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蚌中之珠[综名著]——鬼枫离音【完结】
时间:2024-04-07 23:12:07

  「我不敢相信,他不仅拿走了道林的画像,还真的下定决心把我锁在了这里!他疯了!我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没有任何途径可以保证在不受重伤的情况下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书写大概是现在唯一一件能帮我保持冷静的事,我可不想歇斯底里地对他大吼大叫……不,或许我真应该像个疯女人一样逼他放我出去!我要回家,不惜一切代价(下划线)。」
  「我动手了。失败当然是预料之中的结果,虽然机会渺茫,但总值得一试。他一贯很小心,睡前收走烛台,用餐时不让我有机会留下刀叉,甚至不给我留下足够厚重的书……我猜从晚上开始,吃饭的餐具大概就只剩下勺子了。今天对峙时,我忍住了扇他耳光的冲动。可喜可贺,这说明我还留有足够的理智控制自己。」
  「哈哈!我打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下划线)!他没有还手,只是那样『温柔地』(被划掉)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后面涂黑)……」
  「今天(整句涂黑)……迈克罗夫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好消息是我也快同他一起疯了!我竟然开始认真考虑自残,我知道这样才会让他更痛。我想要(涂黑)……此时此刻我冷静多了。我要回家。我现在必须要照顾好自己。我好想家。」
  迈克罗夫特上前一步,抓住了缓缓落下的其中一张纸,上面熟悉的笔迹和凛冽的字眼一个个扎进他的眼里——
  「……可笑,他竟然还敢请求我的宽恕。每个人的人生和选择都应该是自由。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用爱的名义做这样可怕的事……我不想再见到他。」
  眼前又浮现出那双烧着熊熊恨意的明亮眸子,然而这股自胸口放射出的痛意已经不会再从迈克罗夫特的眉眼里流泻出半分。
  他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疼痛。
  在一片迫人的寂静中,迈克罗夫特垂下握住信纸的手:“你会看着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道林被这突然跳跃的话题弄得皱起了眉头,他更加用力地将手中的凶器压在南希的后脑之上,这位先天缺陷的姑娘只能在喉咙里可怜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声响。
  “格雷先生,我的忠诚属于女王陛下和大英帝国,并不属于教廷,你的秘密在我这里非常安全。”迈克罗夫特重新抬起眼,语气平静,“当初取走你的画像也属于无奈之举,现在无法及时归还,却是和她有关。如果你愿意移步到书房详谈,我会将事情的原委细数告知。”
  “在这里说。”道林偏着头冷冷地凝视着迈克罗夫特。这位气质如花的青年此刻全然褪去了他的纤细柔美,毫不遮掩地释放着冷厉凶狠的杀意。
  迈克罗夫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慢慢举到了耳边:“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丢掉这么好的女仆,格雷先生。既然你选择拿她当作人质,多半还是相信我不会见死不救。既然阁下对我还留有最基本的信任,那么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到底呢?画像在我的书房里,而木仓在你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实在是让大家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下周末开始恢复两日更,应该能很快完结啦!
  结尾有很多次改动,成文不会贴出来了,不过会在这里放出提纲,请看作if支线,宝宝们轻拍quq
  【平行世界,埃里克劫持成功,苏冉告知了自己穿越的真相,并表达了自己对歌剧魅影的欣赏。埃里克悲喜交加,心中一方面希望帮苏实现愿望,但另一方面又无法接受彻底失去她的痛苦,希望苏趁他在此刻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将他杀死,否则他会被痛苦与黑暗淹没,不顾一切地将她囚困于此。在彻底打碎自己的原则和回家的选择面前,苏冉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家。「如果一切由她开始,那么理应由她结束。」】
  感谢在2022-07-13 12:09:13~2022-10-23 12:5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寧君、豆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豆豉 10个;楠 2个;无才、瓯鲤.、啾啾、6154100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楠 64瓶;归云一去古道迟 30瓶;。 20瓶;可可 15瓶;兰迦 10瓶;啾啾、切入 5瓶;小鹿撞死了 3瓶;凝兮词、早春微风、席上九卿、混沌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11
  这是一条狭窄的后巷, 空气弥漫着墓地一样的味道。最靠外那间的外宅墙壁一角塌落成废墟,古典的雕刻被风雨侵蚀得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透过半开的缺口,曾经雪白的抹灰在湿漉漉的天气里早已霉变成了黑色, 一道金色的雕花楼梯在昏暗的光线中摇摇欲坠, 是这昔日富丽堂皇破碎后留下的唯一剪影。
  城市中曾为富裕的中产阶级准备的雅致别墅,随着这些优雅居民迁移到更远的郊区, 现已沦为了那些流浪、邪恶、最不幸的人的居所。同日不落帝国的版图一样扩张的,是散布在伦敦大大小小的贫民窟。这一块块阴暗肮脏的飞地, 如同癌症一样,随着飞速发展的伦敦一起蔓延生长。
  苏冉听到由远及近奔跑的脚步声,从窗外收回视线, 握紧了手中的木仓柄。不多时,一个脏兮兮的十三四岁少年从那迷宫般的走廊里跑了进来,身后坠着一个戴着面具走路无声的暗影。男孩儿将怀里的几样东西放到了地上, 他怯生生地看了几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幽灵一般的男人,最后飞快地看了休一眼, 又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被绑在屋里唯一一张凳子上的休偏过头,翻了翻完好的那只眼睛, 看到男孩带来的两瓶烈酒,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盯着苏冉道:“没想你还挺懂男人, 不想亲自喂老子就给我松绑。”
  刚从外面返回的埃里克在苏冉来得及制止之前便抬脚狠狠踹了休一脚, 不满他轻视无礼的态度:“闭上你的臭嘴。”
  在准备万全的埃里克面前,休在马车上受的伤并不轻。但这个男人如一匹坚韧的孤狼, 毫不示弱。他忍耐着虚弱和腹痛, 朝着埃里克啐了一口, 又转向苏冉, 紧紧盯着她的目光里有着肆无忌惮的怨毒和仇视。
  苏冉将手上的武器揣进怀中,拧开酒瓶。她知道,在她让埃里克把休绑起来之后,她在休的眼里就彻底变为了埃里克的同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她走近休,把用酒液浸湿的帕子压在他满是血的半张脸上。“别动,忍着点。”她在休要开口之前便打断他,然后慢慢倾倒手中的酒液,一点点冲洗着他脸上的血迹。
  那如同用粗糙沙砾摩擦伤口的蛰人的痛感让休虬结的肌肉微微颤抖起来。男人绷紧了身体,似乎明白了苏冉的意图。虽然没有躲避她的动作,但在喘了两口气之后,他不服软地梗着脖子嗤笑道:“女人,我的嘴可在这里。”
  苏冉垂着眼没有说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他咬着牙乖乖闭上了嘴。
  埃里克伫立在旁沉默地盯着苏冉的动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他不想如此迅速打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只能沉郁而嫉妒地盯着她轻柔的指尖,恨不得将被她触碰的每一寸皮肤都割下。
  苏冉尽可能动作迅速地清洗伤口,洒上男孩买来的疑似创伤药的东西。那半张布满划伤青紫的脸庞终于没有方才那般骇人。
  她严肃认真地看进休还能睁开的左眼:“你感觉怎么样,还能继续上路吗?”
  听到这句话,埃里克警觉地站直身体,目光渐沉。
  休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了她。
  看清他眼底的神色,苏冉似乎无声叹了口气:“虽然我的…同伴出现了,但我并没有单方面毁约的打算。你心系「先生」的安全,而我也需要找到他。但如果你觉得伤势太过严重,我会将你留在这里。”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休口中所谓的安全屋。刚才的男孩儿在没有了埃里克的监视之后,应该会迅速通知休的同伙。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为何还要带着这个男人?为何要迫不及待地去找那条毒蛇?”一直沉默的埃里克突然打破了两人试探胶着的对视,他捉住苏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咄咄逼人的烦躁语气里满是迫切,“苏,你已经见过我发明的那种面具,戴上去和正常人相差无几①,再也不会引人议论对我指指点点。无论是新大陆,还是东方,我可以陪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他低下头去吻她的手,高昂激动的语调逐渐变成充满柔情的絮语,“我不会再让任何伤害降落到你的身上!……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肯接受我……”
  ……只要你爱我。
  苏冉任凭埃里克滚烫的吻落在自己的手背和指尖,内心却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她侧眼去看休的表情,男人的目瞪口呆已经转变成为滔天怒火。他用凶狠的眼神控诉她,仿佛她犯下了某种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苏冉收回目光,回握住埃里克的手:“埃里克,莫里亚蒂手上有我最需要的东西,我必须要先找到他再做打算。这一次你愿意在我身边帮助我吗?”
  埃里克抬起头,不可置信的茫然迅速变为受宠若惊的狂喜。
  “任何事。”他轻声回答,“我会为你付出一切。”
  埃里克有一艘自己的小船。这艘船曾载着他从波斯漂泊到不丹,又从不丹回到祖国法兰西。当他厌倦了居无定所的漂泊,在巴黎歌剧院的地下建造起那片奇幻的桃源之后,他这才觉得有了属于自己的归所。但在数不胜数的流浪岁月中,这艘单桅帆船或许是埃里克在情感上最接近家的地方。
  但今天,当埃里克扬帆起航回到船舱,看到在汽灯下啜饮清茶的身影时,他忽然意识到所谓的归所并不是一处属于自己的固定居所。它与地点和权属都毫无关系,它和一个人有关。
  只和一个人有关。
  埃里克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得四肢发软,走向苏冉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汹涌的洪流抵抗。
  就算是欺骗,就算是谎言,就算是死亡……他也都甘之如饴地全部饮下。
  走到她面前,他像是耗掉了所有的力气,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苏冉看不见也感受不到这无边无形的情潮。她隔绝在自己的思绪里。
  “要喝水吗?”在埃里克摇头拒绝之后,她体贴地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位,“坐。”
  休被埃里克迷昏后,被绑在了船尾搁置杂物的货舱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伦敦到罗马,最短的行程也需要接近一周的时间。他们首先要横渡英吉利海峡,回到法国北部的加来,再从加来乘火车途径巴黎南下到马赛。根据休的描述,马赛港是他们在地中海转运货物的最大据点。从马赛他们会乘船途径科西嘉岛,进入第勒尼安海,由亚平宁半岛的西侧直接抵达奇维塔韦基亚港。那是罗马最主要的港口,距离罗马城中心只有70公里。法兰西的军队根据拿破仑三世的指令进驻在此,替摇摇欲坠的庇护十一世阻挡来自周遭意大利王国统一的势力。
  低矮小巧的空间里没有舷窗,却被布置得舒适奢华,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如果不是船身随着波涛的摇晃,苏冉会恍然觉得被大片金红色包裹的自己又回到了歌剧院的地下。
  她看不见外面的光,就像她也看不见这趟未知的行程的终点会在哪里。
  如果莫里亚蒂真的在罗马教廷里寻找到了恶魔的所在,她必须要抢在他做太多手脚之前完成交易。如果他空手而归,那么她将别无选择,只能从迈克罗夫特手里取回道林的画像。
  迈克罗夫特。
  仅仅是思维碰触到这个名字,苏冉就感到五脏六腑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绞痛,如同患了不知名的隐疾。她可以切断感情的回路,却不能阻止身体自然的反应。
  她抬手按住胸口,慢慢吐出一口气,转身面对埃里克。
  “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加来?”
  “天气不错,如果西风不减弱的话,明天早上就能抵达。”埃里克顿了顿,他的声音听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你要睡一会儿吗?我为你准备床铺。”
  “不,埃里克,时间还早。我想同你说说话。”苏冉注视着男人面具之上起伏的光影,觉察到这一刻真正来临时,根本没有自己预想中的艰难,“还记得我同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那个——关于歌剧魅影的故事?”
  听到这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字眼,埃里克的呼吸一滞,如半梦半醒间突然被浇下一盆冰水。
  他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个故事还有什么好聊的?”他轻轻反问,语调没有太多起伏,眼睛里却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情绪,“你既不是肤浅的歌伶,我更不是躲在地下的魅影。”
  苏冉笑了笑,没有反驳,“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出现在你面前的吗?”
  埃里克看着她,并不回答。
  不过她本也没有期待他的答案。比起一场对话,这更像是一次倾诉,一次忏悔。
  “埃里克,事到如今并没有隐瞒的必要,或许你早已经猜到了。”苏冉平静地开口,“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在我的……”
  “够了!”埃里克粗暴地打断她。他闭上眼急促地吸着气,像是竭尽全力拒绝着现实的降临,金色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但痛苦还是从他眉间每一道细微的褶皱里倾泻出来。最后,他自嘲地咧开嘴,重新睁开了金色的眼眸,“……我是「歌剧魅影」,是话本里的小丑,命运的提线人偶——所以你不爱我,也永远无法爱上我。”
  他立刻被自己说出的话刺得万箭穿心,再也控制不住地栖身向前,将她困在自己的手臂之间,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能欺骗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忍?苏,我不过是条在你面前摇尾乞怜的狗!可你现在却连这条狗的最后一丝幻想都要除去!”
  那些从埃里克眼中、口中、每一个毛孔中汩汩冒出的情感如同倾倒的岩浆,连吸进鼻腔的空气都带着令人战栗的火热。
  他红着眼抓着她的手掌按上自己的胸膛,那颗心脏在她的手心里剧烈地跳动着,“你想要我的命吗?想要就拿去吧!你只需要动动嘴唇,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只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手掌下砰砰的擂动震得苏冉头晕目眩,那只按着她的手掌烫得连她的骨头都要烧穿。当她张开口的时候,她发现喉头竟然哽咽生涩,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或许本就不需要再说些什么。
  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苏冉指尖发颤地摘下了埃里克的面具,心中翻滚着柔软的痛意。
  男人下意识地抬手去遮自己的脸,浑身抖动得竟然比她还要厉害。
  她按住他的手,泪水渗出了她的眼眶。她分不清这究竟是感动,歉意,抑或怜惜。她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
  在这融化一切抖动的热炎里,她抬手抱住了他。
  “埃里克……埃里克。你看,我们有什么分别呢?我们是一样的真实。”她收紧双臂,他们的泪水融在一起,“你真的愿意听到我的谎言吗?难道我骗取你的感情,将你对我的爱当作工具,那才是你渴求的东西?”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