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纪春潇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严肃又阴沉,“我只有谢晴一个alpha,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出诸如让我换其他人约会这种话了。谢晴听到会伤心的。”
背对着大家的谢晴:“……”
救大命。
纪春潇的骚活弄得她一瞬间分辨不清究竟是当众社死更难受,还是纪春潇跟别人约会让外人分散他的注意力让她更接受无能。
她寻思自己也没有绿帽情结,怎么好端端的就产生了这样离谱的想法?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
哦,这事可能不怪她。
每天用十只小雨伞、天天被他当众宣示主权让她社死、被他高强度地粘着,这事换谁谁都会觉得一个人承受不来。
尽管不想面对纪春潇,可是谢晴实在不想让这场闹剧继续进行下去了。
苏锐给她的筋膜刀治疗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谢晴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单地跟鞠芷凌与苏锐说了一句明天见。
说完她直接一把拿起地上的包甩到背上,另一手抓住纪春潇的手腕就带着他往外走。
纪春潇被她抓得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他见自己要摔倒了,谢晴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心里对她特别不满。
纪春潇拧着长眉指责她:“谢晴,你懂不懂什么叫照顾别人的感受?”
听见这话,谢晴简直都要被他给气笑了。
拜托,像狗撒尿圈领地一样不分场合对她宣示主权的人是他纪春潇。
他现在指责她懂不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
谢晴没说话,只是攥着他的手腕把他往海棠大学的未眠湖的方向拉。
纪春潇见他说话,她也不理他。
而且出了体育馆之后,好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他后知后觉开始窘迫了。
纪春潇企图甩开谢晴的手,他急切道:“谢晴!好多人都在看我们!”
谢晴的脚步停下了,她转过身逼近纪春潇。
路灯从她背后打过来,让她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外人或许会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纪春潇具有猫科动物的夜视能力,他将她脸上隐隐翻滚的怒气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开口,那压抑的愤怒就冲他而来,“纪总到处在我的朋友面前说您与我之间上过床,您居然还怕被外人看吗?”
谢晴做一个“您”右一个“您”听得纪春潇心里酸涩难忍,“您”这种代称是把“你”放在“心”上代表一种尊敬,可是谢晴眼瞎分明就是在刻意嘲讽他!
纪春潇强行控制着自己躁动的情绪,咬着牙回应她:“那也只是你的朋友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罢了!我没有当着海棠大学其他人的面广播过吧?”
“谢晴,你什么意思?我跟你之间的事情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听见他倒打一耙,谢晴气得笑出声,她觉得他很离奇,“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这不是在所有人面前牵着您的手吗?”
“您搞清楚,现在觉得这样不好的是您!不是我!”
纪春潇被气得想要发疯,他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想要平复自己躁动的情绪,他好像又看见那些卡通模样的小人,也好像又听见他们在嘲讽他是女人的卑微舔狗了。
他再睁开眼睛时,他觉得他的情绪好多了,他反手一把握住谢晴的胳膊,努力用冷静的语气劝道:“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我们之间私下怎么样都行,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他在谢晴面前举起左手,给她看他的五根手指还有上面的家主戒指:“我当面秀过恩爱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他们都跟我父亲没有交集!就算是纪春眠他也没那个胆子在我父亲那里说什么!”
“可海棠大学的室外到处都是人也到处都是摄像头!你知不知道我父亲要是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他会做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
谢晴冷冷地盯着纪春潇,眼前怯懦的男人令她感到陌生。
她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我之前倒是没有发现,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纪总是个爸宝男。”
“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不就是睡在一起的关系吗?就算你爸爸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你们纪家不是一直都想在你婚前,为你找一个床伴吗?”
她昂着头,讥讽又失望地睨着他,“你现在装得好像你们纪家都是什么讲究三纲五常的贞节烈男。你别忘了,我可是被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亲手送到你床上的。”
说完,她也终于如纪春潇所愿,主动松开了他的手腕。
谢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她也说不明白她心里是这样的情绪。
心酸有,伤感有,而负面情绪之外还有一丝丝微妙的解脱感。
她就这样走了几步,纪春潇也没过来拦她。
她抬头望着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结束在这个晚上也不错。
纪春潇帮助她免于被海棠大学开除,是她欠了他的恩情,等明后年她的事业发育起来,她会想办法报答他的。
夜晚九点的校园里有三三两两散步的情侣,还有匆匆忙忙背着书包手里还抱着一摞书籍的考研党,此外还有手里拎着好几个咖啡袋子步伐匆匆一看就是给实验室师兄师妹还有导师跑腿的研究生。
恋爱、学习、工作,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要忙的事情。
刚刚结束一段错误关系的谢晴也不想再跟谁重新开始,omega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跟纪春潇结束了也好,省得晚上她偶尔想他想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谢晴又走了两步,她的身前出现了两个眼熟的双开门保镖。
其中一个对她说:“谢小姐,请您移步,我们纪总有话对您说。”
谢晴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有什么话非得当面说吗?2076年的通讯设备很发达,有事让他给我发短讯或者绿泡泡。”
omega保镖眉毛微皱:“谢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现在还没把纪总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呢。”
谢晴:“……”
之前她跟纪春潇也没有频繁线上聊天,今天他没给她发消息她也没觉得多奇怪。
毕竟跟线上黏糊糊发消息相比,谢晴认为纪春潇是那种想见她就直接线下抓她见面的类型。
结果她收不到他的消息,居然是因为他还在黑名单里躺着吗?
她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啊,好像确实是这样。”
“只是我跟你家纪总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结束了,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谈的。我不想见到他,再见。”
既然双开门挡住了她前面的路,那她就走后面的路。
反正腿长在她身上,她往哪里走都很灵活。
结果谢晴这么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眼眶发红,并且死死用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她的纪春潇。
谢晴:“……”
双开门刚才跟她说请她移步,她还以为纪春潇已经换地图了,双开门是请她移动去新地点的意思。
结果这个“移步”居然只是让她转个身的事情吗?
谢晴看见纪春潇这幅夜叉模样,又想想刚才她说的什么不想见到他之类的狗言狗语,她怂兮兮地后退半步。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说:“纪、纪春潇,我、我跟您讲,您昨天把我接走还可以说是青年企业家欣赏勇敢的小同学,私下与之洽谈什么的。”
“您今天在大庭广众下把我弄走,要是被人看见了,您可跟您那个贞洁烈男爹没办法交代。”
纪春潇不堪忍受地闭上眼睛,“谢晴,请你正经一点。”
谢晴能看见他的喉结在他的脖颈间滚动着,他的胸膛也随着他剧烈的呼吸而起起伏伏。
半响,她看见纪春潇再睁眼时,那双翡翠般的桃花眼里疯狂之色被强行压制住不少,他用刻意放轻柔的声音询问她:“你刚才想带我去哪里?我跟你去。”
他之前怼她自私的时候,谢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纪春潇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他做什么都得别人让着他。
结果他愿意在她面前收敛一点少爷脾气,他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倒弄得谢晴汗毛倒竖。
谢晴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她选择拒绝:“我不用你陪我去,我可以自己去。”
这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谢晴从对方骤然紧缩的瞳孔中感受到了杀意。
谢晴怂了:“你、你陪我去也可以。”
说完,她抬脚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纪春潇随之跟上。
她走了两步,停下脚来在随身的包里翻了一阵,之后丢给纪春潇一个外套。
穿着棕色西装的纪春潇低头看看宽大的黑色运动服外套,又抬眼看看谢晴。
谢晴嗤笑一声:“你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纪春潇没在说话,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抬手披上了谢晴的外套。
只是还没等他抬头,他头上又被她扣上了一顶鸭舌帽。
他再抬眼时看见的就是谢晴的背影。
谢晴摸出湿巾开始边走边擦拭自己的手指,重点擦拭右手的食指跟中指。
她没有美甲的爱好,所以她也不会把指甲留长,她每一根手指的手指甲都被修剪得很圆润,不会戳伤娇嫩的部位。
很快,她就带着纪春潇来到了海棠大学有名的谈恋爱圣地未免湖畔。
这里是海棠大学的绿化区,到处都种着各种各样的海棠树。
未眠湖景区灯不多,但是花多树也多,加上天空中还高悬着一轮明月,此情此景也算得上是花前月下。
海棠大学几个情侣打啵的重灾区其中一个就是它。
abo世界开放得很,天天睁眼闭眼就是考试的高中生都很躁动,更何况是高中毕业后课业压力骤减精力旺盛的大学生呢?
纪春潇一来到这里就觉得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好像他看过的小视频片场。
往路边走的一路上,他看见了好几对凑在一起拥吻的小情侣,弄得30岁的纪总面红耳赤之余发出批判:“真是世风日下不知廉耻。他们这么浪荡,他们家里人知道吗?”
知廉耻的纪春潇随谢晴走了一阵,在眼前光亮越来越少的时候,他似乎明白谢晴要做什么了。
果然,在路过一棵躯干粗壮的海棠树时,他的手腕忽然被谢晴握紧,下一刻纪春潇眼前一花,他直接被她按在了树上。
他震惊地看向谢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她直接拉低他的鸭舌帽吻上他的嘴唇。
虽然纪春潇沉迷于跟谢晴贴贴这件事,可是、可是这里是外面啊!这里不是酒店!
纪春潇撇开头试图躲开谢晴的嘴唇,就是他露出后颈的这一刻,谢晴掀开他的腺体帖直接咬了上去。
感应到对方的身体在顺着树干向下滑动,谢晴揽住他的腰将他托起。
纪春潇戴着鸭舌帽,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他紧紧地抱着谢晴的背,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脚趾因为她的动作而骤然收紧,他的喉间也差点抑制不住地发出低吟。
强烈的羞耻心堵住了他的嘴,也束缚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敢进一步造次。
谢晴每次临时标记的时间都不短,纪春潇每次都痛并享受着,只是这次在复杂的情绪中又多了尴尬与羞耻。
他看见纪家的保镖隔着一段距离将这里围住,并且他们在向外扩散为他们两个留下更多的空间。
他看见有的野鸳鸯被赶走时,还好奇地往这他的方向望上几眼。
纪春潇的耳朵足够灵敏,他听见保镖将学生赶走时用的话术是这里临时被海棠校方征用来取材做研究,学生居然全都相信了,就算有人质疑也很老实地让出了地方。
渐渐的,纪春潇方圆十米已经只剩下他与谢晴。
就算没人看他,也不耽误纪春潇觉得羞耻。
他呼吸粗重,声音颤抖地试图拒绝她:“谢晴……不要、不要在这里……”
谢晴才不理他呢,刚才在体育馆当着她姐妹跟她教练的面骚里骚气,这会儿他又矜持个什么劲儿?
他不是喜欢刺激吗?那他就受着吧。
纪春潇的瞳孔渐渐散了,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而对他的折磨还仅仅只是开始。
后颈腺体的临时标记结束后,谢晴捏着他的下巴去吻他的唇。
纪春潇被亲得呼吸错乱,抬手推耸她的力度微乎其微,根本对她无法造成伤害。
他被亲得迷迷糊糊,脑子都不见了,谢晴离开的时候他又缠着她的脖颈去索吻。
这个时候谢晴偏头躲开了他的亲吻,她恶意满满地开口了:“爸宝男,我们现在可是在露天的景区接吻,你的这副模样被你爸爸看见了该怎么办?”
平时谢晴提起来纪春潇的亲爹,他能当场萎靡不振。
可是这种时候,他竟然觉得很刺激。
“他、他看见了就看见了,我、我就是这副样子,我有什么办法?”纪春潇要馋死了,他用双手搂着她的脖颈,同时用他的腿去蹭谢晴的。
他嘴上这样说,实际上也跟纪氏的保镖已经将人都赶走了,没人能看见他的浪荡模样有关系。
谢晴刚才还能看出来他很紧张,这会儿她见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松弛,心里也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往周围看了一眼,果然人都被他弄到其他地方去了。
她松开了纪春潇。
纪春潇见她要走,他死死地缠着她不放,他嗓音透着被□□灼烧的哑意,“你干嘛离开?你不是喜欢这里吗?”
谢晴只是想让他感觉到难堪,她只是想挑衅他罢了,哪里是喜欢这里?
她说:“走到哪里都用特权有什么意思?你把你保镖都撤了我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