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夺下那把鸳鸯剑——曲星辰【完结】
时间:2024-04-03 14:43:17

  柳湘莲道:“住我那里吧,我那边只我一人,正好明日给你们送行。”
  柏启香和章庭轩本不想再麻烦尤柳二人,但奈何无法,只得连连道谢,跟着二人去了柳家。
  临走前,柏启香看了朝芸一眼,朝芸微笑着,说:“恭喜姐姐。”
  柏启香眼泛泪花,抚摸着朝芸的云鬓。
  朝芸道:“姐姐就要重获新生,该是高兴才是。”
  柏启香不忍再看,她是出去了没错,但是这楼里还有那么多姊妹,她们未来的路又在哪里呢?
  尤杉也是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柳湘莲知她心里惦记着朝芸。对她道:“你已经尽力了,你救不了所有人。”
  尤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不气馁不认输,但是面对朝芸,她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柳湘莲推着她的后背,道:“走吧,不要再回头看了。”
  尤杉的心中及其难受,为什么有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到幸福呢。
  柳湘莲道:“你以后若是想念朝芸姑娘,我们再来看她。”
  尤杉摇摇头,道:“看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看了看那些姑娘们戴的花儿,及其绚烂夺目,与她们的命运截然相反。
  她将那些花儿往地上一扔:“这个世界上就不该有这种地方。”
  柏启香带着包袱,往老鸨这边辞别,老鸨只是看了她一眼,满脸堆着笑道:“快些走吧,以后相夫教子。”然后喊了龟公送他们出门。
  整个依红柳院都笼罩在欢腾之中,只是这些欢腾是她们的血泪换来的。
  柏启香迈下最后一层台阶,她望着满天星斗,天高地阔,那层箍在自己身上的囚锁终于打破,那是她用尽全力、以命相搏得来的。
  她坐上马车,从人群中穿过,街边摊贩叫卖声声,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尤杉道: “以后,你就可以常来逛逛这些夜市,很热闹的,尤其是八月十五灯会。”
  柏启香道:“我以前想,若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哪怕一天,就是死了也甘愿。”
  尤杉道:“以前的你已死了,如今是重生。”
  马车行至百花里巷,柳湘莲带着他二人进了院子。
  丫头们见突然来了两个人,也不知是何人,只道是主子的朋友,也不多问,收拾了厢房出来,请二位歇息。
  柏启香挽着尤杉站在后面,将一块东西塞进她手心。
  尤杉一看,是一块双鱼佩,那是柏启香请人雕的三块中的最后一块。
  柏启香道:“以后,我留着它也没用了,送给你。
  尤杉道:“这么好的料子,又这么好的佩,不如你和章公子一人一个,凑成一对多好。”
  柏启香道:“那可不行,这东西我早不拿出来,现在才拿出来,由不得庭轩不多心。”
  尤杉道:“那块孙绍祖的呢?”
  柏启香道:“我交给妈妈了,妈妈一看那佩是上好的料子,就没还回来,估摸着是自己留下,打首饰去了。”
  尤杉暗自骂道:“你们这妈妈也是贪得无厌,你都有走了,她还不忘揩点东西出来。”
  柏启香道:“只要能出来,她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吧。”
  晚上柏章二人在厢房歇息,相互对望只觉这一刻来之不易,柏启香给章庭轩斟了一杯茶。
  章庭轩道:“再喝这茶水了,怕是睡不着了。”
  柏启香笑道:“我不敢睡,只怕这睡了,醒来发现是梦一场,若是如此,好不如死了好。”
  章庭轩安慰道:“莫说这些话了,你已然出来了,明天我们就去庄子,那地方再也不会回去了。”
  柏启香将头靠在他肩上,道:“老天可怜见,奴此后有你,算是折了前半生的苦了。”
  章庭轩道:“只是你以后跟着我,没了人伺候,还要打点家里。也是苦了你。”
  柏启香道:“这真是折煞奴了,能嫁于你,已是莫大福分,哪里说的苦。”
  章庭轩叹道:“我虽说娶你为妻,但却给不了你八抬大轿,也无法带你进章家大门。”
  柏启香道:“奴知自身卑贱,家里嫌我也是情理之中,我以后定会好好伺候你,为章家开枝散叶。”
  两人又叙了会儿话,见天色已晚,第二天还要去官府,便预备躺下。
  柏启香拾掇包袱,只见一块玉佩掉了下来,正是章庭轩丢失的双鱼佩。
  “怎么在这儿?”
  章庭轩已经躺下,见状抬头看了一眼,道:“我就说丢不了,果然是混在你那堆东西里了。”
  柏启香心中虽有疑惑,但未深想,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章庭轩和柳湘莲便去官府为柏启香销户。
  尤杉吩咐厨房做了满满一食盒的点心,留给二人路上吃。
  柏启香道:“能让我们住这一晚已是受不起了,怎还敢麻烦你们做这些。”
  尤杉道:“你且安心收着,这一路上没有吃的怎么行,厨房的梅大娘做的一手好点心,比外面卖的干净好吃,你们这一去估摸着得三四天的路程,留些高盐高糖的点心正好。”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来。
  柏启香打开一看,只见是一对金玉福瓜。
  尤杉道:“这是我连夜从你那枚双鱼佩上掏出来做的,你们小两口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个是我和柳湘莲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柏启香见那对福瓜,用金扣坠着,又配了金链,瓜身包了一圈金边,显得富贵玲珑。
  道:“这又怎么受得起呢。”
  尤杉道:“怎么受不起呢,你要永远记住,你生来无比尊贵,值得一切美好。”
第36章 镶珍珠点翠金钏
  这天,司棋比平日里来的早了些,店里只有尤杉在。她刚进了屋,就喊道:“了不得了,我家姑娘和孙家退婚了。”
  尤杉装作一脸震惊,问到:“前些日子还听说你家姑娘嫁的急,转眼就要嫁到孙家去,这会子怎么就退婚了?你从哪儿听来的?”
  司棋道:“前几天,春婷出府采买,到我那里略坐了坐,一来是看看我,二来跟我说荣国府最近出的大事,二小姐原本定了孙家的亲,不知怎的,如今说什么也不嫁了,只是退婚这种事儿说不出去不好,所以府里不让传,她们这些东府的人对这里面的事儿也不清不楚。昨儿个我去了荣国府,跟门口张妈聊到此事,本来张妈不愿说,但看我之前伺候过迎春小姐,知道我担心,就和我讲了,原来那孙绍祖和一个青楼女子扯上关系,那青楼姑娘要从良,孙绍祖拦着不准,这事儿还漏到了外面去,动静不小,不少家族都知道这事儿。贾家顾着脸面,只能和孙家退婚了。”
  尤杉听到这消息自是狂喜,但面上不漏,道:“啊?还有这档子事儿。”
  司棋叹道:“唉,那个孙绍祖也是个不争气的,本来都已经讨要到和贾家联姻,临门一脚坏了事。”
  尤杉道:“我倒觉得是好事,那孙绍祖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漏了本性,早点脱离了他去,免得日后受罪。”
  司棋道:“话虽说如此,这门亲事虽是贾家退婚,但别人问起来,姑娘到底以前是许过人家的,如今有些攀亲的,听说以前许过人家是不要的,何况我家姑娘不是嫡出,以后想要寻个好人家越发难了。”
  尤杉道:“莫要操心了,二姑娘说到底是贾家的姑娘,将来怎么许配都是富贵公子,何况贾家自有丰厚的嫁妆,只要她长命百岁,就有享不尽的福气。”
  司棋道:“但愿如此,只怕她以后再许的人家,比不得孙家这般。”
  司棋不知书里迎春嫁给孙绍祖后的结局,离开孙家乃是迎春的大幸运,尤杉安慰到:“你别光想着迎春姑娘的事,你的婚期将近,东西可都准备齐全了。”
  司棋道:“已然齐整了,原本我以为我家姑娘会嫁到我前面,不成想,我倒是成在她前面了。”
  尤杉莞尔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漆盒来。
  司棋打开来看,只见是一套镶珍珠点翠的金钏和耳坠。
  司棋将手环和耳坠放在光下看了看,只见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司棋道:“你可真是个妙人,如何做出这般好的首饰。”
  尤杉道:“我答应做给你大婚用的东西,自然是做的精细的。原本想给你打的手镯,但觉得手镯哪里有金钏看着贵气,便拉了金条,打了这幅金钏。”
  司棋道:“你打这副金钏倒贴了多少金子进去。”
  尤杉道:“没贴补什么,不过是用了些新工艺,将金子拉的薄了些,又拿了些原本做耳坠的金子,耳坠我用了贴金工艺,用不了多少金。”
  司棋见那金钏一共七环,纵是有新工艺,要打成这金钏,尤杉定是贴补了不少金子,这金钏还用了点翠工艺,这翠羽也是极难得的。她为了她的嫁妆,填补了这么多东西,只是她不愿意说。
  司棋待要说些什么,只听尤杉道:“咱们之间不说这些,你结婚,我若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又如何安心呢,我给你打这只金钏,就像你给你家姑娘打的金凤,都是心甘情愿的。”
  说着从下面拿出一只绒布盒子,递给司棋。
  司棋将盒子打开,正是当日托尤杉所做的累丝金凤。
  尤杉道:“你看,和你家姑娘原来那只比起来,可还看得过去。”
  司棋道:“工艺自是不必说,造型也好,若是说好看,比姑娘原来那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怪只怪我没什么宝石,原来我家小姐那只金凤,眼睛嵌的是蓝宝石,太阳一照光彩夺目。”
  尤杉道:“这蓝宝石是没有,我用的玛瑙石,论华贵自是比不了,但迎春姑娘还小,用贵宝,总显得老气,这首饰还是适合自己的最好。”
  司棋点点头:“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
  尤杉道:“你若再和我说这些就越发生分了。”
  司棋道:“和你自是不用谈论这些,只是自打我出了贾家,衣食住行皆有你帮衬,如果没有你,我和表弟都不知该如何过活,家里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答应我俩的婚事,如今我和又安都在你这儿做工,有了工钱,在家里说话才硬气些。”
  尤杉道:“那也是你自己有能力才是,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在贾家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最是厉害,我这边的客户大多出自富贵人家,都挑剔的很,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接待,你在我这里,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司棋道:“能帮到你,我就安心了。”
  说话间,账房先生到了,司棋和尤杉各司其职,不在话下。
  到了晚上柳湘莲才来店里,尤杉笑道:“你这会子才来,到底是来上班的,还是下班的。没见过比你还不上心生意的,全都抛给我。”
  柳湘莲笑道:“有你在我放心。”
  尤杉看了司棋一眼,将店铺钥匙交到司棋手里,道:“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到了点儿关门,明天别忘了早些来。”说罢和柳湘莲一同出了伊莲轩。
  出了店铺,柳湘莲道:“很久都没骑马了吧,我带你到河边去。”
  尤杉道:“怎么没骑,那天和宝兄弟一起,咱们三个骑了一阵子马。”
  柳湘莲道:“那天太仓促了,何况,宝兄弟在,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
  尤杉没搭话茬,只是问到:“迎春姑娘那边怎么样了,我听司棋说,迎春和孙绍祖的婚约作罢。”
  柳湘莲道:“是啊,这不正是你先要的结果嘛。”
  尤杉道:“当然,只是,虽说这事儿和迎春姑娘没有关系,但是这事闹到退婚,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柳湘莲道:“我这几天见到宝兄弟,和他说到此事,那时贾家知道了孙绍祖的事,老太太把贾赦骂了一通,赦老爷脸上挂不住,和孙家联姻实在是丢颜面,不得已只能退婚了,但是孙家哪里肯依,天天来贾家说和,只说这年轻少爷哪有不尝腥的,如今得知要娶贾家姑娘,早已痛改前非,何况,这婚约已定,哪有退的道理。”
  尤杉道:“就知他们定会花言巧语。”
  柳湘莲道:“贾家已是决心退婚,断没有往复的道理,只是实在拗不过孙家,所以……”
  尤杉道:“所以怎样?”
  柳湘莲道:“他们家见娶迎春小姐不成,索性给自家堂弟提了亲。”
  尤杉奇道:“还有这档子事儿。”
  柳湘莲道:“说是堂弟,其实在孙绍祖祖父那辈就分了家,他家也不住在金陵,也比不得孙绍祖家中富贵,好在分家时分得些田地,倒也吃喝不愁、院落俱全,也有佣人伺候。孙家不愿放弃和贾家联姻,又知这贾家是断不会让迎春小姐嫁给孙绍祖,可惜近房无人,只能让这外地的堂弟得了去。”
  尤杉道:“贾家同意了?”
  柳湘莲道:“贾赦受不得孙家软磨硬泡,又因是自家退婚,倒觉得欠了孙家几分薄面,只得认了这婚事。”
  尤杉听得一愣:“这贾赦未免把婚事当儿戏了。”
  柳湘莲道:“原本以那家的家室是娶不到迎春小姐的,政老爷托人打听,他家中虽不比孙家富贵,但好在家里老爷是员外郎,不算白丁,家中又教育子女读书写字,也算是有些家学,新姑爷如今考了乡试解元,大有前途,也便同意了。到头来,这迎春小姐,还是嫁给了姓孙的。”
  尤杉道:“管他姓孙的也好,姓张的也罢,只要迎春姑娘能嫁个通情达理的就行。”
  柳湘莲道:“冥冥之中自由定数,嫁得良人嫁得禽兽皆是命数。”
  尤杉道:“你说的有理,但有些事,我总是要搏一搏试一试,活着吗,总是不信命的好。”
  柳湘莲笑道:“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月中,春婷带着累丝金凤和司棋交带的话进了荣国府。
  刚进荣国府就见珍珠和琥珀在亭下打草笼子。二人见春婷入院子来,笑着迎道:“姐姐来了,珍大奶奶今来可好。”
  春婷道:“前儿个惹了风寒,老太太知道了,让来这边带些参丸去,说最是滋补,我想着好久没来这边,就请了这活儿,顺便看看各位奶奶姑娘。”
  珍珠道:“我说今儿早老太太让鸳鸯姐姐那些药丸出来,原来是给珍打奶奶预备的。姐姐且在这边等着,我这就给姐姐拿了去。”
  春婷道:“我一同进去也好,我们奶奶想着给老太太请安,我也顺便看看鸳鸯姐姐。”
  春婷进了屋,里面说老太太在午睡,等老太太醒了,定将珍大奶奶的请安带到。
  春婷拉着鸳鸯出来,自打司棋出了院子后,两人就没再见过。
  鸳鸯道:“我们这里因为迎春二小姐的事,闹了几日,如今总是尘埃落定,只不过可惜了二小姐,嫁给了个中等人家。”
  春婷道:“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孙绍祖霸道得很,又胸无点墨,孙家如今看起来轰轰烈烈,但子孙不肖,落寞也是早晚的事。反而如今许的这户人家,虽说不甚富贵,但家中出了个解元,谁知以后能出息成什么样,到时候高中状元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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