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就连指尖也跟着染上她的香气。
许西棠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被他抱着太暧昧了,万一有人进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晏叔叔,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她很诚恳,像跟老师认错的小学生,一张小脸蛋儿晕红,可爱又可怜,让人责怪不起来。
晏西岑慢条斯理地拢着她的发,语气很沉:“现在知道错了?”
她狂点头,用手捂住脸闷闷地说:“我没想勾你,真的,我就是……觉得好玩儿。”
晏西岑一瞬间沉下脸:“好玩儿?”
“……”
不是,他怎么又这么吓人了,她明明道歉了示弱了,狗男人。
“我……不是,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跟晏总玩儿诱惑游戏,谁知道晏总这么容易就上钩啊,晏总,是不是别的女秘书也这么勾你,你就上钩了?这么轻易地就上了?”
晏西岑挑眉:“你骂琳达有二心?”
“……?”
怎么还扯上琳达了?
“不是,我没说琳达,琳达那么敬业,工作能力一看就很强,不然怎么在你身边坚如磐石地工作下去……我是说如果有别的像我这么乱来的女的勾你,你是不是就轻易上钩了?原来晏总竟然是这种人,打破了你在我心里保存的清高以及不近女色的崇高形象,幻灭了,毁灭吧。”
“……”晏西岑有些好笑,抬手一拍她的蜜臀,“谁跟你说我不近女色。”
啊啊他又来!变态!
“你别……”
晏西岑当然没把她怎么样,他始终有分寸,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动她,但被她勾起的燥热如同一股热浪汹涌地在体内叫嚣,他眼尾发红,难耐地扯松了领带,同时松开她的腰。
她立刻像兔子一般跳下去,有多远跑多远。
反正,短时间内她不敢再靠近晏西岑了。
什么不近女色。禽兽。变态。不是人。
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抓了抓头发,确定自己的形象没有异常之后,去拧门把手,可是她扑空了,哪有门把手,门早开了!
一扭头,琳达为首,后边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的以及两三个穿职业套装的女性,他们齐刷刷望天,等她尴尬地强行跟他们打招呼才扭过头望着她笑。
“呃,冒昧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在的?”她不禁哽了哽。
琳达和薇薇安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暧昧。
琳达镇定自若:“许小姐,我们大约是一分钟之前来的,您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
一排人齐刷刷地狂点头。
鬼都不信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许西棠羞红面,捂住脸跑出去,留下一排与会人员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晏董跟未婚妻这么甜哦,刚刚是在接吻吗?”
“就是就是!抱在腿上亲了一分钟欸!晏董这么会,我要死了!”
许西棠:“……”
第三十九章
39.
琳达想起刚刚许西棠“诋毁”她的那些话, 有些汗颜。
许西棠也太看得起她了,别说利用职务之变勾引晏总,她连跟晏总对视超过三秒都算她牛逼。
这么冷的男人!
不过女秘书勾引晏西岑的事情倒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这些女秘书无一例外, 没有一个不是被晏西岑叫保安请出去, 并且永不录用。
航行两个半小时, 后边接近一半的时间,许西棠都在无聊以及无尽的羞赧中度过,因为机上每一个人见到她都是一副暧昧的眼色,仿佛她在裸奔。
刚刚被人看见那个场面不就相当于是裸奔吗!
但为什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裸奔呢!
晏西岑难道不觉得被下属撞见他在会议室搞女人这种事情相当于裸奔吗!
很显然, 他不觉得。
对下属,他永远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态度, 反倒是那些下属在他面前全程战战兢兢。
她吸了吸气, 决定下机后就跟他保持距离,免得谣言愈演愈烈,并且, 她决定继续cos他那位根本不存在的许秘书。
湾流G-550在申城国际机场降落时已是中午十二点,日光倾城, 蓝天下,光线亮到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晏西岑没有立刻下机, 因为他还带着下属在会议室里开会。
许西棠本想自己先走,但她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 一时举棋不定。
许家大宅她是暂时回不去了, 继续住酒店的话,太费钱, 郑莉萍冻结了她所有的信用卡和副卡,只有一张她自己名下的卡尚能使用, 但卡里只剩六千块,这些天她用这笔钱买了一部手机,除此外,逛街时她虽已很克制,但港岛七天行程还是花去了两万块,如果住酒店,恐怕几天就能挥霍完,租房也不太好,要押金,也不够。
去跟玉如挤一挤?但发生了订婚礼放鸽子一事,她现在去晏家,等同于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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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一腔心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边的会议还在继续,隐隐约约几道交谈的声音从里边传出。
“晏董,假如收购工作完成之后就立即执行这一步,恐怕索亚电机的股票会再次停牌。”
“晏董,我赞同薇薇总的判断,三年前博晏资本就对索亚电机注入过大量资金,但起效甚微,这一次我们收购索亚电机一部分资产之后,如果再大刀阔斧地剥离索亚电机的不盈利业务,恐怕其他股东会对此番改革持反对意见,再加上股票再一次停牌,恐怕会引起公司内部的混乱。”
这时笔电的屏幕里传来凌霖的发声:“对索亚资产重组这一块,我十分认同晏总的方案,索亚的溃败本就由于上一任社长短时间内上线太多试错性项目导致了一系列的经营危机,公司不是不能够试错,但太多的试错性项目同时上线一定会拖垮公司,所以,收购工作完成之后,我认为应当尽快砍掉那些不盈利业务,至于这次停牌,可以等收购案完成之后见分晓。我个人认为,索亚的股票这次复牌后,涨幅会很高。”
“另外,博晏资本东京分公司的公关部门已对当地媒体放出消息,收购完成后,博晏资本将有大笔资金注入索亚电机,介时已经停滞的项目会被盘活。”
薇薇安:“凌副总见解独到啊,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认为索亚的股票复牌后会大涨,至于资产重组,博晏资本的实力有目共睹,我相信,股民们也会因此信心大增。”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对主位上沉默已久的上司投去信赖的目光。
他们的晏董从来开会就很少发言,公司会议,本就是群策群力,坐高位者,只需听取各方商讨意见,并在重要时刻表决即可。
当然,无论他们商讨出什么结果,方案用与不用,或是用哪种方案,晏董都拥有一票表决的权力。
主位的晏西岑这时抬手拧了拧眉心,腕表上的时间已指向十二点四十分。
他摘下金丝眼镜,略微疲惫的眉眼舒展开来,目光锐利。
“散会。”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都长舒一口气,纷纷起身收拾各自桌前的文件和笔电,随即鱼贯而出。
许西棠躲在门后,待人都走了,才踮着脚轻飘飘地走进去。
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晏西岑还是被她的动静吵到。
他拧着眉心的位置,修长指节微微弯曲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慵懒随性地朝她投来探究的一瞥,目光很淡,似澄澈冷月。
“过来。”
她一哽,于是走过去。
找了一个空位,刚坐下,晏西岑便伸手拉她起来,她没站稳,朝他身上倒过去,然后不可控地跌坐在他腿上。
“晏叔叔,你……”
晏西岑将脑袋搁在她肩上,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沉嗓念一句:“别动。”
“……”
她一动不动,被他抱了一分钟左右,空乘进来,见此情形,心领神会,什么也没说,又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静默的时间里,许西棠想到之前的那些糗事,怕他又不做人,只好乖乖由他抱了。
好在他什么也不做,只抱着她,像是在汲取……温暖?
或者,他在充电?他把她当成充电宝哦。
渐渐卸下心房,她开始没话找话:“晏叔叔,你的工作内容平时都这么复杂吗?投资什么的,这些好难懂哦。”
晏西岑似乎笑了声,泛着凉意的唇微微擦过她的颈项和耳朵,一只大手箍紧她的腰身,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她,说话时,唇似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粉软的耳珠。
“投资没你想象得那么复杂,你如果感兴趣,去学两门相关的课程就可以上手。”
许西棠被他无意间的逗弄引得有些颤抖,她总是敏感,轻易就溃不成军,咬咬唇,又好奇地问:“真的很简单吗?学习哪两门啊?”
晏西岑又亲了亲她的耳珠。
“一门,是如何评估一家企业的价值,另一门,则是对股市波动的判断。”
“……?”
这明明就很难嘛,大骗子。
“晏总,你搞这么神秘,都不肯说实话,坏蛋。”
晏西岑哂笑一回,这次他抬起她的下巴,很认真看着她,嗓音浅淡,目光浓烈,像烈焰。
“投资并不神秘,确定某个证券的内存价值,再以你预估价值的适当折扣买进,看准了,就大胆地去做。”
许西棠叹了叹气,用手半抵着他的肩,拧眉道:“晏总,请停止你的凡尔赛。你继续说投资很简单一点儿也不难这种话,我会觉得你是故意在侮辱我的智商。人各有志,你天生就会投资这门课程,但不代表人人都会,我也志不在此,你再这样凡尔赛,我跟你生气哦,真的真的跟你生气哦!”
晏西岑慢条斯理地重新系好领带,半勾唇,目光幽幽落在她樱桃般的粉唇上边,面无表情:“许秘书,也请你停止对我的撒娇行为。”
“……”
她哪有!
许西棠很气愤,立马跳下去,拎起自己的包包先下舷梯。
等了他有一分钟,他在舷梯上接了一通电话,说日语,但词汇不是常用语,她听不懂。等他下舷梯与他汇合,她忍不住凑上去问:“晏叔叔,你还会说日语?法文你也会,英文更是流利,会那么多门语言,你好厉害。”
晏西岑垂眸睇了一眼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半勾唇,面色淡定:“没你想象得厉害,法文,我只会说一点。”
“那就是日语你会很多喽?”
“还行,日语对中国人并不难。”
许西棠望天叹了口气:“我只会一点儿日常用语。看动漫没字幕看不懂呢。”
晏西岑:“……”
二人与随行人员走特殊通道过了海关,一直到停车场,许西棠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之所以她如此,是因为她现在处境尴尬,她不知道一会儿该往哪儿回,回许家吗?还是先去酒店住两天?总不能,又跟晏西岑回家吧。
晏西岑发现她心不在焉,小脸蛋儿蔫巴巴的,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快死的苗儿一样,看着还挺可怜。
“有心事?”
“没。晏叔叔,你这几天在这边有什么安排吗?我听琳达说,你马上又要飞东京,索亚的收购案需要你过去主持,是明天就走吗?”
晏许两家人的“问罪大会”就定在明天晚上七点 ,地点,许家客厅,与会人员,晏家许家的家长,主题,商讨两家面子事宜。毫无疑问,她会死得很惨。
最坏的一种可能,是她和晏建伟的婚事会择重新提上日程,总之她逃不过,除非她有更好的选择,或者说,有更好的人做她的男友,也许这件事情会被原谅,否则她的养母和养父不会原谅她的鲁莽行为。
对于许家,她始终是感恩的,可这不代表她需要出卖自己的人生去偿还。
但郑莉萍似乎并不这么想。或许,郑莉萍认为她这个养女,就是一件联姻的工具,如果她抵抗,在许家就没有价值了。
他们走到停车场,司机下车替二人拉开车门。车子启动,许西棠用手托着下巴看窗外,她不再说话,忧心忡忡。
她想让晏西岑陪她度过这次小危机,但他的工作很重要,她不该继续麻烦他。
算了,她不能这么自私,他已帮他许多,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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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一小时,许西棠在车上睡着了。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檀宫别墅前,管家齐英华正在庭院里修剪花枝。
眼睛好酸,她抬手揉了揉,不经意间才察觉到身边还有人,她缓缓扭头,发现晏西岑就在她身边,他低着头,在用笔电,似乎发觉她的炽热目光,他轻划鼠标的手一顿,侧着眸看向她,音色很淡:“终于醒了。”
随即,他合上笔电,司机替他拉开车门。
许西棠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烫,应该是她刚刚睡着了之后脸靠着椅背压的。
司机也替她拉开车门,这时齐英华将手里的剪刀递给一旁的一位园艺师,他朝这边快步走来,脸上绽开一个标志性的和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