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前夫的家养狗——一七令【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8 14:35:26

  命贵?确实,他们俩一个比一个命贵,可却没有哪一个有逢凶化吉之相。若真有……上辈子也不会变成那样了。
  楚慎面上的质疑太过明显,叫许老想忽视都难,他定定地看了楚慎一眼,许久,才叹了一声:“国公爷既然已经在别处打听到了,又何必来问老夫呢?”
  楚慎收敛了神情,正色道:“并没有再别处打听,只是,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心中有惑,不得自解。”
  沈元娘挠了挠头。完了,她又开始听不懂了……
  两人一个犹豫不决,一个摆明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后,还是许老先服了软。
  “平阳县主的命格,确实是奇之又奇。”
  楚慎面色一沉:“许老何出此言?”
  “长公主走后,老夫又连卜了一卦,按着卦象所显,平阳县主该是早亡的命格。”
  沈元娘惊诧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早亡?怎么可能,这算命的胡说八道!
  楚慎还没说话,便发现他后面的奶狗又开始折腾了起来,对着许老那边直叫唤,态度凶悍地不行。他心里一烦,立刻伸手将狗重新压了下去。
  沈元娘下巴猛地着地,磕地它一阵龇牙咧嘴,最可怕的是,她还好巧不巧地咬到了舌头,一瞬间,疼得她都要灵魂出窍了。
  奶狗重新蔫了下去,楚慎这才转过身对着许老。重生而来,他示不信命的,且许老的话,说得也耐人寻味:“本该?”
  “的确。平阳县主本该是这般命格,只是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原本的命数反而变得模糊了起来。”许老继续道,“老夫原以为是自己技艺不精,隔了些天又占了几卦算了平阳县主的命数,最后,却连一丝半点也算不出来了,竟成了为止。然平阳县主的命数,也不像是被人篡改,倒像是……”
  “像是什么?”
  “倒像是冥冥之中,自会有人帮她渡过劫难一般。”许老说完,自己也轻笑了一声。
  他一生精于卦象,也是难得遇见这样棘手的。许老从前觉得命数自有天定,半分不得改,如今碰上了平阳县主,反倒推翻了自己从前的一切想法。
  楚慎却松了一口气。比起许老,他知道的更多。有了这话,他也算是得到了答案。
  “多谢许老解惑。”他道。
  许老摆了摆手,他自己还糊涂着呢,哪里能给他人解惑。
  沈元娘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听着两人的话。
  起初她还挺激动的,可等到听完许老的话之后,反而淡定了许多。许老不是说了么,即便她有劫数,那也有人会在冥冥之中帮她渡劫。沈元娘生性乐观,担心也就担心那么一会儿。
  反正她半年后就能变回去了,之后再碰到什么也没什么要紧,那她还担心什么?想通了这点之后,沈元娘一下子就坦然了起来,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紧张绝望了。
  她试探了一番,觉得不疼了,这才将舌头缩回了嘴里,仍旧坐在地上,扮演一番乖巧相。
  这回是真乖巧,之后任凭楚慎与许老说什么,说多久,沈元娘都没有出声。也不知道楚慎是真同许老说得来,还是装模作样地想取得许老的好感,两人竟然生生聊了大半上午。
  除了之前在问她的命数一事上有些尴尬,余下时候,两人都相谈甚欢。
  沈元娘看在眼里,警惕在心。若她不知道楚慎是什么样的人,只怕真觉得他善谈近人了。楚慎这人,倘若他真的有心讨好一人,压根不必费什么心思。
  因为这人本身就是个心思深的。
  沈元娘在屋子里呆了一上午,虽说没做什么事儿,但是等到他们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了。
  许老亲自将楚慎送出了院子,比之初见,态度不知好了多少。
  然而沈元娘也没了心思管这个,她只想吃饭。因为前头的教训,以至于沈元娘不敢在楚慎前头造次,是以她虽饿了,却还是忍着没叫唤。
  临出了门,沈元娘终于憋不住了。
  她用牙齿扯了扯楚慎的袖口。
  楚慎低头。
  沈元娘有气无力地“汪”了一声。再不给奶,她就真的要饿死了。
  “饿了?”楚慎挑眉问道。
  奶狗虚弱地应了一声,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整只狗虚弱到了极点,几乎下一刻便会饿晕过去。
  楚慎被奶狗这样看着,竟然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想想也是,这奶狗除了早上喝了些奶,到现在都未曾进食,饿成这样也怪可怜的。楚慎才刚要吩咐韩奇拿吃的给这奶狗,便看到路那边又行来一辆马车。
  马车径自停在许府外头。
  车帘掀开,从里头走出来两位,赫然便是宣城侯和长公主。不比前些日子,如今沈邑夫妻俩面上都轻松了许多,眉宇之间的焦急也少了许多。
  左右奴仆手上还带着几个箱子的礼,想来是为了之前的事,特意来谢许老的。
  楚慎正想上前打声招呼,便发现手上的狗不知又抽了哪门子的疯,突然从他手上蹦下来,摔到地上后,又立马连滚带爬地冲到人家宣城侯夫妻那边。
  “汪汪汪!”
  爹,娘,是我呀!元娘!
  沈元娘一路狂叫着冲上前,疯狂地摆着尾巴。
  这兴奋劲,跟方才饿得快要死过去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第18章 回家失败
  长公主望着突然出现在脚边的奶狗,有些不明所以。
  这狗也不知从哪里窜过来的,瞧着憨头憨脑,跑得却挺快,对他们,亦是热情地上了头了。
  长公主迟疑地望着沈邑:“这是哪儿来的狗?”
  沈元娘:你家的!
  她巴巴地望着爹娘,企图通过自己诚挚的表情让他们认出自己,即便不能认出,要是可以看出这狗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地方,也好带她回去啊。
  可惜,沈元娘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爹娘。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绝不会把人和一条狗联系在一块儿。
  沈邑回头,只见楚慎站在后头,朝着这边看过来。
  这里也没有旁的人,这狗应该就是楚慎养的了。只是沈邑也没想过,楚慎竟然还会养狗,稀奇。
  诧异间,楚慎已经走了过来。
  两边人见了礼,沈邑方问:“卫国公怎么也来了许府?”
  “有些事想不通,特来请教一下许老。”他看了看边上捧着礼盒的丫鬟小厮,问道,“侯爷这是过来登门道谢的?”
  “正是。”沈邑放松地笑了一下,“这回真是多谢许老了,若不是他,我们一家人指不定还得日夜忧心下去。”
  沈元娘见他们竟然就这么聊上了,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她还在这儿呢,他们怎么能这样忽视自己,这不能够,她可是爹娘的女儿啊,亲生的!沈元娘急地抓耳挠腮,有些烦躁地用脑袋撞着她娘的脚。
  长公主一时不察,只觉得脸上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险些惊叫出声。
  再一细看,才知道是方才那奶狗。
  玉清也在后头,见到长公主被吓着,赶紧将那奶狗给抱了起来。这是卫国公的狗,便是冲撞了长公主,也不是她们做奴婢的能得罪得起的。
  沈元娘嘤嘤直叫唤,挣扎着还想往她娘那边凑。
  长公主虽然被吓了一遭,可是这会儿看清这小奶狗时,却又打从心底觉得亲近。她伸了伸手,试探着摸了摸奶狗的头。
  结果便换来又一阵疯狂地摇尾巴。
  沈元娘睁着大眼睛,希冀地看着她爹她娘。她是元娘啊,赶紧把她带回去吧!
  长公主噗嗤一笑,更欢喜了:“这奶狗还挺亲人的,瞧着也可爱。”
  楚慎淡淡地瞥了沈元娘一眼:“不过是只小土狗罢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长公主下意识地替这狗辩驳了两句,“这狗虽不见得有多珍贵,却是难得灵性。寻常人家养的狗,也比不得这只来得可人。”
  嘿嘿嘿,沈元娘捣蒜似地点着小脑袋。可不是么,即便她如今是一只小土狗,那她也是狗中翘楚!
  长公主见它还应和了起来,越发惊奇:“它竟然还会点头?”
  沈元娘眼睛一亮,点得更厉害了。
  是呀,她会点头,她还能听得懂人说话,所以,带她回家吧。
  沈元娘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更安全,实在是离了家这么些日子,她还挺想家的,更想她爹娘,她哥她嫂子。如今骤然见到了家人,脑子里除了回家,别的都不剩了。
  长公主稀罕地问起了楚慎:“这狗莫不是能听懂人话?”
  楚慎若有所思地看着奶狗,半晌才道:“凑巧罢了,这狗平日里糊涂得很。”
  长公主却是不信的。
  沈元娘也冲着楚慎龇了龇牙,她觉得楚慎这分明就是污蔑。什么叫她平日里糊涂得很,她明明就是最聪明的那个!
  瞪过了楚慎,沈元娘继续谄媚地看向她娘。
  她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爹娘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认出她来?
  楚慎没有说什么,只不过看向沈元娘的时候,却隐隐有几分不悦。
  沈元娘才不管他悦不悦呢,她现在只想跟她爹娘回去。即便只当半年的狗,她也要在自个儿家当,可不比在卫国公府里要自在得多。
  长公主只逗了一会儿狗,见楚慎这个主人还在这儿,不好一直逗弄下去,于是便收了手。她虽然挺喜欢这狗的,但是正事要紧,而且,这狗并不是他们家的。
  她朝楚慎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要进许府拜访,便不多留你说话了。”
  说罢,沈邑也客气道:“下回若是得空,便来长公主府吃顿便饭吧。”
  楚慎点头。
  旁边的玉清听主子都这样说了,赶忙将手上的奶狗轻轻放下,蹲下身子小声道:“回去吧。”
  她倒是也想伸手摸摸它的,只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子。这可是卫国公的狗。
  沈邑携妻子准备进门。
  刚走了两步,便发现那奶狗也晃着肉嘟嘟的身子,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二人,丝毫不见外。
  这幅不要脸的样子,还挺叫人眼熟的。
  沈邑回头,为难地看着楚慎。
  楚慎的脸色有些差,冲着奶狗道了句:“回来!”
  沈元娘耷拉着耳朵,装作听不见,继续往她娘边凑。
  韩奇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国公爷身上散发的冷意。他赶紧上前走到宣城侯夫妻身边,直接将那奶狗捞了回来。
  沈元娘四脚凌空,当即慌了一下。等意识到自己要被捉回去了,连忙求救似地看向长公主,不听地哀叫起来。
  长公主被它叫地心里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眉。
  韩奇却以为是这奶狗惊扰了长公主,是以手下动作更快了些,迅速将奶狗带回去。
  沈元娘再三挣扎。
  韩奇烦不胜烦:“闭嘴,不要命了?!”
  沈元娘疑惑地看向韩奇,她不就想回家么,怎么就到了要命的地步了?
  沈元娘被这么一打岔,便错失了跟紧她爹娘的机会,等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那边哪里还有她爹娘的影子,人家早已经进府了!
  沈元娘:“……!!!”
  为什么不带上她?沈元娘悲愤了。
  只是她还没有悲愤多久,便听到旁边有人冷笑了一声,声音里也透着冷漠:“你若真想,回头我便让人送你去沈家。”
  沈元娘惊喜地抬起头。
  而后便看到楚慎那张不带一丝感情的脸。
  沈元娘意识到不对,忽然往后退了退……
  另一头,长公主他们被人引至许府,进了府门之后,她还在想着那条奶狗的事儿,且还同沈邑道:“你说,卫国公不会对那奶狗做什么吧?”
  沈邑闻言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
  “方才那奶狗不是想跟我们走吗,我看卫国公的脸色不大好,那奶狗又像是极排斥回去的样子,该不会……”
  该不会卫国公私底下经常教训这狗吧,长公主担忧地想着。
  沈邑摇了摇头,觉得妻子实在是想太多了:“卫国公都带它出府了,怎么可能会对它不好。你啊,快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家里那个不省心的还没叫你操心够?”
  听他提起女儿,长公主才没继续说下去。
  确实,跟女儿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那奶狗好歹还活蹦乱跳来着可女儿呢,到现在都给未醒,也不知道算什么事。
  他们这趟过来,一是为了回谢许老,二是为了,那所谓的贵人一说。不知许老口中的贵人,同他们夫妻俩想的贵人,是否一样。
  “你说,二皇子究竟是不是许老口中说的那个?”末了,长公主又问了一句。
  沈邑摇了摇头,他也不知。
  长公主兀自琢磨,这事她已经琢磨好几日了,越想越觉得像。
  二皇子也是长公主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对元娘亦是十二分地上心,唯一不好的,便是他处的位子了。长公主是不愿让女儿以后入宫的。
  “要不下回我再让他来一趟,看看元娘能不能醒?”长公主提议。
  沈邑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长公主问他为何。
  沈邑直接道:“元娘若醒着,必定不会让你这样做。”
  长公主沉默了。
  确实,他们家这丫头,素来不大待见二皇子。可她不待见的人多了,人家卫国公她不是也不待见么,真不知她这性子以后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看得顺眼的人。
  玉清跟在他们后头。
  她想到了前段日子,姑娘还没病的时候。那时,姑娘便吩咐他们去查一查卫国公有没有养狗,这吩咐来得奇怪,只是姑娘看着急得很,几个丫鬟也就没用细问。可卫国公府的那些下人口风向来紧的很,还没等玉清几个查清楚,这边姑娘却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们几个,也没来得及将卫国公确实养了狗的消息递给姑娘。
  现在想想,这事儿真是处处透着古怪,那日姑娘的神色,亦十分不对劲。只是玉清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行人照直往前。
  卫国公府的马车上,沈元娘尽量将自己团成一团,免得碍了楚慎的眼。
  她也是方才才发现自己得罪了楚慎。可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啊,她只是想回家啊。
  沈元娘窝在马车角落里,听着肚子里咕咕咕地声音。这么大的声音,耳朵没聋的都能听得出来。沈元娘悄悄地看了楚慎一眼,再看楚慎一眼,又看楚慎一眼――结果,那人就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元娘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瘫在地上。
  饿,好饿……
  她感觉自己就要昏过去了。难受,委屈,想哭。
  若只是让她饿一下也就算了,可后来沈元娘发现,楚慎记仇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才回了卫国公府,沈元娘便听到楚慎同韩奇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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