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一口她唇缝间淡淡的薄荷清香,呼吸交缠。
她含着他的唇珠,声音低而轻哑,她问:“那、我这样哄你,行不行?”
她的话像钩子一样勾着他,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唇齿,他微张着唇,刚探出来一点儿猩红的舌尖又被她捕获到。
他的手落在身侧默默解开了安全带,长手抬起,轻轻扶握着她后颈处光滑白皙的软肉,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时时。”他回应着:“你可不可以,以后都像这样,哄我?”
……
徐龅髡好了情绪。
他重新侧过视线,朝着她,轻眨一眨眼睛,又露出个乖甜治愈的笑容来,表示他的醋意暂告一段落。
他牵过她的手,另一只空着的手,单手打开放置在他腿上的首饰盒子。
“啪”一声,盒子掀开,他取出盒子里的手链,往他牵住的她的手腕上佩戴,是一条翡翠手链。
将不同形状、颜色的翡翠裸石,绿色的佛公、白冰叶子、蓝色的金蟾、黄翡葫芦……用南非钻石镶嵌,再用银色的珠链,连接成翡翠多宝手链。
徐鼋馐退担他观察了一段时间,他之前送她的手镯她都没有佩戴。
所以,他猜测她应该是不太喜欢,而他送她的那条手持又不太实用,她的日常工作都带有商务性质,并不方便盘着一条手持。
所以,他就又重新搭配了这条翡翠多宝手链送给她。
时舒晃一晃纤瘦的手腕,腕间松松晃动着的手链,手链上的每一个小物件都灵动可爱,在车内的阅读灯灯光的照明下,水润莹透。
既精致……又如同他说的……适合日常佩戴。
很漂亮。
时舒故意问:“那我要是还不喜欢呢?”
他很快说:“我再尝试送你别的。”
“总会找到你喜欢的。”
“不是不喜欢。”时舒因此说:“我很喜欢。”
“你送我的,无论是手持还是手镯,又或者是这条多宝手链,我都很喜欢。因此它们代表了你心意。”
至于,她不佩戴――
的确如他所说,她只是觉得不太日常。
“那这个呢?”
时舒表示,这条多宝手链还挺日常的。
“那你能不能经常戴着?”
“当然可以。”时舒哂笑一声:“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徐鲈本帮她佩戴多宝手链的手就没有收回,只是翻转了手臂,掌心朝上,白皙长直的手指摊开:
他乖乖地等着属于他的礼物。
“那……我的礼物呢?”
时舒手握拳,装满空气的拳头在他摊平的掌心里松开,然后,她的手指嵌进去他的指缝里,又用力地扣紧,他回握住。
时舒笑着说:“礼物有点大,不太方便携带。”
时舒揉了下后颈:“这会儿应该在我的院子里了,所以你看,我们是现在去取,还是先去约会?”
徐雒挥淘ィ骸跋热ピ蓟帷!
-
他们一起在高档的西餐厅用完晚餐。
又一起去电影院看了部消遣的电影。
他们像大多数上班族情侣一样,上班忙碌,出外勤或者坐班制,赶上一个工作日的七夕节,便只有下了班才有时间来赴一场简单而浪漫的约会,鲜花、礼物、和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们也会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时,掀开中间的扶手,共享着一桶双人份爆米花和饮料,食用多少是其次,重要的是,他们坐在偌大的放映厅里,和身边满座的情侣一起感受着这个特定的日子,带来的限定节日氛围。
一群人在同样的日子里庆祝或者纪念同样的事情。
仪式感才是节日存在的意义。
他们是总裁与助理。
却也是大都市中忙忙碌碌的一份子,做着这个年纪里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情,工作,和恋爱。
为了家人,家庭,为了企业的员工,为了肩上的责任和担当,为了理想与使命,在他们所选择的行业、事业上倾注心血、马不停蹄,一刻不敢松懈,只有忙中得闲,偷一偷,生活的松弛方式。
两个人看完电影。
然后才回……回时舒的家。
她说,礼物在她的院子里了。
那么,这样的邀约和邀请,就显得特别顺其自然。
不需要说得太直白,他们彼此默契,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们都还记挂着一周多前的那个约定。
那个在台风夜的约定。
那个在院子里枝条破碎、狂风骤雨中的……关于心跳与呼吸的约定。
……
徐鲈谑笔娴牟嘣豪铮见到了属于他的礼物――
一个装订得非常严实的木箱。
单单从木箱外面看,徐鲋恢道时舒打算送他的礼物是一个大件,但……不太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啊,抱歉。”
时舒略为尴尬地扯了下唇角,说,礼物和她并非一起回来,所以,她也还没来得及替他整理得美观一些。
“至少看起来像一个礼物,而不是一件商品。”
不过――
“现在,请你打开它吧。”时舒说。
徐龃蚩木箱后,木箱里面的神秘礼物,仍裹着厚厚的保护层。
将这些全部清除掉以后。
徐龈糇挪AП;ふ挚辞宄了她送他的礼物。
她送他的也是一件翡翠作品。
但与他送她的日常佩戴的翡翠首饰不同――
这是一件本该收藏在艺术陈列馆里的――
翡翠玉雕艺术珍品。
主体部分。
黄翡外壳雕饰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采用圆雕与浮雕的手法来融合,来表现、展示古典传统文化的内蕴。
在外壳里面进行镂空雕艺,营造出空间感和立体感,沿着镂空部分,向里侧掏出一个球体,球的直径有三十厘米,向内仍有几层嵌套的球体,是仿照了古老的象牙鬼工球手艺的设计。
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他猛地抬头看向她。
他有一瞬忡怔。
有一瞬不可思议。
当然――
徐鲢墩,觉得意外而不可思议的原因,并不是这件艺术品的精湛工艺。
而是因为――
这是他外公徐X澍生前的作品,取名为【龙凤抱珠】的翡翠作品。
外公的一生,有非常多的作品。
字画、雕刻……但这些作品早在当年的事故中被摧毁得差不多了,除了侥幸留存下来的他院中的那块砖雕,眼前这件翡翠大摆件作品便是世人眼中,大师徐X澍的唯一一件孤品。
不久前,徐鎏小姨提起,这件作品将出现在英国曼彻斯特的一场著名的拍卖会上。
作品本身独一无二。
又是大艺术家唯一的遗世之作。
那么,它的价值……自然不可估量。
而当年他外公在完成这件【龙凤抱珠】的翡翠作品时,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可见它的珍稀程度。
那时外公的名气和地位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后人追捧和缅怀,但或许也因此……
这件作品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价格,他……不太敢想,她是花了多大的手笔才为他拍下来这份,于他而言有独特的意义的作品。
时舒去英国,却不让他同行的理由。
这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但徐龅娜访幌牍,她会亲自去这场著名的拍卖会现场,然后拍下这件作品送给他,作为他们交往,她送他的礼物。
中式园林特色建筑风格的庭院里。
灯光柔枝弄影。
在这婉转的灯影中,徐龅难廴Ψ浩鹞⑽⒌暮臁
不仅仅是因为他收到了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礼物,他外公在这世上唯二的遗作,也因为刚才因她和高博董助独处一周的酸意,而在此刻真相大白时产生的懊恼与内疚情绪,更因为,他没有想过……
他以为在这段感情里,他对她的感情是大于她对他的……尽管这是他甘心情愿,不去计较得失的,但……
察觉到彼此之间的喜欢与爱意,相互付出,相互给予,他发现了他们爱与被爱,是双向奔赴。
“所以,这是时时的解释吗?”徐鲅壑腥苑鹤潘嵘:“为了让我觉得惊喜。”
“去英国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这个,顺带着拜访我父母的好友。”时舒并不否认自己的心意,她向来光明坦荡,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从不需要掩藏:“但拜访长辈并不是你不方便与我同行的理由。”
所以,他不方便同行的理由只有一个――
制造惊喜,创造浪漫。
“它不属于别人的展示柜,只属于你的收藏室。”时舒:“我将它物归原处,物归原主。”
“这样,徐老先生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两件作品,它们就都没有流落在外了。”
“对了,还有这个。”
附随着徐X澍这件【龙凤抱珠】的翡翠作品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条翡翠十八子手持。
是时舒想要送给徐龆居在西班牙的小姨的礼物。
时舒请他代为赠送。
“网络承诺,也应兑现。”时舒说:“我答应过的。”
她答应过的就要兑现。
何况――
她也收下了他送她的那只手镯。
正是出自她小姨珍藏的木那料。
直到这一刻,徐霾欧⑾钟镅缘牟园住
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都太单薄,太单薄……
“时时。”
徐龊八。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对她的谢意。
不知拿什么来报答。
他眼中沾着湿意。
唇红齿白。
看着乖巧……有点儿惹人怜爱。
时舒狭长明艳的眼睛一眨,眼中灵气盎然:“不如,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并非轻浮的交换,乖巧的买卖。
这是他们于一周多前的台风夜的约定。
是他原本就准备好了的――
一定要坚持到等到这一天的,仪式感。
为了让她能够记住,这些特别。
不过是她,以与他调情的话。
说了出来而已。
-
两个人有一周多的时间没见了。
先前也尝试过不少次。
对彼此的反应并不算陌生。
他们在昏暗却暧昧的房间里拥吻,柔软的舌尖探入,抵着牙关,磨得唇舌微痒。
而后获得彼此更深的含吮和回应。
衣衫布料的擦碰,像点燃暧昧的火引。
昏暗的房间里,砰一声,炸开了心跳。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手中的动作仍然轻柔。
他清晰地知道如何用手,如何用他嫣红动人的唇舌,以及……如何用与他说话、唱歌时完全不同的,却同样好听的嗓音。
……
时舒听见空气中有包装撕开的声音。
很快,第二个包装撕开的声音。
时舒侧眼看过去,刚好看见他落在墙上的身影,他在夜色里,从佩戴到一半的长度,摘下来,用纸巾包裹着丢掉。
他不会是……?
为了缓解他第一次的紧张,时舒眼中促狭地笑着,问:“还没开始,你就结束了?”
徐銮城沉闷鹧燮ぃ表情有一丝局促。
但仍是乖乖地如实回答:“……我戴反了。”
第92章
“……你就没提前研究过?”
“我不想用手。”
哇哦, 他的意思是――
他的第一次不想献给他自己的手吗?
时舒了然,难怪每一次他明明反应还挺热烈,但都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并且劝她不要靠近他。
他坐在那儿, 等风自己来,等花自己开,等雨自己落,等云散去, 等到风平浪静,等到一切山海都平息。
他才会起身去洗澡,去做别的事情。
他果然很纯情。
还很有仪式感。
时舒问:“你要把你的第一次, 送给我?”
尽管对她突如其来的直球式发问, 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但……徐龅木奔洌 仍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 浮起更深的一层潮红。
而因他先前大量的热身运动,他的皮肤上已布满薄薄一层汗水, 性感而透明的津液, 晶莹闪烁着光。
他认真地点头,乖巧的狗狗眼,轻眨一眨:“嗯。”
时舒就被他一句话堵住。
“没事儿。”时舒于是说:“那你多试试。”
“一个反了,再换一个试,你不用担心数量不够。”时舒抬起他的右手, 食指指向柜子的方向:“看见那个悬浮的抽屉了吗?”
“那儿有一抽屉,都是他们送的。”时舒:“管够。”
徐觯骸啊…”
他们原来――
送了一抽屉吗?
“嗯, 你记得看下日期。”时舒:“挑没过期的用。”
徐觯骸啊…”
-
也不需要试很多次,试一次就够了。
细致如他, 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刻,再弄错一次。
长身俯下来,两个人都是很高挑的身形,长影在墙上抱缠着,交叠成墨色的重影。
他的嘴唇非常柔软,吻一点儿一点儿落下来。
细细碎碎的吻,吻得温柔却热烈。
他的手指挑开她发尾的黑色发簪。
发簪和她的眼镜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柜上,清瘦薄削的手指与他的吻同步,沿着丰厚的长卷发,途经她的额角、颈侧的线条、长直的锁骨,轻轻往下研磨。
他的指腹有轻薄的茧,所到之处,研磨得皮肤微痒,燎起一阵阵颤栗和瑟缩。
他指骨匀称,每一根都很修长。
长影在墙面上下降,他用了柔软的力道,一根根嵌入她的指缝里,直到指缝扣深。
他的声音低而沉沦,带着神秘的吸附感,就像琥珀拾芥,他说:“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了,你要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他的一切行动,进行得内敛又温柔。
像他带给她的每一次体验一样。
都是体验感非常好的。
他不仅有着灵活的唇舌,灵活的手指。
还有灵活的腰腹,灵活的臀部。
他的嘴唇染着鲜艳的红色,津液湿湿亮亮,润着光泽,他的眼睛里清澈却缀满着爱人与爱欲。
……
台风来临时,院中娇艳的花,会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