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五条悟』揉着眼睛，赶在九点之前走出了房门，“你们不是说今天出去执行那个任务吗？”
“『悟』。”『家入硝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递到『五条悟』的面前，“看一眼日期。”
“这不是昨天的日期吗？时牌又没有解除封印……”『五条悟』缓慢地将目光移动到了自己房间的桌上，“恶作剧――我昨晚睡前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呢！？我可是准备今天把无间人偶的怪谈抄到创牌上的啊！”
“唔，不是时牌的问题啊……”夏油杰皱眉，捏住下巴，“恶作剧总不能连每日新闻播报内容都改掉――看来之前零点警报响起之后，夜蛾老师说我和『杰』的任务安排在明天，只能是在夜蛾老师的记忆里，并不存在循环的时间。”
“但有奇怪的地方啊。”『五条悟』进房间把卡册拿了出来，顺手关上房门，“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察觉到时间的循环？去年时牌循环的时候你们两个对时间循环明明毫无知觉。如果说多次循环会有耐性导致被发现的可能，那去年几十次循环的时候你们早该意识到不对了。”
“今年的时间循环……今天应该还是第一次。”
“那只有他们两个本身就是引起循环的触发点这个可能了。”『夏油杰』从『家入硝子』的房间里探头出来，“『悟』，你昨天……故事写完了吗？”
“创牌创造出来的东西，就算是咒灵……”『五条悟』微微一顿，“那也是只要停笔就会消失的东西啊。”
“『悟』。”『夏油杰』沉吟，“你，不会附加了什么不怎样做，咒灵状态就不会发生变化之类的条件进去吧！？”
“不是――”『五条悟』把目光转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反复打量着两人，“你们两个昨天不会――真的捡到了什么东西吧！？”
“啊，说起来……”夏油杰和五条悟交换了一个目光，“我们确实有捡到一个蓝色的玩偶――这个玩偶直接砸在了我的头上。我们当时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准备先拿回来，等早上起来再找玩偶的主人……”
“等等，不会吧！？”夏油杰的表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我和悟昨天捡到的那个玩偶不会真的是――”
“……无间人偶。”
在看到五条悟拿来的玩偶之后，『五条悟』沉痛地对两人下达了最后的宣判。
“……这就是无间人偶。”
“『悟』，玩偶和人偶……不能算是同一种类型吧？”夏油杰转向『五条悟』，把无间人偶举到『五条悟』的眼前，“话说回来这明明是玩偶吧！？为什么怪谈会是无间人偶这种题目啊！？而且，既然这是你写出来的――”
“不，问题是你和悟现在已经触发了无间人偶的启动条件了啊！！！”『五条悟』在身前摆出大大的叉，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因为设定的问题……算了，总之你可以先试试看，能不能把无间人偶团成咒灵玉。”
“但是我看它完全就是个普通的玩偶而已。”五条悟插话进来，“这个玩偶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咒力的痕迹。”
“但其实知道是你们捡到了无间人偶之后，午夜的那个警报就完全可以说明来源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交换了一下目光，“那个时间，应该是无间人偶启动能力调动咒力的时候触发了高专的结界警报――等到无间人偶能力发动完毕，未登记咒力消失，结界警报停止。”
“而且之前我们不是预估无间人偶的评级应该在特级吗？”夏油杰叹气，“特级的咒灵可不在能被我直接搓成咒灵玉的范围里啊――事实上我也确实不能把它变成咒灵玉……倒不如说，这根本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咒灵。”
“那就只能说我们现在证明了两件事情。”『五条悟』神色严肃地竖起了两根手指，“第一，现在的无间人偶完美地实现了我写下来的所有设定；第二，因此，我们这一次破除循环就只能靠你们两个了。”
五条悟：“我跟杰还不够敞开心扉！？”
『家入硝子』：“……你为什么不看一眼杰呢？”
夏油杰：“咳，虽然说无间人偶的故事里说的是没有向彼此敞开心扉的挚友――但是，这个敞开心扉的判定到底是怎么算的？”
“我本来也以为你们两个够交心了的。”『五条悟』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现在看来，可能只是你们当时拿着无间人偶对话的时候……嘴上说的内容和心里想的不一样而已。无间人偶的判定应该不会自主判断什么内容更重要才对……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有关判定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动好吗！！！”
“悟……”夏油杰心虚地停顿了一下，率先开口发问，“你不会昨晚和我对话的时候在想可丽饼吧！？”
“杰！你是在心虚吧！”五条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伸出手指着夏油杰，“你绝对心虚了吧！？刚刚你停顿了！！！你昨晚也绝对在想别的内容吧！！！”
“咳，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两个一下。”『夏油杰』清了清嗓子，及时拉住了即将陷入混乱之中的现场，“破除无间人偶时间循环的要点是按照故事的描述去做――也就是需要你们两个对彼此敞开心扉……倒也不是多难的事，你们就把无间人偶理解成一个挚友专用许愿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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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为了让你们两个完成想要和对方一起去做的事情，才开启时间循环的。”
“也就是说，在你们达成有关对方的愿望之前，这一天的时间会一直不断循环。”『家入硝子』拍了拍手，“愿望的时间范围不会很广，基本就是你们拿到无间人偶之后想到的内容里可以找出来的――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在不断循环的时间里，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尝试你们想做的一切。”
“最后一个忠告。”『家入硝子』开始把两人往门外赶去，“不要急着想之后日子的事情，也不要急着打破循环――打破循环的念头过强的话，会有很大概率被无间人偶判定成作假的。你们必须彻底沉静地去享受与对方共同度过的这段时间。”
在彻底被『家入硝子』轰出门外之前，夏油杰问道：“等等，那你们在这段循环里打算做些什么！？”
“陪『硝子』多看一些好看的布料，然后等循环结束之后刷爆悟的卡买下来。”『夏油杰』偏过头对着已经被赶到门外的两人眨了眨眼，“毕竟这一次的循环是因你们而起。”
“虽然我很支持这个做法。”『五条悟』看着门外的两人露出微笑，“但悟的卡可没那么容易被刷爆吧？”
“挑质量最好的买就能刷爆了。”『家入硝子』云淡风轻地拿出了一本黑色笔记本，“我列了不少这种类型的布料在清单上呢。”
第42章 ４８
“所以……我们昨天晚上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今天的任务结束之后, 夏油杰跟着五条悟顺路拐去排队，两个人一起买了可丽饼拿在手里，肩并肩沐浴着夕阳的光芒走在路上。
“我倒是在想, 他们当时能忍到几十次循环才把我们拖出来对话――还真能忍啊。”五条悟咬着手里的可丽饼，“今天才是第一天，我就已经不想再看到那些家伙的脸了――但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我昨天在想些什么了啊。”
“悟，你是金鱼吗？”夏油杰吐槽, “现在距离我们捡到无间人偶的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吧？”
“这不是已经快过去一天的时间了吗！？”五条悟一边抗议，一边拿走夏油杰手里的另一个可丽饼, “而且按他们那个说法, 杰――那可能是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念头就触发了无间人偶。当时都那个点了, 杰，你敢说你当时没想过该睡觉了吗？”
“悟，我们都一起过了三年了。”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和你对话的时候我才不会想这种不重要的事情。”
“我说的不是你主动去想这个啦。”五条悟竖起手指摇了摇, “潜意识，是潜意识那种东西――就是说类似于习惯, 生物钟之类刻进身体记忆里的东西。”
“……我觉得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在无间人偶的判定里。”夏油杰瞥了五条悟一眼, “再说了，我当时想的内容，今天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了。”
五条悟：“杰当时想的是什么？”
“想要和悟一起……”夏油杰顿了顿, “度过一天。”
“杰，你绝对漏了形容词没说吧。”五条悟表情微妙，“虽然说这一年确实我们一起行动的次数锐减――”
“悟，你很吵哦。”夏油杰笑着移开目光, “哪里是行动次数锐减――在我的外出禁令解除之前，你才是那个天天嚷着要两个人一起行动的家伙吧？只许你一个人提一起出任务, 就不许我想想两个人一起度过一天的时间吗？”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五条悟扭过头去看夏油杰，“但是，杰刚刚的那个停顿也太明显了！”
“……你这家伙，不是平时都注意不到的吗！？”
“哼哼，这一年的时光可不只杰一个人在学习进步哦。”
“是是，所以――悟，你昨晚在想些什么？”
“……我忘了。”
“辛苦了。”『五条悟』摸进『家入硝子』的房间，转身关上房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毕竟十二点的时候还要被叫起来一次，就早点回来补觉了。”『夏油杰』对着『五条悟』挥了挥手，偏过头看向『家入硝子』，“看吧，我就说『悟』肯定会找过来的，所以不用叫她――那，我开始说了？”
“事实上，我认为他们两个不可能在第一天就解决这个循环。”『五条悟』耸了耸肩，“你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收获了哪些有用的东西？”
“首先。”『夏油杰』神色严肃，“我认为我们三个对于把那边整个村子直接打包送去警方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吧？”
“这当然。”『家入硝子』拿着马克杯站在一边，“你找到她们了吗？”
“严格来说……”『夏油杰』顿了顿，“我看到她们了――但是，我问一下。我能对他们使用魔法吗？我是说，整个村子。”
“你想做什么？”『五条悟』拽来凳子坐下，“先说好，一点小小的恶作剧或者是恐吓都可以――但决不允许直接攻击他们。这可以做到吧？”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夏油杰』双手叉腰，偏过头看向『五条悟』，“我现在是『夏油杰』，但我永远也不会是那个夏油杰――我以为我们当了这么久的朋友，这一点彼此总该心知肚明。”
“『杰』。”『家入硝子』靠在桌边摊了摊手，“我想『悟』只是在担心这个世界本身对我们三个的影响而已――毕竟你看她自己去年就已经疯得很厉害了。”
“……我以为你们会管这叫解放天性。”『五条悟』眨了眨眼，“毕竟你们以前看我写的东西的时候就会说我很疯――事实上，我觉得和悟一起煽风点火散布谣言这种事情其实挺正常的。而且最后也算是完美解决了这件事情”
“我想那还是有差别的，『悟』――这一年里双子的谣言连海外都扩散出去了吧？虽然说主要是那些诅咒师干的，但你们两个自身也完全没有辟谣的意愿啊。”『夏油杰』略显无奈地偏了偏头，“话说回来，我们接下来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家入硝子』：“开始吧。”
『夏油杰』：“我……想使用消牌。”
当午夜十二点，高专结界警报再一次把所有人吵起来的时候――
“今天……不对，这次的警报没有停！？”『夏油杰』推开门就和『五条悟』撞上视线，“『悟』――”
『夏油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打断了。
“『悟』。”夏油杰按着额角，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你昨天――无间人偶的设定是不是没给我们讲清楚？”
“我倒是觉得该讲的我都讲完了――你们两个昨天一直黏在一起结果还没能解决无间人偶的问题我真的要怀疑你们是不是挚友了！！！”带着起床气的『五条悟』烦躁地一本子朝夏油杰拍去，“解决问题的设定全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两个居然还能让无间人偶加重诅咒！！！”
“昨天是不是又在口是心非啊！！！”
“所以果然设定没讲全吧！？”五条悟跟在夏油杰的身后看了过来，“再说了，我和杰当然是挚友――我们两个都不是挚友了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敢用挚友这个称呼的人了吧。”
“……从古至今只有唯一挚友的家伙注定是会丧偶的。”『夏油杰』伸着懒腰走出房间，伸手拽了一下『五条悟』，“好了好了，我们去集合吧――反正那两个家伙等等自己也会注意到为什么警报停不下来了的。”
“丧偶的原因千奇百怪，但基本共同特性都是只有挚友能被算作友人……”『家入硝子』关上房门，笑着把双手插进口袋，转过身看向夏油杰，“嘛，更具体的就不说了――只是提醒你们一件事情。就算是『悟』用创牌制造的咒灵，那也是咒灵――咒灵的底层代码，核心逻辑这种东西是不会发生改变的。”
五条悟：“……那是什么？”
夏油杰：“是说咒灵的本质都对人类抱有恶意――！！！可恶，也就是说――再拖下去的话，我们两个会因为无间人偶死掉的！！！我们触发了无间人偶，也就是说，无间人偶诅咒了我们两个！！！”
来到集合现场之后，再冲所有人朝五条悟和夏油杰齐刷刷聚过来的目光，证明了夏油杰的答案。
“杰。”家入硝子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你和悟――是被什么家伙诅咒了？残秽很明显，倒不如说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称之为残秽了……”
“两位前辈看上去更像是整个人都泡在了诅咒里面。”七海建人双手抱胸站在一边，“但是，这么明显的诅咒，一般来说，不会被留在两位前辈的身上才对。一般来说，留下残秽的那一方，无论是咒灵，还是诅咒师――给前辈们留下的诅咒都应该在最初就被祓除了。”
“但是很奇怪啊。”灰原雄在七海建人的后面举起手来，“晚上进宿舍的时候，夏油前辈和『夏油』走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夏油前辈的身上完全没有残秽的痕迹。总不能……”
“他们两个身上的咒力残秽和引起结界警报的未登记咒力是同一个。”警报停止，夜蛾正道的神色变得极其复杂，“我刚刚对这个咒力进行了登记――悟，还有杰，你们两个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个问题，就由我来说明一下吧。”『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回答了夜蛾正道的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合理的说法的？”解散之后，夏油杰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留在集合点的夜蛾正道，一边好奇『五条悟』之前说服在场所有咒术师的操作，“要不是我亲身经历了无间人偶的时间循环，我恐怕也要相信你的说法了。”
“……不然你以为我上哪里编那么多咒灵给你？”『五条悟』走在后面，回过头看了眼仍旧留在集合点的夜蛾正道，“核心的设定，最初的故事可以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但描述、描写，设定修改，触发机制完善……这种东西都是要我自己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