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姑妈的喝斥,三姑妈的脖子那是越缩越短,就连二姑妈也收敛不少:“大姐,三妹也没有说错,你......”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有脸训起我来了,你别忘了,爹娘生的是我们四个,养的也是我们四个,不是晨丫头。”
大姑妈这样一顿训下来,二姑妈和三姑妈立即安份不少,但大姑妈却是越看这两个妹妹就越气。
自打这两个妹妹嫁人后,每次回家,都自恃高人一等,她承认两个妹妹是嫁得好,可她们嫁的还不都是农家子,这都还没得道呢,眼睛都长到头顶上,真的是,她都不知道该说她们什么好。
大姑妈咕噜两下,就把碗里剩下的粥给喝光了,碗筷一放,嘴巴一抹,人就站了起来。
“文平,你还没吃饱,大姑妈和姐姐端过去就行。”
赵文平是真的没吃饱,既然大姑妈都这么说了,赵文平也不跟她客气,等大姑妈接过碗,他就又坐回去继续吃他的粥。
四姑妈也是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也放下碗筷,真的是,气都被她的两个姐姐给气饱了。
看到小气虽然吃得艰难,但硬是没掉出一粒米来,忍不住一阵心疼,没娘疼的孩子就是乖!
四姑妈也没有多留,站起来出了厨房,正如大姐说的那样,她们难得回来一趟,伺候爹娘吃饭是应该。
“大姑妈,您吃饱了吗?”等出了厨房,赵婉晨才问道。
“饱了,晨丫头真懂事。”大姑妈笑答,她没说的是,她是被两个妹妹给气饱了。
她想不明白,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中间的两个妹妹怎么就那么怎么?她们身为长辈,都没有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又怎么好意思责怪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
可她那两个‘好妹妹’就真的这么做了,她是真的被气得心肝脾胃肾都疼,看到她们两个,她是连头都在突突地疼,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姑侄俩刚走到西屋门口,四姑妈就追了上来。
“晨丫头,让我和大姐来喂爹娘吃饮吧,你有事就忙去。”等进了西屋,四姑妈才伸手要接过赵婉晨手中的碗。
“好,谢谢四姑妈和大姑妈。”赵婉晨知道这两个姑妈是真的想尽儿女孝道,便没有推辞。
“谢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做女儿的,伺候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倒是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又当爹又当娘,还要照顾老人。”说到最后,大姑妈都红了眼眶,看着大侄女腊黄的小脸,想到家里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小女儿,她越发觉得大侄女是真的既懂事又能干。
“大姑妈,我不苦。”赵婉晨笑着说道。
“唉——”看到大侄女脸上灿烂的笑容,大姑妈就更加心酸了,她让十四岁的小女儿多洗两件衣服,小女儿都要说她偏着姐姐,可担负着整个家的重担的大侄女,却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还反过来安慰她这个做长辈的。
四姑妈也是听得心酸不已,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却是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又哪里有不疼的。
只是爹娘还饿着肚子,容不得她们伤春悲秋。
“大姐,咱们还是先喂爹娘喝粥吧。”
“好,晨丫头若还有其它的活,就去忙吧,爹娘有我和你四姑妈呢。”大姑妈哽咽着说道。
“嗯。”赵婉晨应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在前脚踏出门槛时,身后响起爷爷仓老而无力的话:“不要,怪,晨,晨丫头,她,她苦。”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赵婉晨落下泪来,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落泪,也许是原主的魂魄还没有走完,刚刚二姑妈和三姑妈的那一番话把原主给伤到了。
除了这个理由,赵婉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
赵婉晨回到厨房时,二姑妈和三姑妈也都吃饱了,只见她们留下一句:“我们走了。”两人出了厨房,就直接离开了。
大姑妈和四姑妈,喂完两个老人,又烧了热水,帮两个老人擦了身子,扫了院子,眼瞅着天色不早了,才不舍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赵婉晨和赵文平姐弟俩都是天刚亮就上山采药,快到中午时回家,每天姐弟俩都能采到满满两背篓的草药。
因为还有六两多的银钱,赵婉晨也没急着去卖草药,这次的草药她打算晒干了再拿去卖,那样才能卖到好价钱。
遇到集日,她也会带着赵文平到镇上买些肉、骨头、猪下水回来做给六个弟弟吃。
虽然还是天天喝粗米粥,但因为赵婉晨偶尔也会煮肉末粥,骨头粥给他们吃,餐餐都能吃饱,姐弟七人的脸色,那是一天比一天好。
而两个老人,在赵婉晨姐弟的悉心照顾下,已经能靠坐在床上,不再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天中午,姐弟俩又背着满满两背篓的草药回来了,而且还带了芭蕉回来,赵文安几个小的看到了,不知道多开心。
这个芭蕉爹在世的时候,也有给他们带回来过。
“文平,你看哪个能吃的,给他们一人分一个。”赵婉晨说完,就回了屋,找出一个箩筐,先把背篓上面的草药放到一旁,才小心地拿出放在最下的何首乌,能挖到何首乌,这是今天她没有想到的,还是两根足有她胳膊那么粗的何首乌,这怎么能让赵婉晨不高兴?
接下来的五天,赵婉晨没再带着赵文平上山采药,而是专心在家里把采回来的草药和切好的何道乌晒干。
五天后,又逢集日,天刚蒙蒙亮,姐弟俩又一人背着一个放满草药的背篓出门了。
也是赶在仁爱药堂开门不久到的,只是这次姐弟俩刚走进店里,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没等姐弟俩看清来人,就听到一句:“小兄弟,我等你好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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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竟然要买鹿角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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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低沉好听的男低音,除了杨清泉,赵婉晨不做他选,只因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中,拥有如此好听男低音的异性,就只有杨清泉一个。
抬头一看,果真见杨清泉年轻俊逸的脸上洋溢着他那温文的招牌式笑容。
“杨大哥找我有事?”除了这个理由,赵婉晨真想不出来,一个大男生等她一个‘小男生’是为了什么?
听到赵婉晨的问话,杨清泉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赵晨兄弟可有鹿角胶?”
“杨大哥确定要买?”这下轮到赵婉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反问。
“我一钱给八百文。”杨清泉重重点头,还报了价。
听到杨清泉给出的价格,赵婉晨暗暗吸气,不过想到,这货连十两银子的灵芝都舍得买,这八百文一钱的鹿角胶,他应该是买得起的。
“我在我们村的郎中那里见过,一会儿回去我给你问问,如果我能买到,明日就给你送过来。”虽然赵婉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鹿角胶行情,但既然杨清泉能报出八百文一钱的价格,想来和市价相差不远,看他的表情估计还要比市价高一些,一会儿回去,她就拿一盒鹿角胶去问问七爷爷,至于借口她都想好了,说是从仁爱药堂买的。
“行,那我等你好消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杨清泉就开心地回去看诊了,他的新药啊,很快又能卖出赚银子了,想想都开心!
见杨清泉真的忙他自己的事去了,赵婉晨才和赵文平背着背篓来到柜台前。
“哟,小兄弟你又来了,这次带了什么草药来啊?”姐弟俩刚走到柜台前,正在柜台里帮忙包药的吴小竹刚好抬头,看到姐弟俩便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吴大哥好。”赵婉晨姐弟同时笑应。
“你们等会儿啊,我包好这些药就去喊掌柜来。”吴小竹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赵婉晨带着赵文平后退三步,安静地等着。
“哥,七爷爷那儿真的有鹿角胶吗?”赵文平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小声问道。
“嗯,我之前找七爷爷估价时看到的。”赵婉晨语气很肯定。
“那七爷爷愿意卖吗?”赵文平担心地说道。
“等回去后我去跟七爷爷说,再说了,我刚刚也没把话说死。”赵婉晨笑道。
回想之前姐姐和杨清泉说过的话,确实没说一定能买到,这才放下心来。
赵文平很是佩服姐姐的从容,刚才他听到一钱八百文的报价时,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姐姐却还能把话说得那么缜密。
看到赵文平小脸上那松了口气的表情,赵婉晨笑着摇头,她的这个弟弟才十一岁的年纪,却操着八十岁老爷爷的心,她除了努力挣钱,让家里的日子慢慢好起来,别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前世她既没做过姐姐,也没做过母亲,不知该怎样做,才能解开这个孩子的心结。
正在神游的赵婉晨,被吴小竹的话给拉回神:“小兄弟,跟我来。”
“好。”姐弟俩同时应完,便跟着吴小竹来到上次等许掌柜的地方。
很快许掌柜就出来见他们了。
“许伯伯好。”看到许掌柜,姐弟俩同时笑着打招呼。
“你们哥俩又来了,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许掌柜笑眯眯地问道。
“许伯伯,这次我们采到了何首乌,您看看。”赵婉晨边说,边将放在最上面的草药拿开,好让许掌柜看到她放在最下面的何首乌。
“好家伙,你都切了,还切的这么好!”许掌柜拿起一片厚薄适中的何首乌干片,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我七爷爷帮我切的。”切药的刀那么大一把,她现在又细膊细腿的,把刀拉开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更不要说切那么大那么长的两根何首乌了。
“你七爷爷?”许掌柜满脸地疑惑。
“嗯,七爷爷是我们村的郎中。”赵婉晨笑着给许掌柜解惑。
“你七爷爷是?”许掌柜再次问道。
“我七爷爷叫赵英明。”赵婉晨笑答。
“你们是半月村的?”许掌柜惊呼。
“是的,许伯伯。”赵婉晨没那么黄的小脸上笑容不变。
“赵英明是你们的七爷爷?”
“是的,许伯伯。”
“原来咱们都是旧相识啊!”许掌柜感叹道。
“许伯伯认识我七爷爷?”这下轮到赵婉晨疑惑了。
“当然,想当年,我和赵英明差点就成了师兄弟。”许掌柜再次感叹道。
“哦——”赵婉晨恍然点头,赵英明是知道她把草药卖给仁爱药堂的,但他却是提都没提过许掌柜这个人。
想来七爷爷不是一个喜欢攀关系的人,既然七爷爷不说,她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不愧是赵英明的晚辈,这草药是一点都不掺水份。”得知了赵婉晨和赵英明的关系后,许掌柜看这两个小‘男娃’那是越看越顺眼了。
“这个何首乌就按八十五文一斤收了,这金钱草四十五文一斤,田七叶六十五文一斤,小竹你带他们到后院过称。”许掌柜每看一样草药,便报一个价。
“是,掌柜。”小竹恭敬地应道。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许伯伯啊。”许掌柜临离开前,还特意笑眯眯地对赵婉晨姐弟说道。
“谢谢许伯伯。”赵婉晨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只当许掌柜说的是客套话。
最后过称,何首乌五斤,四百二十五文,金钱草三斤,一百三十五文,田七叶二斤五钱,一百六十三文,后面的零头,是小竹给添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