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去倒是没问题……”『五条悟』托着脸看向『家入硝子』，“但是一个人去的话会有点麻烦啊――”
“……结果您还是带了一个后辈来现场呢。”五条关上车门，看着站在建筑前的两人，“这里算是附近小孩经常会来捉迷藏的一栋废弃大楼, 本身就有诞生诅咒的可能――本次事件上报至咒术界，是因为连续有人在进入建筑之后彻底消失了。”
“为什么会报一级咒灵？”『五条悟』偏过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灰原雄, “灰原, 这里的诅咒――”
“以我个人的经历来说……”灰原雄顿了顿, “这里的诅咒浓度，应该是三级？”
『五条悟』：“先生呢？”
“三级最高了――但应该没到三级吧。”五条失笑，“虽然我答应了你们，但我可没说现在就开始重新当咒术师。高层报一级咒灵, 可能是单纯地觉得已经导致数人连续消失，危害严重――但这种走向几乎不可能。”
“那么, 只有一种可能了――高层是故意报一级咒灵来调虎离山的。”
“他们是想搞杰还是悟啊。”『五条悟』下意识皱起脸来吐槽, “那两个现在可都是特级，杰还有很多没上报的咒灵储备――没那么简单就能把他们两个按下去吧？”
“那个，『五条』前辈……”灰原雄偏了偏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高层是想针对『夏油』前辈呢？”
“……灰原。”『五条悟』对着灰原雄语重心长，“告诉你一件事情，在我们三个人里――我才是最弱的那一个。”
“……诶？”
“说起来，『五条』前辈为什么找我一起来这里？”灰原雄警惕地把手按在随身携带的打刀上面, “如果只是库洛牌的话，不是『五条』前辈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不, 这里算是比较罕见的情况。”『五条悟』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咒灵和库洛牌都有――但没有发生融合，甚至是对抗状态……最早失踪的人已经失踪几天了？”
“三天不到。”灰原雄跟在『五条悟』的身后一起踏上阶梯，“但如果是咒灵带走了失踪者……那恐怕失踪者已经凶多吉少了。”
“如果是库洛牌隐藏了失踪者的存在，那他们基本上都还活着。”『五条悟』顿了顿，推开眼前的大门，“前提是――只要他们自己不寻死。”
灰原雄：“听起来，『五条』前辈已经知道这里的异常是哪张库洛牌引起的了？”
“嗯，在听夜蛾老师介绍的时候就知道了。”『五条悟』的脚步微微一顿，“这也是我带你来的原因――总要有个能引诱它发动魔法的家伙在我边上，要是我消失了，谁来回收这张库洛牌？啊，看来先来的是咒灵啊……”
“无名――三连！！！”
灰原雄收刀回鞘，咒力从刀刃上自发散去，身后的三个咒灵整整齐齐地被一刀两断，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我之前就想问了。”『五条悟』抬手在面前挥了挥，轻声咳嗽，“咳，你的剑术也不像我那种花架子――正统剑道流派的资格认定这么严苛的吗？”
“不，因为也不算是正统剑道流派之一。”灰原雄摇了摇头，“我家是已经彻底没落了的咒术师家族，练习的剑术算是家里代代相传――但是最初的先祖是去拜过师的，只是终其一生没能拿到免许的资格……于是我家虽然传承同样的剑术，但无论技艺如何，说的都是‘无名’。”
“我们向上去吧。”『五条悟』点了点头，“库洛牌不在这一层――嘛，不过无论如何咒灵都是需要祓除的，这里的咒灵就都交给你了。”
“是！”
――不，不对。
『五条悟』在最后一扇大门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里的魔力量，不应该只有消牌……四元素和光暗都不掌握消失的魔法，消牌必然存在于这栋大楼内部。那，另一张未曾出现的库洛牌，是哪一张？
“灰原。”『五条悟』握上大门的把手，“我要开门了。”
“这里是五条。”五条接起电话，视线仍未离开废弃大楼，“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是……我知道了。”
“虽然说是废弃大楼，但这里离居民区还挺近的……”五条把手机扔进口袋，四下打量了一圈，“『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黑色的结界悄无声息地把整栋大楼包裹了起来。
迷宫中，一个奇形怪状的咒灵正追在一个小孩子的身后。
“救命！好可怕！！”
小孩子害怕地尖叫着，慌不择路地逃跑着，却拐进了迷宫死路的尽头。
咒灵在小孩子的身后步步紧逼。
“有人来救救我……诶？”
然而，在小孩子因为恐惧而紧紧闭上双眼之后，那咒灵毫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个诅咒的气息！？”灰原雄踏进迷宫，“我本来还在想这里的咒灵数量不应该这么少才对……”
“没想到全在这里了啊。”『五条悟』顿了顿，视线缓缓扫过面前的两条岔路，“灰原，你能看到明显的咒力残秽吗？”
“诶！？”灰原雄表情微妙，“这个……诅咒的气息很浓郁，但是完全没能看到多少残秽呢――尤其是最容易留下残秽的墙壁上也干净得要命……”
“这栋废弃大楼的顶部可没有建迷宫。”『五条悟』将冰剑提在手中，目光冷然，“这是库洛牌――在迷宫里战斗一定会很麻烦吧？”
“那只要把迷宫拆了就好了。”
冰剑刺穿迷宫的墙壁，迷宫在这一刻开始震动崩毁。
『五条悟』拿出Gentiana Tact，喝道：“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库洛牌！！！”
纸牌在魔法棒的尖端出现，迷宫被吸入牌面之中，大楼的顶层恢复了光秃秃的模样。
失踪的人们终于再次出现，在不同的区域瑟瑟发抖。
“灰原。”『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先把这些人送出去――然后再回来处理剩下的事情。有一群普通人在这里，不管是要和咒灵进行战斗还是要回收库洛牌，都不是很方便……普通人是它们最好的动手对象。”
“嗯，失踪时间少说也有几个小时。”灰原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们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肯定都有受到影响，还是早点送出去比较好。一般来说咒灵失踪案的失踪者里能有一个活着就是万幸……”
“灰原！？”
灰原雄整个人凭空消失，只剩下他随身携带的那把打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们已经回来了啊。”夜蛾正道看到两个学生出现在门口，挥了挥手把两个人叫了过来，“这里有一个偏僻山村里的咒灵案件――高层指名了杰。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杰，你是打算直接自己一个人过去……还是准备等其他人回来了之后再商量一下？”
“我的意见是你至少等悟回来再去？至少和悟打声招呼……”『夏油杰』翻了翻资料，神色越来越凝重，“杰，我会和你同行――这次任务，我的意见是你至少要带一个人跟你一起过去。绝对不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去了。”
“为什么？”夏油杰的目光落在咒灵的评级上面，“我是特级咒术师，外出禁令现在也已经解除了……你们没必要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吧？”
“那边不单单是咒灵的问题。”『夏油杰』顿了顿，指尖点中地图上的某一点，“这种偏僻山村会发生的事情……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了就都会吐出来的吧。嘛，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座村子的具体情况，只是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偏僻山村，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任务完成……不。”五条看着『五条悟』打开『帐』，把失踪者们都送了出来，“灰原君呢？”
“还没结束。”『五条悟』对着五条摇了摇头，“这里的当事人们就麻烦先生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我还要回顶楼去呢。虽然说那张库洛牌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回收库洛牌可是我们三人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的目的啊。”
“况且……『消』不止让灰原消失了――在灰原消失之前，它就已经用魔法抹消了不少咒灵的存在。虽然说都是低等级的咒灵就是了。”
再一次回到顶楼，『五条悟』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每一件原本就存在于这里的物品。
魔力的流动在『五条悟』的视野中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图画――魔力流动汇聚的中心，就是消牌藏身的位置。
“找、到、你、了。”
“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五条悟』停下脚步，手中的Gentiana Tact变成西洋剑的模样，“『剑』！！！”
剑光闪过，无形的隐形幕布被一剑割裂，灰原雄和消失的咒灵们一起出现在了『五条悟』的面前。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五条悟』把打刀扔给灰原雄，念出回收库洛牌的咒语，“库洛牌――”
“剩下的咒灵就交给我――”灰原雄缓缓拔刀，咒力将刀刃严密地包裹起来，“无名，六连！！！”
第39章 ４５
“现在大家都回来了吧？”夜蛾正道拍了拍手, 看着坐在一起的八个人，“对于这次高层指名杰的任务，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我本来是想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的……”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当时『杰』也在场，她看到这个任务之后脸色就不太对劲――嘛，总之现在是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杰』，已经确定和我一起去了――其他人有没有准备和我一起去的？”
“夏天我还是留在高专比较好。”家入硝子翘起腿看着夏油杰, “毕竟现在是咒灵高发期，总有人会在任务中负伤被送过来。”
“烂橘子最近排了很多任务给我。”五条悟抱怨, “还都是天南海北那种距离的――前一个可能在冲绳, 下一个就要去北海道。结果还都是不怎么强的杂鱼咒灵……我这几天出任务的时候跑得都快烦死了――烂橘子那边是有病吧！？”
“毕竟是烂橘子嘛。”『五条悟』评价, “连脑子都烂掉了才是正常情况吧？”
“咳。”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怒目瞪向两人，“你们两个，多少该学着对高层抱有点表面的敬意吧？我过去居然会觉得『悟』比悟更懂人情世故……结果你们两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家伙！！！”
“对不起啦夜蛾老师――”『五条悟』拖长了声音朝夜蛾正道撒娇, “不过我刚刚回收了新的库洛牌，这几天应该也会留在高专里面练习魔法……这次任务我应该是腾不出时间过去的, 不好意思。”
“……高层会指名夏油前辈的任务,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我和灰原过去都会是拖后腿的家伙吧？”七海建人靠着椅背看向灰原雄，“如果只是正常的任务指名, 我和灰原的实力完全是在拖后腿；更何况如果是高层故意针对夏油前辈的情况的话……我们两个过去就更帮不上忙了吧？”
夜蛾正道：“我说你们真的至少表面上对高层放尊重点啊！！！”
“……但是我不觉得高层能把手伸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啊。”灰原雄摸了摸下巴，直接接着七海建人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这地方比我家都偏僻了！！！”
“啊……确实。”
其他人不忍直视地错开了目光。
“之前完全没想过灰原家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那地方可是连手机信号都没覆盖到啊。”
“不，灰原家好歹在地图上是能查到所在地地名的……这个村子可是地图上根本查不到的那种啊。”
“……结果讨论到最后还是只有我们两个过去啊。”夏油杰落在后面向『夏油杰』吐槽, “所以说特地等所有人都回来了再开个会讨论真的有意义吗？”
“我还以为在那天的对谈结束之后，你多少不会很在意意义这个概念了。”『夏油杰』耸了耸肩, “但是要说意义的话当然就是――通知所有人你去执行什么任务了。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有这么重要吗？”夏油杰偏过头看着『夏油杰』，“不过，高层这次没有指定任务时间――你想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夏油杰』想了想，“『悟』这几天没什么事，我等她熟悉一下刚回收的两张库洛牌之后――带个几张库洛牌再和你一起出发。任务资料里也写了这个咒灵暂时还没有造成大规模伤亡吧？”
“那就后天走。”
“你，特地让杰晚了一天过去呢。”『五条悟』偏了偏头看向溜进自己房间的『夏油杰』，“怎么还要来我这边？你知道我这几天在编新的咒灵的吧？现在这个样子的杰去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但我前面找了『硝子』。”『夏油杰』拽来一把凳子在『五条悟』的边上坐下，“『硝子』的意见是――能拖多久拖多久，他认为杰和悟之间还需要一次谈心。所以我来问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哎呀。”『五条悟』合上笔记本，在桌上支起手托着脸，“那两个人不是挚友吗？我们知道的对挚友特攻的家伙难道还嫌少吗？”
『夏油杰』：“『硝子』的意思应该是要强制逼他们两个谈心――”
“不不。”『五条悟』眨了眨眼，“我的意思是――满开剧团七大不可思议。用那个啦。”
“这是什么夏天就到了时间循环的季节吗……”『夏油杰』吐槽，“去年的时牌循环我已经受够了――”
“时间循环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永远是有利的。”『五条悟』竖起食指抵在面前，“『杰』，那种地方要想办法处理掉的话――资料的收集是很必要的。『硝子』应该能给你列出需要收集的资料清单……你就尽量在他们彻底对彼此敞开心扉之前，想办法把那边一锅端了吧。”
“日本可是完全能当成没有死刑的国家哦？”『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这样真的好吗？”
“你要问我的话……”『五条悟』顿了顿，给出自己的回答，“毕竟现在全世界至少都是法治社会――同态复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而且我们也不是受害人――更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暴制暴以恶制恶的犯罪卿。”
“……我知道了。”
“早上好。”夏油杰带着自己的早餐坐到『五条悟』的面前，“今天需要人陪你一起去道场那边吗？”
“你不和悟一起出去吗？”『五条悟』抬起头看了眼夏油杰，“他昨天还在嚷嚷想和你一起出任务呢。”
“虽然说晚一天过去，但空出来的这天也是要用来收集有关资料的啊。”夏油杰失笑，“况且悟也不差我这一次不陪他一起出任务了――话说回来，你和灰原一起去的那次任务情况如何？”
“马马虎虎吧。”『五条悟』把面前的草莓大福塞进嘴里，“灰原的剑术倒是和旧时的剑士是一个路子――出剑就是冲着取走敌方性命去的。我有点想把悟踹了换成灰原教我剑术。”
“那悟肯定会闹的。”夏油杰无奈地笑了起来，“话说回来，我今天没看到『杰』――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