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疏桐继续拉扯,扒拉,脱。
卓枫摁住她纤细无骨的手腕,“一会儿扭伤了别哭。”
曲疏桐直接费力一挣,甩开了。
卓枫一个晃神,胸膛已见丝丝月光在肌肤上萦绕。
男人闭上眼,一个翻身,把身侧躁动跳跃很是不乖的小兔子一把压了上去。
曲疏桐开心溢于言表。
但是,没多久她脑子就打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后悔了,或者说,被疼得没有预料,张口喘着气,眼泪汪汪。
她仰着头,水光潋滟的眼泪下目光是涣散的,纤细小身子快拧起来了,恨不得把自己打成结。
她侧身缩着手脚,一只手揪着被子,脑袋一头扎了进去,埋起来。
卓枫弯下了腰,循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小片侧脸亲上去,“桐桐,宝宝。”
曲疏桐淡淡“嗯”了一声,说不了话,感觉整个身子似乎被撕扯开,疼碎了,她晕晕乎乎在想,中枪有没有这么疼。
卓枫感觉到眼下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不由蹙起眉心……那么疼吗。
他试着往后,但是发现,也不太能动,且似乎是一种感同身受的难受。
卓枫深吸了口气,重新弯下腰盖上她的身子,凑到她耳边温柔细语:“自己试着换一个你觉得舒服的睡姿,桐桐,自己试一下。”
“呜呜不要。”她声音饱含哭腔,“我不行,休息一会儿。”
卓枫:“我知道,但是或许,换一个就好一些了,嗯?我不敢硬着来,怕弄伤你,你乖,自己试一下,侧躺到右边呢?嗯?不要一直往左边躺。”
曲疏桐真是没辙了,觉得也不能这样干耗着,不知不觉天真的要亮了。
所以她就把脸从被子里拿出来。
卓枫这才发现她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红肿着,当真像只活生生的小兔子。
他心口那一刹那似被一股什么力道撕扯开,湿热的血在流淌。
他抚上她的脸,一下去就是一手的泪花。
卓枫将手背过来,给她仔细温柔地揩掉眼泪。一边擦拭,她一边掉珍珠,两秒钟就一颗。
曲疏桐小心翼翼地把扭向左侧的身子朝右侧转去。
其实这是上半身的动作,基本不影响全身,不疼。
卓枫是觉得,有一才有二,不鼓励她动,她浑身上下都不敢动。
像是奖励她的一样,他弯下腰去亲,夸她:“我们兔宝宝真乖,难不难受?”
“没。”
“好,那就好,那把腿也动一下好不好,酸不酸?”
曲疏桐一下搂上他的脖子,把挂满水珠的脸埋在他胸膛深处,崩溃又可怜,在他耳边破碎地嘀咕她怕。
卓枫心都碎了,抱着她哄,温柔万千各种好话哄。
不知不觉,曲疏桐的腿支着一个姿势久了,确实也酸,不知不觉就换了个姿势。
疼,尤其清晰地感知,但是没有一开始那种惨烈之感,一开始她觉得自己是个被撕碎的娃娃。
卓枫看出来了,一边亲一边顺着她的脸色来做事,小兔子眉头稍一皱,他就马上停止,手掌各种抚摸着她的毛,哄宝宝一样地把她哄到身心都放松下来了,不紧张也不疼了,才把事情继续推进。
“早知道,早知道让卓总去当和尚好了。”她委委屈屈地说。
卓枫:“……”
他轻笑,跪在她面前,一边忙一边笑,“桐桐。”
“嗯。”
“和尚要是舒服,全世界都去当。”
“……”什么意思,他早前明明承认自己活在清朝的。
卓枫似乎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忽然说:“本来是能够清心寡欲的,但是这会儿我在想,日后分手了,想你了,还能找你吗。”
“……”曲疏桐脸色有些崩裂,“找我做什么?滚床单?”
“嗯。”
“……”
曲疏桐要把他掀下去,“不要了不要了,你走,我不要你了。”
卓枫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他压下去,把那张不饶人的小嘴儿堵了几分钟,收拾服帖了。
正要继续,忽然,手机振动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曲疏桐心彻底裂开了,本来不要他是打情骂俏,现在好了,是真的得分开了。
“不开心。”她痛苦地趴在枕头里,哭哭唧唧,“常森,让他长话短说不然扣他年终奖。”
卓枫忍着笑,悠悠离开了她。常森要是把那事给他办妥了,今年年终奖只会翻倍。
瞄了眼那红一块白一块儿跟荔枝似的,吹弹可破的肌肤。
卓枫扯了被子给她遮住几分,自己取了浴袍披上:“你乖,我很快回来,今年年终奖你肯定是他们四个里最高的。”
曲疏桐:“……”
走到露台尽头,卓枫淡淡目视一眼远方深水湾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海面,接通电话。
任齐柯早前跟他说,常森基本查清楚了这个事,他此刻正在回港飞机上,问卓枫要晚点接他电话,还是明日常森去公司跟他说。
在任齐柯的语气中,卓枫大概能猜得出,这事和他预料的大差不差,所以不想等明天。
“卓总。”常森在电话中喊到。
“嗯。怎么说?”
“亚衡山这个公司,表面上太正经了,仿佛是一个纯纯英美合资的公司,和骆氏没有任何关系,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摸索,我确实找到资料能够证明,有骆江明的注资,只是他的钱没有通过亚衡山的公司账户,也没有对外公开他注资了这个企业,只是他把钱私底下给了亚衡山其中一个合伙人。
这些年,骆江明和亚衡山的一位合伙人私下账户有很多笔没有名目的资金,数额都很大,而每次有资金往来后,亚衡山公司账户都会多出一笔以那个合伙人为名的投资。”
卓枫点点头。
常森:“只是对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地注资亚衡山,不光明正大地来,我没查出来。”
“嗯。”
常森:“那卓总,这事是结束了?”
卓枫:“继续查。”
“卓总觉得,还能查什么?”常森完全不懂,马上请教。
望着深水湾海面上停靠着的几艘小游艇,卓枫沉沉道:“那个和骆江明有资金往来的合伙人,名下有多少公司?”
“很多,但是具体我还不清楚。”
“查他名下的公司,看是否有一些,当年有同曲木方舟合作过,合作过,又中断了合作。”
常森:“卓总意思是,那几个当年和曲木方舟中断合作导致曲木加速垮台的公司,有可能和这个亚衡山合伙人有关?也就是说,和骆江明有关?”
“嗯。”
常森吸了口气,对这个事的发展有点害怕了。
他马上领了命。
挂了电话,卓枫又站了会儿。
海风将身上缭绕的火焰不知不觉吹熄,倒是心头有一股火焰在不知不觉滚动。
骆江明这人,要真的如他揣测的那般,曲木方舟的垮台和他脱不了关系,那曲疏桐怎么办?这些年的努力不成了笑话,还认贼作父。
回到屋里,床上一抹纤细的身影侧身背对着他,悄无声息。
“睡着了?”
“马上。”
“……”
卓枫忍俊不禁,丢了手机过去,“抱歉,宝宝。”
“你继续打吧你。”
“……”
卓枫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直接掀开她包裹着自己的被子,人也没有给她转过来,就从后面靠上去抱。
“唔,我不要,我要看你。”曲疏桐背着身子哀嚎,小兔子哼唧,“这样好累。”
卓枫哄她:“十分钟,现在看我你火气更大。”
“……”曲疏桐真服了他,还好意思说出来。她只能惨兮兮地原地数数,数着数着乱了,问他,“还有多久?”
“八分钟。”
“胡说,明明过去好久了,至少八分钟了。”
“是吗,应该没有吧。”男人漫不经心又温柔似水,哄道,“那我们从头再来,我这次不会耍赖了。”
曲疏桐晕乎乎地答应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给了他快二十分钟。
正面躺下的时候,只觉得膝盖废了。
她一躺下就哭诉了起来,说疼。
卓枫还以为她说一开始不适应的那种疼,就俯身去抱着小兔子的脑袋亲亲吻吻,温柔哄她说马上就好了。
“膝盖疼。”
“膝盖。”卓枫扭头看他腰侧的膝盖,果然,红了,很红,就如同那夜在新加坡,她说她过敏了一般。
“皮肤怎么这么嫩。”卓枫心疼,哄她说一会儿洗了澡给她擦药,“对不起,我们不疼了,就躺着。”
那倒也用不着擦药,曲疏桐就是想要让他心疼,被一哄,哄了好一会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见他还没动,她好奇地嘀咕:“你,好啦?”
“嗯?”
“我怎么,没感觉?不知道。”
“早呢。好了你会有感觉的。”
“……”
第32章 出事
。
曲疏桐到底没经验, 不知道等到他所谓的“有感觉”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多小时后。
她彼时真的废了。
卓枫披上衣服起身时,床上的小身子就宛如一条上岸脱水许久的小鱼儿, 发丝凌乱,容貌动人却奄奄一息, 一眼过去, 有种致命的美感。
某一瞬间他觉得男人沉迷这事不止有身体上切切实实的享受,还有心理上的满足, 享受,这一刻的曲小姐, 这模样,让人简直想做一辈子,再捧手上爱一辈子。
卓枫将她抱去洗漱, 里里外外温柔伺候一通。她在浴缸里搂着他脖子, 像个可怜宝宝缩在他胸膛嘀咕,卓先生,你桐桐好累。
卓枫差点把心肝掏给她。
回来时, 他拿了一支擦伤药膏。
曲疏桐感觉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膝头弥漫, 还挺舒服的, 就由着他伺候。
还没等到上好药, 曲疏桐就已经熟睡。
第二日的脚无事发生, 膝盖依然白白嫩嫩仿佛昨晚什么也没经历, 要不是腰肢酸软, 走一步都有异样感,曲疏桐还以为昨晚是做梦。
总之, 一次休息两天。
没几日,卓枫给的彩礼倒是在二人暧昧氛围中渐渐兑现了。
那日上班上到一半, 她的上司带她翘班去看房子。
半山区紧挨中环CBD,那一块儿的大平层对于在中环上班的人来说,无疑是安家首选,风景也可以算得上全港最好之一,入夜俯瞰维多利亚港的烟波浩渺与中环彻夜不熄的灯火,没得挑。
不过之前在新加坡的那一夜,曲疏桐记得卓枫说的是,彩礼,但是现在两人的婚事还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就连前几天在床上,卓枫都亲口说现如今他对结婚这事,也没什么信心了。
所以他眼下这就把房子给她过了户,车子也据说在来港的路上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曲疏桐最后和卓枫说了一嘴,虽然她知道卓枫做事,基本不需要她来提醒后果。
他站在空阔的屋内,手随意插在西裤口袋,瞄一眼她签字的笔,“真指望与你结婚把彩礼送出去,我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
曲疏桐环视一圈屋子,几个保镖都在,律师也在,各种工作人员也在,他说话怎么还那么不含蓄呀。
不过这房子曲疏桐特别喜欢,他挑了三处给她选,还说可以全部选,因为他自己觉得也都不错。
还跟曲疏桐建议,一三五住第一间,二四六换一间,周末再换,被曲疏桐打了一顿。
被打的卓总说:“那就回头换个地方吧,一个地方太多房子确实也不行,风景都看腻了。”
曲疏桐就要了其中一个设计不错的房子,她工作忙,想找一个改动不需要太大的,能省一些事。
卜画那边得知卓枫送了她一个半山区大平层,大明星一改之前说办完事马上跑路不要给卓枫做事的口风,让曲疏桐抱着大腿可以给他做到死。
房子送好后大概五天,那个班上着上着,卓枫又给她发消息,说去楼下地库看看那车子喜不喜欢。
曲疏桐欣喜若狂,她来港后最想要的就是买个通勤车子,房子她并不执着,当然,首先是买不起。
现在虽然房子有了,不过车子依然是曲疏桐的白月光,她的朱砂痣。
所以她马上送走了在她办公室开小会的几个秘书,等人一走,她立刻起身去找了双休闲的平底鞋换上,出门下楼。
车子已经托运到地库,常森上拖车去开下来。
他把车子稳稳当当停在曲疏桐面前,下车跟曲疏桐介绍了一波车子的配置颜色动力,连玻璃都是最高级的防弹玻璃,总之全部配置是按照卓枫的车子来定制的。
最后跟她说:“曲小姐试试看。”
曲疏桐微笑跟他道了谢,灵活地钻入车厢。
她坐进去后看了一圈车内红色典雅的内饰,好一会儿都没动。
常森探头问:“曲小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那个是启动键。”他指了指驾驶座某个地方。
曲疏桐回头,微笑:“我知道。”她只是忽然有点恍惚,这个,是她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