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中了春.药,还和姑娘一屋,这不是找罪受吗!
傅笑宁刚刚醒来走几步, 已经用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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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休息好几天, 才得知自己是在旦宵王府养身体。
傅笑宁便开口, 要去答谢旦宵王妃。
“我正有此意,希望你,王妃情况……不好,好好安慰她。”盛澜清说道。
“王妃有事?我们还要去吗?”傅笑宁喝着药, 问道。
盛澜清伸手接过药碗, 放在桌面:“无碍。”
傅笑宁:“……”
同一张桌子,怎么还需要递过去。
旦宵王府。
“王妃娘娘, 别担心了, 太医已经说了, 安宝刚刚已经开始动了, 是有站起来的欲-望。”丫鬟柔声安抚道。
旦宵王妃自小身体病弱,眼睛却格外明亮,此时却布满了血丝, 看起来很是憔悴。
“是啊,太好了。”她喃喃自语道。
她虽然这么说, 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极为紧张和不安。
她的目光终于恢复了神采,仿佛才反应过来, 她激动道:“真的?太医说安宝动了?那它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太医肯定会尽全力救安宝的,您放心吧。“
旦宵王妃点了点头, 目光重新回归平静, 她的心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现在只能期盼,一切都会顺利。
马车行驶到了王妃门口。
守门侍卫拦住了盛澜清和傅笑宁两人。
盛澜清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侍卫。
侍卫连忙低下头行礼后,打开了宫门。
“参见旦宵王。”
盛澜清直立拱手,傅笑宁行跪拜礼。
董裕荣连忙从御案前抬-起-头,他看向两人,微笑道:“盛千户请起,王妃已经思侄多时了,小王带你两去看看她。“他说道。
“是,旦宵王。”
盛澜清和傅笑宁站起来,跟随董裕荣往王妃居住的清荷居而去。
盛澜清和傅笑宁跟在裕荣的身后走进了清荷居。
旦宵王妃的寝宫装饰华丽,富贵无比,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尊巨型玉佛,这尊玉佛栩栩如生,栩栩如生的玉佛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看的出来这尊玉佛是经过精雕细琢之后,用最好的料子制造而成,非常的珍贵。
“这尊玉佛是小王的母妃在生前所赐给朕的,是她亲手所雕,母妃也曾经说过,这玉佛可以镇住一切宵小辟邪,王妃身体不好,将玉佛送给她,希望能给她一些好运。”
董裕荣在门口踌躇了一下,一想到他想把云州首富之女推给盛澜清这件事,要是王妃知道,又要跟他闹了,转身道:“小王还有政务要忙,晚间再来,你们姨侄先叙叙旧。”
“旦宵王多注意身体。”
话罢,盛澜清就进入了宫殿。
傅笑宁偷偷转身看了眼这位小说里在位不长时间的旦宵王,身材魁梧,却因为云州不久后大雾长达一个月,活活被饿死,骨瘦如柴,就心里难过。
夏天哎,谁也没想到会有大雾。
还好,她准备了东西,希望能有用,那是她最能想到的办法了。
又看了那个玉佛。
哪里是玉佛能镇住歪心思的人。
而是宠爱。
旦宵王把这个具有重要意义和影响力的给任何一个人,都代表他宠爱谁。
行过礼之后,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王妃娘娘,切莫伤心过度“盛澜清被傅笑宁戳了一下,率先关心道。
“王爷对我很好,只是安宝不是很好。”旦宵王妃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安宝?”听到这个名字,傅笑宁都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是旦宵王妃的爱宠。
这只狗也是小说里面有名场面的。
让男主找到旦宵王妃的尸体,不过人都没有吃的,别说动物了,安宝也是靠着生肉各种垃圾等到了男主救援,只是也留着最后一口气,最终躺在旦宵王妃身边,完成了一只狗的报恩。
旦宵王妃之死确实因为这只狗。
饿到没有粮的时候,旦宵王妃不愿意杀了安宝。
最后,在大家激烈的争论中,被失守撞到,撞到烛台尖。
“太医怎么说?”盛澜清问。
毕竟很多人生病都无法可解,更何况基本上还没有兽医经历,只望那些人学识广博,略有涉及过,此时方可派上用场。
旦宵王妃点点头:“太医说有药方可试,可……可是也说,在治疗途中随时都可能夭折。”
“娘娘,放心吧,安宝会没事的,等会太医就会来的,太医不是说了嘛,安宝没什么大碍。“丫鬟轻声说道。
“嗯。”
旦宵王妃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悲伤之色。
“王妃,别难过,且放宽心。”
盛澜清犹如一个雕像稳坐着。
时间愈发的久了,旦宵王妃的眼眸蒙上一层伤感,美极了的脸庞也透露-出一股哀愁之色,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惜,也很是动人。
傅笑宁看着旦宵王妃的模样,都觉得很心疼。
不知道什么原因,傅笑宁忽然觉得眼前的旦宵王妃脆弱到什么都能打击到她,或者让她心态变化。
她是柔弱可怜的,也是美丽善良的。
傅笑宁突然很无力,想去改变这一桩桩一件件,她想去帮忙。
可该怎么改变,该从哪里改变。
傅笑宁越想越迷惑,不解地看向盛澜清。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
足以见解,国学之重。
盛澜清身居高位,又怎会无知呢?
他不但懂,而且懂的还很透彻,甚至超过她,她只能算灵光闪现。
他既然明白国学的重要性,却为何无所作为,或者是如今乱世,就算有想法,也难以实施。
这时候太医一脸哀戚之色,跪倒于盛澜清脚边:“微臣无用,微臣无能啊!”
旦宵王妃顾不上扶起太医,瘫坐在地上,掩面抹泪:“刘太医,不用如此,安宝的病情到底如何了?你快说吧。”
“微臣无能,安宝滴水不沾,身体踌躇了一会,肚子就没有了呼吸起伏,微臣实在无能,求王爷、王妃恕罪!”
“刘太医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怪不得你,只能怪安宝命薄。”
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旦宵王妃,旦宵王妃闭上了眼睛,看不清面色,一时不知道他这话是怒了还是没怒。
傅笑宁看着盛澜清,她发现这人好像真得游离世外,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很淡然。
盛澜清见他低着头不敢抬起,便开口问道:“太医,安宝究竟是什么病症啊?”
太医抬-起-头,一脸惶恐之色,说:“臣听闻王妃说,安宝来时才出生二十余天,不足一个月的小狗还未断奶,且不能饮牛奶。”
旦宵王妃点头道:“嗯,安宝确实今天都没有一个月,这饮牛奶会怎么样?“
太医继续说:“会腹泻。”
旦宵王妃惊讶:“那我听闻小狗能喝羊奶?但是云州并未养羊,只能先喂牛奶了。”
“不,这牛奶与羊奶并非一个作用,羊奶可以保护狗狗胃肠道健康,并且最接近人-奶,而牛奶,小狗不能够吸收,并且会导致小狗死亡。喝了,初期会导致拉肚子,食欲不高,甚至肠胃炎都有可能出现。”
太医摇头又继续道:“敢问王妃安宝之前登东可是遗泄状且呈黑色。”
旦宵王妃哪里会管爱宠登东,眼神看向身边侍女,侍女立马去找平时照顾安宝的婢女过来。
“回禀王妃,安宝确实登东遗泄状,宫医说它需禁食,昨日起来,就不咋爱动了。”
婢女一脸慌乱,她的手一直在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旦宵王妃看着婢女说:“现在安宝何处?”
“太监正在处理,准备问王妃您打算将安宝葬在何处。”
旦宵王妃不言语,起身要走。
“王妃!”侍女婢女急忙跪在地上,惶恐,“污-秽之地,王妃还是不去为好。”
她抬眼看地上的侍女们,往日亮丽的双眸,如今却显得十分无神,嘴唇轻启,似乎想要说话。
但是她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话也发不出来。
傅笑宁看着王妃,这般模样让人心疼,她看向盛澜清:“师兄,王妃不顺心的事情太多了,这般下去郁结于心,有损阳寿啊。”
明明小说里是活着的呀,难道是她的蝴蝶效应?
不过旦宵王妃,便是长公主同父异母的妹妹,生母是个宫女,和先皇一-夜情生下她,却早逝,而后几乎是长公主带大的。
只可惜性子懦弱,又在旦宵王府十几年无所出,几乎是没人尊敬。
盛澜清放下茶杯,起身,来到侍女身旁,旁边盛前意会,伸手捏住侍女的下巴:“王妃是你们主上,主上想做什么还要听你们的不成?”
“奴婢不敢。”侍女一脸惶恐,急忙磕头。
盛澜清冷哼一声,随即吩咐盛前道:“将她拖走。”
“大人饶命,奴婢知错了。”侍女哭喊道。
旦宵王妃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澜清走到她的身边:“姨母想做什么只管开心便好,有什么事拿我扯皮便是。”
旦宵王妃听了此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了光彩:“好,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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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明灯啊希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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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犹豫, 去了安宝的房间。
安宝睡在床榻上,全身乌紫,已经没有任何生气了, 一个小小的肉-球蜷缩在一起。旦宵王妃蹲下身, 伸手轻抚着安宝的肚子。
肚子还是温温的, 却没有了起伏。
旦宵王妃抱着安宝,这个时候的旦宵王妃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太医看着这一幕,心里叹息不止。
傅笑宁跟着盛澜清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让主宠两单独相处。
盛澜清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太医:“只是腹泻和饮食过少吗?确实没有什么可感染人的?”
“微臣不敢隐瞒, 确实发现一些蹊跷。”
太医看着有些心酸, 毕竟这些事情他们能力有限,只能尽人事以听天命, 他们也希望王妃可以释然。
傅笑宁听完, 真觉得可怕, 争宠争到一只小狗命都如草芥。
旦宵王妃哭了一会儿, 手指向上滑掉眼泪,她走到门外,对身边的婢女道:“去准备一副小棺木, 把安宝埋在我院子里的桃花树下。”
“啊,这……这不合适吧!”婢女下意识反驳。
自和亲以来, 旦宵王妃从未麻烦什么事,一直做云州的透明人。
“不合适吗?” 旦宵王妃看着她, 眼中的寒意令这个婢女不由打了一个哆嗦,“那你告诉我合适吗?”
“奴婢遵命!”婢女立即领旨退了下去。
这时候,一直跟在旦宵王妃身边侍候的侍女突然开口:“王妃, 这样会不会不妥啊!万一有人追究起来怎么办?”
旦宵王妃冷笑一声:“追究起来?谁敢追究?”
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侍女, 眼神犀利, 语气中带着肯定:“你以为谁会为了一条狗挑我毛病?”
“奴婢知错。”
“还有,不许在旦宵王面前提及此事。”
“奴婢不会。”
“很好,下去吧!”
“是!”
侍女也只是劝诫几句,看着王妃有了生气,她也高兴。
侍女下去之后,旦宵王妃的表情变得哀戚了起来。
她走进内室,看到安宝很安静,她轻抚着,眼神中透露-出怜惜,更多的是深深自责。
若不是自己,安宝根本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安宝,对不起。”她喃喃道,眼角流出泪珠。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没有去询问小狗怎么养,才会让它喝牛奶。
她以为小狗只要喝奶,每天只喂了几顿,才会让它营养不-良,没有力气抵抗疾病。
明明养在云州最尊贵的地方,却吃了那么多苦,最后却是这般凄惨,没有吃饱,只活了六天。
旦宵王妃的心情很不舒服,愧疚难过交杂着。
她坐在床沿,看着安宝,她的眼睛突然闪烁出一道异芒。
见到旦宵王妃出来,傅笑宁在盛澜清身后悄悄关切地望了一眼。
她的身体倾斜,手不小心放在他的腰际,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他的身躯。
见到傅笑宁这副模样,盛澜清眉间一皱,按住了不停晃动的纤纤玉手。
“……”
傅笑宁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舒服吗?”他轻声问道,他立马将她拉至身前,伸手搭上她的脉搏,检查起来。
“没有。”
她低头应了一声。
傅笑宁看着男人一只手垫着她的手,手腕轻而易举地可被男人的拇指和中指环住,一只手指有力地按着寸口的脉,专注地感受脉搏的跳动,突然眼睛有些酸涩,眨了好几下。
思绪散发,好似他最喜欢玩弄她的手了,这一碰,恍若崩出一个重合的记忆。
奇怪,她和师兄分明是第一次这样。
“咳咳。”
傅笑宁连忙挣脱,向旦宵王妃行礼。
待旦宵王妃轻轻颔首,盛澜清一只手扶起傅笑宁。
傅笑宁看了看旦宵王妃的脸色,并无不愉,松了口气。
“这是?”
旦宵王妃含笑,很温和地望着她。
她的目光落在傅笑宁与盛澜清之间相握的手,心中顿时有些明悟,让傅笑宁不由得红了脸颊。
她刚刚竟然没舍得拒绝。
盛澜清的目光也随着旦宵王妃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傅笑宁还在微微挣-扎,他眉头微蹙:“未婚妻。”
“你瞎说什么啊!“傅笑宁低吼,她用另一只空余的手使劲儿拍戳了下盛澜清的腰间。
发现他轻轻掩面,遮住了表情的不自然,身子还很诚实地闪躲。
傅笑宁发现了一件事,盛澜清怕不是——怕痒?
隔着衣服轻轻碰到都会痒。
她眉毛轻佻,似是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旦宵王妃笑着,没有理会傅笑宁和盛澜清两人之间的亲昵举止,而是继续问道:“原道是这些年鸽子军的信之所向啊。”
“王妃娘娘此话从何说起?”
旦宵王妃笑着说道,“以后我就叫你阿宁吧,你觉得如何?”
“没问题的,王妃娘娘。”
“你也别叫我王妃了,跟臭小子一起唤我姨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