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的马甲又掉了 ——黑白狐狸【完结】
时间:2024-04-17 17:16:16

  冷不丁一道女声响起:“宁绪,你今天去哪里了?”
  宁绪吓了一跳,手一抖,玻璃水杯掉在地板上,摔了个稀碎,水淌了一地。
第203章 皮肤好是因为谈恋爱容光焕发&温爷
  宁绪皱着眉头,心虚之下,先发制人,高声呵斥:“你怎么能随便吓唬人!”
  陈寒梅的声音没有再响,宁绪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开了灯,发现陈寒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衣着整齐却压着深深的皱褶,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面容憔悴,眼下又浓重的青黑,面上强撑着上了精致的全妆,在灯光下露出不再年轻的松弛皮肤。
  宁绪刚和小惠鬼混完,刚刚那抚摸过丰腴肉体的双手仿佛还残留着女人的余温,现在再看陈寒梅憔悴消瘦的样子,心中又紧张又慌乱,胃口倒个十足。
  他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还是落在了陈寒梅的眼中。她的眼泪顺着红烂的眼眶流下来。
  “宁绪。”她沙哑着嗓子,“你去哪里了?”
  “生意上有点事情,出去应酬。”宁绪不耐烦地说,“佣人怎么都不在?你给他们放假了?”
  陈寒梅疲倦地说:“是我给佣人放假的,我想静一静。”
  宁绪偷偷觑她,猜想她应该没看到刚刚自己进卧室的举动,再想到自己安监听器的位置足够隐蔽,就放下心来,软着声音说:“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下厨。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别饿坏了自己。”
  说着,他转身走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穿来叮叮当当的开火声。
  陈寒梅捂住脸,无声的悲哀将她淹没。她本来想在今晚和宁绪对峙,但宁绪的表现让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手里抓着一沓清晰的照片,张张都是宁绪和那个香港富商妻子的抓拍,两个人神色亲昵,出双入对。
  陈立元找的私家侦探对得起价钱,甚至隔着窗子拍到了两人在酒店里的照片,宁绪垂头搂着女人,面上是陈寒梅没见过的温柔神色。
  这个女人不是很年轻,也不是很漂亮,但她身上有股书卷气,和容榕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陈寒梅味同嚼蜡地吃过宁绪做的饭,最终什么都没说。
  宁绪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定是那个小贱人主动勾搭,一定!
  “贱人!贱人!”陈寒梅的面容扭曲起来,“我老公对我这么好,都是被你带坏的!”
  当夜,宁宅风平浪静。
  第二天,宁绪离开家以后,她坐在卧室里,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私家侦探看着身边用刀指着自己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的面上有股天真
  而残忍的神色——侦探咽了口唾沫,压住颤抖的声音,说:“那个女人是香港富商的太太,白道黑道都有人,我不敢深入地查。但我手里有个新料,你要不要?”
  “要。怎么开价?”
  私家侦探哆嗦着看向年轻人,年轻人冲他笑了笑,比了个“五”。
  “五万?”
  下一秒,私家侦探就被年轻人重重一拳锤在肚子上,痛得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面容扭曲着说:“五十万,是你老公和那个女人的音频,消息保真。”
  年轻人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冲私家侦探威胁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他身上的东西摸索一空,迅速消失在人流中。
  陈寒梅很快收到了一段音频,她又想听,又不敢听,挣扎再三,最后咬着牙点开了播放。
  随后,她的面色越来越白。
  宁绪的带着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没有孩子怎么把领导女儿套牢啊?……陈寒梅那个傻子,随便撩一撩就上了手,发生关系以后就对我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嫁,还替我出手解决了容榕……本来我自己也是要解决她的,结果陈寒梅替我背了这个黑锅,后面又找她爸把我从沈城调动到韶城,后面又支持我做生意……”
  等到男女激情的声音响起,那声“老公”叫出口,陈寒梅的手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手里薄薄的小茶盅被她捏碎了,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指,血流下来,而她浑然不觉。
  赤裸裸的算计毋庸置疑地袒露在她的面前,暴露在光天化日下。陈寒梅咬碎了牙,在卧室里来回走动。
  ……
  周般般把消息递给容栀:“音频已经送到陈寒梅那里了。”
  “哦?怎么这就舍得告诉我了?不收费?”容栀有些诧异地调侃周般般。
  她刚运动完,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举着一瓶矿泉水慢慢地喝着,素颜通透极了,仿佛在发光。
  “我们把音频从陈寒梅那里卖了五十万,这个小消息算是赠送的,不要钱。”周般般江湖气地捋了一把头发,看着容栀阳光下素白的脸,然后手痒,没忍住去掐了一把。
  在一瞬间,容栀条件反射地把周般般扣住,然后赶紧放开:“对不住对不住。”
  周般般活动手腕,嗔道:“老板,你皮肤这么好,是因为谈恋爱容光焕发吗?”
  容栀哈哈笑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避重就轻:“过两天我要帮江韵把他的MV拍一下,所以最近管理了一下皮肤。”
  周般般笑嘻嘻:“所以在那之前先把你渣爹解决了。”
  ……
  宁绪改好了材料,周般般带着宁绪到了赌场。
  “就是他。”周般般指着一名黑黑瘦瘦、身形矮小的中年人说。那中年人穿着米褐色的有领T恤,下面一条沙色五分裤,脚下踩着人字拖,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样子。
  “他?”宁绪有些怀疑地重复一遍,“他就是温爷?”
  “是不是的,你去陪他打两把不就知道了?”周般般用指尖在宁绪的胸膛上面画了个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开始筹备婚事了。”
  宁绪心里没来由地一慌,在周般般额头上亲了一口,拍拍她的手臂,然后向着温爷的方向过去了。
  见宁绪的身影过去,周般般马上发了个新消息,对面黑黑瘦瘦的温爷隔着人群,遥遥与周般般对上视线,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微微颔首。
  宁绪刻意输给温爷几把,把温爷哄得开怀后,这才犹犹豫豫地、试探着把照片和资料在桌下推了过去。
  温爷看了他一眼,神色自若地摸牌,身后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卖槟榔的小子,拿了那本照片资料册。宁绪刚想喊,就发现这个小子竟然和温爷讲了几句话?
  他们认识?
  这一瞬间,宁绪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才发现,这家赌场里,似乎处处都透着诡异,好像每个人都和温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温爷就像坐在庞大蜘蛛网正中央的蜘蛛,蛛网的每一丝微小的颤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自己,就是那误打误撞粘在网上的小虫。
  不会被黑吃黑吧?
第204章 容栀探底,白莲花一家三私吞了多少财产?!
  宁绪的后背一下子紧绷起来,温爷不紧不慢地出牌,慢吞吞地把牌一推:“赢家通吃。”
  然后转过一张平淡的脸,对上宁绪探究的目光。
  宁绪没来由的毛骨悚然,乖乖把面前的筹码推出去,温爷咧嘴一笑,黧黑的面上很多皱纹,指了指远处,问宁绪:“年轻人,要不要去里面玩把大的?”
  宁绪不知该说是还是说不是,但是金钱的诱惑大过一切,他遥遥对上了周般般的目光,周般般殷切地看着他。
  宁绪暗自咬牙,抖着腿跟在温爷后面,向着赌场深处走去。
  温爷一转眼就消失了,刚才卖槟榔的小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拽着宁绪过了几处安检,然后伸手在宁绪摸了几把,见他腰上的皮带是个名牌,就把宁绪的皮带拽了下来,逃得无影无踪。
  宁绪提着裤子站在原地,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满脸愕然。
  后面又冒出来一个人推了他一把:“你走不走?别堵在这里,真晦气。”
  现实生活中,宁绪只敢对着容栀重拳出击,因为容栀在宁绪的心中,是他本人贫穷过去的泥点子,打从根子里就是轻贱的,无论她做出任何成就,都是一团肮脏的泥点子。
  而面对其他人,宁绪的忍耐力不知有多好。
  宁绪唯唯诺诺,自认倒霉。他进了房间,温爷已经在牌桌后面坐好,见他提着裤子进门,也没多问一句,下巴对着荷官扬了扬:“发牌。”
  地下二层的荷官穿着黑色的修身制服,美丽的面庞冷若冰霜。她的样子让宁绪想到了容栀,容栀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卑贱的出身。
  宁绪的气势一虚,心中的自卑感涌现出来。紧接着,他生硬地挺直了腰杆,在心里告诫自己:我已经逃离了贫穷的泥淖,马上就要发财了!
  这么一想,宁绪的脸色好看许多。他谨慎地收牌,耳边听到温爷问:“哪来的?”
  “我亡妻的遗物。”
  “和她有孩子吗?”
  “有一个。”
  “你这个手续不合法,你回吧。”温爷摆手,“太麻烦了,太麻烦了,后面纠纷起来,我们风险太高,不收不收。”
  宁绪一下子慌了。
  “温爷!”宁绪恳求,“不麻烦的,孩子不知道有这笔财产,而且我保证手续完全合法!”
  “如果有撒谎,就让我天打五雷劈!”
  宁绪赌咒发誓,温爷的脸色稍缓,打量宁绪:“此话怎讲?你妻子死前没来得及交代?”
  “我妻子根本不知情。”宁绪赶紧说。
  “怎么?”
  “国家要返还公民祖产,我因为职务之便,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容家人还并不知道。”宁绪忙不迭地把实话说出来,“我娶了容家仅剩的女儿,她直到死都不知道要返还祖产,她死了以后,我修改了她的死亡时间,作为她的配偶,拿着她的身份领回了这些祖产,然后才给她办理的死亡手续……”
  “我知道容家。”温爷的眼神一丝异样一闪而过,“当年容家剩下一儿一女,你娶了容家的女儿是吗?那儿子呢?他也不知道?”
  “因为容榕的意外,他重伤休养了很久……”
  “你干的?”
  “不是我!容榕,容松,都是陈家的人干的!”
  宁绪迅速辩解。在听说温爷认识容家以后,小心翼翼地觑他的脸色,见他没有露出其他的神情,这才肯定道,“容松一直是个病秧子,当年祖产返还的时候,他正因为容榕的死大病一场,在医院里躺了一年多……今年年初死了。他肯定不知道。”
  “你那个女儿一点都不知道?”
  “这事在当地没人知道,而且,我为了以防万一,在婚姻记录上做了手脚,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的私生女。”
  “好,好,好,好,好。”温爷看着宁绪,一连说了五个好,然后才慢慢说,“无毒不丈夫……宁绪,你是个果断的人。”
  宁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见温爷用赞誉的眼神看着自己,才惊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温爷,那……”
  温爷终于伸手,很快就有人拿了宁绪的材料放在他手上。温爷用两根苍老的手指拈着,慢慢翻过去。
  宁绪屏住呼吸,死盯着温爷的表情。
  温爷慢慢翻过,面上表情无波无澜,深不可测。
  翻完以后,温爷用手指拈着其中几页:“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字画,可以收。”
  “只有这几个?”宁绪争取着,“您再看一下这里和这里……”
  温爷用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地看着宁绪,不说话。
  宁绪噎住,半晌,声音慢慢低下去:“留在手里,我心里总有个事……”
  不出手,留在手里,万一被容栀知道了,怎么办!
  容栀好歹是容家的后人!
  这么大一笔钱,什么爱情,什么亲情,都是不可能的!
  容栀怎么就不去死呢!
  他刻意把容栀留在沈城,完全不提供经济支援,不闻不问,就为了把容栀养废!
  如果容栀乖乖地听从自己的安排,读个技校,然后早早嫁人生孩子,养成一副畏畏缩缩的性子,他还急什么!
  都怪容栀!
  温爷靠在椅背上,半阖了眼,高深莫测地说:“容家不是还有返还的祖屋么?你可愿出手?”
  宁绪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这才瞪大了眼睛:“祖屋?那间破房子?”
  他痛心疾首地问:“那间屋子竟然有价值吗?”
  “你已经处理了?赚了多少?那房子里面雕梁画栋,就那个历史价值,少说也能估大几千万吧?”
  宁绪的心在滴血,能被温爷看上的房子,必定有它过人的地方,当年祖屋下来的时候,他进了门就被那破落衰败的景象震惊了,想着这个租屋没什么油水,便放心地告诉了陈家,陈寒梅找了买家,仅仅百来万就匆匆出手!
  后来这笔钱被宁绪用作生意的启动资金,成了陈寒梅的腋下的名牌包,成了宁逸媛的钢琴芭蕾游泳课,成了陈老爷子桌面上闲置的大红袍,成了名牌时装、光亮的实木地板甚至是李嫂年底的奖金……
  唯独没有成为容松的医药费,也没有成为容栀生活中的亮色。
第205章 容栀:咳咳,是我故意的,设计他们狗咬狗
  “我已经出手了!”宁绪睚眦欲裂,双目血红得仿佛滴下血来,“该死,我被陈家骗了!”
  宁绪心痛到无法呼吸!
  温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就没办法了,我这边能收的就这几件,你走吧。”
  “等等,温爷。”宁绪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照片,鬼鬼祟祟地递过去,“您看……”
  这张照片他留了个心眼,没给小惠看过。
  他的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温爷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一双老眼骤然放出精光,他黧黑干瘦的脸一下子变红,呼吸也粗重起来!
  “这你怎么拿到的?”他抬头看向宁绪,眼中的急切几乎要把宁绪射穿两个窟窿!
  宁绪心中一喜,稳了稳神色,小声说:“……不在名册里。”
  温爷没有再问。在监管不严格的时代,多少浑水摸鱼的事情就在人们的眼皮子下面发生,国之硕鼠众多,有这种事情不足为奇。
  温爷屈起手指,急促地敲击桌面,一脸敲击了五六下,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胆子真大!你可知买卖你手上这个文物,这一旦被察觉,从重量刑!”
  宁绪的眼睛垂了下去,白炽灯下,他光华灿烂的脸就像一条正在吐信子的美人蛇:“所以我才想办法来找您,只有您能吃得下。”
  温爷古怪地笑了笑:“你没说错,确实只有我能吃得下。”
  房间里的声音清晰地透过耳机穿进了容栀的耳朵,赌场外的灰色商务车内,容栀扶了扶耳机,她身边坐着几名年轻人,都戴着耳机,正在对着电脑凝神记录,啪嗒啪嗒地敲击着键盘。
  陆泽宇把两条大长腿蜷缩起来,皱起眉:“敲击六下,大当家发了暗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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