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缠上后逃不掉了
作者:明月满枝
文案:
禾央重生回到过去的那一天,大雨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一柄黑色大伞忽然将她整个人罩住
伞底下站着位少年,他看着她,笑容温和乖巧
何城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捏着薄薄的照片想她千万遍,走在她走过的路上,收集她穿过的同款衣服......终于在这一天,他鼓足勇气走出来,走到她的面前
他真诚、温和、善良,像一只无辜又惹人喜爱的小绵羊
禾央永远都不会想到,隐藏在表面下,他的内心阴暗丑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她独占
阅读提示:
1 1v1 sc
2 男主暗恋女主很久很久。白切黑。会为了女主撞墙(字面意思)的那种,看不了这种男主的慎重慎重
3 男主是货真价实的神经病,为了独占女主不择手段,无法容忍任何一丝一毫的事物占据女主的神思,包括朋友包括工作等等一切的一切(现实遇到这种人快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轻松 忠犬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禾央 ┃ 配角:何城 ┃ 其它:忠犬,双向救赎
一句话简介:被男主缠上以后逃不掉了
立意:真正的爱,是哪怕全世界与你为敌,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你的面前,抵挡一切风暴
第1章
禾央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她感觉不到疼似的,环视四周,脑袋发懵。
......这是做梦了?
她使劲晃晃头,眼前的景象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雨点断了线地往下砸,地面凹凸不平,水坑里的积水被砸得飞溅。
穿着校服的男女脚步匆匆,路过禾央时,再次将水坑里的积水踩得到处乱飞。
禾央抹一把糊了满脸的水,脑袋里仍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在刚才,她清楚记得是十二点钟,外卖小哥敲响她的门,她拎着热乎的外卖放在桌上,打开手机像往常一样搜寻下菜的综艺,然后她看到手机推送的一则新闻。
她点开后,从头看到尾,至于什么内容,她现在忘记了,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疼得一抽抽的。
再然后,她来到了这里。
她眯着眼打量雨雾里的景象,从脑海里搜寻久远的记忆。
她觉得眼前的一切莫名熟悉。
她穿着蓝白校服,肩膀两侧传来久远的被重物拉拽的感觉,那是装了满满试卷的书包。
这里是她的高中学校,阳葵一中。
她这是......回到高中了?
禾央使劲眨眨眼,不愿意相信。
她也是混迹各大女频网站的人,深知重生的套路。
主角重生无非是两个目的,一种虐渣打脸登顶人生巅峰,一种治愈未来大佬收获甜甜爱情。
虽然她更喜欢看第一种,但是她有自知之明,她这样的人,就算重生一百次,也登不了巅峰,至于第二种......这简直就是鬼扯!
阳葵是个小县城,穷得鸟不拉屎,再说了,她在这里生活,小地方谁家有什么人邻舍都一清二楚,从没听过这里出过了不得的人。
而且,重生的前提是,主角是死过的人。
可她呢?
想到这里,禾央就有些生气。
她小时候家里穷,爹不疼娘不爱,九年义务教育期间虽然混了点,但高中三年可努力了,都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考上了A市的本科大学,大四那年也没有偷懒,及早地准备各种事业考试,终于成功进入单位,正是混日子等退休的好时候,结果这时候让她回到高中?
禾央不肯相信,她觉得老天在玩她。
她的手指使劲扣着泥泞的地面,借此发泄压在心里的怒气,同时,肚子传来空荡荡的回响。
这让她更加觉得世道不公,起码让她把外卖吃完吧!
她坐在地上兀自发着呆。
雨势不减,学生早就跑干净了,偌大的学校门口,只有她像个傻子坐在大雨中。
她紧盯着砸在地面的雨水,两腮鼓着气,正是恨得不知道该怎么的时候,视线里,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出现,鞋面一尘不染,步伐急促,本以为会像路过的那些人一样,溅她一身污水,可那双鞋在她面前停住,接连不断落在身上的雨水也被隔绝。
她先是盯着鞋面上沾着的污泥看了一会儿,才慢慢上移视线。
少年穿着同样干净的校服,握着一柄黑色大伞,正是这把伞,挡在禾央的头顶。
禾央在看清他容貌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吧!
他像是有些不自在,乌黑的眼珠飞快看她一眼,接着转开视线,他含了一下唇,略显苍白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把伞往禾央那边倾了倾:“能站起来吗?”
禾央动了动身子,往上一起,一时间忘记书包的重量,被带得往后倒去,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扶好,又迅速抽离。
禾央朝他笑笑:“谢谢你。”
他垂着视线,偏开头,只有一扇蝶翅般的睫毛眨动几下:“不用谢。”
禾央见他站在面前,像是有话要说。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见他只是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她又道声谢,提步走开。
从她考上大学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尘封已久的记忆慢慢涌出,她面无表情地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家走。
刚走了几步,后面有人追来。
是那个好心扶她起来的少年。
他仍是低着头,却将握在手中的伞递给她:“......你拿着。”
禾央刚想拒绝,话还没出口,就见少年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跑走了。
他跑到一辆黑色轿车的面前,打开车门进去,轿车便如离弦的箭开走了。
禾央握着黑色大伞,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更浆了。
她......不认识他啊?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扯扯绑在脑后的马尾辫,真是久违的感觉,她都好久没有扎过这么青春洋溢的发型了。
思绪太乱,她干脆什么都不想。
提步往前走。
......
密集的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隔着雨雾往外看,视线模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都变成了一片虚无,唯有一个人影清晰地印在何城的脑海,他不用细看,就能将她的身影描绘出来。
何城坐在后座,被雨水湿透了,黑色碎发软软地搭在他的额头,将本就苍白的脸色衬得越发病态。
他捂着嘴,咳嗽几声。
右手置在腿上,五指收缩几下,又松开。禾央胳膊纤细,隔着薄薄一层校服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他想起方才的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视线再看向窗外那抹纤瘦的影子时,笑意又变得苦涩。
何叔通过反光镜看到后座的何城。
他担忧道:“......少爷,您淋了雨,今天先回去吧。”
何城没说话。
何叔又道:“少爷的身体......”
何城咳嗽几声,语气温和:“快到了,不差这几分钟。”
何叔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脚踩刹车,放慢车速跟着步行的禾央。
后面几辆车频频按喇叭,但看清楚车标,又迅速地超过去,不敢发生摩擦,怕赔不起。
想来这样的速度,实在有些糟蹋这辆好车。
不过何叔不敢有任何一丝不满,反倒一把年纪了,还生出浓重的悲哀。
他是何家的远房亲戚,很远的那种,何家发达之后,并没有嫌弃他这样的穷亲戚,反倒让他来何家当司机。
他为人老实,开车又稳,便跟着何城来了阳葵县。
从来阳葵的第一年,他便知道了那个小姑娘。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那小姑娘的身后,有时候到了小姑娘的家门口,何城仍不开口,只是专注地望着一个方向。
从阳葵一中到十巷街,这条路他了熟于心。
而十巷街到天河盛居,一个在县西一个在县东,隔着最远的距离。
禾央上楼后,何城仍没有收回视线。
何叔等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忍心道:“少爷,今年已经是高三下学期,再有几个月就是高考,等高考结束,少爷还要像现在这样吗?”
整整三年,三年的时间,何城一直默默跟在禾央的背后。可是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个学校,一个县城,谁都有可能认识谁,唯独禾央不认识何城。
何城躲在背后,明明是如珠似玉的少年,却生生把自己变成阴沟里不敢见人的东西。
何城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他的视线胶着在禾央离开的地方,很久,浓密的睫毛慢慢下垂,半遮住乌黑黯淡的瞳孔,他周身散发着一股破碎的凋零感。
像一朵玫瑰,从根部没了水分,只剩下娇艳盛放的外壳,内里的荒芜干涸只有自己清楚。
他听到了何叔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禾央是个纤瘦的女生,五官清秀,一看就是乖巧的好学生,但是何城知道,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禾央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调皮的虎牙;
在空旷的街道她总是一改往日端正的步伐,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跑;
他还见过她用拳头吓哭过一个连她身高一半都不到的小胖墩,在小胖墩家长赶来之前,风一般地跑走了......
她明亮,温暖。
恰是他这一株濒临死亡的植物所渴求的,深深地渴求的。
何城道:“回天河盛居。”
何叔应了一声,调转车头。
就在何叔以为何城不会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时,何城开口了:“她在四班,是普通班,但是她学习认真,考试的成绩总能稳定在年级前二百,高考时稳定发挥,有希望冲|刺重本大学,她认真上进,以后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甚至是......”
他目光黯淡:“......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疼爱她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孩子。”
何叔道:“......那少爷呢?”
何城苦涩道:“何叔你知道的......那个人不能是我,绝对不能是我......”
他将视线放在窗外,右手五指紧紧蜷缩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最终却无力地松开。
“她那么好,她那么好。我不能害她。”
何叔听他这样说,没再继续接话。
他想起了什么,透过反光镜看着后座上没有丝毫生机的何城,唯有重重的叹息。
第2章
禾央深深呼一口气,打开门。
热腾腾的饭香扑面而来,餐桌上摆着两菜一荤,荤菜是禾顺利拿手的辣酱鸭。
禾顺利和禾清泉坐在椅上。
李亚珍端着舀好的三碗米饭摆在桌上,分好筷子:“老禾难得露一手,清泉快吃。”夹了一根鸭腿放到禾清泉的碗里,又夹另一根放到禾顺利碗里。
禾央抱臂,冷眼看着,她关好门,将淋湿的书包放在门口,也顾不得浑身湿透,走到餐桌前,咧嘴一笑:“爸,妈,我回来了。”
说完,不顾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兀自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拿了一个空碗,坐在桌上,照着肉多的鸭块夹了两筷子,大口吃进去:“爸,你做的真好吃!”
禾顺利讪讪一笑,没料到她会回来这么早:“......今天不去帮工吗?”
禾央夹着肉,咬一口,含糊说道:“雨太大,李叔说今晚没什么人,让我早回家。”
她辣得伸出舌头呼两口气,像是几天没吃饭,又夹一大筷子放进嘴里,无视禾顺利心疼的眼神:“这几天李叔的餐馆生意还成,忙了点,累够呛。”
她这样说,其他人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看着她净挑着好肉往碗里夹,本就是没有米饭的空碗,被她夹得都冒了尖,一时之间,餐桌上寂静无声,全都在禾央的手底下抢肉吃。
禾央狠力地撕下一口鸭肉,连鸭骨头都嘎嘣嘎嘣嚼碎。
她在回来的路上,差不多把现在的状况捋清楚了。
校服上别着学生的班级信息,高三四班。
她的校服口袋里装着一块老年手机,准确到年月日,恰在此时,李叔的消息传来,大概意思是雨天收工早,让她不用去了。
她愣愣看了半晌,才想起李叔是谁。
李叔的父母跟李亚珍的父母是罗凤村的邻居,关系很好,禾央初中以前一直都是跟着姥爷生活,姥爷去世后,她才来了阳葵镇。
李叔去乡下时见过禾央,禾央称他一声叔叔。自然而然的,李叔对于禾央总是多着一份长辈对小辈的爱护心。
李叔在阳葵镇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见禾央可怜,二话不说就让禾央空闲时来这里帮工,工资也很厚道。
至于禾央为什么可怜......
禾央冷笑一声。
因为她爸妈重男轻女。小地方穷,思想落后,人们普遍认为女孩子除了嫁人没有好前途,而有句俗语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姥爷去世她被接来阳葵镇后,她爸妈就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她当时年纪小,谁不渴望父母的疼爱?
她一心想要在学习上学出一番名堂,高一废寝忘食,进步神速,可她爸妈仍旧看不到她,甚至还阴阳怪气地嫌弃她上学花钱多。
原来是钱的事,禾央又暗自下定决心好好赚钱,于是她出去打工的钱全部上交,毕业后的工资留下自己日常的花销,也全部打给父母。
可是呢?
呵呵......
禾央也是在工作后才看明白一个道理,即使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即使她每个月打给父母大半的工资,在她爸妈眼里还不如好吃懒做的禾清泉有出息。
她算是看明白了,哪里是钱的事。
要是她多长那么一根东西,她就是变成一摊烂泥她父母绝对把她当宝。
最让禾央绝望的,是她工作的第一年。
A市是个大城市,房租、水电、物价都不便宜,她那时候人傻,钱都给了父母,手里根本剩不下多少,后来家里又来电话要她出钱给禾清泉置办婚房,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哪里来那么多钱,东拼西凑才凑出点钱打回去。
结果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她身上也没钱了,都被家人掏空了,她迷迷糊糊地打电话给母亲,心底始终是眷念着那份不属于她的温情,可是母亲却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没有办法,想着就这么自生自灭吧。
最终她的想法没能实现,她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护士说她再晚一会儿送来人就烧傻了。
她就问是谁送她来的,护士笑着说你男朋友。
禾央彻底懵了,她孤家寡人一个!
问护士也问不出什么来,当禾央知道她的住院费医药费都被她“男朋友”交了之后,她就肯定那是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