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笑着附和她，“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换个解密类游戏。”
菲丽希缇想了想，真诚地说，“我可以看你玩。”
她是不知道计算机上的解密游戏在一个什么水平，不过她估计应该和手机上的差不多，说不定还会更难。但她手机上能过关都是靠小广告啊。计算机上的哪来小广告给她刷。
迪克挑眉，“看我玩有什么意思。或者我教你玩？这个很好上手的。”
菲丽希缇同意了。
半小时后
她一脸冷漠地看着笑摊在地上的男人，然后把游戏关了，“时间也差不多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迪克笑得喘不过气，手撑在地上，“别呀，现在才九点多，我保证，保证不笑了。”
菲丽希缇一手叉腰，一手戳他的肩膀，控诉他刚刚的行为，“你几分钟前就是这么说的！结果你看到我走错地图你都没提醒我！”
“我也没想到你摁着右键就拐弯了啊？”迪克狡辩，“我还以为你是看到那边的线索提示了。”
“好啊，你都没和我讲那是个线索！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又错过？”
“不是，诶呀，你听我解释！”
菲丽希缇的思绪就这么发散了一下，迪克和提姆已经找到游戏，两人握着手柄正准备读档。
他们坐在地毯上，全神贯注。
菲丽希缇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坐在沙发上看他们玩。看了一会儿她就不得不承认，迪克现在打游戏的速度，和昨天的相比，他昨天就像是在陪她玩过家家。
他们今天的手都快摁出残影了。
而且他们互相也很有默契，不出声不对视就知道各自下一步该做什么，分工明确。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有这个境界。
或者说，只要她不会再手抖摁错键，让游戏主角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死掉，她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反正看他们玩也很有体验感，菲丽希缇索性撕开旁边桌上的那包薯片边吃边看。不知道吃到第几包，她的困意渐渐上来了，她索性往傍边一倒，睡了起来。
等她再睡醒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房间是暗的，游戏声音也没了。
她坐起来仔细回想，好像毯子她是有印象的。应该是提姆帮她盖的。所以她还醒了一下，发现是认识的人后她就又接着睡了过去。
菲丽希缇转了转身子，才发现他们还在房间里。是在沙发后面的桌椅那坐着，只开着桌上的台灯。
她伸了个懒腰，披着毯子走过去。
“你醒了？”迪克下完那步后才转头看向菲丽希缇，“我还想着你再不醒我就得抱你回房间了。”
“我睡了很久吗？现在几点？”她看了眼，迪克和提姆两人是在下国际象棋。
“现在十点二十。没有很久，你就睡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提姆接着说，“来下这个？”
菲丽希缇摇摇头，“不会这个。”
她只能看出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很少了，估摸着这一局就快要结束了。
“那你要回房间接着睡吗？”
迪克执的是白棋。
“不吧？好像已经睡醒了。”
菲丽希缇把毯子往上提一提，以免它碰到地上。
“那你有什么想玩的吗？我们可以陪你玩，现在时间还早呢。”
提姆像是想要早点结束这盘棋。
但菲丽希缇歪着头观察了一下，虽然棋盘上的黑棋更少，不过被将住的却好像是白棋。也可能单纯是因为迪克的思考时间比提姆长，造成了她这种错觉。
毕竟她看不懂这个。
提姆不动声色地说，“你觉得我和迪克谁能赢？”
“嗯，理查德德吧。”菲丽希缇漫不经心的回他，注意力已经在别的上面了。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
“你觉得我能赢？”迪克出声把菲丽希缇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她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越发觉得其实应该是提姆会赢，但她还是说，“能吧？我看不懂这个啦，但是你的棋子还剩的比较多？”
迪克给她解释，“国际象棋的胜负不是看棋多棋少，而是要看你的王有没有被将死。”
菲丽希缇企图辨认出哪个是王棋，“这个是王？”
迪克点头。
国际象棋里的王棋和象棋里的将帅不太一样。它们并没有被规定成只能在一块区域里活动。不过开局和中局阶段必须要有己方子力保护，到了残局状态才可以出动助战。
所以菲丽希缇即使认出来了，但是她看着两个相隔不远的王棋，根本搞不懂它们到底有没有被将死。
她看看迪克，又瞄瞄提姆，想要逃避这个话题，“我有点饿了，厨房里有夜宵吗？”
“应该有，你想吃什么？”
“都行，不用太多，我也不是很饿，更多的是嘴馋。”
迪克比了个OK的手势，开门去给她找吃的。
提姆则在收拾棋盘。
“你们不下了吗？”
“胜负差不多分出来了。”
菲丽希缇倒是想知道是不是提姆赢了，但是她觉得自己还可以私底下去问迪克，所以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没想到提姆直接来一句，“其实你感觉到了，对不对？”
菲丽希缇一僵，“你指什么？”
“迪克输了这件事。”
第21章 不敢确认
提姆的话一落地，菲丽希缇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但她不能逃避，即使生理反应早已出卖她，她也必须镇定自若。
他再次主动出击，目光敏锐，眼神如炬，“你以为我说的是哪件事？”
对于提姆的直视，菲丽希缇不可能不害怕。但她放慢呼吸，让自己的呼吸接近没有声音，然后缓缓落座。
菲丽希缇她没有假笑，眼睛只是眨了一眨，就对提姆说，“那可太多了。”
她胸腔里那疯狂跳动的心音就像是在鼓舞她。
“我们不如这么说，德雷克先生，你们帮理查德德又瞒了我多少事呢？”
这下轮到提姆僵在那了，但他也瞬间反应过来，菲丽希缇刚才的变化应该源自于一种害怕，而不是一种愤怒，这和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不符。
“既然是迪克的错，你又何必害怕？”
菲丽希缇垂眼，用食指轻轻推倒一枚白棋，再抬头对提姆浅浅一笑，“看来他瞒我的事情远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多呢。”
她的每句话都远比上一句要更轻更柔，也更让提姆心虚，要知道，就这一会儿，他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太多迪克想让他保守的秘密。
难道是迪克说想和她分手的这件事？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迪克不是回心转意又不想分手了吗？
啊，是这件事吗？
还是那次……不是，她是在误导我！
提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菲丽希缇的睫毛一颤，冲他就是一个单眨眼。正巧这个时候，迪克推门进来，发现他们的气氛很微妙，他开口询问，“怎么了？”
提姆刚想给他点提示，菲丽希缇就站起身把他挡住，“迪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件事情？”
“什么？”
迪克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但他到底不是提姆，他和菲丽希缇相处的时间足够长了，长到他已经非常了解她，熟知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什么。
他无奈的扶额，“别虚张声势了，希希。才给你做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快趁热吃。”
提姆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迪克，却看见菲丽希缇一下子就变了一个样，乖巧的坐了回去，“什么啊，明明是你先做了坏事。”
迪克挑眉，趁着放盘子的时候和提姆对了个眼神，“喏，你的份我也做了。”
“哇，谢了。”
“我做什么坏事了？”
菲丽希缇哼哼唧唧，“这你就得好好问问你自己了。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迪克故作思考，“吃了你朗姆酒味的冰激凌算不算？”
“当然不算，那个我已经知道了！”菲丽希缇眼睛眯起来，“你再认真，仔细，给我好好想想。”
迪克摸摸她脑袋，“我能有多少事瞒你？”
然后他的手一伸一握一翻，手掌心就多出了一条项链，“这个想之后再给你的。”
菲丽希缇没想到这还能多出一件礼物，“你什么时候买的？它好好看！中间这个是什么花？”
迪克给她戴上，“路过那家店的时候瞟到了，当时我就感觉很适合你，所以就买回来了。店家说是山茶花，温柔而真挚，承载着人们深深的思念。就像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一样。”
菲丽希缇手里拿着三明治，来不及捂上迪克的嘴，只好在提姆意味深长的表情里涨红耳朵，她羞恼地说，“这不是同一件事！”
迪克茫然的摸摸后脑勺，“还有别的？”
菲丽希缇倒也不是真想和他们戳破那些事，她随手给打了个补丁，“你前女友是不是偷偷联系你想和你复合？”
“什么？没有这种事！”迪克斩钉截铁。
“那提姆为什么说是你不对。”
迪克把手伸到背后，给他打了个回头算账的手势，然后对菲丽希缇说，“噢，他大概想说的是那个八音盒。”
“嗯？什么八音盒？”
菲丽希缇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粉色的？”
“对，那个粉色的，里面还有个小雪人。”
抱歉了，八音盒，你这次不坏也得坏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在希希心里有多重要。应该不怎么重要，他记得重要的东西她都会藏在箱子里，而不是放在抽屉里。
“喔，那个啊。坏了就坏了吧。”菲丽希缇接着吃三明治，“隐约记得是大学里，叫约翰，是叫约翰吗？”
“学长送的？”迪克突然神情紧张起来，“还是你前男友？他和你的那个纪念品这么重要吗？”
菲丽希缇坏心眼的没回答他，“我吃饱了，嗯，先回房睡觉了。晚安，提姆。晚安，理查德德。”
“啊？不是，等等我，希希。”迪克追着她出门，然后又返回来，“提米，交给你啦，谢啦！”
“啊，啊？”提姆茫然。
“所以那个八音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迪克打算明天就去把它弄坏，反正她自己说的，坏了就坏了。
菲丽希缇翻身正对着他，笑着解释，“就是一学长送的，统共也没见过几次，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送了我这么个礼物。他大庭广众之下送的，我又不好当面拒绝。等我想私底下送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不知道去哪了。”
迪克长舒一口气，但还是决定明天就去弄坏，不，让提姆给他找个新的直接替换掉。万一将来还遇到那什么约翰学长，也能再还给他。
“这么紧张啊？”菲丽希缇打趣到。
“也不单是紧张，就是，嫉妒。”迪克凑过去和她小声说话，“我就是现在也很嫉妒，嫉妒他在大学里就能遇到你。”
“可我们年龄差了5岁？我们就算上同个大学，也做不成学长学妹啊。”
“万一我们还是同个高中呢？”迪克想入非非，“然后你刚好读高二，准备找个学长询问下关于考大学的事情，结果正好问到了我。而且我们也不没有差五岁，是四岁！”
“哈哈哈哈，好好好，是四岁。”
“那你快叫学长。”
菲丽希缇摇头，“才不要，你又不真的是我学长。”
“我现在可以是，快点！”
“别挠我痒啊，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挠嘛，哈哈哈哈，好痒。”
凌晨一点多，迪克确认菲丽希缇睡熟后，偷偷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门来到蝙蝠洞。
“怎么样？”
迪克很难说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他好像不希望菲丽希缇发现，又好像很期待她能发现。他确信自己瞒得很好，又渴望自己露出了马脚被她捉住。
“还在解析中。”提姆背对迪克坐在椅子上不敢转身。
“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迪克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坐在控制台前全程观看的布鲁斯和达米安，更不是被分享了观看权限的杰森他们。
迪克拉过椅子坐下。
“你的监听设备呢？”杰森正在吃热狗。他才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没多久，正是饿的时候。
“被我随手放健身房了。”
迪克边看视频边听他们七嘴八舌地分析。
“在这里，她应该就初步判断出你们的胜负了。”
“我向她指出这个的时候，她却以为我在说另一件事。”
“提姆没感觉错，她在这个地方的反应就是害怕。”
“她的愤怒是伪装的。”
杰森咬下第二个热狗的第一口，“我不理解。她在怕什么？”
迪克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所以他还在保持沉默。
“如果她知道，那她应该就没什么好怕的。这可是对付我们的关键武器。”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证据。”
“那她就更应该积极求证！”
“又或者单纯是我们多心了。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可能。她肯定是知道了。”
“她也有可能是今晚才知道的。是提姆暴露了我们。”
“什么？我才没有！分明是迪克干的坏事太多了！”
提姆的这句话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迪克的身上，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他异常沉默，与往常截然不同。
布鲁斯侧头看他，“你想怎么做？”
迪克没出声，只反复地把片段拉回去重看。
蝙蝠洞顿时安静了起来。
过了没几分钟，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布鲁斯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也想好了，只是过往的经历让他迈不出这一步。
他艰难的开口，“想好了就去做。”
迪克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但还是没出声。
芭芭拉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相信自己。”
轻声说完这句她就关掉了频道。
杰森多多少少也摸到边了，翻个了白眼后随即下线。
迪克被这个白眼弄笑了，“什么啊，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杰伊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一点，你觉得呢？布鲁斯。”
他没回答他，只是默默在为菲丽希缇建档。
迪克也没指望他会和自己就这个话题聊起来，他拍拍提姆的肩膀，“没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什么！”达米安先跳了起来，“你们别想踹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