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托尼就这么做了。金钱万能。然后大概在派对场上晃了五分钟吧，托尼就无聊得想离开。
不是说这里是大学生办的派对吗。怎么比他参加过的任何派对都无趣？托尼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个会场内的笨蛋太多了。太多太多了。多到托尼快窒息。那些愚蠢的对话、露骨的调忄青让他猛翻白眼。
托尼靠近吧台，想给自己找点喝的。酒保怀疑地打量他的脸蛋。
“你是新生？”
托尼朝天转眼珠。
“是的，我活着呢，我当然新鲜。一杯……啤酒，谢谢。”
这是一句俏皮话，可惜对方不买账。酒保继续审视托尼，极其地不友善。这时候托尼已经开始思考；假如他现在大闹被请出场，是不是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突如其来的女中音接近他。“就给他一杯吧，保罗。算我帐上。”
托尼可不会错过酒保一瞬之间的愣神，继而露出的呆滞微笑更显诡异。这家伙甚至可能都不叫保罗──那套制服上根本没有名牌！
他转过头，想保持警戒。他瞪着眼。
那女孩的金长发特别好看，大卷，颜色不是干枯落叶那样的黄，也不是那种傻气的金灿灿，那个颜色令托尼联想起秋季结实累累的稻穗、春季出产的蜂蜜。当然了，蓝眼睛几乎可谓金发的标配，那双眼睛就是澄澈的蓝，没有其他颜色。那双眼睛像一片蓝色海岸。
托尼承认自己看人有个缺点，就是总先看脸。
可以说这张脸是很好看了。就连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美女司空见惯的人都想给个十。
女孩不知为何，先愣了一下，接着，古怪地笑起来。
“你真有趣。”她说。天知道是被什么给取悦。
托尼皱起眉，这才回过神，提醒自己该警觉些，飞快瞥了眼已经把啤酒给他了的酒保，不自觉地压低音量、质问：“你做了什么？！”
“你猜猜看。”女孩的眼里闪烁着狡黠。
托尼把眉挑得老高。“好吧，你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回女孩笑得更欢。必须说，那是毫无形象的笑法，尽管她长得特别美可是，笑得东倒西歪拍桌面？这距离气质或淑女似乎挺遥远。
托尼端着啤酒，冷静地等对方笑完。期间他喝了一口啤酒，发现这里提供的啤酒够苦够涩够难喝。
“我该提醒你的。”女孩对他眨了下眼睛。
这使托尼有了更多猜测。更多……更超现实的。
只是，变种人，以现今社会型态论，并不常见吧？（应该说，可能很多，但没人会傻到承认，剩下的都在研究机构的烧杯里）
女孩冲托尼挤眉弄眼，藉身高优势、一派熟稔地揽过托尼的肩。“我很惊讶你不害怕。”她说。实际上这间接承认了托尼的所有猜测。
“我想研究你。”托尼迫不及待地说，舔了下嘴唇。这太有趣了，罕见又美丽。他有数不清的问题。
女孩大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可得绅士些。”她说着撩人的玩笑话，也不知道是习惯使然抑或如何。
托尼觉得这不算高竿的调忄青，不过算了看在脸的份上他吃这套。等等，这确实是调忄青吧。难道不是？！
“你真的知道我能‘听见’你的想法，对吧。”女孩扬眉，笑意中隐藏着些许忐忑。
而托尼神秘地触碰到了这女孩的内心。他发现她也跟他一样充满不确定。
托尼没有多去思考。他抓住女孩搁在他肩上的手，握住，准备朝会场外走去。“你知道我是谁。”他对这女孩说，趾高气昂，可爱异常。
女孩的脸上盛开出一朵笑靥。
“我是──”
第3章
堪称绝配；有远见的男人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托尼以为自己清醒是惹人厌的闹铃。不是这样。他在车间睡着了，发出恼人噪音的是他做到一半的测试品。
看来咖啡喝得不够。走向咖机，托尼暗寸。
他人生第一场独自参加的派对，不在他的自传、或任何媒体纪录中。
或者，他曾经对谁提到过？
隔天正午，小辣椒抵达托尼的海岸别墅替老板清理垃圾。不，她不是指真正的垃圾，就算那是被托尼使用过、一次性的免洗的、必须签保密条款的、恐怕除了被使用者本人她跟托尼都不想再见到对方哪怕一眼的，来路不明的床喵伴，那都是个大活人。大活人不能被扔进垃圾桶。近乎遗憾地，不能。
托尼赖在床上装死。直到小辣椒进他房间，对地上的空酒瓶发出尖叫。
“我要砸了你的酒柜！”这是来自小辣椒的愤怒。
“不你不能。”托尼继续瘫在床中央。面朝下。
“是吗？那我们就来看看我究竟能不能。”
高跟鞋的声音换了个方向。小辣椒的愤怒程度足以让多危险的事都变得认真。这是最恐怖的威胁，这是一级警戒。托尼立马跳起来，吓的。
“我要把你解雇！”托尼大喊。
“尽管来吧，求之不得，我会让财务部门算好这几年下来我值得多少资遣，那笔金额估计足够让我在伦敦市中心置产，从此离你跟这团破事离得远远远。”小辣椒冷哼，瞪着床上的托尼，眯起双眼。
就各方面论，小辣椒气势都更胜一筹。
托尼立刻枯萎下去。“好吧，算我输这成不。别离开我，我的生命没有你该怎么办。”
小辣椒冷冷扯动嘴角，露出虚伪的笑容。“我只知道我的生命没有你会更美好。亲爱的，假如你再不离开那张该死的床换上该死的西装出席公司会议，我保证你会看见我的辞职信函。”
那么托尼就只能照办了。别无选择。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托尼看见小辣椒伫在客厅中央，刚结束跟神盾局的通话。托尼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并且他不想这么做但是，该死，他无法抵抗内心的求知欲。
所以他问了。
“坏消息？”
小辣椒回头，瞥了眼托尼，一脸狐疑。“什么时候你关心过神盾局的死活了。”
“别这么说，好歹我父亲是它的创始人。所以？或者你就当作我这是恶意的关心。”
小辣椒抿唇扬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没什么，他们就是问问你对前天那项任务的意愿……我不太清楚，但他说请在明晚七点前回复。”
一时间托尼没反应过来。“什么？”
“噢，还有，寇森也说，假如你拒绝，他们大概会在斯特兰奇博士跟猎鹰之中选一个。可能还有别的谁。总之你可以拒绝。”
本来托尼随手抓了罐气泡水，拧开就要喝，听到小辣椒补充的话，差点喷了一地。
“什么鬼！”
“……托尼？你还好吗？这是什么很严重的任务吗？”
托尼被气泡水给呛着，咳个不停。小辣椒担忧地关切。
总算托尼缓了过来。
“我要去神盾局。”他说。
要不是小辣椒愣住了。托尼的后脑会被高跟鞋砸个正着。
那么这里有个问题。
眼下神盾局面临的窘况是，基于各样的正文治因素，弗瑞接受了X战警代表的提议，搞一个盛大的联姻。
不接受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前胆后顾如弗瑞，早已预见了未来可能发生的许多舆论麻烦……
所以说，还是把握机会接受比较好。尼克‧弗瑞，有远见的男人。
论这场联姻能给神盾局带来多少好处。
首先，多一个人管史塔克就多一分力，史塔克头号问题儿童专门制造公关危机。成家立业有助于史塔克跟史塔克企业建立正面形象。
为什么史塔克企业的正面形象与弗瑞有关？
弗瑞承认他手上有史塔克企业的不少股份。
股东们会感谢他的。社会大众也是。
再来一点是，他，尼克‧弗瑞，身为复仇者的领导，在这个信息爆炸、网络发达、信息透明公开且提倡品牌理念的年代，职责不仅仅是率领一群超级英雄、看英雄们冲锋陷阵、他在幕后运筹帷幄，他，简直就是这组超级乐团的经纪人！
说真的，这群人惹祸哪次公关问题不是他在收拾。不管对上对下、对内对外、对顾问团对媒体们，对地球人对外星人，他还得帮这群人包装形象。否则，想想吧，民众或者联合国或者星际联盟还是什么的、假若知道他们的超级英雄熊起来是什么个鬼样……
所以这就是另一个原因了。弗瑞很头疼。
万恶的社交网络，万恶的Google Map，隐藏超级英雄的秘密身份跟保留私人空间越来越困难。
私生饭无所不在，狂粉黑粉时有耳闻。上回有个神经病从人群中认出索尔，追着索尔示爱追了整整两个街区，差点把索尔逼得召唤喵喵锤──是的，那是位男性。索尔有女友了。
就这件事之后，联盟上下都注意起这个大问题。在此之前的案例有，班纳博士去买个菜被中年妇女纠缠要求给小孩免费补习，巴恩斯在逃命时被搭讪索吻（且造成黑寡妇的抓狂后果十分可怕不能讲），鹰眼跟猎鹰也多少碰过几次不看时机问签名的事件。
早晚他们的身份通通都要被挖出来。弗瑞、希尔跟娜塔莎不无担忧。
相较之下，隔壁X男们就挺平静。也可以归功于他们有善于经营社交网络的发言人。时不时的更新上传，整团变种人从上到下连战斗前都不忘发个推。
有了能定期追踪的地方，加上学院地址公开欢迎参观，X战警的粉丝们就冷静许多，在X教授的喊话下，一个个乖乖听话在推特上精神支持、没人跑去战场上横插一杠，真的想看偶像就打电话去X学院排队预约。变种人们甚至靠这个赚钱耶。太商业了。
弗瑞也想往这个方向靠拢。看能不能加减赚点来补战损。
那么，他们得先有一个官方账号。
复仇者刚成军人也不少，结果所有人里认真经营社群网站的就只有一个蜘蛛侠。是的一个。老大蜘蛛侠现任总裁忙得很，老二蜘蛛侠准备结婚忙翻了。唯独老三蜘蛛侠未成年挺有闲，整天就给自家的猫拍萌照美照蠢照崩坏照发上IG，根本没在念书每天就当网红战斗中都直播。
那么这项任务就交给老三蜘蛛。说这是个任务那孩子肯定会全力以赴。这样也好过把这小子摆上战场出生入死。
有了账号，那还得有头条。
联姻会是个头条。
就像哈利王子跟梅根结婚。就像威廉王子娶了凯特。就像英国皇室存在的道理。这些皇室婚姻谁知道实情如何，但人们喜欢，世界因此和平美好。
这，就是他们要的。一种效应。
然后弗瑞就不太懂了。
开会。
复仇者这边的人说：“对面那边确定派出夏洛特的话，托尼就答应。”
X战警那边的人说：“你们那边确定是史塔克的话，泽维尔小姐就答应。”
……？？？
弗瑞很怀疑，这什么情形。这两个是说好了？等等，他们认识？
那天下午托尼冲进弗瑞的办公室。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些协议，过程不得而知，结束后托尼脸色奇差。
队友们都特别关心，纷纷前来慰问。
“怎么回事托尼，你跟弗瑞吵架？”
几乎是神奇地，托尼没有任何的反击行为。既没有跳起来抓花对方的脸，也没有能言善道把对方说到地板下。他就是恹恹地趴在那儿，彷佛对世界已无任何留恋。
每个人都好奇死了。
第4章
天生一对；我们一见钟情
两天后，全国新闻头条：浪子回头？！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宣布订婚！
所有联盟成员以及对面联盟成员都收到订婚宴的邀请函。
依照惯例，这儿得有人接受采访。
记者们先找上美国对长，因为美国队长看上去最好说话。而且托尼曾公开承认过他和美国队长的身后友谊……建立在对方鸡妈妈般的关心上。
在那段短短约四十秒的采访画面上，能看见的只有，美国队长，面色肃穆。
‘能不能请您谈谈对于托尼订婚的看法？’记者发问。
‘噢，这。’美国队长回答了一个字。
然后沉默了意味深长的，足足十秒。
记者全等傻了。以为美国队长正在酝酿一篇小论文来赞美或者祝福或者……
‘我们都相信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美国队长就憋出了这句话。
就没了。
看见视频后托尼气得给史蒂夫打电话。
“不知情的人看那视频还以为我得了绝症。队长，你没有在帮忙！”挂断。
──得了绝症？那可不就是托尼最近的写照吗。无辜被挂电话的史蒂夫陷入沉思。
后来媒体又陆陆续续采访了其他他们能在路上捕捉到的野生复仇者，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地，都使人困惑。
史塔克企业的公关部门紧张得要命，每个人都要去医师那里领抗焦虑药物。他们既害怕老板哪天被拍到什么跟未婚妻的同框照，又担心老板怎么都不被拍到任何一张跟未婚妻的同框照。
一场婚礼搞得像丧礼。无敌托尼谁与争锋。
史塔克企业的PRO看着手下一票快窒息的公关们，禁不住在心里想──
假若这些孩子们跟那些小报记者发现，其实托尼跟他的订婚对象面也没见过根本不认识，肯定会嗨上天。
订婚宴如期而至，并没有因为一群人的焦虑就宣布缓刑。
实际上从宣布到订婚宴当天也不过才两三周时间，订婚宴准备团队发挥出超人的效率跟蝙蝠侠的毅力，在这二十天内搞定了饭店布置花卉礼物食物服装以及宴客名单。
托尼一早就抵达会场。他根本不想这么早到可是，他太他妈焦虑了。他彻夜辗转难眠又不能买醉，为了防止他干出什么搞砸一切的事，小辣椒就睡在客厅，枕头旁搁着榔头。
另一位主角尚未到场。托尼满厅堂的巡逻，对任何人事物都深感不满，这被旁人解释为“期望订婚宴能带给未婚妻最美好的回忆”，多么温柔体贴多么浪漫深情。
托尼气得想穿钢铁服走全场。
“不行。你忘了你身份还没公开？”娜塔莎毫不留情。的给托尼补上粉底。
托尼更生气了。因为他的黑眼圈重到娜塔莎拿遮瑕盖两层才盖住。
旺达在一旁，穿着礼服转圈圈，有那么点乐不可支；她是以女方亲友的身份出席。
“你背叛了我的信任，女巫！”托尼大嚷。
皮特罗瞥了眼托尼，皱起眉，指着托尼对旺达说：“他是真的挺害怕，对吧。”
老三蜘蛛霍兰德抱着他的猫闯进来，兴奋得上窜下跳就差没走天花板。“我们看见夏洛特了！她可真好看！她也很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