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去找景深。”
陆越钦朝倩影消失的方向看,低眼思忖半刻,抬脚跟了过去。
正厅此刻正热闹,徐若珍出门,泪眼朦胧告别父母,去往未知的郑府,对自己的未来茫然的不知所措。
徐若云站在人群中看了眼,仿佛看到了不久后的自己,只怕那时,她哭得比堂姐还厉害。空气太压抑,她转身出去,走到人少的地方刚好遇见来找她的刘盛。
刘盛是刘泽元身边的小厮,眼下就是特意来找徐若云的。
“徐姑娘,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拐角,周遭无人,说话方便许多。
“公子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徐若云想起刘泽元说的话,不禁双眼一亮,立马点头,“嗯,在哪?”
“请随小的来。”
她往后瞅了眼,毫不犹豫的跟着刘盛去,徐若云对大伯府邸还算熟悉,眼瞅着越走越偏,不禁多问了几句:“表兄真的在北侧吗?”
她记得北侧有一片竹子,旁边是一间废弃的屋子,许久没打扫的,不能住人。刘泽元在那里等她,怎么那么偏?
刘盛不慌不忙的说:“公子怕人看见告诉主君,到时候又连累姑娘受罚。”
徐若云想想也是,徐成义要是知道刘泽元帮她,肯定会把他赶回苏州的。她没再追问,安静的跟在身后,到了北侧那边,刘盛在那间废弃的屋子边停下。
说:“公子在里边。”
“哦,好。”
刘盛随即走了,徐如云慢慢靠近,试探的喊了声,然后轻轻敲门。
“表兄,你在吗?”
“表妹,你终于来了。”刘泽元欢喜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眼底隐藏着急切的意味。
这间屋子本是废弃的,很久没打扫,可是现在徐若云看,当真是惊了下,桌子干净的,上面有热的茶水,床榻似乎也换了,崭新得很。
徐若云扫了眼,感觉奇怪,眼下她没心思关心,急切的问刘泽元:“表兄,你找我来,是有办法帮我了吗?”
刘泽元关上门,笑容比往日直白些,“喝口茶再说。”
他给徐若云倒了杯茶,放在她跟前,徐若云说了句谢谢,没心情喝茶,但她看刘泽元盯着自己,一副她不喝茶就不帮忙的神情,于是仰头喝完。
唇瓣嫣红,水光润泽,分外诱人。
刘泽元得逞的笑,眼睛在她身上打转,早已没了温和的表象,此刻的刘泽元,才是真实的他。
徐若云抬头就见他目光轻浮,温和的笑也有了猥琐的感觉,她皱眉,心口一跳,说:“表兄,现在可以说了吗?”
“可以。”
刘泽元靠近一步,“退了孙家的亲事很简单,那就是另择良婿。”
她站在房中,脚趾不安的动,“爹不会同意的,除非比孙家更显赫。”
刘泽元轻笑,略带讥讽,“若是表妹婚前失贞,姑父会如何?”
如果徐若云失贞,徐成义巴不得找个倒霉蛋垫背,就不会要她嫁给孙启良,当然,孙家也不会要她。
女子的贞洁是大事,万不可做有损名声的事。姨娘从小就告诉她,所以刘泽元一说出口,徐若云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刘泽元说的办法是这个,早知如此,她压根就不会来。
她感觉房间热,悄悄往门口移动,“不行不行,我不能糟蹋自己。”
五月的天,穿的衣裳已经轻薄了,可屋里为何这般热,那股热意从下身热气,直冲头顶,没一会,整个身子都是热乎乎的。
徐若云忍着燥热,说:“表兄,我先回去了。”
她不能做不耻的事情。
小姑娘双颊泛红,捂着脸朝门口走,谁知刘泽元一个箭步过来,挡在她身前,不怀好意的笑,“不急着走,表妹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
她双腿开始打颤,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了,娇小的手拽紧衣袖,接着她听见刘泽元说下流的话,“表妹和我春风一度,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你…”
她明白了,刘泽元是打她的主意,骗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对她做下流的事,那她现在不是很危险。
思及此,徐若云当即跑路,结果刚抬脚,身子就一软,瞬间没了力气,她撑着桌面稳住,不但身子软浑身燥热,她甚至感受到了痒意,仿佛蚂蚁爬过,逐渐爬到了下身。
她启唇,对陌生的异样不解,这是怎么了?中毒了吗?好热。
额前后背出了细汗,贴在肌肤上,难受的紧。
比起她惊慌失措,刘泽元则是兴奋了,他缓缓走近,眼珠子盯着白嫩的肌肤移不开眼,真白真嫩,想了三年,就要属于他了。
“忘了说了,刚才那杯茶放了合欢散,表妹知道什么是合欢散吗?”
刘泽元猥琐的舔舔下唇,告诉她:“男女欢好,以此助兴。”
“无耻下流。”
她咬唇,整张脸通红,极力忍耐着燥意,她不知道能撑多久,要是…徐若云稍微一想眼眶就湿了,她试着朝门口喊:“南星南星。”
不见回应,偏僻的地方只有他们,她已经是刘泽元口中的肥肉,随时可以咽下去。
刘泽元朝她走来,急不可待的搓搓手,想立刻感受滑腻的肌肤,“表妹别怕,不疼的。”
小姑娘抓紧了衣领,水汪汪的眼睛看不清眼前,好难受,快要克制不住了。她蹭了下腿,刘泽元兴奋不已,开始扯自己的腰带。
望着愈发靠近的人,徐若云满心绝望,胃里一阵恶心,比徐成义让她看聘礼单子的时候,还要恶心。
她缓慢移动,身体软成一团,嗓音软绵,“南星南星,有人吗?”
她还在反抗。
刘泽元脱下外衫,她看见了,当即忍不住犯呕。
“呕,呕。”
恶心的想吐,脸白了几分。
刘泽元瞅着她的动作一愣,脸色骤变,“你…”
她还在呕,一边出汗一边呕,身子无力的快要倒在地上,对他的恶心却不减。
“你怀孕了,谁的?”
刘泽元气疯了,他看上的人,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他忍不了。他想起徐若云身边的可疑人物,一个是孙启良,另一个是…陆越钦。
好啊,原来比他还不要脸,居然先尝了。
刘泽元疯了,三两步过去,拽着她的头发嫌恶,逼问她:“原以为你端庄温婉,冰清玉洁,不想也是个放浪的贱人,说,跟谁勾结在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头皮发麻,她被迫仰头,看见了丑陋的嘴脸,慌忙闭眼,“对,我有孩子了,放了我。”
快放了我。
她试图用这种方法逃脱。
“谁的?孙启良,还是陆越钦?”他恶狠狠的说道,
她闻到了难闻的气息,跟雪松味截然不同,“呕。”
小姑娘绝望的想,为何还不放了她,她微微睁眼,刘泽元的脸庞近在咫尺,似乎要亲她。
她心慌害怕,脱口而出:“是陆世子的。”
对,陆越钦。
“你对我做如此下流的事,他不会放过你。”
用陆越钦震慑他,可显然,疯子是不会听的。
“正好,我试试陆越钦的女人有何不同。”
徐若云睁大眼,看见脖颈上有只手,仿佛触摸,又好似掐她。
她绝望的闭眼,眼角的一滴泪滑落,滴在衣襟处,又消失。
-
正当衣带解开时,拍门声响起,是刘盛的在门外。
“公子,有人过来了。”刘盛把看见的人告诉他,“是陆越钦。”
刘泽元一慌,匆忙推开她去开门,“陆越钦?”说着回头看倒在地上的人。
陆越钦找来了。
“快快,走。”以陆越钦的权势,捏死他太容易了。
纵然不舍到手的人,可比起自己的性命来,算不得什么。
刘泽元跑了,她有幸逃过一劫,身上的合|欢散却没解。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她要找人救她。
葱白的指抓在门框上,徐若云抬眼就看到男人闲庭信步的走来,对视的那一刻,小姑娘满眼的星光,看到了希望,欢天喜地。
陆越钦盯着那双眼,眼梢微动,她又哭了,这次可不是他。
凝视半晌,发现了不对劲,衣带是松的,身体发软,气息也不对,漂亮的眼睛除了红,还有情|欲。
她这是…
男人脸色大变,紧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徐若云。”
第022章
她的情绪从未像此刻般, 毫不隐藏毫不掩饰,全部展现在脸上。惊讶,雀跃, 甚至是胸口狂跳的激动,强烈的令她难以忽视。那个男人像神明般, 在她快要绝望深陷险境时,忽然出现在眼前,是来拯救她的。
眼眶的泪干了,眼睫是湿的, 原本强忍的情绪不知怎的, 在看见陆越钦的这一刻, 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流下来,她觉得委屈和空虚。身体的空虚,是她无法控制的。
水光盈盈, 泪眼朦胧,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眼中祈求, “陆世子。”
一开口,嗓音娇媚的不像自己, 她从未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纵然对姨娘撒娇,也不似这般柔媚。
陆越钦眯眼打量,早已看出她的不对劲,他见过徐若云几次,却从没见过娇媚的她, 小姑娘青涩的像栀子花,洁白纯净, 那双眼是他见过最美的,可是现在染上了情欲,青涩中带了妩媚风情,勾的人移不开眼。
男人眼眸微动,眉头紧锁,“进去。”
他对自己说进去,徐若云就忍着躁动进去,他是正人君子,从不逾越,不会对旁人动手动脚,他是光明磊落的男人,徐若云相信他。
房门重新带上,她靠在桌边,努力撑起身子,腰间系带松开,衣襟松垮,锁骨若隐若现,绵软的起伏愈发剧烈,诱人采撷。
陆越钦的视线从水润的唇移至白嫩的脖颈,最后落在起伏的雪团上,半晌,他吞咽下,转身移开视线。
“先把衣服穿好。”他深吸下,尽量平复心情。
她红着脸点头,手指颤抖,废了一番功夫整理好衣裳,彼时,她的忍耐就快要到极限,她望着高大的背影,咬牙开口:“陆世子,你能帮我吗?”
陆越钦侧头,耳边是她的喘息声,安静的屋内格外明显,“在这里等着。”
男人迈开步子,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不放心,“忍着。”可别因为忍不住,糟蹋了自己。
他真的会帮忙,眼神坦荡的不会乘人之危,可是徐若云害怕,她不想一人待在这里。
“别,别走。”小姑娘软成一团泥,娇嫩嫩的,解释的声音也显得无助,“我怕他回来。”
他?
陆越钦瞬间猜到什么,那个给她下药的人徐若云认识,约莫是用什么借口骗来这里,但那个为何走了,陆越钦不知。
他在心里暗想,她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招眼是吧,一副谁都想欺负的模样,年纪小小,身段极好,哪个男人见了不想占有,当然,除了他。
眼是最漂亮的,也是最笨的。
除了这张脸,她还有什么?
陆越钦嫌弃的开口:“不会。”
北侧偏僻,现在只有他们两人,陆越钦要是走了,就剩她自己,她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好在陆越钦出来许久不见人影,居平就找过来了。
陆越钦在门口招招手,在居平耳边说了几句话,居平震惊,走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走得飞快。
男人立在门边,偏头看了眼,安静的守候。他偶尔能听见粗重压抑的喘息,不过也一会,很快安静如初。
过了片刻,居平领着两个婢女过来,吩咐她们:“人在里边,扶出来。”
说完又对陆越钦道:“马车准备好了,就在后街。”
陆越钦嗯了声,暗叹居平来的及时,她应该忍得住。徐若云被人扶着出门时,脑子晕沉沉的,眼睛模糊的看不清人,她出了一身汗,脸颊通红,抬眼呜咽声,莫名的勾人。
居平擦汗,侧目看向陆越钦,察觉他神色不自然,眸中的微妙一闪而过,快的人捕捉不到。居平又擦汗,投向徐若云的眼神愈发恭敬几分。
“你跟着去,等药效过了送她回去。”
这意思,世子是不跟着了。
居平明白过来,世子是在避嫌,他连连点头,催促两人扶着徐若云快些走。此时前院喝的正热闹,更加无人注意这边。
人被带走,陆越钦竟然松了一口气,比起他办案子,对付小姑娘可麻烦多了。
小姑娘是个麻烦精,还是个漂亮的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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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的大夫医术极好,但也难请,银子不够,或是不是大富大贵,那里的大夫压根没空搭理。但居平是直接带人去二楼的,二楼清净,隐秘性也好,无人瞧见,对姑娘家声誉好。
徐若云躺在木床上,帷幔落下,依稀看见个身影轮廓。她难受的扭动着,蹭自己的腿,全身似有蚂蚁爬,好想挠。
居平带来的丫鬟给她用凉水擦汗,缓解她的症状,过了一会,大夫匆忙过来,隔着帷幔把脉,原以为是疑难杂症,不想是合欢散,大夫神色一松,转头就吩咐伙计煎药。
居平跟着出去,对大夫叮嘱几句,大夫认识居平,陆世子身边的人,想必床上的人跟陆世子有些关系,说不准是心上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放心,老夫开的药不会伤身。”
居平回头瞅了眼,又问:“药效何时能解?”
“一炷香。”
居平点头,喝了大夫开的药,她身上的合欢散就解了,他就能回府复命。
床上的人已失去理智,脑袋昏沉,什么也想不了,只凭着本能去做一些香艳的事,两个丫鬟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顺便把衣裳扯好。
如此闹了片刻,药煎好了,居平放在桌上就出去,吩咐旁人照顾。徐若云软绵绵的身体被人扶起,唇被迫张开,接着就是苦涩的药味。
她也乖巧,知晓喝了药不会难受,所以喝药干脆,几乎是一口喝完了。
喝了药,徐若云终于安静了,神志逐渐恢复,眼中清明,她望着头顶,那种灼热躁动的感觉已消失,剩下的就是无力。
她侧头看,不见陆越钦人,便慢慢爬起来,撩开帷幔就看见两个丫鬟,她好像想起来了,是陆越钦找人帮她的。
徐若云很感激他。
“姑娘,您好些了吗?”丫鬟给倒了杯水,她一口喝完,喉咙舒服些,见状,丫鬟又给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