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可以从我这里无条件讨要一个奖励！”
“好突然！”平野小小惊呼，“而且前后完全没有联系就决定了！”
崛川在旁边拍了拍平野的肩膀，“这是好事啊。本丸的大家本来就没什么时间亲近主公。主公难得有空，就一起放松一下嘛。”
“是，是啊！”平野喜笑颜开，“不过，要先赶快告诉大家主公大人醒来的消息呢！”
平野和崛川便高高兴兴顶着脑袋上的肿包出去了。没一会，整个本丸便知道了主公已经醒来，并且要举办一场比赛的消息。
“那我们就要提前去为比赛准备了呢。”莺丸握着就算挨打也没有放下的茶杯，喝完最后一口茶。
此时整个房间比之前更加凌乱，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膝丸将倒在地上不想起来的兄长扶起来，“阿尼甲，该起来了。”
髭切被生拉硬拽爬起来，捂着脑门，“可是真的很疼啊。统领下手总是那么狠。”
羽生慈笑容满面，“你想再来一次？”
髭切：……倒不是这么说的。
源氏兄弟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宗三左文字将用来照顾审神者的东西收拾好，看了眼羽生慈，便将脑袋低下去。
“唔，老爷子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要做呢。鹤丸要不要陪老爷子去呢？”三日月站起来，朝着鹤丸问道。
鹤丸眨眨眼，随即露出清爽开朗的笑容，“哦！好！”
揽住三日月的肩膀，鹤丸笑嘻嘻和羽生慈道别，“主公，我们先去准备咯！等会就在大广间等您啦！”
羽生慈昂首，看着他们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宗三和羽生慈。
“有什么话要说的吗？”羽生慈侧目，看向宗三左文字。
粉发的付丧神跪坐在床边，手中还抓着毛巾。
三日月是特意让鹤丸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并且也确定羽生慈可以猜出他的意图。
羽生慈确实看出来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主公只要醒来就足够了，小夜和江雪哥都会很高兴的。”
房间内一时间寂静下来。
羽生慈突然上前，来到宗三左文字的身前。
付丧神的手指再一次缩紧，将脑袋垂地更低。
“你改变了你想追寻的东西。”
不是疑问，是肯定。
审神者的语气很平静，很平淡。那种过分平淡的语气，却将宗三的内心所想全数拖出。
宗三猛然抬头，“主公，会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吗？”
“你觉得呢？”羽生慈眉眼舒缓。
她并没有笑，眉眼舒缓平和，用一种绝对宁静的眼神直视自己面前的付丧神，“你觉得，我会这样想吗？”
“宗三左文字，跟随我出阵多日。如今却连我的想法都无法猜出吗？”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羽生慈终于将视线从付丧神身上转移开，望向窗外的风景。
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见远处小山坡的万叶樱。
碧蓝的天空，绿荫的草地，还有绚烂的樱花。小短刀们从平野口中得知审神者醒来的消息，欢喜得跳下万叶樱的树干，结伴归来。
这是如此欢乐祥和的景象，怎么会不叫人心生眷恋呢？
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想法，羽生慈抬腿与付丧神拉开距离，准备离开房间。
一只脚踏出房间，身后的付丧神终于愿意说话了。
“主公，一只笼中鸟所追逐的自由，您认为是什么？”
羽生慈回头，“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兴趣去关注太多这些东西，我只负责见证。”
“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要追寻什么，就去追寻什么。如果你认为笼中鸟追寻的是自由，那就去追寻。至于这个自由是什么，我同样不会去管你。”
“宗三，懦弱的你，是没有资格继续留在我身边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审神者头也不回离开了。
宗三被留在原地，只能看着审神者离开的身影。
她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披散着。审神者行走的姿势总是干净利落的，所以行灯袴摆动的幅度也干净利落，仅仅在空中滑动一瞬，就被收回，没有丝毫留恋。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但房间的温度有些凉。
直到代表审神者的所有东西消失在视线，宗三左文字才惊觉，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追上审神者的步伐。
“主公！”
羽生慈没有回应。
付丧神追上审神者，来到她的面前。
羽生慈保持沉默，仅仅望着他。
纤细的粉发付丧神同样是安静的，在与审神者对视几秒后，深呼吸。
他弯下腰，双膝并拢，将身子压到最低，额头与双手触地。
“请让宗三左文字，栖息在您的身边吧。”
笼中鸟也好，自由也好，这些不过会由他自己定义的东西。他向往自由，却被自由束缚成为了笼中鸟。
死亡是追寻自由的一种方式，选择与弟弟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同样是追寻自由的方式。而他却自以为是地将后者判定为懦弱的表现。
他差点忘了，懦弱的标准不是追寻，而是退缩。
想要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想要怎么样的自由就去追寻什么样的自由。改变并不是懦弱，因改变而踌躇才是懦弱。
如果连这都无法正视自己，又如何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
要知道，他的主公可是一位绝对“自我”的存在啊。
绝对自我，贯彻自我，任何人无法左右，任何事物无法改变，哪怕死亡是自我的一部分也理所当然。
所以请不要轻易让他离去，请让他继续栖息。
无论是为了那笼中鸟追寻的，还是为了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深埋心中的情绪。
“主公，我已经找到我所想要的东西了。所以，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吧。”
第31章
长久的寂静后，审神者绕过了他。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她说。
宗三左文字抬眸，眉眼舒缓，“是。”
他跟上了审神者，一起前往大广间。
【宿主！你刚刚突然怎么了？为什么我怎么叫你都不没有反应？】
一直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系统终于在这个时候蹦出来。
“我刚刚去密谋了哦。”羽生慈坦诚说，“比如说要把你关在这里压榨所有的价值，等你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把你踢出宇宙。”
【……哈哈哈宿主你真爱开玩笑。】
“诶~没有开玩笑啊。我难得认真和你说话的。”羽生慈有些遗憾，“原来你那么信任我吗？”
系统陷入诡异的沉默。
开玩笑的吧，宿主之前也经常开开玩笑的！等等，她是不是又要PUA！
【哼！我已经识破你的阴谋诡计了！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打算再和你产生除了任务以外的任何交集！】
“好可惜，明明我都打算坦白我的灵魂来自哪里了。既然你不打算和我说话，那我就不说吧。”羽生慈用相当可惜的语气说道。
瞥见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小三花猫，羽生慈的眉眼柔和一些，弯腰将三花猫抱在怀中，“旺财今天吃了什么呀？”
【诶！等等！你终于打算坦白了吗？】
羽生慈从袖子里拿出猫条喂给旺财。小三花在本丸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体型大了一倍，胃口也大了很多。大概是跟着本丸的刀剑们久了，所以吃东西的习惯也跟着刀剑们靠拢，统一为羽生慈的一口吞。
因为猫条需要一点点挤出来，所以旺财伸着两只前爪抱住羽生慈的手，吃相很是凶狠，像只小老虎似的嗷呜嗷呜往里吞咽。
嗯，估计也是跟五虎退的老虎们待久了觉得自己是老虎。
【宿主！你说啊！你不要不理我啊！宿主啊啊啊啊！】
羽生慈无视，不理它。
【宿主！你给我说！你说啊啊！】
羽生慈依旧不理它，将整根猫条喂给旺财，就将旺财放在旁边宗三的脑袋上，看着它在宗三头顶为非作歹。
这个时候系统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宿主给耍了！这都第几次了！第几次了！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
恶狠狠在羽生慈脑子里发疯好一会，系统打开宿主的信息栏，看着上面的稳定增涨的积分终于没有那么生气了。
虽然宿主是一个任性自我捉弄他人取乐不好好听话的究极反骨仔大烂人，但总归积分在增涨那就没问题啦！
这边，羽生慈终于来到大广间。
大广间内已经坐满了人，在看见羽生慈后纷纷露出灿烂热情的笑容。
“主公！”
“主公大人醒啦！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主公没有事真是太好啦！”
“主人大人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如果主人大人出了一点事情那我绝对会……唔！”
“大哥！大家还看着呢！”
“既然主公醒来，那就脱一下庆祝吧！”
“啊啊啊啊！住手啊！会被主公打的！”
从羽生慈进入大广间的那一刻开始，刀剑们就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主公大人，你的身体好点了吗？”乱藤四郎越过重重障碍终于抱住了羽生慈的胳膊，“乱酱很担心主公大人哦！这段时间乱可是有好好帮大家忙的！”
“做的不错。”羽生慈将乱藤四郎的红色蝴蝶结拆下来，又熟练地绑了个高马尾。
乱摸了摸新鲜出炉的高马尾，面颊立刻染上可爱的红晕，“和主公大人平时一样的发型，这样的话乱是不是更可爱了呢？”
羽生慈用草莓大福堵住了乱藤四郎的嘴。
安抚好刀剑，羽生慈来到主位。
宗三左文字也回到了小夜与江雪身边。
“宗三哥哥，主公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小夜拉住宗三的袖子，眼眸内是真实的担忧。
江雪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同样向弟弟传递担忧的情绪。
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刚才的事情，宗三的嘴角缓缓勾起，“主公昏睡是因为糖分摄取不足。以后我们要经常提醒主公。”
“吃柿子可以吗？”小夜问，“我问了烛台切先生，他说柿子可以做成柿子糖，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当然可以，主公会喜欢的。”宗三说。
主位上，先是从袖子里拿出蛋糕塞进嘴里补充糖分，再大致看一眼大广间内的刀剑。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本丸内添了不少新人，其中很多都是没来得及看上几眼，匆匆给上一拳就出阵了。这回大广间满满当当坐着人，羽生慈还要掏出刀帐来对比。
对比到后面感觉人太多了很烦，羽生慈干脆把点名经验最丰富的鹤丸拉上来，刀帐塞给他，“点名。”
鹤丸国永身受重任，立刻挺胸抬头，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小喇叭，那姿势模样做得简直和羽生慈一模一样。
“现在开始点名！”
点名花不了多少时间，有些急性子的刀剑不等念名字就急哄哄举手说到。等到四十多振刀剑念完，也才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羽生慈满意点头，看着鹤丸国永带头给自己鼓掌，随即本丸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所以我们为什么鼓掌啊？”和泉守兼定一边鼓掌一边问崛川。
崛川笑容可爱，“唔，应该是仪式感吧。”
鹤丸国永将刀帐还给羽生慈，“主公，人已经到齐，没有缺漏！”
没有几乎出现的长谷部：……
“大家已经知道了，现在本丸内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比赛。”羽生慈拿过鹤丸的小喇叭，“只要成为这一场比赛的最终胜利者，就可以无条件许一个愿望。”
“而这一场比赛，整个本丸不限人数，不限物种，不限刀派，只要想参加，就完全可以！”
鹤丸蹲在羽生慈旁边，闻言眨眨眼睛，随即扯住羽生慈的袖子，“这可是主公说的哦，无条件许愿，都可以实现对吧？”
羽生慈唇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自然，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
白色的付丧神歪头，食指点住自己的面颊软肉，笑容爽朗无比，“就算鹤想要完成童话故事里的亲吻也可以吗？”
羽生慈昂首，笑容更加愉悦了，“当然。更过分的也可以哦。”
“诶~那鹤可要大闹一场了呢！”
底下，听力极好的刀剑们自然听到了鹤丸与审神者之间的对话。
“亲吻？所以，是主人的亲吻对吧？”清光的面颊泛起红晕，“所以只要赢得比赛就可以得到主人的亲吻？”
大和守安定没好气说：“只是愿望的一种啦，不要随随便便歪曲主人的意思。”
“唔，所以真的有亲亲呢。”髭切笑容软和结果话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呢？弟弟丸，你好奇吗？”
“阿尼甲是膝丸。”膝丸面颊通红，“而且，咳咳，并不是说一定要许下这个愿望的。”
“一期尼，是主公的亲亲哦。”乱捂住脸蛋，“好期待啊！”
一期尼满面无奈，“乱，是一个愿望，不是亲吻。”
“那我可以许愿主公成为人·妻吗？”包丁藤四郎双目放光，“那个时候主公就会将我抱在怀中，给我好吃的点心糖果，然后温柔摸摸我的头，还可以和主公一起睡在被窝里，听主公将睡前故事！”
“这样问题就变成大将要成为谁的妻子了。”药研扶着眼镜意味不明说道。
弟弟们显然是高新极了的样子，只有一期一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看向主位上的审神者，发现对方的笑容也愉悦十足。
等等，规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大家忽略了？这个比赛，是所有人都参加的吧！而且主殿的性格真的会让他们得逞嘛！
对上审神者的视线，一期一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比赛为淘汰制，为上中下三场，分别为捉迷藏，抢夺绣球花，以及料理比拼。”
“第一场比赛将分为两组，为上下两场，每场时间十五分钟。你们互相分组，上半场为a寻找b，下半场为b寻找a。上下两场结束后，计算哪一组被找到的人更少，就为胜利。失败组全员淘汰，不允许参加接下来所有比赛。”
羽生慈简单介绍好第一场比赛内容后，从袖子里掏出巨大的时钟，“分组时间十分钟。十分钟后上半场开始，b组有十分钟时间躲藏。”
“现在开始计时！”
话音落下，所有刀剑炸开一样，吵吵嚷嚷跑来跑去。
一个部屋内的刀剑从一开始就结伴，然后呼啦呼啦找上被人。
“哈哈哈，老爷子好像不擅长这个游戏呢。”三日月捧着茶水笑呵呵说道，只是人刚说完就被今剑拽着拉入三条部屋内部，然后被岩融扛在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