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暖气,倒也不冷。
他的手从大衣穿进去,隔着单薄睡裙握紧她细软腰身,让她同他靠得更紧。
薄唇从她的耳垂缓缓移到耳后,在那片细腻肌肤上轻轻摩挲两下,“这样哄,行么?”
那瞬间,许知岁像被电了一下,微微发颤。
他察觉到,低笑,“喜欢啊?”
听出了他的戏谑,许知岁面红耳赤,轻微挣扎,“才没有。”
她语调天生柔软,又因为哭过明显带哑,撒娇似的。
挣扎的力气也软绵绵,更像欲拒还迎。
他手中微用力,将她压紧,“你难道不知道,在男人身上不能乱动。”
许知岁果然不动了,只僵硬的靠着他。
他这才又问她,“还哭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怀里了,她终于乖了,摇头小声,“不哭了。”
沈遂之终于松了口气。
暗道:真他妈是个祖宗。
她情绪稳定,他情绪也就稳定了。
目光落在她面颊上,仔细认真的打量。
许知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啊?”
沈遂之捏住她的下巴,平静启唇,
“我看看,你是什么妖精转世?”
“……”
“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个塔。”
“……”
“把小妖精镇压起来。”
“……”
“不过你这么能哭,会不会把塔哭塌了?”
到时候来个水漫金山,塔还没塌,他先没命了。
这是沈遂之真心的想法,许知岁却被他彻底弄懵了。
她迟疑,“不如还是先找个医院吧。”
沈遂之蹙眉,“你不舒服?”
许知岁摇头,很认真的说:“把神经病关起来,免得病情加重了。”
沈遂之,“?”
他快气笑了。
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你以为我有病?”
许知岁小声嘟囔,“人总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吧。”
沈遂之,“!”
彻底气笑了。
可转而一想,她说的也没错。
他的确有病。
不然怎么明明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个小妖精牵着鼻子走,不能被她控制,明明她哭得他头痛的时候他恨不得掐死她。
可一看着她,看她红肿着眼,穿着单薄的裙子,气喘吁吁跑下楼站在那里,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兽,孤单可怜。
不过一眼,他的心就软了。
只想抱她到怀里,好好哄哄她。
他安静下来,想着自己这病到底还有没有救?
许知岁却又问他,“你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啊?”
她可不信他是专程跑过来哄她的,很明显,他打电话时就已经出门了。
她的话拉回了沈遂之的思绪。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所以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呢?
唇角自嘲的勾起,他问,“那你呢,这么晚了为什么哭?”
微微眯眸,声音又沉了两分,“那个野男人欺负你了?”
说话时,目光从她脸颊朝下滑,顺着白皙脖颈到锁骨,目光微闪。
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她穿着的竟是一条深v睡裙,比之前那件吊带更加单薄。
而且,或许是出来的太急,她,没穿内衣!
顺着他的目光,许知岁也下意识垂眸。
看清自己此刻的状态,愣了两秒,骤然抬手把大衣拉紧捂住自己,脸更红了,“你,你看什么呀?”
大流氓,就会占她便宜。
沈遂之眯眸冷笑,“我不能看,那个野男人能看?”
“什么野男人?”
许知岁很懵,他真病得不轻。
沈遂之则咬咬牙,“也对,真要算起来,我才是野男人。”
说着,他握住她抓着大衣的手,稍用力扯开。
大衣衣襟再次散开,他垂眸,哑声低哼,“所以,我能看。”
【ps:后排再次提示,日常甜宠,架空,娇软女主,略带小哭包人设(毕竟要给之之戴紧箍咒)。男主反派人设,三观偶尔沦丧。勿深究考究勿学习!!!爱你们(づ ̄3 ̄)づ╭?~】
第14章 野男人的自觉
许知岁心尖发颤,在那瞬间慌张抬手捂住了他的眼。
他条件反射的眨了下眼,睫毛扫得她掌心发痒。
许知岁情不自禁颤了颤,却没将手拿开,依然捂在他眼睛上,红着脸软声娇嗔,“你别耍流氓。”
细嫩掌心贴着他眼部肌肤,微凉,却似带着微电流的酥麻。
沈遂之安静了两秒,缓缓弯唇,“不给看啊?”
他尾音拖着流氓的调调,却也没动,就任由她捂着。
许知岁脸颊发烫,其实正常来说女孩子这时候的确是该矜持点儿说不给的。
可她咬唇迟疑了几秒,却小声说:“也不是不可以的。”
许是因为害羞,她尾音婉转,像带了小钩子,勾得人心尖发痒。
沈遂之喉结明显滚动了下,也的确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他又眨了眨眼,轻笑,“那你捂着我眼睛,我怎么看?”
许知岁也吞了下口水,“那你先告诉我,你之前跟沈昊说的,三天后结婚……是什么意思呀?”
这问题她想了一晚上,却始终猜不透他的心思,现在逮着机会了当然想要问清楚。
可她的问题倒是把沈遂之给问住了。
说实话,最开始跟沈昊这么说的确有那么点是因为冲动。
当然,说完后也没觉得后悔。
反正难得有女人能入他的眼,能让他心动,所以结婚就结婚吧。
只是在发现她能给他念紧箍咒后,他这心里头就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要是真跟这小妖精结了婚,他这辈子岂不是都得被她镇压着,毫无反抗之力?
甚至他连夫纲都振不了,她一哼哼唧唧,他就只能举手投降。
这他妈也太憋屈了。
而他的沉默让许知岁期待的心点点凉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声音低落下去,“我知道了。”
沈遂之闻言倒是蹙眉,“你知道什么了?”
许知岁吸吸鼻子,“反正,你只要能不让我跟沈昊结婚就行了。”
她嗓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那瞬间沈遂之神经都绷紧了,沉声开口,“不许哭。”
的确是有些想哭的许知岁,“……”
想了想,她的确不应该表现得太脆弱了。
她今天在他面前哭太多,他可能都看不起她了。
她咬咬唇,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在他得到光明前重新抓紧了大衣,低着脑袋,“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倾身就想去推车门。
刚动,被他掐着腰身搂了回去。
他的语气略带不满,“回去做什么?”
许知岁挣扎了下,没挣脱。
他力气很大,手跟铁似的,箍得她腰身都疼。
委屈在那瞬间爆发了,“当然是回去睡觉了,不然让你继续拿我寻开心吗?”
“睡觉?”
沈遂之声线彻底沉了下去,“跟谁睡?”
许知岁被他耍了一晚上,现在是彻底来了脾气,“当然是跟野男人睡了。”
他真的好烦,许知岁也真的好气。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猫猫。
她早就想咬他了。
谁想她的话却让沈遂之看她的眼神慢慢变了。
他深深看着她,意味深长说了句,“原来,你想跟我睡。”
许知岁耳根瞬间烫了起来。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再说了,他还真当他自己是野男人了!
她心情复杂眼神也复杂,“你既然是野男人,就不能有点野男人的自觉吗?”
沈遂之蹙眉,“野男人的自觉?”
他竟然还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
“野男人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女人快乐吗?”
“?”
“所以你说的,是这个自觉?”
“?”
“所以,是因为我没让你快乐,你现在才要去睡别的野男人?”
“?”
“所以,你想怎么……”
许知岁这才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不要脸。
怕他再说出什么更不要脸的话来,她忙又捂住他的嘴,因为太过羞怯声线都发虚,“我不想怎么,你不许再胡说了。”ΧQqxΜ
捂眼和捂嘴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沈遂之的嘴唇贴着她掌心细腻肌肤,轻启唇,唇瓣便在她掌心轻蹭,像是在亲吻她的掌心。
他就这么开口,裹着轻缓笑意,“好,我不胡说。那你说说看,忽然发什么脾气呢?”
骤然低缓的语气,像是带上了无奈宠溺。
许知岁刚刚涌出来的小脾气嗖的泄了,她抿紧唇低垂下眸。
他微眯眸看着她不断闪动的眼睫,握在她腰间的手轻缓摩挲,从腰身到后背缓缓游移。
跟她
有些凉的掌心不同,他掌心温暖,甚至温度偏高。
隔着丝质的睡裙摩挲着,让她的肌肤被烧起来般,又痒又烫。
甚至有种,她根本连睡裙都没穿,他的掌心其实正轻抚她肌肤的错觉。
她微微瑟缩,有些慌乱的松开捂着他嘴唇的手,放在他的肩膀想将他推开,想逃开他的掌控,却只是徒劳。
那点儿软绵绵的力道,比小猫爪子给人挠痒还不如。
而他将她搂得很紧,她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逃脱的缝隙。
许知岁有点儿紧张,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微低头,唇靠在她耳边,开口时,呵出的热气烧红她的耳廓及脖颈,
“至于你刚才问的……”
这时候许知岁其实该很紧张的,而他说出的话也的确让她紧张了,却不是她想的那个紧张。
因为他在她耳边继续低声说:“我说的话从来就算数,所以,等天亮就去拿结婚证。”
许知岁脑子空白了片刻,也顾不得害羞了,懵怔的仰脸看向他,“你说什么?”
沈遂之看着她水润的眼,缓声重复,“我说,天一亮,就去拿结婚证。”
他从来就不蠢。
虽然觉得有些憋屈,可既然是能掌控他的小妖精,那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最稳妥。
否则,她要是跟着其他野男人,被人欺负了一天哭三回,他就别说什么夫纲不夫纲了,估计要不了她就能去坟头给他烧纸了。
许知岁已经彻底懵了,“拿证?我们两个吗?”
沈遂之眯眸,“不然呢,你还想跟哪个野男人?”
“不是,我……”
她有些懵然,不知所措。
而他目光再次低垂,她此刻许是太混乱,忘了拉紧大衣,真丝睡衣下美景诱人。
按照男人的眼光来说,跟她结婚,他也不亏。
他将她更搂紧几分让她感受自己,气息略有些不稳,
“放心,我很有野男人的自觉。”
说着,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轻吮两下,才又贴着她哑声厮磨,“所以,跟我结婚,保证……让你快乐。”
第15章 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许知岁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了。
她很迟钝的想:
所以结婚了,他还算是野男人吗?
不是,他为什么总纠结野男人这个问题?
是因为沈昊?
想到这里,她开口,“我和沈昊真的没……”
还没说完,沈遂之忽然说:“上来。”
许知岁微愣,这才发现他已经半降下车窗,上来两个字也是对着窗外吹冷风的男人说的。
男人速度飞快的开门上了驾驶座,目不斜视,甚至不敢看后视镜,只毕恭毕敬的问,“四爷,现在去哪儿?”
沈遂之语气寻常,说了三个字,“民政局。”
时柏,“?”
许知岁,“?”
空气霎时间安静了。
许知岁呆了,时柏震惊了。
去民政局做什么,能做什么?
不是结婚就是离婚。
可四爷没结婚,那当然不可能先离婚。
所以……四爷是要结婚!
不过现在还是大半夜啊?
现在去也结不了啊!
这下时柏也控制不住朝后看了,目光在四爷怀里的女人身上落了半秒便慌忙移开,不敢多看怕被挖眼。
当然,也不敢询问或者质疑沈遂之的决定,只语气迟疑,“可是四爷,现在还是凌晨三点,民政局的人还没上班吧?”
沈遂之特别大方的表示,“给他们三个小时,六点,再让他们来上班。”
时柏,“……好的。”
所以四爷没让民政局的人现在就来加班,是不是已经算很仁慈了?
不过接下来他就听四爷对怀中姑娘说:“还有三个小时,你睡会儿,别顶着个熊猫眼,拍照太丑不好发圈。”
时柏麻木了。
所以四爷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怀中的姑娘睡一会儿,而不是为了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多睡一会儿。
他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偷偷摸摸瞟向沈遂之怀里略显呆怔的许知岁。
这姑娘到底何方神圣啊?
竟然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拿下四爷,省略所有过程直奔婚姻的坟墓。
简直比闪婚还闪。
让他恨不得给她跪下唱臣服。
只可惜时松还在酒店那边,没人能体会到他此刻激动又崩溃的心情。xQQΧǒΜ
而许知岁的大脑早就已经停止转动了,直到此刻才下意识问,“发圈?”
沈遂之蹙眉,“朋友圈,你平时不发?”
许知岁慢吞吞眨眼,“……发的。”
沈遂之这才点头,“嗯,待会儿拿了结婚证,记得发一个。”
许知岁,“……”
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疼的。
然后,清醒几分。
她瞬间瞪大眼,车子已经发动,她朝外面看了看,夜色漆黑。
她再看回他,“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直接过去民政局吗?”
沈遂之非常理所当然,“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拖延。”
许知岁倒是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格,可这次他也过于雷厉风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