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贴身侍女——观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6 14:46:03

  “你不是说知道吗?这就是你知道的消息?”
  问题又如藤球似的,被抛了回来。
  “我还知道别的,告诉你可以,不过需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我不会做你们的内应,”琳琅立刻答道,然后目光森然的看着他,脚尖朝前,做出攻击的姿态,她沉声道:
  “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一会我将你抓到了,敲断你的肋骨,你就会说了。敲断一根不够,那就两根,人身上的肋骨很多,够敲一会了。”
  大晚上的,她说出这等骇人听闻的话,即便云奇是个男子,也被她吓的汗毛直立。
  “你还是女人吗?怎么如此狠辣?”
  琳琅冷哼:“那也没有你们狠,城里那些消失的乞丐们就是被你们带走,用某种方法变成怪人的吧。”
  这回,云奇不吭声了,他垂了垂眼眸,半响才说了一句。
  “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你是贤王旧部,是乱党,死了这么多人,你竟然说和你无关?”
  琳琅边说边迅速出击,不打算和他耗着了,直接抓走了事。
  “我都说了知道你身世,你怎么还动手?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爹是谁?”
  云奇压低了声音,边说边躲开琳琅。
  这回琳琅不为所动了,左右他说不出什么。眼看着琳琅就要抓住自己,云奇躲闪之间快速的说了一句:
  “既然我们身上的印记相同,说不定有什么血脉的关系,我爹说不定就是你爹!”
  砰——
  本来砍向少年的短刀狠狠的砸入了墙壁里。琳琅一脚踹飞他的长剑,左手禁锢住云奇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恶狠狠的道:
  “你都知道什么,快点说!”
  。
  孟旭升等人搜了一夜,但没什么收获。邓建文那头也是,众人都疲惫不堪。
  孟旭升让属下都回去歇息,轮班搜寻,日日夜夜都不能停歇。
  吩咐好之后,孟旭升骑马回府,等到了府里还未来得及歇着,就被父亲忠远侯请了过去。
  还未走近屋里,便听得屋内有小孩子的的欢笑声。
  想来是他那位大哥带着孩子来给父亲请安。
  仆从打开门撩开帘子,喊了一句:“侯爷,世子来了!”
  孟旭升抬脚往里走,面上毫无波澜。
  等入内之后,果然见大哥孟旭正在,而忠远侯怀里抱着大哥的孩子,正笑呵呵的逗着小孩玩。
  见到孟旭升,忠远侯面上的笑容收敛,将孩子交给孟旭正,让他带下去。
  孟旭正笑着点头,接过儿子后,还让儿子朝忠远侯行礼。
  “父亲,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忠远侯嗯了一声。
  等讨人喜爱的孙子离开后,忠远侯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收敛了,他沉着脸问道:
  “差事办的如何了?”
  之前贤王宝藏一事就没办好,忠远侯知道宫里那位已经不高兴了。若是这次再办不好,忠远侯生怕宫里怪罪。
  孟旭升甚至都没坐下,站在那里回话道:“昨夜找到一处藏身之地,不过人都死了,现在依旧在搜寻,其他人还未找到。”
  忠远侯虎目凝视着他,过了一会,他缓缓的道:
  “儿女情长是前进路上的阻力,你要知道,女人唾手可得,但皇恩却是难得。之前就是因着儿女情长才没将差事办好,这回说什么也要好好表现。”
  忠远侯的提点在孟旭升听来格外的刺耳。
  昌州一行,他失去了林良。即便后来在京城里重逢,但她已然不肯回来了。
  此事,他没告诉任何人,忠远侯也不知道。
  孟旭升烦躁的皱眉,不肯应声。忠远候嗯了一声,问他:“没听见我说什么?”
  寂静之中,就听见孟旭升冷声回道:
  “我已经按照父亲的要求,和李家定下婚约,还会迎娶李素环。父亲,你要求的,我都应了。我的差事和私事,我自己会做好。”
  忠远侯怒了,随手抄起茶盏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吓的门口守着的仆从赶紧低下脑袋。
  “你翅膀硬了敢和我这样说话?!”忠远侯怒目而视,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
  孟旭升抬手行礼,没有感情的回道:“我累了一夜,回去休息了,若是父亲有事,尽可差人告诉我。”
  说完,也不顾忠远侯的喊声,大踏步走了。
  只是回到屋里,明明全身都疲惫的很,可就是睡不着。
  这些日子,差事和林良的事情扰的他烦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颧骨越发的突出,瞧着萎靡不已。
  孟旭升深深呼出一口气,叫人进来,到底还是吩咐了一句:
  “看紧她,有任何异动,速来禀报。”
  孟旭升想过了,她总会回来的,罢了,那就看紧一些。
  。
  没过几日,城门还是开了。
  这回出城格外的严格起来,每个人带的东西都要检查,每个人的身份都要仔细的核对。
  孟旭升原本是在城门口处的茶楼里歇着的,刚喝完一口茶水,就听手下来报。
  “大人,那个姑娘出城了。”
  孟旭升皱眉。
  这个节骨眼上,贸然出城,很容易被当做乱党对待。她不好好呆着,出城做什么?
第94章 第 94 章
  关城门这几日, 那些家在城外的百姓们叫苦不迭。
  本来就是进城卖家里的菜而已,还有的是为了进城买些年货回家过年。谁成想啊,直接被封在城里了!
  在城里自然是要找地方休息的, 有亲戚的就投靠亲戚借宿几晚, 没有亲戚的便只能咬牙掏钱住客栈。
  当然,普通百姓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 手里那点钱是舍不得花的,不少人直接如乞丐一般, 露宿街头。
  总算是熬到城门开了, 纷纷朝着城门涌去, 准备回家。
  衙门里,单腾打着哈欠进了房里, 见苏大人精神抖擞的坐在那,他不由得佩服苏大人, 着实是好身体啊!
  “大人,怎么不见飞扬和琳琅,他们俩干嘛去了?”
  “今日城门开, 被派去城门那看着了。”他温声回答。
  单腾脑子转了一下,衙门里也抽了些身手好的人过去了,而且还有邓将军把手, 外加锦衣卫那群人,其实压根用不上飞扬和琳琅。
  不过这是苏大人的安排, 他相信定然有其自己的理由。
  桌案上摆放的是图纸, 上头画的乃是详细的京城布局。这等东西很是机密,寻常人见不得。单腾凑了过去, 发现这张图纸竟然详细到每个商铺名字都写上了。
  “大人,这个图纸好详细啊, ”单腾越看越觉得,这不像是衙门里的东西。因着上头有几家新铺子,是上个月才开张的。
  而衙门的图纸每一年才重新画一次,这张明显是新画的。
  “嗯,”苏子烨没抬头,道:“这是我自己画的。”
  “啊?”
  单腾都懵了,这是苏大人自己画的?
  这么大的地图,这么详细的标注,都是大人自己画的?登时,单腾看向苏子烨的眼神里更加崇拜了,只差溢美之词脱口而出了。
  苏子烨浅啜了一口茶水,温热的气萦绕在他眼前,将青年的眼神掩住,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过单腾有一种直觉,苏大人心里有事。
  。
  城门大开,这件事是一把双刃剑。
  一方面恢复如常,百姓们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而另一方面,乱党们也可趁着此时机出城,逃之夭夭。
  谢府书房里,谢老爷正在提笔作画,房门被敲响,是谢夫人进来了,手里还端着茶壶。
  “刚煮好的茶,没放花蜜。”
  有句话叫物以类聚,很多人觉得夫妻之间生活习性和性子也是相像的,但谢夫人和谢老爷却完全不是。
  谢老爷不喜甜,谢夫人却是离不得甜,就连喝茶都要放花蜜。性子也是南辕北辙,一个明艳骄纵的大小姐,一个沉默寡言的穷书生。
  但这样两个不同喜好的人能携手走了十几年,足以说明伉俪情深。
  “嗯,”谢老爷放下笔,净手后亲自给夫人倒了茶水,见她面色带着担忧,他宽慰道:
  “是担心淮儿吗?他年轻伤势好的快,再者,男孩子身上留下伤疤很正常,不算坏事。”
  颜淮已经醒了,只不过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幸好不耽误写字,要不然以颜淮的性子,定会带伤温书。
  谢夫人叹了口气,道:“不是这个事,是颜淮和楚桃的事。”
  谢老爷的手顿了顿,道:“孩子们的事情,便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强扭的瓜不甜。”
  去年的时候,夫人就和他说过楚桃对颜淮有意思。谢老爷觉得婚姻虽说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情相悦是最为重要的,因此他让夫人放手不必约束。
  谢夫人确实不管,但她心里其实十分属意楚桃。无关身份,就是喜欢这样鲜活可爱的小姑娘。
  认真说起来,颜淮的性子和他爹年轻时一样,都如木头似的,像是怎么也走不进他的内心。
  “我就是怕楚桃追着他这么久得不到回应而放弃,而淮儿还不知情为何物,到时候二人都后悔。”
  谢夫人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大儿子苏子烨。
  “你有没有觉得琳琅好似和武侯府的关系不太一样?不对,现在不是侯府,是国公府了。”
  那日他们虽然在马车上,但谢夫人撩开帘子看见了老侯爷保护琳琅的一幕。她也是有孩子的人,能看出老侯爷像是守护后辈一样对待琳琅。
  但之前苏子烨全数和父母交代过,说琳琅曾和他一样,都被坏人抓走过,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当上了锦衣卫,又变成了苏子烨的侍女。
  身份不身份的,谢夫人不在乎,但总是要了解一番才是。
  谢老爷嗯了一声:“言之有理,确实不太对,不过琳琅不说,我们也不好过问。”
  谢夫人瞪了他一眼:“敢情你没看出你儿子的那点心思?惦记人家小姑娘许久了!眼看着烨儿的年纪也到了,若是顺利明年就让他们成婚。婚房早就准备好了,还有聘礼等东西这些年我也准备的差不离,就等俩人传来好消息。”
  “琳琅姑娘,不像是对他有什么想法。”谢老爷实话实说道。
  谢夫人更不乐意了,直接起身没好气的道:
  “看你的书去吧!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夫人别生气……”
  。
  谢莹莹和楚桃路过的时候便听见爹爹哄娘亲的求饶声,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楚桃则是颇为艳羡的朝着书房看了一眼,低声和谢莹莹道:
  “你爹娘感情真好。”
  谢老爷虽然也高冷,但比颜淮强多了,颜淮就是个冰块,怎么也捂不热。
  俩人边往颜淮院子方向走,谢莹莹边回道:“老一辈感情甚笃,你爹娘不也是嘛。”
  当年楚桃的母亲可是嫁过人的,且夫君没了,落下个克夫的骂名。京城里的人敬着她是皇亲国戚,倒也不敢说什么,但却无人上门提亲。
  直到楚桃的父亲,那位西国的小皇子来了大显,对宴席上的美艳女子一见钟情,开始漫漫追妻路。
  最后终成眷侣,成就一段佳缘。
  楚桃点头又摇头:“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藏着掖着,他高兴就说高兴,不高兴就说不高兴,这是西国人的坦率性子使然,不像大显人,总是端着。”
  得了,听到这谢莹莹自然是知道楚桃所说这个“端着”的人,是谁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她二哥颜淮了。
  不过谢莹莹得为亲哥说句公道话,她道:“他不是端着,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喜怒不形于色,唔,或者说,他就是这样的冰块脸,并不是针对任何人,平日里和家人也是如此。”
  “我知道,”楚桃垂下眸子,嘟嘴道:“我又不是刚认识他,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楚桃眼睛转了一下,嘴硬的道:“他什么样和我无关,反正……反正我也不在乎。”
  谢莹莹无语望天。
  真的不在乎就不会眼巴巴的天天来了,虽然美曰其名找她玩,但每次都会来探望二哥。
  罢了,俩人的事儿她一个当妹妹的不好插手。
  没走几步,便到了颜淮的院子。小厮们迎着二人进去,帘子放下,隔绝室外的寒冷。屋里有一股浓重的汤药味,刺的楚桃皱起眉头。
  太难闻了。
  “少爷,小姐和县主来了。”小厮进入内室禀告后,就听见颜淮略带沙哑的声音。
  “上茶。”
  “是。”
  谢莹莹倒是能毫无负担的从外室进入到内室,但楚桃下定决心不想追着颜淮跑了,便守礼的在外室坐着,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屏风后传来兄妹俩的对话。
  “二哥,你好些没?昨晚不是说头痛吗?”
  “嗯,”颜淮的声音淡淡的,“好多了,不必担忧。”
  谢莹莹惊呼:“二哥,盆里怎么这么多血!”
  “方才在换药。”他轻声答道。
  楚桃抬起头朝着屏风后望过去,可惜,什么都瞧不见。
  换药了?很多血?
  楚桃努力嗅了嗅,没闻到空气里的血腥气。也是,他在内室换的,外室当然闻不到了。
  越想,楚桃脑子里就越多血腥的画面,她咬了一下嘴唇,终究还是站起身了。
  正好,内室的谢莹莹和颜淮道:“楚桃也来了,在外面呢,我叫她过来。”
  说话间,谢莹莹已经走出来了,直接拉着楚桃的手往内室去。
  进入之后,果真能闻到血味,楚桃下意识的朝着颜淮看过去。
  像颜淮这样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正是喜欢鲜亮颜色的时候,不过颜淮格外不同,他总是喜欢穿着青色一类的衣裳,瞧着比跳脱的少年沉稳不少。
  床帐也是天青色的,他就靠在床榻旁,显的他脸色格外的白,是那种带着病态的惨白。
  不过他的眸子依旧黑黝黝的,神色如常的和她对视上,喊了一声县主。
  楚桃垂下眸子,心想即便是病中,他也是这般守礼。于是楚桃也不看他了,只客气的询问几句。
  谢莹莹越听越不对,总觉得这俩人怪怪的,尤其是没过一会,楚桃竟然说:“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啊?楚桃不是日日都来看二哥吗?
  还有,她何时这般客气了,之前不是都叫淮哥哥吗?
  直到楚桃走了,谢莹莹也没回过神来。还是颜淮咳了一声,提醒道:
  “莹莹,去送客人。”
  “哦哦,好的二哥,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说完,谢莹莹就提着裙摆追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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