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你是不是憋好久了?”
“随口问一句,你不想说也没事。”
“的确是心上人。”单扬观察着颜笑脸上的表情。
“是吗,”颜笑膝盖一使劲,顶开了单扬压下来的腰,“那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心疼你。”
“她可不怎么会心疼我。”
颜笑抓过眼镜重新戴上,冷笑了下,“单相思啊。”
“我就单相思过你。”单扬也不再逗颜笑了,他指了指纹身,“我妈,单芳。”
单扬又把颜笑刚戴上的眼镜取下来,“嘴角特别疼,你再‘心疼’我一会儿。”
颜笑贴着单扬的脸颊,人也难得放松下来。
“在苏黎世的时候想不想我?”单扬问。
“要想你哪儿?”
单扬带着颜笑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想我的脸,”单扬又带着颜笑的手往下,“我的胸肌、腹肌、鲨鱼肌。”
颜笑掐了把单扬的腹肌,“还有吗?”
“还有人鱼线,还有,”单扬握着颜笑的手钻进了裤腰,“要看吗?”
“都是皮囊,”颜笑的膝盖轻搓着单扬的腰侧,“我没那么肤浅。”
单扬攥住了颜笑的脚踝,“那再看看灵魂?”
“怎么看?”颜笑觉得好笑,“钻进去?”
“身体构造的局限,你是钻不进来了,”单扬掐着颜笑腰,把她往床沿拖,“但我可以‘钻’进去,参观一下你的灵魂。”
单扬轻托起颜笑的脑袋,取下手腕上的黑皮筋,帮颜笑扎了个马尾。
“隔音不好,我轻点,你也轻点,”单扬搓着颜笑微鼓的腮帮,声音抖着,“笑笑......”
单扬眼神迷离,像是还没缓过劲来,他胡乱抽了几张纸巾,抬起了颜笑的下巴。
“难受吗?”单扬搓了搓颜笑的嘴角,又用纸巾抹了抹颜笑湿了的领口,“待会儿帮你洗了。”
颜笑轻咳了下,趴到单扬胸口,损了句,“你倒也不客气,挺胡来的。”
“下次一定听你的。”单扬玩着颜笑的手指。
“那我下次就一屁股坐在你脸上吧。”颜笑玩笑道。
单扬笑了,“求之不得。”
第97章 Ch.97那要看你能喜欢我多久了(谨慎订阅)
(本章是修文前95章的内容,如已看过,请勿重复购买!)
颜笑最近一直在沈鹏的风投公司实习,公司主要投资新能源和储能行业,颜笑免不了要经常出差,实地考察那些企业和工厂。
单芳和吴健延的草坪婚礼定在了下午,在一个新开的度假村。
单芳请了颜笑做伴娘,颜笑前几天被派到外地做调研,赶了最早的高铁回来的。
那天的天气不算好,台风天的前奏,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放晴,地上没干过。
“累不累?”单扬接过了颜笑手里的行李。
“还好。”
单扬撑开了伞,“在车上眯会儿,婚礼下午才开始,你到了酒店还可以再休息一下。”
“怎么选了个雨天?”颜笑问。
单扬笑了下,“我妈找大师算的日子。”
单芳这几年做生意挺注重风水的,所以之前专门找大师算了个良辰吉日,婚庆公司的策划人说那天会下雨,但单芳还是没换日子,吴健延自然也随她。
单扬抽了几张纸擦掉了颜笑鞋背上的泥水,“礼服和鞋子都在后备箱,我待会儿拿到你房间。”
颜笑帮单扬拍掉了脑袋上沾上的雨水,“好。”
“今天要辛苦你了,”单扬搓了搓颜笑眼底的青圈,“昨晚没睡好?”
颜笑盯着单扬没说话,单扬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声,“我的错。”
颜笑出差之前,单扬也正好跟老何去了趟成都谈合作,两人算算也有快半个月没见面了。
单扬昨晚跟颜笑打了个视频,颜笑那会儿刚洗完澡,身上就套了件白色吊带,头发吹得半干,时不时会往下滴水珠,水珠顺着颜笑的脖子往下滑,把胸口那层本来就薄的布料弄得更透了。
单扬趴在地上做了好几组俯卧撑想耗精力,最后还是实在没忍住,颜笑也惯着他,两人就隔着屏幕“解了相思”。
“以后困了就说。”
颜笑觉得好笑,“我昨晚没说吗?”
“说了吗?”单扬开始赖账,“只听见你在那儿喘了。”
颜笑耳朵一红,她往后放倒座椅,取下眼镜敲了敲单扬的嘴,“说正经话。”
“好嘞。”单扬闭了嘴。
婚礼现场的入口放了张卡通的迎宾照片,上面是Q版的单芳和吴健延。
“你画的?”周行问单扬。
“嗯,你觉得怎么样?”
周行随口应了声“嗯”,但看着单芳被放大好几倍的脑袋,他忍不住又问了句,“你妈不打你吗?”
“不打,她从来没打过我,”单扬想了想,“除了高一那年,我在手术前偷偷逃走的那次。”
“小扬!”
周行瞥了眼不远处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低声问了句,“你认识?谁啊?”
“我姑姑的初恋。”单扬侧头回了句。
徐升笑着对周行点了下头,又看向单扬,“听健延说,今天颜笑是伴娘,怎么没见到她人啊?”
“她还在房间休息。”
“哦,那待会儿我再跟她打声招呼。”大概看到熟人了,徐升对着边上招了下手,“之前的同事,那我先过去了。”
单扬点了下头,“好。”
周行回头,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白准,白准穿了套低调的灰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依旧精神,但眼里却染上了些疲惫和落寞。
“排球队的你都请了?”
“嗯,禾苗他们都来了,工作室的我也都请了,我妈说人多热闹,”单扬说着看了眼周行,“白灵在香港,就没回来了。”
“知道。”
周行脸上的淡然,单扬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
“你猜吴泽锐这家伙毕业后去哪儿了。”
“哪儿?”周行问。
“他说他想来个gap year,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去了冰岛,”单扬笑了下,“当邮递员。”
“不会被冻死啊。”周行笑着摇了下头。
“他皮厚,会长命百岁。”
“阿扬!”老何走过来,拍了拍单扬的肩,“恭喜啊。”
老何的状态很不错,穿了单扬给他买的那套新西装,还特地染黑了头发。
老何终于和石丽洁分干净了,上周末还去了相亲角,他说他在那儿遇到了一个挺有趣的姑娘。
“恭喜啊,扬哥!”林文凯又跟边上的周行打了声招呼,接着拍了拍身上的西装,“宁宁帮我选的,帅气吗?”
谢宁难得穿了次白裙,在边上白了林文凯一眼,“逢人就问,能别这么自恋吗?”
阿钟的别扭劲似乎还没过去,他轻声喊了句“扬哥”,把一个信封塞在单扬手里,就跑开了。
“你俩有秘密?我觉得你们这段时间很不对劲,”林文凯半眯着眼,盯着单扬手里的纸条,“搞地下情啊?”
“搞屁,我有女朋友了。”单扬抬手指了指站在禾苗身边的颜笑。
“哦,”林文凯小声对谢宁抱怨了句,“扬哥不也逢人就说他恋爱的事。”
“闭嘴。”谢宁骂了句。
禾苗的气色看着还不错,化了妆,戴了假发,边上的张宇宁看起来心情也挺好的。
颜笑卷了头发,穿了单扬给她挑的一字肩的黑色长裙,脸上略显禁欲的金色边眼镜和性感的裙子搭起来,让颜笑看起来像是个欲情故纵的高手。
单扬弯腰帮颜笑理了理裙摆,“很漂亮,很适合你。”
“你挑得好。”颜笑也礼尚往来地夸了句。
禾苗皱了皱鼻子,“张宇宁我们赶紧闪,别碍着他俩肉麻。”
“有人给我塞情书了。”单扬凑到颜笑耳边。
“是吗?”
单扬挥了挥刚刚阿钟给他的那封信,“所以你要抓牢我。”
“写的什么?”
单扬打开看了眼,皱了下眉,表情有些不自然。
颜笑凑上来想看,单扬把纸条塞进了口袋里。
“就是夸我帅的,没什么好看的。”
这傻逼阿钟,道歉就道歉,非要整这死出。
真要道歉也就算了,还要多句嘴在信里埋怨单扬昨天吃掉了他忘在茶水间的苹果。
现场响起了Taylor的《Lover》,单芳穿着一件设计简单的白色婚纱,手里抓着捧花,一个人走向了舞台。
单芳的父亲过世的早,吴健延本来想让单扬牵着单芳入场的,但单芳讨厌这样的形式,她说女人不是物品,不需要从一个人的手里交到另一个人手里,她会自己一步一步潇洒地走过去的。
司仪让吴健延发言,他说到动情处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咬着牙,声音抖得厉害,单芳大概觉得他那样子有趣,凑到吴健延耳边调侃了句什么。
吴健延愣了几秒,嘴角瞬间瘪了下来。
单扬站在边上等着给他们送对戒,离得近,所以单芳对吴健延说的话,他是听到了。
单芳说,吴健延哭起来的时候像青蛙。
“新娘要准备扔捧花啦!”司仪拿着话筒开始cue流程。
大家都很捧场,台子底下挤满了人,单芳背过身,把碍事的头纱甩到了一边,她握着捧花抬了抬手,却还是没扔出去。
单芳突然转过身,把捧花径直递到了单扬面前。
她抱住了单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耳语说道:“亲爱的儿子,感谢你来到这个世上,灿烂也好,平凡也罢,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为你骄傲。我现在很幸福,你也一定,要幸福。”
单芳难得肉麻一次,单扬接过捧花,想回抱单芳,单芳却躲开了。
“我手臂和后背都涂了素颜霜,别给我蹭掉了。还有,你爸……他也来了,在度假村的大堂,待会儿去找他吧,随便跟他聊点什么,就当给我的结婚礼物。”
单芳抓了把红包往台下撒,“大家没抢到捧花,那就抢些红包吧。”
趁着热闹,单芳走到颜笑身边,问了句,“觉得你男朋友怎么样?”
“挺好的。”
“哪儿好?”
“哪儿都好。”
“是吗,”单芳憋着笑,“那你蛮有品味的。”
相比较婚礼现场的热闹,大堂很安静,李云林一个人靠坐在沙发上,在揉太阳穴。
他看起来很憔悴,身上只穿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不像是特地来参加婚礼的,那状态倒像是忙了个通宵,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
看到单扬,李云林立马站了起来,冲他招了招手。
“没刮胡子?”单扬问。
“哦,”李云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下巴,“是不是看着很邋遢。”
“还行,”单扬指了指不远处的会场,“不进去吗?”
“不了,下午还有几台手术,一会儿就得走了。”
单扬点了下头,“嗯。”
李云林把礼盒推到了单扬手边,“帮我跟你妈说声新婚快乐。”
“嗯。”
“听你妈说,你交女朋友了啊?”
“嗯。”
“是个怎么样的人?”
“特别的人。”
“那挺好,”李云林看得出来单扬不想跟他聊天,“既然谈了就好好对人家,别像我一样……”
“放心,不会。”
“好……那,”李云林起身理了理衬衫,“那我先走了。”
“嗯。”
李云林走了几步又回头指了指单扬手里的捧花,“捧花跟你的西装挺配的,小扬你穿西装很帅。”
单扬没抬头,他能听到李云林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彻底消失。
“嗯。”单扬自言自语了句。
婚礼现场放的《At My Worst》传到了大堂,单扬又听到了向他靠近的脚步声,清脆坚定。
“能请这位帅哥跳支舞吗?”
“当然,”单扬牵住了颜笑伸过来的手,“怎么还拿着颗苹果。”
“饿了,”颜笑咬了口,又递到单扬嘴边,“觉得你也应该饿了。”
单扬咬了口,“很甜。”
“花很漂亮。”颜笑说。
单扬把花塞到了颜笑手里,“你更漂亮。”
“我是不是很糟糕?”单扬问。
“我也很糟糕,”颜笑说:“你也看过我的糟糕。”
婚礼现场不知道是谁抢过了话筒,听着像禾苗的声音。
“I need somebody who can love me at my worst.”
“Know I’m not perfect but I hope you see my worth.”
“…”
“这歌词唱得不错。”颜笑摸着单扬脑袋上的疤。
“唱的什么?”单扬笑着问道。
“四级不是过了吗?”
“险过,”单扬凑到颜笑耳边,“运气比较好。”
“所以那封情书里写了什么?”颜笑突然问了句。
“还想着呢?”单扬笑了声,瞎扯道:“没什么,就写了‘每次看见你就很心动’,‘很喜欢你’之类的话。”
“但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单扬折了朵花,插到了颜笑头上。
“以后会说的。”
“以后是多久以后?”
颜笑也折了朵,插进了单扬西装胸前的口袋,“那要看你能喜欢我多久了。”
“Always.”单扬说。
Forever(永远)太虚伪,像是谎言,always(总是)作为承诺,恰到好处。
“英文挺好。”颜笑夸了句。
“还行,颜老师教得好。”
颜笑理了理单扬的领带,“你今天很帅。”
“就今天帅吗?”
“Always.”颜笑学着单扬的油嘴滑舌。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婚礼现场的空地上放起了一整片的烟花。
“冷不冷?”
单扬把颜笑裹进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里,还扣上了扣子,“这烟花上次表白的时候就该放给你看了,现在还给你,喜欢吗?”
颜笑却答非所问,“你这外套要撑破了。”
“喜不喜欢?”单扬用下巴敲了敲颜笑的头顶,追问道。
颜笑把脸缩进了外套了,半天嘴里才闷出个“嗯”。
“你耳朵好红。”单扬说。
单扬碰了碰颜笑的手,“你害羞了。”
颜笑偏开脸,不承认,“我的眼镜要掉了。”
单扬低头,用脸颊一下一下地把颜笑的眼镜蹭回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