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姞的后母,两个人感情好像不是很融洽。」他说道。「我们曾去罗家吃火锅,觉得罗姞一直在给她母亲脸色看,可她母亲一直在讨好她。」
她深呼吸。「你们去过她家?」
那个人住的.……地方….
「是啊!」司徒大德大刺刺的说:「那时单子和罗姞在交往,她生日时,有人起开要去她家吃火锅,她欣然答应,大伙就不客气的登门白吃白喝一顿了。」
「你说罗姞跟单泽郁...交往?」她蹙了一下眉。
司徒大德一愣。「呃,单子没告诉妳吗?」
多嘴啊,他死定了。「其实妳也没必要在意啦,他们才交往没多久就分了,单子对她一点留恋都没有,她倒是还想复合的样子。」
她看着天际,舔舔干涩的唇。
原来这就是罗姞讨厌她的原因,看来她还是早点离开创意部比较好,换个部门,不要再刺激罗姞了。
不过,她还有心情想这些吗?那个人竟然出现在她眼前,还成了罗姞的后母,她的心..…...好刺痛…..
「妳千万别跟单子说是我说的。」见她表情古怪,一直不发一语,两人上车后,司徒大德忍不住又千交代万交代。
她系上安全带,淡定地说:「那都是他的过去,我根本没理由追究,所以你也别担心了。」
「妳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他松了口气。
「那我们出发喽!」
「那女人到底跑去哪里了?」单泽郁整晚不知道抽多少烟了。「她的庆功宴却给我搞失踪,这算什么?」
两个小时前又下起倾盆大雨,她的手机从不接到关机,让他越来越担心她,交代了美花姨,若她一回去就立刻打给他,至今也没消没息。
要求婚的钻戒还在他口袋里,她这么一搞,把他精心策划的求婚也给搞砸了,他闷啊!
一场庆功宴,大家都吃饱喝足走了,只剩他跟司徒两个人站在烧肉店的门廊下抽烟,看着入夜后渐大的雨势。
「我问你,既然从雅若一起离开时都六点了,你为什么不顺便把她带来?」同一个问题,他不知道第几次提出来质问好友了。「我哪知道她会不来啊!」司徒大德回答得很无力。这位老兄是要问几次?
要讲还是不讲啊?他整晚都在天人交战。白俊琬,他真会被她给害死,话讲得好听,什么那都是单子的过去,没理由追究,叫他不必担心。
结果咧,来阴的,搞失踪!
哼哼,他真是头壳坏掉才会相信她的话,女人嘛,哪个不是小心眼又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他怎么会蠢到相信她的话?
「其实那个....单子啊....我跟你说………」
他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了。
「快说。」单泽郁不耐烦的蹙起眉心。
时间越晚,他越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不然怎么连通电话都没有,明知道今天要聚餐,又是她的庆功宴,也是他这个老板兼男朋友的心意,她为什麽缺席?
「呃,我想她可能是不爽,所以才故意不来的。」
「不爽?」他瞪着好友。「不爽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也没有什么啦。」司徒大德抓抓头。「今天去雅若的时候,我不小心跟她说你跟罗姞交往过,我想她可能是因为来这里会跟罗姞碰面才不来…..」
「该死!你—」他用力踩熄烟蒂,龇牙咧嘴的吼人。「你不会小心一点啊!」
司徒大德很无辜。「她有说她不介意…….」
他瞪眼。「不介意?哼哼,最好是不介意!」
司徒大德也很懊恼自己的无心之过。「她真的那么说啊!」天地良心,他也算受害者好
不好?
「你自己回去吧!」他火速上车,不理会好友在后面哀叫,在大雨的夜里,车飞也似的开走了。
雨大得好像要淹掉整座城市。
贺孟修的车缓缓驶进幸福里,在白俊琬指定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没有熄火。
「妳等我一下。」他撑起一把伞,下车后走到她那边帮她开车门。
「谢谢.…….」她神情黯淡的下了车,他送她走到美花姨家的遮雨棚下,她抬眸看着他。「你快回去吧。」
「妳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贺孟修深深看着她叮宁。
美丽又脆弱的女人总能让男人萌生保护欲,更何况她还是妮妮的救命恩人,他不讳言自己对她有好感,只可惜人家名花有主了。「嗯....」她点点头。
幕然间,一道人影从对面冲了过来,也没撑伞,把他们两人都吓了一跳。
「妳整个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吗?」浑身淋瀑的单泽郁怒气冲冲的质问,语气里夹杂着愤慨。
他像个笨蛋似的傻等她回来,担心她出事,巨大的忐忑快把他吞噬了,就在大门旁等,一直不敢进屋里去,就怕错过她回来,而她居然是跟男人在一起?还是这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
「你误会了。」贺孟修解释,「白小姐在路上淋雨,我刚好经过,所以把她送回来而已。」
「你们以为我会相信?」他恼怒的瞪着她。「妳有什么理由要在路上淋雨,而且还不接我手机?」
她皴着眉,当机立断的对贺孟修说:「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跟他解释。」
「妳自己可以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解释?他看起来很激动,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妳的事?」贺孟修一脸担忧的询问。
单泽郁怒眸一扫,踢了下美花姨家无辜的大门。
他妈的!这两个人是当他死了吗?他会做什么不利琬儿的事?这家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她催促道。
「那我走了,妳保重。」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想蹚浑水。
才送走贺孟修,就见单泽郁掉头就走。她追上他。「你都淋瀑了!」
「不要妳管!」滂沱大雨中,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回自己家,整个人快气炸了。
该死!那辆进口车碍眼到他想把它拆了,她还目送它离开?
「单泽郁!」她跟过去,幸好在他踢上大门前,她也闪进去了。
「妳进来做什么?」他还是没回头,没好气的说:「不怕我做出不利妳的事吗?」
他进了电梯,她连忙跟进去,看着满脸阴势的他,发梢还在滴水呢,她叹了口气。「不接手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嘴角斜斜的一扬。「不必了,我不接受。」
电梯门开了,他神情倨傲,大步走出去。她跟在他身后劝。「先去把头发擦干,换掉瀑衣服吧!」
「不换!」他走进房间,毫不在乎地毯被他弄瀑了。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看到了他浑身的怒火,那肩膀僵硬得像石头,她走到他身后,叹了口气。「真的只是在路上遇到,他看我那么落魄又淋瀑了才好心送我回来...」
他猛然转身,把她手腕紧紧的握住了。「那妳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可以去接妳!不是吗?」
「我那时心里很乱……」
「乱?」他打断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妳知道今晚是妳的庆功宴吧!也猜到我今天要当众向妳求婚吧!妳却挑今天失踪,妳认为我会怎么想?我跟罗姞的事已经过去了,妳明知道我现在爱的人是妳,还去跟那家伙鬼混..」
他粗鲁的堵住她的唇,双唇疯狂覆在她的唇上,野蛮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一双坚如岩石的长臂将她锁得死紧,掌心带着火苗!
感觉到他火热的唇几乎要灼伤她,她就知道他有多气了,她任由他发泄怒火,任由他用硬邦邦的身体把她压在床上,任由他故意用手指狂暴的探进她的核心不断抚弄、深入。
她颤抖,娇喘,放任他用灼人的热度缠绕着自己。
扯掉她的内衣之后,她那完美的胸部曲线立刻让他欲火焚身,几乎没有多余的等待,胡乱褪去她剩余的衣物后,大手扣着她挺翘圆润的臀,他低吼一声,将她整个身子密密压在身下,狂蛮的进入了她!
盈满的感觉让她惊呼出声。
他把自己全埋进她细致的身体里,瞬间感觉到她紧紧一缩,他不住的在她体内进入与退出,惩罚地咬着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的侧颈,吮着、舔着,一寸都不放过,像头野兽在自己的领地上烙印!
「不.……」她失控了。
她的双腿夹紧了他,双手也紧紧抓着他汗瀑的手臂,任腿间的潮意将她淹没,随着他的律动,她迷乱的呻吟,几乎进入昏眩的状态
几分钟之后,他们一起达到高潮。
房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两人喘息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性爱气味,他费力的撑起身体看着她。
她睁着双眸,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胸前起伏着,秀发凌乱无比,但仍然美得令他屏息。
「在想什麽?」他温柔的问。
刚刚好像恨不得压碎她,得到她之后又满腔的温柔,他都想笑这样的自己了,竟为了一个女人患得患失。
「你没避孕....」她筋疲力尽的说。
「是那样没错。」他不置可否的挑挑眉。自从有了亲密关系之后,避孕的责任便一直由他行使,他不要她吃药,不想有副作用在她身上,用套子是最方便有效的方法。他迷恋她曲线完美的身体,对她的欲望自然是需索无度的,但不管多热情、多激情,他总不会忘记避孕,但刚刚……
「我们结婚。」他看着她的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无论如何,这个月之内,妳要给我一个名分。」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被气到了。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那个人,她真的会狂笑。
这个男人,就这么想被她定下来吗?
他不只一次提过结婚,是她没把握,当年母亲抛夫弃女,给她留下很大阴影,这也是她老爸临终前要她答应一年内会结婚的原因,怕自己一走,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会孤独终老。
结婚,跟他一生一世?她会从一而终,他会吗?
「单子…..」她终于慢慢的开了口。「我今天遇见那个人了。」
他不太懂的看着她。「哪个人?」
「生下我的.....那个人。」她含着眼泪笑了笑。「我今天在公司一楼遇到她了。」
他震动了一下,飞快问道:「妳的母亲?」
他生平打过的架无数,但为女孩子打架,这辈子只有一次,就是为了她。
那次打架是因为听到有人说她妈妈跟别人跑了,他二话不说冲到那个人面前,对着那人的下巴一拳挥过去,而对方回了一拳,正好打在他眼睛上,那次吓得他家的刘佩雯女士以为他会瞎掉。
虽然事后琬儿并不领情,还说根本不介意别人的闲言闲语,可是后来的进展让他暗自窃喜不已,因为只要他上课睡觉,她就会一直忘我的看着他,而且还不知道他在装睡。只不过,她对她母亲真正的想法,从来没对他说过,就跟她老爸一样,常跟他把酒言欢,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就是不提跑掉的妻子。
他们父女俩在这方面很像,都装作生命里没有那个人,那个对他们而言,很重要,又伤他们很深的人…..
「她已经再婚了,还当了别人的后母,看别人的脸色过生活,那么狠心抛弃了我跟我爸,就为了过那种生活吗?」她的眼眶又瀑了。
「妳怎么知道?」他小心的不碰触她的伤口。「妳们聊过?」
她吸了吸鼻子。「司徒告诉我的。」
他眉头一皴。「司徒?」
那家伙怎么又来轨一脚?
「我跟司徒要离开公司时遇到的。」她微哑地说:「她正要进公司,司徒跟她打招呼,说她是罗姞的母亲。」
他惊愕不已。
原来琬儿的母亲就是罗姞的后母!
「罗姞的父亲是位内科权威。」他缓缓道出自己知道的。「她十岁丧母,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再婚,后母一直想跟她亲近,但她相当排斥。」
她深吸了口气。「那个人....是护士,我爸因为工作关系常要出任务,比较少在家,她跟医院里的医生产生了感情,有天忽然离家出..…」
他叹了口气。「所以,那个医生就是罗姞的父亲.….这,也太巧了。」
她轻轻的颤懦了一下。「我爸不肯离婚,她也不回来,拖了一阵子,她以死威胁,我爸才签字离婚。离婚后,他消沉了好久,后来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我们才搬来幸福里。」
说着,泪水迅速充满眼眶,她哽咽的说:「我爸真的很可怜,这一生过得很孤单,死前还要我不要再恨她了....可是,我不能原谅她,我死也不能原谅她,是她害死我爸的!」
「唉,傻丫头,这样想妳也不会比较好过。」他把她楼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大手顺着她的发。「如果不能原谅就不要原谅,没人可以叫妳放下,妳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不要去想那些,只要专心当我老婆就好。」他紧紧的拥着她,拍抚着,安慰着,让她哭一阵之后,温柔地拭去她一缸子的泪水。他可以体会她和母亲乍然相见受到的冲击,难怪她会魂不守舍的在街上游荡,难怪她无法去庆功宴,因为庆功宴里也有罗姞。
如果那时自己在她身边就好了,偏偏让姓贺的巧遇她....
「在公司就会和罗姞碰面,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再面对她。」她的心情平静多了,这样腻进他怀里,吸一口他好闻的气息,安心感骤然来到。
这种时候,幸好身边有他,不然她一个人一定会觉得很徬徨无依。
「妳不会是要我把罗姞开除吧?」他开玩笑的问。
她在他怀里吸吸鼻子,仰起头。「雅若的案子结束后,我...会递辞呈。」
他扬扬眉梢。「如果那么做会让妳感觉自在一点,我当然没意见,我随时都站在妳这边。」
「不过—」他更加收紧长臂,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道:「宝贝,在找下一个工作之前,要先完成我们的终身大事,我要把妳套牢才能放心让妳去别人的公司,听懂了吧?我要把妳变成人妻,让妳没行情。」
「笨单子。」他把她逗笑了,她笑得很乐。「你不知道人妻才有行情吗?现在流行人~~妻!」
所以,她决定嫁给他啦!这么一来,她的身价就会随着人妻身分水涨船高楼!
第十章
看着从自己办公桌前疾步走过去的罗姞,韩湘婷第一时间站起来阻止。
「罗总监!」
罗姞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说:「我要见他。」
韩湘婷随便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平常就超讨厌高傲的罗姞,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发挥任何同情心和同事爱喽。
她微笑了一下,假传圣旨。「总总监正在等妳,要帮妳准备一杯冰冰凉凉降火气的冰咖啡吗?」
她眼睛瞄了下桌上的粉红色喜帖,新郎是单泽郁,新娘不是罗姞,真是大快人心。「不必了。」罗姞的眼神冷到极点,转身叩叩两声,不等回应就转开门把进入单泽郁的办公室。
单泽郁正在忙,而且是焦头烂额的那种忙,所以他很不高兴的瞪着不速之客,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