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姐又丢了——三山禅【完结】
时间:2024-03-29 17:17:32

  姚老夫人闻言笑着颔首,“是啊,这孩子最爱吃的还是秦姑的手艺,每次都能吃好多。”
  没有那个姑娘喜欢家里人说她爱吃,姚南栀脸颊微红。
  “祖母~”她撒娇着晃了一下姚老夫人的手,小嘴噘着表示自己的不开心。
  虽然不满意沈良的突然登门的行为,但人家出于好心送来,姚南栀还是客气的裣衽一礼。
  脸上笑容矜持大方,“多谢沈公子送来的蟹,还有之前也多亏沈公子救我主仆于危难之时。”
  说完,她抬眸快速的扫了一眼对方,转而说道:“听骁哥哥说,沈公子不爱旁的俗物,喜爱各色兵器,南栀素来不懂兵器,唯有一把骁哥哥亲手制的弹弓,若是沈公子不弃,就当做那日相救之恩的谢礼,望公子收下我这小小心意。”
  听到她要给自己一个魏霖骁做的弹弓,沈良险些没绷住表情,差点露出一脸的嫌弃。
  可看着眼前漂亮可爱的小丫头,他舌尖抵着后槽牙转了一圈,到底是忍不住恶心想要拒绝。
  “朝阳乡君客气了,再说太傅大人已经送过很贵重的礼,心意已经收到。”
  姚南栀又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强求,她刚才这样说也只不过是客气一下,毕竟一个大男人,总不会真收下她的玩具。
  而且她还故意着重提到,这是骁哥哥特意给她做的,是亲手给她做的,若是君子必不会夺人所爱。
  眼下见他还算识趣,姚南栀对沈良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好歹不是个不懂事的莽撞人。
  要见的人也见到了,沈良便不想多留,站起身准备告辞,突然又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转了话头。
  “明日霖骁就要出发了,乡君可是会去城门相送?”
  姚南栀不懂他为何这样问,更想不明白,明明之前没见过的人,怎么魏霖骁对沈良如此了解,而沈良也这般熟稔的称呼魏霖骁。
  犹豫一会儿为了不失礼,她只好点头应道:“是,已经和骁哥哥约好,明早我会去为他送行。”
  其实姚南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多少没有底气,因为她也了解自己,有时候睡意浓,别说珠儿叫不起她,就是祖母来了,都未必能将她喊起来。
  更何况明早去送行,到时候定然不少,她至少要打扮得体才行,这就预示着她要起的更早才可以。
  可眼下当着众人的面,特别还有一个外人在,姚南栀只能咬牙认真的应下。
  至于明早……她只能说尽力吧。
  沈良全然不知这些,闻言也只是笑眯眯点头,“好,那明早不如我来接着乡君一起去城门吧,我回来的匆忙,霖骁这次走的急,我们倒是没有时间聚一下了,明早为他送行,不知何日能再相见。”
  姚南栀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气势,咬牙道:“好。”
  而沈良却一脸得逞的笑着,越发让姚南栀对他有些不喜,扭头不想再看他一眼。
  “时辰不早了,沈公子还是早些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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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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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天还黑着,城门早已打开,城外贩卖年货的小贩都陆陆续续进城。
  姚南栀坐在那车里睡得东倒西歪,珠儿和冯妈两人陪着她,一个端着蜡烛照亮,一个拿着胭脂小心的给她上妆。
  “乡君,咱们快到城门了,您醒醒神儿,一会儿世子该带着队伍过来了。”
  听到“世子”两个字,姚南栀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睛。
  “宝珠姐姐来了吗?”
  她们约好今日一起给魏霖骁送行,虽然魏霖骁平时对周围人都冷冰冰,但宝珠因为姚南栀的原因,不仅不怕魏霖骁的冷脸,甚至比京城其他人和魏王世子要熟稔很多。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要远行,甚至去的地方还有危险,她们又怎么会不担心。
  “南栀!南栀!”不等珠儿回答,宝珠的声音已经从车外传进来。
  紧接着马车有些摇晃,姚南栀彻底清醒过来,赶紧让珠儿挑开车帘,程宝珠穿着滚兔毛的成色斗篷,整个人看着精神不少。
  俨然不想前几日,为了婚事愁的面色憔悴的姑娘。
  “你这是多早就起来了,看你着打扮没有半个时辰可是收拾不好吧。”
  程宝珠笑嘻嘻,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姚南栀看着她眼里的光,打趣的声音闷在了嗓子里。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是因为车里昏暗她看错了,还是程宝珠真的一夜之间长大了,眼神变得……让她一时有些看不懂,对方明明在笑,但又有一种放弃尘世的悲凉。
  姚南栀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程宝珠反而笑嘻嘻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定要好好装扮一下,和世子认识这么多年,随不如你们之间亲厚,但到底也是我的朋友,今日一别只怕再难相见。”
  闻言姚南栀皱皱眉,她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程宝珠的眼里没了光,剩下的只有认命和临别的坦然。
  想到一种可能性,姚南栀慌乱的抓住程宝珠的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骁哥哥最多在那里待三年,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是要在天府雅阁请客,给他接风洗尘的,到时候你也跑不了,要和我一起安排张罗。”
  程宝珠笑了,轻轻拍拍姚南栀有些发抖的手,“你这个傻丫头,到那时即便我能来参加,只怕也没法子和你一起张罗,别忘了,我年后不久就要成亲,你见过哪家妇人,给外男张罗酒席的,即便是世子回京,只怕我也不能和现在这样轻易和他见面,到底是要避嫌的,所以我才说了刚才那番话,你这小脑瓜又想到哪里去了。”
  姚南栀审视着程宝珠,一起长大的姐妹,又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性子。
  若程宝珠没有动过寻短见的想法,绝不会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她没有全然相信程宝珠后面的解释,但也没有再出声质疑。
  只是佯装信了她,“我这不是没有睡醒,你又说些吓人的话,怎么就怪我多想了。”
  程宝珠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虽然是十四的大姑娘了,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捏起来手感十分不错。
  “你啊,都是你的理,看样你这是清醒了,那我要问问你,你们马车后面的那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姚南栀一脸懵,她们马车后面谁?她一脸疑惑的想要去掀开车帘,反倒是冯妈眼疾手快挡住了,压低声音解释。
  “乡君怎么忘了,那是沈家二公子沈良,昨日不是他和您越好,今日一起过来给世子送行吗?”
  这事儿姚南栀没当真,睡得迷迷糊糊更没有注意到马车边有谁,更是将昨日沈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能想起来的……嗯,昨晚那蟹子果然很肥,秦姑的手艺还是那样的好,可惜祖母说姑娘家不能吃多了蟹,不然寒气重对身子不好。
  想到这里姚南栀砸吧了一下嘴,还是有些怀念啊。
  程宝珠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得知对方就是沈良,也想起来那日救姚南栀的人就是他,终于对上了号。
  “听我爹说,这个沈良年幼时是世子的陪读,两人一起长到七八岁,沈良便跟着父亲去了边关,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这样一说,他今日过来送行倒也在情在理。”
  但程宝珠心里总觉得怪异,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突然车外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马车里众人便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姚南栀想都没想起身冲出了车外,街道别官府衙役清出一条道,百姓们只能挤在街道两旁,谁也不敢出声,更不敢上前一步。
  姚南栀从马车里一出来,沈良便看了一身边的梁安,出示了沈家的令牌,临近城门处的几个官吏,立刻劈开一条道,让几人能顺利的靠近。
  魏霖骁一身铠甲银光闪闪,骑在纯黑的金乌之上,在姚南栀下马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
  待一行人穿过人群,来到城门前的时候,他做了一手势队伍缓缓停下,他纵马来到几人的面前。
  他目光始终落在姚南栀身上,看到她脸上的压出来的红痕,温柔一笑。
  “不是和你说过,太早了别来送我,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
  昨日见的时候,姚南栀还没有多少感觉,但今日见他一身银甲,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姚南栀突然就来了离别之痛。
  “我要是今日不来送你,只怕会悔死。”一句话的功夫,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原本不想下马的人,此刻也心软的一塌糊涂,翻身下马来到她的面前。
  像往常一样,熟稔自然的抬起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天冷风大,别在这里哭,再说不过三载,很快就会回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有些无奈和自嘲浅笑,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低哄,“南栀不哭,你要是再哭只怕我真的走不了。”
  说完,他再次抬起手,按在了她的发顶,从十二岁开始,他没有再做过这个动作,但今日……他想要放纵自己一次,只怕这辈子不会再有了。
  姚南栀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哭,怪丧气的,她吸吸鼻子强压着泪意,眼睛细细打量着魏霖骁。
  突然脸颊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姚南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魏霖骁。
  “骁哥哥?!”
  八岁之后,姚南栀就不让他扯脸蛋了,这么些年魏霖骁再也没有做过,却不想这个时候当众扯她脸颊!
  刚才的离别之情被这一闹彻底没了,姚南栀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捏我脸?!”
  她是不要面子的吗?!她都已经是矜持端庄的朝阳乡君了,这样被人扯脸颊很丢人的!
  魏霖骁没忍住笑了一声,出发的时间不能耽搁,他潇洒的翻身上马,低头看着姚南栀笑了笑,转而看向程宝珠。
  “你大喜的日子我怕是没法到了,备了一份礼,到时会送到府上,保重!”
  程宝珠看着他笑笑,“多谢世子,世子这一去也要多加保重,记得得空就给南栀写信报个平安。”
  魏霖骁轻轻颔首,站在她们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沈良突然笑了,笑声有些突兀。
  “没想到多年未见,世子变化这么大,可惜时间仓促,不然定要和你好好切磋一下,我这有一块牌子,你带着到那边或许用得上,记得长安镖局里有自己人。”
  一块古铜色的牌子突然凌空被抛出,魏霖骁轻巧的一把接住,打量着沈良。
  “谢了,京中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两人未从多言,可又异常的默契,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沈良狐狸眼弯弯,垂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姑娘,又抬眼看向骑在马上的魏霖骁。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是那个来的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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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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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夫人一脸愁色,“如何?今日可有多用些?”
  秦姑皱眉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乡君今日只是喝了几勺蜜水,其余的一概未动,任由珠儿怎么劝,她都吃不下。”
  老夫人脸色也不太好看,闻言合上眼睛揉着太阳穴,“翠翠这几日恢复的如何?她伺候的久了,或许她有法子。”
  “那丫头未伤着骨头,前两日就能下地了,只是乡君心善,不让她伺候,说要养半个月才行,不过这几日翠翠也过去看过,也只是哄着乡君喝了半碗米汤,但喝下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都吐了。”
  老夫人眼角有些湿润,“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人可就……哎。”
  秦姑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老夫人,都相伴多年,脾气也熟悉,姚老夫人这样一看,便知她有话要说。
  “你和我怎么还藏着掖着的,有什么法子你就说,只要南栀能好起来。”
  秦姑犹豫了下,“老奴瞧着,乡君这病看着像是相思病,自打魏世子一走,她着胃口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听珠儿说最初那两日,她到了晚间还会偷着哭,这些日子倒是好些了,可……东西却是吃不进去了。”
  姚老夫人刚要反驳,但细想下来症状也的确有些像,想到这里她更是烦愁上涌,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这可如何是好,要我老婆子上哪里找个魏世子啊。”说完这句话,姚老夫人突然坐起身,严肃认真的盯着秦姑。
  “这事儿不可再提,更不能让老爷知道,当年筠娘的事已经成了他的心病,若是让他知道,不知能做出何等糊涂事。”
  “老奴知道,只是……乡君这边该如何?”
  “你去吩咐厨房,做碗燕窝粥,我去亲自看看她。”
  秦姑领命转身刚要出门,突然门房的小厮跑了进来,“老夫人,门外有一个人,说是魏王府的,听闻乡君近日不爽利,于是让人做了吃食送来。”
  听到这话,姚老夫人和秦姑对视一眼,转而和门房说道:“让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四儿一头汗的跑进来,手里拎着的食盒却稳稳当当。
  “你不是魏世子身边的四儿吗,你怎么没跟着世子去边关啊。”秦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
  四儿一脸的尴尬,抬手用衣袖蹭了一下额角的汗,“主子嫌四儿笨拙,便没带四儿一起去,昨日王府得知乡君身子不爽利,这不主子们一早就让厨房做了吃食,想着让乡君尝尝。”
  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什么看不出来,姚老夫人沉吟一会儿笑了,“世子有心了,既然如此那边将这食盒送到南栀那边吧,这位管事也请到偏厅喝茶稍等一会儿。”
  四儿低头行礼,“老夫人客气了,您只管唤奴才四儿就行。”
  秦姑提着食盒,脚步一刻不敢耽搁,只想立马送到姚南栀身边,哪怕看着王府的面子,吃一口也是好的。
  翠翠在屋里一直陪着姚南栀,眼见人都瘦的脸颊小了不少,她急在心里却不敢表现出来,凭白给姚南栀增加压力。
  “乡君您可是心里有什么事儿?倒不如和奴婢说说,即便奴婢帮不上您,您这样说出来,心里不也痛快些?”
  姚南栀虚弱的靠在床头,手里捏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绣球,“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提不起劲儿来,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闻言,翠翠叹息一声,这些日子不管谁怎么问,乡君都是这样一句话,再多便也没了。
  这会儿珠儿突然笑嘻嘻进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手里拎着一个紫檀雕刻的食盒。
  “乡君,您快看看这是什么?”
  姚南栀闻言,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那个食盒,有些眼熟,但她知道,那不过有是家里想要哄她吃东西,一想到吃饭,她胃里就有些翻滚难忍。
  她连忙将眼睛从食盒上移开,兴致缺缺的也不想说话,珠儿见她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都散了,她看了一眼坐在绣墩上的翠翠。
  翠翠无奈摇摇头,珠儿看看手里的食盒,又鼓起勇气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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