了他一下,齿角划破饱满的唇,江粲毫不顾及,反而趁机占据深处,用力地吮吸,鲜血蔓延,混着牛奶在两人的舌间搅动。
温若大脑空白,被迫仰着头承受,他却渐渐温柔,几天的实践,他仿佛掌握技巧,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的脸上,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的舌头柔软温热,唇齿间是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成熟的荷尔蒙,从他拉长的脖子慢慢渗透到空气中。
她忘记该怎么呼吸,在黑暗的潮涌中,仿佛化作一滩水,融入其中。
后来,他勾引她般,伸出舌头给她咬。温若不遑多让,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温若的表情痛苦又沉溺。
江粲松开她,拉起滑落的肩带,抬手擦拭掉嘴角的余奶,戏谑地看着她。
“喜欢这样的味道?”
温若瞬间脸颊潮红,她的舌头都麻了。
“不喜欢。”她说。
江粲拿起桌上的一碗粥,碗底温热,他拌了两下,有徐徐白烟冒出来。
鸡丝白粥,这个李嫂是以厨艺出名的金牌保姆,他特意找的,想把她喂胖一点,结果她却玩起绝食,江粲黑眸涌动,说话的态度自然不好。
“想我继续以那样的方式喂你,还是自己吃?”他问。
温若已经两天没吃饭,早就饿得胃里痉挛过,她倔强地摇头,“我不吃。”
“温若。”江粲警告地喊她的名字。
她瞬间鼻酸,热气堵住了鼻子,以前他从来不会这么凶的喊她的名字。
过去江粲在她面前伪装得太好,好到她一想到几天前的样子就想哭。
江粲看着她眼眶泛红,把碗塞进她的手里,“吃掉,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真的吗?”温若吸了下鼻子。
江粲没有回答,冷峻的脸上无甚表情。
温若拿起瓷勺,很认真地吃起碗里的粥,新来的阿姨手艺真的很不错,好吃。
她不由加快速度,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下。
“江粲,你吃过晚饭了吗?”乌黑的眸子点缀星光,温若抬起头问他。
江粲公务繁忙,又被一群老家伙气,整天没食欲,同样滴水未进。
温若一句小小的问候,让他冰封的心出现暖意,可是很快就被寒意所掩盖。
江粲:“你还会在乎吗?”
被他冷冷地讽刺,温若迅速转移视线,不想再刺激他。
直到白粥见底,温若把碗反过来给江粲看,“我吃完了。”
江粲接过碗,勾了勾唇,“说吧。”
温若鼓足勇气,“我不喜欢陈飞,但我还是要为他求情,他的父亲去世,必须要赶回去,你能不能放了他?”
“好。”
江粲答应得很爽快,他离开了卧室。
回到家不过是换个地方办公,书房里,他的案前是一大堆的文件,成功之路需要天赋,更少不了努力,他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人,精力也较旁人旺盛,长河能在短时间崛起离不开他的勤勉尽责。
他从案头工作抬起头时已是凌晨,秦宇前来汇报。
“陈飞已离开北城,目的地西阳市,我们派的人正在严密监控他。”
“多派人手跟紧点,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都要查一查,找出温若和他的真正关系,以及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江粲之所以会答应放走陈飞,其实是打算跟着陈飞,顺藤摸瓜,查清楚过去发生的事情,他要知道全部,温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宇领命离开,他担心地看了眼温若的房间。
温若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后颈贴过来一片冰冷,从她的腰后覆上来什么。
她瞬间汗毛竖起,从梦中惊醒。
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沙沙哑哑的磁性蛊惑声——
“让我抱一会儿。”
温若睁大眼睛,吞咽口水,意识到她是在床上,在自己的房间,身后是江粲抱着她。
她的心跳很快,被吓到的原因,她一动不动地竖起耳朵。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的皮肤,很痒,明明是开了空调的房间,她的手心却出了一层汗。
这是他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温若看不见他的表情,她觉得很迷茫。
她没有过其他男人,对情事并不了解,被关在山里,可以说有些保守的观念。
男女未婚,这样,真的合适吗?
“江粲,我们这样不合适。”她慢吞吞地说道,耳尖逐渐泛红。
“哪里不合适?”江粲同样睁着清亮的眼睛,他盯着她的后脑勺,顺着她的话问。
温若愈发不好意思起来,憋了半天,小声地回答。
“我们还没有结婚。”
江粲注意到了她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他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孩睡觉。数不清多少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终于,他可以暴露本性,毫不顾及,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
他是个成年又禁欲多年的男人,看见心爱的女人在怀里害羞,再坚硬的意志也化作了柔意。
江粲情不自禁地亲吻温若的发丝,细细密密,吻到她滚热的耳廓,再往下,亲吻她的后颈,软绵绵的唇描绘每片有温度的地方。
温若转过来,抵住了他的胸口,制止道:“不要。”
江粲低沉着嗓音说道:“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
他开始亲吻她的脸,从额头到唇角,不厌其烦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空气中,两人的味道都变得浓烈,清冽的木质香混合着缱绻的玫瑰香气,布料摩擦发出的声响,呼吸加重,愈发颤抖,每一颗分子都变得危险,仿佛随时擦枪走火。
温若吞咽着,必须用上嘴才能呼吸的过来,并难以抑制地发出小小的动静。
她被亲得头昏脑涨,感觉很热,感觉自己像块即将要融化的黄油。欲望在脑海中无限放大,走马观花,放映很多她渴望过的东西。
江粲的手覆到那里时,她立马绷直,“不——”
那个“要”字卡到她的喉咙眼,因为江粲刚说过不想听见两个字。
江粲喘着气,呼吸灼热,问她:“什么?”
不可以摸。温若闭紧嘴巴摇头。她在下面紧紧握住他的手,视死如归般捍卫领土。
江粲闭眼,忽然恶狠狠地堵她的唇。
混乱之中,他抓住她的手,移到了另一侧。
温若瞬间目瞪口呆,整个人就犹如惊弓之鸟。
坚硬,炙热的胸膛贴着她,他的肌肉又大又硬。
她眼睫泛泪,听见他擦着她的耳边说:“你可以摸它。”
温若的额头,颈窝和手心都是汗,很热很热。
江粲顶着张帅气逼人的脸,认真地说:“我想要。”
房间里安静如水,窗外竹林里,池塘边,夏虫小声地吟唱,时不时清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响,入夜荒唐。
第56章 北城蝶落
温若睡得反而很香,一夜无梦,是被身旁的动静吵醒。
有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从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巴,她已经醒了,却没有打扰。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揉搓着她的耳垂,她好痒。
后来,额头一凉,温若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了江粲放大的五官。
幽暗的房间,静谧,清香。
醒来就可以看见江粲,不会是在做梦吧?
江粲收回手,坐起身,并没有和她说话。
温若先说:“粲粲,早安。”
江粲紧抿着唇线,冷着脸离开。
昨晚的记忆涌入温若的大脑,她立马用被子遮住脸,全部都想起来了!
“温若,你怎么可以这么色!”
她自言自语,脸烧的通红,拼命甩头也忘不掉那个感觉,滚热,坚硬。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李嫂的声音。
“小姐,该吃早餐了。”
温若从燥热的被子里挣脱出来,就听见李嫂继续说:“先生说,如果你不吃的话,他不介意亲自来抱你下楼。”
她立马慌张地接话:“我等下就来!”
温若洗漱完下楼,宽敞明亮的餐厅,白色窗帘外,花园里鸟语花香。
江粲坐在长桌的主位,优雅地用着餐,贵气十足。
“坐到这边。”江粲指他身旁的位置。
温若乖乖地听话,她坐下后,忍不住盯着江粲看,乱七八糟的画面总是往她脑子里钻。
譬如,江粲紧闭双眸,喉结起伏,忍耐不得,埋进她的颈里喘息的样子。
江粲视线撇过来的时候,温若迅速垂眸,落在牛奶杯上。
他端起玻璃杯,问她,“想喝这个?”
乳白的牛奶,在杯子里轻轻晃动。
温若连忙推手摇头,“不,不用了。”
显得非常慌乱无措。
她没听见江粲回复,抬起头,只见他端起牛奶往自己口中送。
喝完后,他舔了下唇。
“陈飞已经离开北城,他很好,你可以安心了?”江粲说话。
温若在盯着他的唇看。
他继续说:“请你以后三餐按时吃,李嫂会向我汇报情况,少一顿,或者吃得少,我随时都有可能再把他抓回来。”
“嗯。”温若红着脸点头。
江粲眼神奇怪地看向牛奶,从他喝了一口后,她就一直盯着他看。
以为她是想喝牛奶,他给她再倒了一杯。
干净挺直的手指将玻璃杯放在她的身前,严厉地告诫她,想吃什么应当——
“自己动手。”
温若继续点头,拿起吐司往口中塞,其实压根没注意吃的是什么。
他怎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清风霁月,与昨晚判若两人。
至今,她的掌心都是烫的。
“晚上有场宴会,你需要出席。”江粲吃完早餐,撑着手同她说。
“什么宴会?”
“普通的小场面。”
江粲并不想多做解释,他起身离开,去换装束。
温若擦擦手,跑去门口送他,江粲动作迟缓,似有阻扰。
她看了眼,是他的领带没有打好,温若静静地看着。
江粲撇头,与她对视,眸中隐含愠怒。
“怎么了?”温若问。
他扯下领带甩给她,“帮我。”
怎么会有这么霸道找别人帮忙的人啊?温若摸着丝滑的斜纹领带,把它套在江粲的脖子上,仅凭记忆打好一个结。
“怎么样?”她不会的,以往江粲从未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差劲。”江粲给出五星差评,却没有重新佩戴。
温若:“我是第一次打领带,你若是嫌弃,找秦宇帮你。”
“我用不着你教我做事。”
温若:“……”
看在他正在闹别扭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我要出门了。”江粲说。
“哦,路上小心,世界如此美妙,千万不要暴躁。”温若语重心长,实则是想让他在外面收敛点。
江粲站在玄关处,已换好澄亮的黑皮鞋,他向前半步,温若不明所以地后退,撞到柜子。
他忽然抬起手,支在她头顶的柜子上方,把她圈在身前的狭小的空间。
“温若。”江粲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清隽的脸庞近在眼前,很是养眼。
“你长嘴了吗?”他问她。
“长了啊!”
“那你是不是应该——”江粲垂下眼帘,没有说透。
温若瞬间意会到,他是想让自己亲他,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双手交握,吻了下他的脸颊,这让她想到小时候看到过的电视,男子出门工作,妻子会亲吻他以作告别,日复一日,表达着两人之间的恩爱。
江粲在她亲完的时候拉过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下。
他不知何时抬起眼,目光灼灼。
如此,他才满意地离开。
午间,品牌方带着新季礼服上门,由模特穿在身上,让温若挑选。
温若私下问了秦宇今晚的宴会是什么性质,这关系她该如何穿搭,总要与场合吻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