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人生若只如初见——卫紫凝【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5 14:40:25

  “好!”建翎和灵儿也都下了马。
  “建翎,你打算去哪?”卫伉只想跟建翎在一起,至于去哪就由建翎说了算。
  “我们去狼胥山吧。”建翎的话让卫伉想起那刺人心扉的一年之约和自己只有十四天时间的事实,也想起到匈奴找何玉莲的事被耽搁了。
  “建翎,我们不去狼胥山好吗?”卫伉不想找何玉莲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还有我亦不会让你陪我一年了。我这次想通了我不能再做小人,施恩图报了。”
  “为什么?”建翎茫然的问道。
  卫伉看着建翎茫然的表情,心喜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前日毒发已经让他难忍了,后面毒发的时候会更厉害吧,他不能让建翎见了伤心,所以狠心说道:“建翎,不为什么。你的身份我都不知道,试问我们怎么能在一起。”
  建翎愣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与众不同,没想到你跟其他人一样有门户之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定一年之约。”
  卫伉低头不愿看建翎那凄怨的神情,但是还是紧咬嘴唇,继而道:“你美的让人浮想联翩…”
  “够了,”建翎的头又痛了,好像这话那个时代就有人对自己说过,她当时因为这句话而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感情,是因为从没有人对自己说过如此的话。结果却是白付出了感情,他还是娶了别人,自己却傻傻的在他婚礼的酒店外徘徊,婚礼结束后,客人都离开了。看着他挽着自己的新娘,自己是如行尸走肉般离开的。在路上闪光的一亮,她就穿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汉朝了。他的名字叫弘,对,就是他!那个让她想起就头巨疼的人。
  现在在这汉朝还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哼!自己不会再上当了。我会离得远远的,于是骑上马无语的离开了。
  而此时卫伉见建翎骑马远去,心中苦闷,再加上中毒日深,心口处好像要血涌而出,旁边的灵儿见了他面色苍白,惊问:“少爷,你怎么啦?”
  卫伉以手掩口,还是阻止不了血划过指间,他那淡灰色的长袍被滴下的血染的通红。灵儿说道:“少爷,你放宽心。建翎姑娘只是在气头上。我想她过会想通了就会回来了。”
  卫伉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明白,我是故意那样说的。灵儿,我们不去狼胥山了,也不用回长安了,反正…也回不去了。”
  “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回去让人笑话,堂堂宜春侯,大将军的长子被匈奴王子设计毒杀。”
  “少爷,你会没事的。”灵儿泪水盈眶说道。
  两人正说着,灵儿就见一道寒光刺向卫伉,灵儿不假思索,挡在卫伉面前,令他惊讶的是手拿匕首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建翎,而那把匕首还是进匈奴营帐,卫伉给她用来防身的。现在建翎却拿这把匕首刺向卫伉。
  “建翎姑娘,少爷的话是无意的,你别生气。”灵儿真的担心建翎认定少爷是个轻薄之人,一气之下杀了少爷,而少爷现在这个样子是无法反抗的,其实少爷即使能,他也不会反抗。因为少爷他爱建翎姑娘胜过自己的生命。
  “子闳,你为什么要瞒我?如果不是我去而复返,我永远都不知道你中毒的事了吧。”建翎眼睛通红,哽咽的质问道。
  “我…”卫伉说不上来,他只知道他对建翎的感情不同于任何人,他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别的不说,就是小姑姑卫皇后的三个女儿,当初大家都一块长大的,可是不管是对比他大的卫长、阳石,还是比他小的诸邑,都是姐弟、兄妹之情,还从没有一个女子让他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是自己愿意用一生呵护的珍宝。
  “说不上来了吧。就当是你欠我的。”说完,走到自己所骑的马边,摸了摸马头,说道:“马儿,我放了你。你现在自由了。”
  看着马儿独自的离开,卫伉和灵儿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建翎见马儿远离,淡淡一笑,回到卫伉身边,和灵儿一起架着卫伉,扶上马。让灵儿骑上另一匹马,自己扶着卫伉那匹马,也上了马背。
  卫伉对这种两人骑一匹马感到极度的不适应,而且还是现在他在前,建翎在后的坐姿。哎,这种感觉好像是自己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快要一命呜呼,还让一个文弱的女子来照顾自己。这事…哎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想想自己真好笑,刚刚才认为建翎是自己愿意用一生呵护的珍宝,现在却是建翎如珍宝似的照顾他。而自己平时那份高傲倔强在建翎面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子闳,你下次不管什么事都不要瞒我,好吗?否则我会恨死你的。”身后细腻柔和的声音传到卫伉耳中。
  “恩。”眼皮怎么又睁不开了,是昨夜想她没睡好吗?沉沉的点头答应着建翎的话,轻靠在建翎怀中,那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倒是有催眠的功效。
  看着沉睡的卫伉,建翎故意让马放慢脚步。她嘴唇翘了翘,说道:“子闳睡觉的样子真像一个孩子。”想到以前的种种,建翎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子闳是爱她的,而这就够了。这就是她去而复返的原因。
  “建翎姑娘,好像是匈奴人追上来了。”灵儿毕竟跟随过卫青,这种警惕性和灵敏度还是有的。
  “我们先找个地方,别急着叫醒他。”建翎回答道。
第10章 第九章
  建翎骑着马,这方圆百里都是草原,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怎么逃过匈奴兵的追杀呢?正想着,看到不远处有一群野羊,大约十几只。主意来了,建翎为自己想到的办法不觉好笑。她让灵儿找来一块比较粗的木头和绳子,把木头分成十几份,把头削尖。灵儿心中疑惑,但是还是照办了。建翎看着灵儿做好的尖头棒,点了点头。可是灵儿看着自己手中的棒子,想这个棒子除了能插水中的鱼还能干什么,如果是做为武器还太短,再说即使加上中毒的少爷,才三个人,可是追上来的匈奴人至少三十人。以一敌十也不够。
  建翎好像知道灵儿心中的担忧,说道:“你忘了我们还有它们。”说完指着那群羊。灵儿更惊讶了。建翎早就把卫伉安稳的扶下来,卫伉醒了,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乌维派人追来了?灵儿,把我的弓箭给我。”建翎笑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看我这样对付这些不怕死的匈奴人。
  “好,我就坐着看好戏了。”卫伉用手指轻轻点了建翎的额头,溺爱地说道:“不知道你有什么新奇古怪的办法。”
  建翎和灵儿一起动手把尖头棒分别栓在羊的右角上,等匈奴人追到,那十几只可怜的羊都被拴上了尖头棒。
  带兵的还是那个扎合木,灵儿猜得没错,扎合木带了三十人来,扎合木看他们三个镇定而安然,不免有点担心。但是上前说道:“郑公子,我家王子想见你。”原来乌维今早到囚室发现卫伉不见了,又听说建翎和那个叫灵儿的家童也不在了,就猜到有人放了他们。一问守卫知道是苏莫尔放的,遂把苏莫尔软禁在她自己的房间,又派扎合木来追他们。
  卫伉起身朗声说道:“我看乌维王子不是为了见在下吧。而是为了我身边的建翎吧。堂堂的匈奴王子为了一个女子一再大动干戈,实非王者所为。至于区区的在下,也不劳王子挂心了。在下有事要办,如果十天后侥幸不死。我想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扎合木说道:“这次虽然我带的人不多,也不会在像上次一样无功而返了。”
  “是吗?”卫伉回过头,笑着对建翎说:“轮到你出场了。”
  建翎赶齐羊群,挥动着马鞭,羊儿吃疼,后退不行,只好前行。匈奴人坐骑的马儿看着一群角上拴着尖头棒的羊,还以为是怪物,吓得只哆嗦。而当羊群冲进马群时,那尖头更是刺的马腿生疼,一时间匈奴人管不住自己的坐骑,自乱阵脚,根本没有战斗能力。
  灵儿见到这滑稽的场面,才知道为什么当建翎想到这个办法会笑出声来,原来她早就预料到现在这个场面了。
  “我们走吧。”建翎喊了声灵儿,骑上马接着往北方而去。
  “建翎,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卫伉这时发现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她,而她时常的惊人之举和匪夷所思的想法让他吃惊。
  “我向古人学的。至于是谁,我也忘了。”建翎如实说道。
  “恩。我听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匈奴小部落,我们尽量晚上赶到那吧。”卫伉说道。
  “少爷,他们匈奴人会不会…”
  “我想不会吧,其实匈奴百姓跟汉人百姓一样不希望有战争,战争只是王室之间挑起的。其实在汉匈边境上,老百姓还是能和平的交易。我说的对不对,子闳?”
  “是呀,我本来还当算参军,但是这一路看来,战争只会让百姓受苦。不管是汉人百姓,还是匈奴百姓,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呀。”
  灵儿惊奇的看着卫伉,自从少爷见到建翎姑娘后好像变了个人,至少在建翎姑娘面前是这样的。
  在一户普通的匈奴百姓家中,卫伉三人如愿的借宿一晚。晚饭后,建翎先服侍卫伉躺下,不知为什么建翎希望看着卫伉睡觉的样子,她让灵儿先去睡,自己陪在卫伉身边。
  望着熟睡的卫伉,建翎低声说道:“子闳,其实我是不是还应质问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的真名。我知道这里是匈奴境内,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为何非要连我也瞒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宜春侯姓卫名伉,是汉朝大将军卫青的长子。如果我不是无意间听到那句话,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我跟你说过不管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我还以为你会亲口告诉我呢。不过,我原谅你这次。子闳,你知道吗?我是个来自两千多年后的人,所以你的命运我很清楚。我想改变你的命运,但是如果真的改变不了,建翎会陪你。只因为你是建翎今生最爱的人。”
  回想在21世纪,建翎是个酷爱历史的小女孩,特别是古代历史。可是找遍记忆中关于卫伉的记载,就是“封侯——失侯——嗣侯——再失侯——受巫蛊之祸牵连而死”这条简单的时间事物链,太史令司马迁把他两次失侯的时间写的很明确,但偏偏原因模模糊糊。比如说卫伉为什么会矫诏,没有交代。
  就因为知道卫伉的命运,建翎才不是很担心这次中毒的事,想想如果卫伉真的死在匈奴,何来“失侯——嗣侯——再失侯——受巫蛊之祸牵连而死”的事发生?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卫伉英年早逝的话,她情何以堪。
  早晨起来,建翎发现卫伉脸色更差了,就问自己借宿的那个好心的匈奴人,这附近有没有郎中大夫?
  吃完饭,建翎就拉着卫伉去找主人家口中的那个郎中。匈奴人叫郎中为巫医,那个主人家口中的巫医就住在离这不远的狼胥山。听说自己向往的狼胥山离这不远,而且说不定还能治好卫伉,建翎的心情都放松了。
  骑马大约半天的路,远远见到前面青山横亘,山顶上却有半截雪峰,在日光映照下壮丽非凡。“好美呀!”建翎的一声称赞,正好有个年轻的牧人经过,听到她的称赞,自豪的说道:“这就是神圣美丽的狼胥山。”这里就是狼胥山的地界?建翎望着卫伉,说道:“这里是不错,难怪你让我在这里陪你一年。要我说,即使在这一辈子也不错。”
  卫伉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怎么美,我不过是听我父亲说的。”
  卫青?建翎愣了,在她记忆中卫青没来过这狼胥山呀,看来史书上的东西不能尽信,也难怪李世民当年能把玄武门之变的前因后果改得那么完美。
  打听这位郎中得知他就住在狼胥山的山脚的小屋,就准备好银两,骑着马来到小屋的门外。
第11章 第十章
  可是没想到这个匈奴人口中的神医是个汉人,姓张。大约五十多岁。建翎满以为他会立即救治卫伉,但是那位郎中却自己在病中为由,拒绝了。
  “不是医者父母心吗?做为郎中能见死不救吗?子闳他…他只有十天的命。再说你是神医,难道不能医好自己吗?”
  那个张神医望了望建翎,说道:“那姑娘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吗?”
  医者不自医说的意思是医学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同样的症状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当关系到自己或是家人和好朋友的时候,遇到大问题时,要做诊断就会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倾向于保守的治疗方法!这对病人是不利的!所以在自己那个年代,医界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我求求你救救他吧!”建翎说着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我已很难得看到像你这样痴情的女子。”郎中叹了口气说道。
  于是,张神医为卫伉诊脉,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位公子中毒不浅呀!”
  “这毒不是还有解药吗?”
  “有是有,但是需要甘草、黄莲、黄檗、黄岑熬汤灌服,但是前三样药材好得到,但是这最后的一味黄岑怕难得呀。”
  “即使有一线生机,我也不会放弃。还望您告知怎样得到?”
  “黄岑生于向阳山坡上,而这狼胥山地处北部,山顶上半数是雪峰,而它南部向阳的地方险峻异常,要想采集这黄岑恐怕是很难。”
  “再难我也会采到这黄岑的。”建翎坚定的说道。
  “算了,建翎。生死由命,我最看不得你为我冒险。”卫伉说道。
  “子闳,你死了,我绝不独活。如果你还想让我好好活着,首先你要活着。所以你不要扼杀我生存下来的理由。”
  卫伉语塞,实在找不到反驳建翎的话,建翎就是这样,她说的话都是别人不能轻易反驳的,同时心头一暖。
  “那我陪你一起吧。”卫伉还是不放心。建翎笑着说道:“你这样子还是留在这里让大夫给你看看为好。”
  “姑娘,记住黄岑花冠是紫色的。”
  等建翎离开时,张神医望着卫伉,又叹了口气,说道:“二十多年了,没有想到让我再次见到如此痴情的女子。你无事的话,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吧。”
  “恩。”卫伉点头道。
  “那应该是二十年前,我在家乡被逼无奈逃到这狼胥山,还好我有这医者的老本行。也算衣食无忧。有天出门,见到一个受重伤的小女孩,于是带回家治好她身上的伤。可是她伤好后,总是望着窗外好像等什么人。后来我才知道她和她的同伴受伤后就走散了,而她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去找。”
  “后来呢?”卫伉急切的问道。
  “后来她就安心的住在这狼胥山了。”
  “她一直没去找她的同伴吗?那你为什么还说她的痴情?”
  “年轻人,不光只有像你的那位姑娘那种生死相随是痴情,她选择离开是是为了心上人好。正所谓如果不能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那这个痴情女子叫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叫何玉莲。”
  “什么?”卫伉以为他听错了,“她…她叫何玉莲?”卫伉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何玉莲。她有个好听的名字‘采薇仙子’。”
  卫伉是彻底被雷击中了一般,半天才说:“张神医,她现在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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