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皇位跟夫郎(女尊)——卟许胡来【完结】
时间:2024-04-22 14:35:14

  那炮仗“嘭——”的声炸开,整个茅房都飞了。
  最要命的是,当时御史言大人正在蹲坑……
  场面过于惨烈,陈乐时都不敢仔细回想。
  反正因为这事,陈家跟言家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她甚至因为“迈左脚进大殿”被言大人参过,理由是“人家都右脚就你左脚,是不是同僚关系不睦?”
  一想到不依不饶的言家,陈乐时脑仁就疼。
  对了,上次陈妤松就是这么喊着叫着说“出事了,果子被人扣下了,您快去捞她”——
  导致陈乐时现在一听到陈妤松说“出事了出事了”,心脏就“咚咚咚”跳个飞快,扯得胸口疼。
  陈乐时的下属显然也知道这事,瞧见陈妤松进来,迅速地扶着陈乐时坐下。
  “果子又把谁家炸了?”陈乐时颤着手把布防图捡起来。
  她这“右扶风”的差事,果真是干不了半年啊。
  陈妤松脸色难看,“比那更严重。”
  ……那看来是要写辞呈,提前告老还乡了。
  陈乐时都快哭了,她都想喊陈妤果“母亲”。她的亲娘啊,能不能消停点。
  “说说,”陈乐时双手撑着桌沿,语气还算温和坚定,“为娘挺得住!”
  陈妤松眼眶都红了,“娘,大夏被御林军抓到宫里去了。”
  “我就说她脑袋上回摔坏了,你们都不信。现在好了,她还说她马上要当皇上了,就这犯病的节骨眼被拿进宫里,等再回来的时候可能都身首异处了。”
  陈妤松边碎碎念嚷着边手动拉了个椅子坐在陈乐时面前,眸光闪了闪,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再开口时语气都冷静了不少。
  她轻声道:“要不让果子去炸了皇上的茅房,您趁乱进去把人救出来。”
  陈乐时,“……”
  陈乐时大为震惊,摇头感慨,“您可真是我亲闺女啊,真舍得拿我的命往外豁。”
  大夏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先不说怎么趁乱把人救出来,单说怎么炸茅房这事,”陈乐时趁机打听,“果子又捣鼓那些东西了?”
  “那倒没有,”陈妤松表示,“自从您偷偷跟小姨告完状,果子每个月的月钱都论文发,她说没了启动资金,原子弹只能流产了。”
  “还好流产了。”陈乐时一阵万幸,丝毫不觉得自己此举不厚道。
  她道:“要不然,咱们现在一大家子都该手牵手去排队投胎了。”
  陈妤松都敢想着炸皇上茅坑,陈妤果还不得搞个大的,连皇城都掀了。
  “娘,”陈妤松见陈乐时一脸淡定,神色没有丝毫慌乱,心里已经稳了七八分,语气肯定,“大夏没事吧?”
  她跟果子和大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大夏就差喊她娘叫“母亲”了,关系只能这么亲近。
  要是大夏真有事,她娘这会儿早就坐不住了,肯定比捞果子捞的还快,哪里轮得到她提议炸皇上茅坑。
  “没事,”陈乐时顿了顿,看向陈妤松,“反正人没事,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全看怎么想了。”
  这话说的有些玄乎,陈妤松一脸了然,眼睛睁圆,然后摇头,“没听懂,什么意思?”
  陈乐时被噎住。
  她看陈妤松一脸机灵相,还以为她知道。
  陈乐时摆摆手,下属行礼退下,后衙偏房里顿时只剩亲母女二人。
  “大夏,”陈乐时犹豫一瞬,还是继续喊这个名字,“大夏不姓窦,她姓梁。”
  国姓,梁。
  “梁夏?”陈妤松一愣,随后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声音陡然拔高,“梁夏!”
  天呐,她姐妹不会是真的要当皇上了吧!
  “你嚷得再大声一点!”陈乐时瞪她。
  陈妤松双手捂嘴,默默坐了回去。
  “您都知道?”陈妤松小声问。
  “自然,我任职‘右扶风’,京中大街小巷的事情,哪一件能瞒得过我的眼睛?”陈乐时又展开那张皇城布防图。
  她道:“大夏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我跟蔡甜暗中帮她。”
  要不然单靠小乞丐艾草一人,怎么能把风吹到右丞相那里。
  大夏的意思陈乐时知道,与其被宗族把控,不如假装被大臣把控。
  一个是沾上就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远方亲戚,一个是挑出大错就能贬谪的君与臣,选择哪一个“合作”,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老蔡也知道?”陈妤松惊讶之后就想通了,“也对啊,要不然老蔡是疯了,刚考上状元就辞官回家教书,她也不教别人,只教大夏跟我和果子。”
  陈乐时安安静静看着陈妤松,有些担心她会想岔。
  最亲近的姐妹成了皇上,以后就是君臣有别了,而且这事大夏一开始还没告诉松果两人。
  这就是为何陈乐时刚开始时说的‘人没事,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全看怎么想了’。
  好事是当了皇上,坏事是,当了皇上。
  做为亲娘,陈乐时免不得担心自己女儿想错了方向,从而痛失多年的姐妹感情。
  陈妤松的眼睛却是慢慢亮了起来。
  “大夏成了皇上,那她还考个屁的状元,直接封我做状元不就得了?”
  陈妤松搓着双手,满脸兴奋,“不对不对,状元太小了,当官吧……不行,太累了。不如让她随便封我个闲职,我直接少努力几十年啊!”
  陈妤松有种做梦的感觉,飘飘欲仙。
  陈乐时沉默,“……怪我,还不够了解你的贪跟懒。”
  她竟然会以为陈妤松跟大夏心生间隙?
  她怎么敢想的啊!
  陈妤松恨不得抱着梁夏的腿,求她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她这后半辈子就靠自家姐妹了。
  “那我去跟果子说一声,”陈妤松抬脚往外走,“她还在皇宫门外等消息呢,我怕去晚了她就先自己想法子了。”
  她自己想法子?
  陈乐时眼皮顿时重重一跳,立马道:“你快去,马不停蹄的去!要是跑的慢,为娘的马借你用!务必把果子拦下!”
  可别让果子动脑子,她害怕。
  陈妤松都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认真地看着陈乐时,“娘,大夏不会有危险的对吧?”
  陈乐时看着陈妤松,也很认真地回她,“不会,何况这事是她主动的。”
  她主动选择单方面跟右丞相合作。
  至今为止,右丞相还以为是她自己无意间得知了梁夏的存在,以为她能先宗族一步,“拥有”未来小皇帝的信任跟依赖。
  梁夏这孩子看着安安静静,身上带着儒生的书卷气,像个痴迷于读书的乖孩子书呆子,可其实,她胸中有丘壑,腹内有乾坤。
  但——
  就是没显在脸上,从而显得本人看起来有些实诚的……“呆”。
  很乖,很具有欺骗性。
  陈妤松立马放心了,又高高兴兴地出去。
  “那我得拦着果子,让她别祸祸了自家姐妹未来的茅坑。”
  陈乐时,“……”
  陈妤松刚出去,陈乐时就听到了宫门鼓楼钟响。
  浑厚有力的沉闷钟声,绵长悠远。
  朝中有大事了,急需召见众臣,所以,钟响五声。
  陈乐时猜到什么事情,急急把官帽戴上,快步出了门,踩着黄昏碎光,跟同僚们一起进了宫。
  此时宫中已经提前聚集了好些——
  来吃席的大臣。
  今日皇上大婚,摆宴安乐宫,不少没有要紧差事的大臣都到了。
  只不过开席前,皇上身子突然不适,迅速招了太医院里的所有太医,连右丞相冯阮都过去了。
  众大臣没有旨意,只能先在安乐宫里等消息。
  至于皇上,则被送到了寝宫,栖鸾殿。
  此时殿门口,站着罗萱跟梁夏。
  李钱看见梁夏,没有半分停顿,“人到了?”
  李钱是皇上身边的御前大总管,今年五十刚出头,瘦小的个儿,白脸皮,满脸堆笑的时候看着像个慈善的邻家爷爷。
  之前他这职位多数由女人任职,但自从前朝发生过一起“总管□□后宫睡男侍君”的事件后,这职位就由男子来做了。
  别看李钱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但两条腿倒腾起来,走的还挺快!
  他目送沈君牧离开后,迅速来到梁夏跟罗萱面前。
  越往前走,眼里的光亮越明显。人老眸子却清亮,连白发都显得精神奕奕。
  门外,罗萱站姿笔直,右手习惯性搭在腰间的佩剑上,见李钱出来,鬼使神差地问梁夏,“这也是你的人?”
  她刚才看梁夏的纸上写了一串名字,好像没瞧见李钱。
  可窦夏却是李钱点名要找的,连窦夏所在的地点都是李钱提前告知了她。
  梁夏摇头,“不清楚。”
  罗萱是调侃的语气,梁夏却回答的认真。
  梦里没有李钱,梁夏看着个头只到她肩膀的瘦小老头,觉得梦中她继位时,李钱应该回家养老了吧?
  都这把年纪了。
  梁夏决定,等她当了皇帝,就让李钱荣归故里好好休息,然后把小艾草提拔上来当她的总管!
  为她办事的人,总不能白辛苦。
  何况艾草年龄还小,在她老之前,够使唤好些年的。
  梁夏打算的很好。
  而李钱在看见梁夏的那一瞬间,就听见脑海里那清晰的电子音响起:
  [滴,恭喜宿主见到任务对象,梁夏。]
  [见到任务对象,女帝养成任务加载中……]
  [您好,'女帝养成系统'虔诚为您服务,宿主需要养成面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女,将她从朝堂小白变成千古一帝。]
  [任务完成后,您将收获相应的奖励——“洗脱昏君的骂名重新投胎”。]
  [任务第一步:让梁夏顺利继位。]
  [您的选项:接受or被迫接受。]
  李钱,“……”
  好人性化的选项啊。
  李钱边用意识点“接受”边在心里迟疑,‘就这个女娃娃?看着太乖太呆了,满身书卷气,也没有帝王相啊。’
  别说她了,连她亲娘都没有帝王相,常年贪图享乐,一脸的昏君样,跟他生前一样。
  但李钱等了好些年,奋斗了好些年,总算在这个什么劳什子女尊世界里躲过了嫁人生子,从一个小宫侍做到了大总管,这一最接近女帝的职位。
  以及在今日,见到了自己的任务对象。
  他还以为自己老死都完成不了这任务呢。
  “可算见到您了。”
  李钱语气真诚,快步走过来,因太激动,显得脚步不稳。
  梁夏叹息,心里更是打定主意,等她继位,立马换了李钱,让他回家养老!
  李钱光顾着高兴了,断然没想到梁夏已经盘算着换掉他。
  李钱两眼放光,站在梁夏面前,仰头看她,语气谄媚,“快进来,里面就等你了。”
  梁夏,“……?”
第004章
  梁夏进入栖鸾殿内才明白,什么叫做“就等你了”。
  虽说皇上是娶续弦,可娶的是沈将军家的独子。
  至于沈家的权势,且不说沈将军的大女儿沈夕颜手握重兵驻扎边疆,光是朝上的武将,就有三分之一是沈家培养出来的,剩余的三分之二里,还有不少沈家的崇拜者。
  要是沈家有正儿八经的理由起兵造反,那绝对一呼百应。
  所以对于皇上要娶沈家独子的举动,不少大臣猜测,皇上是不是想铤而走险试探沈家态度,收回兵权稳固朝政,以此削弱沈琼花的军事实权。
  哦,沈琼花就是沈将军的大名。
  沈琼花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抗旨不遵有谋逆之心。
  沈琼花要是答应了,那就是白得一年轻小君后,还附带身后的家族势力。
  横竖都不亏。
  但更多的大臣觉得,其实吧,皇上要娶继君后完全就是出于好色,单纯图享受,典型的想一出是一出,跟朝堂争斗没有半点关系。
  她要是有那脑子,天下也不会乱成现在这样。
  要群臣说,沈家也是好脾气够忠心,但凡沈琼花后槽牙少咬碎几颗,今日就不是大婚,而是弑君了。
  鉴于沈家的身份跟影响力,所以娶沈君牧自然不能糊弄过去,该有的仪式都得有。
  如今天色渐晚,宫灯尽数点亮,整个栖鸾殿内恍若白昼,放眼望去,皆是喜色。
  红绸拉满房梁,红烛摆在桌上,红帐被金钩挂起,红毯铺在地上。
  身着红嫁衣刚才惊鸿一瞥的沈君牧,此时就站在不远处。
  他身边还站着身穿武将官服的沈琼花,以及身着文臣朝服的右丞相冯阮,两人一左一右,面朝梁夏。
  梁夏被李钱倒腾着两条短腿引路进来,乍一下,顶着众人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想起来了,上次她帮人迎亲的时候,也是这样。
  新郎君等在尽头,亲朋好友位居两侧。
  没错,是迎亲拜堂的感觉。
  这种布置,这种阵仗,她又踩着红地毯,地毯尽头是沈君牧……梁夏默默红了耳朵。
  怪不得说就等她了。
  尤其是李钱还说了句,“人到了,咱们开始吧。”
  沈琼花跟冯阮看着梁夏,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皇上身体病重,属实拖不得,我已经让人去敲宫钟,群臣马上就到。”说话的是冯阮。
  冯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个子不算矮,白白胖胖的笑面虎模样,一双眯眯眼,嘴角噙着笑。
  “那便开始吧。”沈琼花声线冷硬。
  跟冯阮比起来,同样四十多岁的沈琼花,是张板板正正的方脸,跟她儿子有些不像,但若是仔细看,眉眼间却是一样的英气,属于光看脸就是正派人物的长相。
  开始?
  这就开始了?
  梁夏局促地看了眼沈君牧,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她都没有心理准备。
  李钱上前两步,轻声问梁夏,“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当皇帝了吗,准备好成为千古一帝了吗?
  不管梁夏准没准备好,反正他准备了好些年呢!
  梁夏点头,“准备好了。”
  李钱一愣,这女娃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沉着冷静,甚至目露期待。
  莫不是走漏了风声,还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难道这就是千古一帝的魄力?!
  李钱心里嘀咕,正要抬手让人把工具拿上来,就见身边的梁夏动了。
  梁夏属实难为情啊,她进宫前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要求。
  但她看了眼沈君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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