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驸马他小叔——咎书【完结】
时间:2024-03-29 17:18:24

  察觉到了嘉善的小情绪,展岳没再继续逗u哥儿玩了,他回过身去,捏了捏嘉善的脸,轻声问:“你生气了?”
  嘉善打掉他的手,口不对心地说:“没有。”
  展岳觉得有趣,俯身下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柔声解释道:“我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不过是与你正常讨论。”
  “好端端地,怎么生气呢。”展岳欲逗她笑。
  嘉善却不答,径自翻过了身去,背对着展岳。
  展岳更觉得稀奇了,一下抱起侧塌上的u哥儿,父子两个一起凑到了嘉善跟前。
  他低头去逗u哥儿,把u哥儿送进嘉善怀里,嘴上道:“你看看,就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你娘才与我生气。”
  “快哄哄她,让她不要不理爹爹。”展岳道。
  u哥儿小小的一个,身子又胖又软,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儿。被展岳抱过去以后,他就像只小鼹鼠一般,在嘉善怀中左拱拱,右拱拱,生生地把嘉善那一点儿小脾气也给拱没了。
  嘉善边搂着u哥儿,边瞪了展岳一眼:“你才是臭小子,我们才沐浴完,香着呢。”
  “那就我是吧,”展岳能屈能伸,他躬身在嘉善耳边道,“我现在能上塌来,抱着你睡了吗?”
  他声调虽然压得低,但还是把嘉善的耳畔染得火辣辣。
  嘉善忍不住低头看了u哥儿一眼,u哥儿正懵懂无知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她笑。
  嘉善于是更羞赧了,轻声说:“u哥儿还在!”
  “他哪里懂!”展岳仗着u哥儿年纪小,有恃无恐。他白皙的一张脸在浓黑如墨的发色下,显出无双颜色。
  展岳凑过去,一手捂住了u哥儿的眼睛,一边去揽嘉善的腰身,他伏下身,细细地亲吻着她的唇。
  u哥儿猛然被遮住视线,看不见爹,又看不见娘亲,登时就不高兴了。他晃荡着小脑袋,见还无法摆脱眼前那只大手,便抽了抽鼻子,放声地哇哇大哭起来。
  嘉善听到u哥儿哭,怕被u哥儿看到这一幕,忙打了几下展岳,谁知展岳正意犹未尽,不愿意松开。
  嘉善没有法子,只好咬了他的唇瓣一口。
  展岳吃痛,这才与她唇舌作别。
  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嘉善下口并不重,展岳拿手擦着嘴唇时,发现一滴血都没有,遂促狭地向她笑了笑,笑里有些难得的张扬和痞气。
  嘉善正抱着u哥儿低哄,u哥儿适才是干打雷不下雨,早就没哭了,看到父亲笑,他也模仿着展岳弯了眼睛,“咯咯”地笑几下,露出了嘴边的小乳牙。
  展岳于是笑吟吟地扬声唤道:“乳母呢。”
  乳母方才就听到了u哥儿哭闹的动静,但是公主驸马都没宣,所以不敢贸然进来。
  听到展岳喊,乳母马上入了内室。
  展岳说:“抱小公子去耳房,他今夜跟你睡。”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不需深想就能明白,何况公主正斜倚在塌上,衣裳与发丝都是乱的。
  乳母不敢多看,忙抱起u哥儿,出了房里。
  嘉善的脸都是热的,情急之下,她连名带姓地低声唤了一句:“展砚清!”
  展岳“嗯”了下,笑问:“怎么?”
  边问,他边俯身,黏黏糊糊地去亲她。
  展岳晚上和同僚们出去小聚,喝了几杯酒,虽然已经洗漱过,但是身上还是无法避免地沾了点儿酒气。
  嘉善一边推搡他,一边红着脸说:“你怎么胡闹。”
  展岳不答,只是拿自己的脸去蹭她的,直把两人身上都蹭了一身汗出来才作罢。
  “这不是为了哄你吗。”展岳光明正大地说。
  他搂她在怀里,低头吻她鲜艳的红唇,这回没有u哥儿在旁边干扰,他终于亲了个过瘾。
  他覆在她身上,用舌尖去轻描她肌肤的形状,动作温柔而又小心。嘉善生子以后,身姿变得愈加袅娜,展岳宽大的手几乎都要握不住。
  嘉善很快就经不住地战栗起来,最后只能酥着嗓子喘气……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传水来清洗。
  展岳似乎是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道:“你说得对。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气被娇惯。”
  “u哥儿有个好舅舅,还有疼爱他的娘,惯着点也无妨,”展岳说,“以后,我来做严父,你做慈母就好。”
  ……
  还严父?严他个大头!
  嘉善坐在马车上,想到展岳彼时说的话,就觉得一阵生气。
  他哪里严了?大骗子!
  儿子要骑马,还不是屁颠颠就抱着儿子去骑了大马。
  嘉善气呼呼地想,待会儿回了府,非得好好和他分辨一二。
  然而,回府以后,嘉善却没有时间与展岳分辨了。
  裴府那边派了人过来说,裴家的老太爷,也就是嘉善的外公,刚于一个时辰前过世了。
第112章
  裴老太爷当年就做过章和帝的老师, 有太傅之名,裴家出了一个皇后以后,裴老太爷又当了国丈,乃是真正的名利双收之人。
  所以裴老太爷去世的消息, 很是在京城里掀起了一番风浪。
  赵佑泽也特地出宫来祭奠。
  裴老太爷的年纪与闻老太君差不多大, 算是喜丧了。
  加上老人家去世时几乎没受什么痛苦, 不过是睡了个午觉,午觉后,府上仆人去唤醒他, 这才发现老太爷已经在梦里溘然长逝。
  因此, 裴家上下虽然也笼罩在伤怀的气氛中,可是并不沉重。唯一可惜的是, 这样一来,嘉善的大舅裴子敬, 必然要丁忧了。
  不过, 今年年初,裴元棠就已经被调到吏部,表明了是前途可观。有他珠玉在前, 裴子敬都几乎被比了下去。
  展岳也陪着嘉善一同去裴府祭奠了老太爷,只是u哥儿年纪小, 裴府到底是在丧期, u哥儿不好在裴府多待儿,于是,在祭奠完以后,展岳带上u哥儿先行回了府。
  嘉善则与赵佑泽一同留下来, 给裴家帮忙。
  两个月前,顾B仪业已怀了身孕。
  好在裴元棠的弟弟才娶了新妇, 这时候,恰好能够搭手帮裴夫人一把,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手忙脚乱。
  嘉善祭奠完裴老太爷以后,就又去了顾B仪房里陪她说话。
  谁知两人才闲话片刻,裴元棠却径直冲了进来。
  因为是在戴孝,所以裴元棠穿了件黑色的直缀。他一般喜穿鲜艳的颜色,很少着这样暗沉的衣裳,不同于以往的活跃,终于显得有了几分深沉和城府。
  裴元棠进屋后,目光在顾B仪和嘉善周围扫视了一圈,他与嘉善朗声道:“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儿。”
  嘉善嫌他说话难听,瞥他眼,道:“什么叫躲,我在和B仪表嫂说话。”
  “那你们待会儿再说,”裴元棠不复之前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地道,“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见他的口吻如此正式,嘉善不由也正色问:“何事?”
  裴元棠目光一沉,走过去,低声地道:“你最好提醒展砚清一声,让他行事不要太张扬。”
  “他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在,”裴元棠道,“让他记得把尾巴收一收,小心提防着!”
  嘉善陡然就是眸色一深,她拧眉问:“你听说了什么?”
  “唔,”听到嘉善有此一问,裴元棠却又不继续说了,装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来吊人胃口。
  还是顾B仪瞪了他一眼,裴元棠才摸了摸鼻子,悻悻道:“安国公府那个展少瑛,最近办差不利,被人寻到了错处。”
  裴元棠眯着眼道:“有风声说,是因为他得罪了展砚清,被展砚清故意打压的。”
  “于是又有人说,”裴元棠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沉声道,“展砚清对同族小辈都不讲情谊,可见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嘉善听到这话都要给气笑了,她尚来不及细究,便说:“这显然是中伤之词。”
  “再者,若是展少瑛真行得正坐得端,能有错处给别人寻吗?”嘉善恨恨道,“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
  裴元棠“呵呵”了两下,像是听了个什么很好笑的笑话般,他得意道:“你骂展砚清是苍蝇。”
  嘉善却没因为他的插科打诨而分心,面色仍然带了些许阴郁。
  如今,摆明了有人在以捕风捉影之说来中伤砚清,他怎么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样做的人,又会是谁呢,赵佑成一党,还是秦王妃他们?
  嘉善紧抿着唇,皱着眉头在思量。
  裴元棠几句话明显影响了嘉善的心情,顾B仪见她眉头紧皱,便捏着她的手,在嘉善耳旁笑说:“他也好意思说人家行事张扬。”
  顾B仪道:“前几日,国子监司业王大人过世,他特去府上吊唁。”
  “王大人生前爱作诗,有人提议说,送葬的时候,每人为王大人赋诗一首。幼元倒好,说比起作诗,王大人其实更爱听驴叫,不如咱们在他灵柩前挨个学一声驴叫!”顾B仪讲到此处,自己也哭笑不得地道,“一起去送葬的御史,差点参他一个,荒诞不经。”
  顾B仪把事情讲得绘声绘色,嘉善终于也弯了眼睛,裴元棠还在一边理直气壮地道:“我又没说错。”
  “后来陛下知道了,也没骂我,还夸我别出心裁。”讲到这儿,裴元棠甚至有点小骄傲。
  他读书读得好,但并非那种不懂变通的酸腐文人,写的文章常常别具匠心。裴子敬虽然欣慰这个儿子争气,可读惯了圣贤书的他,有时难免会觉得裴元棠离经叛道。
  章和帝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章和帝一向欣赏裴元棠,这才在他参加殿试时,不拘一格地将他点为新科榜眼。
  裴元棠现在有顾B仪管着,倒也没再做太过荒唐的事儿,不过是偶尔不靠谱一下。
  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现在还会来提醒嘉善。
  嘉善思虑了片刻,方对裴元棠说:“你的话,我记住了。”
  “你自己也要当心。”嘉善没忘记嘱咐他。
  裴元棠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副我厉害着的模样,嘉善便不管他了,扭过脑袋继续去和顾B仪说话。
  嘉善和赵佑泽在裴府里一直待到用完晚饭时,才告辞离开。
  嘉善与顾B仪作伴的时候,赵佑泽则在与大舅裴子敬说话。
  自从赵佑泽双眼复明以后,他是眼见地得了帝王的喜爱,加上赵佑泽读书用功,又待人和气,已经得了清流的好感。
  裴子敬是清流中的代表人物,赵佑泽作为自己的外甥,裴子敬本就喜爱他,何况赵佑泽本人也争气,裴家便更会做他坚实的后盾。
  赵佑泽与嘉善上的是一辆马车,天色已然黑了,他预备先送嘉善回府,而后再自行回宫。
  马车上,嘉善仍在考虑裴元棠说的事情,所以没有主动与赵佑泽搭话。
  夜里的风声萧萧,马车外时而有流萤闪烁。可惜,车帘遮住了大半片月色与光线,更显得车内静谧无声。
  车缓缓地行了一阵子后,赵佑泽缓慢出声道:“阿姐,你知道景文是谁吗?”
  嘉善的思绪还没完全被拉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问:“谁?”
  “景文。”赵佑泽于是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这两个字让嘉善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倏地清醒了过来,这瞬间,心跳好如擂鼓。
  嘉善抬眼望他,慢慢地道:“景文怎么了?”
  赵佑泽对她笑一笑,眉目依然斯文俊秀,他说:“我上次出宫来看外祖父时,外祖父拉着我的手,叫了一声‘景文’,应该就是这两个字吧。”
  “我听着,像是人名,”赵佑泽笑着问,“阿姐识得此人吗?”
  赵佑泽问得光明正大,嘉善的心跳却不由跳得更加厉害了,她面上滴水不漏,只是指骨捏得紧紧地,泛着浅白色。
  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半个身子,缓慢启唇道:“舅母告诉我,外祖父之前就有些糊涂了。”
  嘉善边观察着赵佑泽的面色,边补充道:“景文多半是外祖父的某位朋友,大概你过去时,外祖父正好在思念他,所以才拉着你的手叫了一声。”
  得到嘉善的回答后,赵佑泽便轻轻颔首,没有再多问。
  见此,嘉善却垂下眼,她目光低敛,黑眸里存了几丝惊慌失措。
  赵佑泽可能不知道,可嘉善却特意问过汝阳长公主。
  景文二字,正是孝怀太子当年的乳名!
  只是后来,孝怀太子因傅家一事和先帝疏远,这个名字,已经多年没被人叫过,甚至史记文献里都没有记载。
  嘉善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元康。几年时间,元康的五官逐渐长开,已完全褪去稚气和天真,面目轮廓变得流畅而清晰。
  女像父,儿像母,赵佑泽幼时就要像裴皇后多一些,长大了以后,自然也是与章和帝不太相像的。
  那么,元康与孝怀太子,莫非在面上有相像之处吗?
  嘉善忽然想起,这么些年来,提起元康,人人都会说他生得像裴皇后。
  这句话,究竟是别人的随口一谈,还是被人刻意引导……真实目的,其实只为了掩盖某件事情的真相?
  嘉善越想,便越神情肃穆。
  下马车时,夜风穿过黑夜,直愣地打在她脸上,像是怪物的一只冰冷触角。
  展岳正站在府门口接她,见嘉善的样子好像正在神游天外,不由抓起她的手问:“怎么了?”
  嘉善不知是被夜风吹得,还是出于心理反应,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她边缩了下脖子,边轻声说:“没事。”
  可她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展岳以为她是着凉了,忙紧张地抱起她,小心地以自己的额头去探嘉善的额温。
  “哪儿不舒服?”展岳关切地问。
  嘉善却再没有说话,她深深地看了展岳一眼,一言不发地将脸埋进了他怀中。
  展岳于是不再追问了,他抱紧她,就这样用高大而柔软的衣袍将她牢牢盖住。
  他的肩膀宽阔,腰身也笔挺有劲,好像是雄鹰展翅般,把所有险恶与凶险全都隔在了他的羽翼之外。
  让这片天地中,永远都能保持着温暖自在。
第113章
  回府沐浴完以后, 嘉善才把裴府中发生的事情,与展岳细细道来。
  展岳这时候,刚刚给u哥儿讲完睡前故事,听到嘉善的话, 他放下绘本, 又给睡在里侧的u哥儿掖好了被角。
  嘉善看到他的一应动作后, 不由地弯了弯唇角,心里想着,他委实是个好父亲。
  做完这些, 展岳方轻手轻脚地下了榻。
  听完了嘉善的话, 他并未太仓皇失措,沉思一番后, 展岳侧身与嘉善说:“我看,这回, 八成是你多心了。”
  “先帝一朝的老人虽然所剩无几, 可见过孝怀太子的仍有不少。若元康真与孝怀太子面貌相像,宫里宫外必然少不了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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