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我在贾府做纨绔——烟火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7 23:10:29

  元春状态不好,贾家摇摇欲坠,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贾母为探春王信定下了亲事,并在黛玉贾瑜成亲后,匆忙将探春嫁去了王家。
  探春走后不到一个月,久病缠身的元春薨了。
  安逸风光一辈子的贾母,人到晚年连续遭受打击,终于在一场雨后倒下去再没站起来。
  事发突然,林家人过去时贾母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众人轮流侍候,黛玉身为外孙女本不用在此守候,不过因为贾瑜,众人没有多说什么。
  贾母对荣国府,对贾家人的重要自不必说,对黛玉而言,也是一位感情深厚的亲人长辈。
  贾瑜说不好自己的心理,对方对他谈不上好坏,比起祖母更像个借住人家的长辈。有些感慨可悲痛不起来。
  不光是贾母,可能除了黛玉,不会有人的离开能让他悲痛,黛玉估计也不会,因为他们会在一起,不会分开。
  贾瑜没有任何表情地跟在黛玉身边,在一众悲戚哭嚎中送走了贾母。
  几拨人不眠不休地守了五天,没有等来任何一句话。嘱托,不舍,遗憾,什么都没有留下。
  贾母离世带来的悲痛没有持续多久,另一件事情的发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
  贾家被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贾瑜就一直在等,等着看,显赫热闹的荣宁二府会什么时候被抄。
  开始是看热闹的心态,后来是略感无奈遗憾的心态,再后来就是顺其自然。
  他离开了贾家,贾家再如何连累不到黛玉和他了。
  听到消息时贾瑜第一反应是这个,有些庆幸跑得快,看黛玉担忧愁虑才想到,他还有很多熟人在里面。
  不过还好,惜春在贾家被抄前两天出家做了尼姑,同妙玉一起,静悄悄的在危机来临前离开了荣国府。
  好在惜春能提前脱身,更好在她跟自己一样冷淡,一样只顾自己。
  迎春探春是外嫁女,家中事情不会牵连到她们,探春因贾母离世还在京,抄家的人刚过去就带着迎春离开了。
  探春实在是个干脆果决的人,凤姐也是如此,第一时间托小红带走了巧姐送去王仁处。不是更疼爱女儿,而且贾荀作为嫡系男孙目标太大,只一个女孩出去不会有太多人在意。
  王仁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种时候除了嫡亲哥哥凤姐不敢保证谁能收留。
  不过凤姐低估了别人,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会明哲保身,有些人是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嫁给贾芸后的小红主意愈发大了,答应了凤姐却没将巧姐送走,而是连夜带人坐船回了扬州,当自己妹妹好吃好喝的留在身边。
  事实证明小红做的没错,王仁连狱中的凤姐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凤姐的女儿。不被贾家长辈和亲生父亲在乎的巧姐,同样不被其他人在意。
  正如赵成宣所说,皇帝没有打算下死手,贾家靠山甄家都能在被抄家之后全身而退,何况贾家。既然最后会放出来,少个不惹眼的丫头受罪不是什么大事。
  狱中关押半个多月后,除贾珍,贾蓉,贾赦三人罪名明确,被判流放,剩下人都被陆续放了出来。
  昔日占据一整条街的荣宁二府已被查封,一众人暂时被林如海安顿在林家,没有待多久,在贾赦三人启程后,众人谋划起将来的出路。
  抄家声势浩大,实则众人将来生计并不困难,曾经管过家,已经出嫁的三姑奶奶探春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不仅没让出狱的众人潦倒窘迫,甚至如平儿,袭人,兴儿等用的惯,主子看重的丫鬟小厮都被探春重新买了回来伺候。
  凤姐拿出来的贾家金陵祖茔附近的田庄,房舍,地亩足够剩余人富裕生活,若是宝玉,贾兰或者贾荀等能上进,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李纨在回娘家借住和随贾政等人回金陵间,犹豫许久选择了回金陵。
  李纨没有打算改嫁,一心扑在贾兰成才出人头地上。毕竟是贾家子孙,外家再好不是久住之地,贾家不似以前辉煌也是衣食无忧,何况南边还有个嫁了好人家的探春,有这个顾念亲眷的小姑子在,对她而言,将来的日子未必在园子里差。
  宝玉宝钗同样决定回金陵,同行的还有薛姨妈,薛蟠。
  薛蟠屡次犯事,薛家主事人的位子已由薛蝌接替。
  薛姨妈在京城两大靠山,贾家倒下了,王家也没了指望。
  王子腾近来被皇帝冷待,不好说什么时候王家就成了下一个贾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管一个刚刚出狱,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惹出事的外甥。
  贾母没了以后宝玉虽说不是府中的重点人物,可毕竟还是府中的主子,有金陵的根基,有探春的扶助,宝二奶奶的名头多少是有些用的。
  薛蟠口中说着不想牵连妹妹,可禁不住薛姨妈苦苦哀求,收拾了所剩不多的物件跟着宝钗上了路。
  尚未成家的贾环贾琮自然跟着长辈,贾政,王夫人,赵姨娘,邢夫人四人离京,贾环贾琮自然要跟着。
  凤姐贾琏二人更是毫无疑问过去,金陵产业虽由贾瑜购置,不过给了凤姐就算凤姐的。
  凤姐维护贾家众人,不想亲族离散,那产业就是所有人都有份子,若是凤姐想得开,只顾自己这房人,或者说只顾自己的儿子贾荀,别人便只能勉强靠着凤姐谋生计。
  凤姐再一心为贾家,不会真的傻兮兮将实在数目和房契地契都在交出去。
  金陵的贾家,当家人明面上贾政,实则是凤姐。没有官职,银子在哪里话语权就在哪里。不说贾琏这个夫君,就是贾政,王夫人两个长辈,都没有底气拿主意。
  于是,男女老少大大小小,贾家十个主子以及薛姨妈薛蟠,和三十几个仆从,一行五十余口浩浩荡荡从京城启程回了金陵。
  里外耗费了两个月,京城彻底没了荣宁二府存在过的痕迹。
  贾瑜从头到尾没有主动露过面,哪怕是众人借住林府,也只是跟在黛玉身后过去走了几趟。
  贾家人过得很好,他一个外人没必要凑过去了。好像总有一把刀在头上悬着,现在掉下来了,刀把衣服划伤了,人没什么事,挺好的。至少不比甄家差,甄家现今能在金陵好好的,贾家为什么不能?
  暗中帮着打点好路上行程,安置好剩余仆从,又找到惜春,托贾芸护送到扬州让探春照看,贾瑜不再记挂曾经的“亲人”。
  一切尘埃落定,黛玉贾瑜二人辞别林如海回姑苏祭祖,随后正式开启旅程。
  京城林如海有张竟照应,黛玉没有后顾之忧,二人按照以前的安排四处游玩。
  山有山的好,水有水的妙,花鸟鱼虫,林木花草,一路下来二人将南边十几个地方走个遍。
  不是走马观花般游玩,而是真真正正的慢慢感受各个地方的不同。
  为了省事,贾瑜没有细问赵成宣花费,而且将盐场的银子直接都送去了赵成宣手中,不经自己手,由贾芸直接送过去。
  有王信做“姑父”,有几年积累下的人脉和盐线,加上本身灵活聪明会做人,贾芸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大贾,不出意外再过两年就会在四大总商中占据一席之地。
  当初发展起来是贾瑜的本钱,贾芸做掌柜,后期贾瑜不再追加,贾芸几乎成了真正的主事人,不过看在往日交情和恩义,以及贾瑜有赵成宣林如海做后台,贾芸老老实实给贾瑜算了三成利。
  一个大贾的三分利数额可想而知,往年十余年的花费也不如如今一年的收入,不仅可以让自己人做事便利,还能余下绝大部分上缴皇帝私库。
  赵成宣做事,不但事能办成,连银子都不用支出,甚至还能反过来填满私库,这样的用的顺手的人怎么能不重用?
  皇帝高兴了赵成宣手中权利更大了,同时,作为赵成宣手底下的人,贾瑜暗中势力也更大,不提别的,至少去了哪个地方都能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过来套近乎。
  投桃报李,贾瑜不吝啬,赵成宣也不糊弄,孙绍祖一事过后再没有给贾瑜下过任务,默认贾瑜出钱不出力。
  由此,贾瑜有了足够的时间陪在黛玉身边。
  晴雯,紫鹃,雪雁等人已被黛玉安顿好,二人轻车简从,每到一地重新购置房屋仆人。
  和在赵成宣那儿相反,贾瑜身无长物跟在黛玉身边,黛玉出钱贾瑜出力,选地段看房子挑奴仆,忙个四五天将二人的小家临时安顿下来。
  当然,贾瑜忙碌时候黛玉同样没闲着。
  贾瑜会把房子买在治安好的民巷,从书中解完地方民俗后,黛玉便会找左邻右舍阿婆婶子小姑娘闲谈。
  黛玉喜欢自然,也喜欢人,互相之间没有利益牵扯不加算计,形形色色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景,和其他事物共同组成当地特色。
  黛玉人长得好,性情随和出手又大方,不出几天就能和周边人打好关系。
  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真的民风淳朴,黛玉本意是贴近当地,机缘巧合下又收获了其他许多。
  隔壁阿婆每隔四五天送些新鲜菜蔬,邻家小妹小弟三天两头过来诉说日常,交好的婶子时不时过来嘘寒问暖,不是什么值得大说特说的事,却让黛玉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没有人能替代早逝的母亲和夭折的小弟,但是她很幸运,在作为过客的旅途中,得到了许多纯粹的呵护善意和喜爱依赖。
  萍水相逢,几个月的缘分,足够人怀念惦记几十年。
  没有目的地,没有具体规划,黛玉和贾瑜走的从容,待够了便离开,舍不得走就再留一段日子,走完最初定下的十几个地方已经过去了五年。
  游子终要归家,在外游历五年,二人中途只张竟成亲回去过一次,完成一个阶段的安排,二人回到扬州,打算启程回京探望。
  在外时对时间流逝没有太大的感知,到了扬州和贾芸说起来才觉恍惚。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贾芸和当初的丫头小红已经成了老爷太太,探春更是当地颇有名气精明能干的王夫人。
  迎春又嫁了人,是探春张罗的,迎春性子做高门大户的媳妇不大合格,给不要求管家交际,只需要一个温顺美丽妻子的人倒是十分合适。
  惜春在探春支持下,在扬州开了一家画馆,说是和同道之人互相切磋,实则更像一群姑娘闲来无事一同玩乐。
  小丫头香菱,王信认的干妹妹甄英莲做了黛玉没做的事情,招赘。
  王信关照下英莲以甄家小姐的身份招了赘婿,没什么大出息胜在老实听话,能满足英莲需求,还能一同孝顺英莲之母。至于能不能一直保持,有王信看着,那人即便是装的也只能装一辈子。
  离扬州不远的金陵贾家人和黛玉贾瑜印象中也有很大的不同。
  贾家在凤姐说一不二的操持下重新焕发生机,贾兰考中了秀才正在继续备考乡试。
  小透明巧姐在凤姐纵容下,性子从软弱可欺变为爽利任性,在府中说话比其父贾琏还顶用些。
  贾荀更是聪慧异常,有宝玉当年的天赋,却比宝玉正干许多,以宝玉为鉴,抱着将来承担一家人的想法,贾荀四岁启蒙读书,到现在说出去也是个小神童。
  可能是贾家没有彻底败落,宝玉没有得到教训,依旧如往日那般,宝钗百般劝说无用,将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可怜三岁稚童,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待遇,却要承受母亲对父亲的期待。
  ……
  五年过去,熟悉的人有了很大不同,当初的玩伴也都为人父母,好像只有他们依旧没有多大变化。
  从贾芸处离开,贾瑜黛玉感慨万分,同时不约而同想到一个问题。
  林如海暗中提过的子嗣,是否应该尽快提上日程。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这几年二人默契地避开了子嗣问题,一来一直在外游历,不大方便怀孕生子,二来贾瑜从心底不希望黛玉生子。
  他曾见过许多身强体壮的女子,生子之前一个样,生子之后又是一个样,要说是因保养不够也不全是。
  凤姐当时条件够好,十几个丫鬟婆子伺候,还有几个奶嬷嬷看着孩子,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养了几个月最后落下病根了。不能说是病根,而是受损后无法真正补偿回来。
  贾瑜没机会体验女子生产之苦,可稍微代入就能想象。
  孩子吸收母体营养,到了成熟的时候剥离母体,十个月孕育之苦放在一边,只看一朝分娩就让人心惊胆战。活生生掉下块肉,到底有多痛不经历的人体会不到。
  他们曾经有个邻居生产,产妇的哀鸣从产房传到院里,疼痛不能通过声音传递,但是他们都知道,那个说话做事爽利的嫂子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
  黛玉和那个嫂子走得近,生产当日一直在门外徘徊,那天太阳很大,可她脸色苍白,贾瑜过去握住她的手时,才发现她双手冰冷还在微微颤抖。
  贾瑜没有问原因,很明显,是担忧也是害怕。
  身为女子都有那么一遭,天经地义到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一样,明明是承受苦痛,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说出来却好像不是磨难而是喜事。
  确实,除了受罪的姑娘,对其他人都是喜事,添丁进口,上至皇家下到平民百姓。就是姑娘没了,头一句话也是孩子可怜。
  贾瑜不是会考虑太多的人,和黛玉成亲后才想到生儿育女的问题。黛玉聪明又美丽,如果他们两个有孩子,一定比巧姐,贾荀可爱得多。
  男孩女孩都好,他会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像林如海一样,把对方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一点点陪她长大看她拥有自己的人生。
  开始是想过的,只是后来不想了。
  贾瑜没什么能说话的熟人,私下找了凤姐打听后渐渐淡了心思,直到真正在屋外见识到人生产才彻底从没心思到抗拒。
  黛玉的命只有一条,为什么要用她的命赌可能有的天伦之乐。半只脚迈入鬼门关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就是幸运活了下来,曾为孕育受得十个月苦也无法弥补。
  体弱多病的黛玉他再也不想看见了,他万分珍爱这个能跑能跳,能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的黛玉。
  他爱黛玉,当然也会爱他们的孩子,但是如果这个孩子是牺牲黛玉身体换来的,贾瑜实在想不到应该如何去疼爱。
  贾瑜对延续香火传宗接代没多大执念,比起未知的孩子,他更想和黛玉一起好好度过余生。
  繁衍孕育很厉害,可他不想黛玉厉害,黛玉现在不用被称为哪家的奶奶,将来也不用被称为谁的母亲谁家太太,她只要快乐健康地活着做自己就好。
  至于没有孩子,等老了会不会孤单寂寞,对贾瑜而言这完全不是问题。
  以他们的身份财力,别说收养几个孩子,就是养几十个都没有问题。而且在这世道不怕对方忘恩负义,挂着父母的名头,光一条孝道就能限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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