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去——唔——”
温迪快步走上前来,一只手轻轻挥动,将所有的窗帘合上的瞬间,又单手托住昔寒的脸颊,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彼此一直小心翼翼保持着的距离被彻底突破,
昔寒来不及反应,便被温迪单手拉入怀中,她在这样的力道之下不得不紧贴着温迪,感到难以呼吸,
温迪扣起她的下巴,不顾她蹙起疑惑又拒绝的眉头,略有粗鲁地吻了上去,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而是急不可耐地撬开昔寒的牙关,
昔寒想要去推他,却被温迪钳制住了双手,
被紧紧握着的手指尖发红,温迪搂着昔寒将她往后不断逼着,直到被抵在墙边,他将浑身的力量压在昔寒的身上,
掰过她躲避的脸颊,不由分说地继续吻上去,寻找着昔寒的舌尖,一但被抓住,便让她退无可退,
耳边充斥着温迪有些暴躁的吞咽声,以及吮吸的声音,
唇舌俱麻,
理智告诉昔寒要去躲,可熟悉温迪的身体,本能却让她很想继续,
温迪似发泄一般地吻了一通,直到感到昔寒似乎也在迎合着,
他稍稍清醒,
他说: “别拒绝我,好不好。”
昔寒没有说话,急促的呼吸胸口起伏,
“别再拒绝我了,可以吗?别再拒绝巴巴托斯了,好吗?好吗!”
尾音带着颤抖,昔寒见他眼尾发红,
可她还是颤抖着,想要摇头,但被温迪抵住下巴,
他说: “我去处理那个鬼了,我本不想插手蒙德的事,我也知道他们会解决的,但我知道你认识那个人,我知道你一旦知道,一定会涉险的,所以我去了。”
“那场火,就算我不去,也不会伤到人,他选择那个地方烧,只是想引人注意。”
“他和他的双胞胎弟弟,曾是背风的违约人,堕入了深渊,哥哥受了诅咒,成了和丘丘人一样的怪物,弟弟痴傻了,哥哥用仅有的一丝理智,把弟弟骗去了骑士团,而后,他制造恐慌,只是想在自己疯了以后,被记住,被猎杀。”
屋子里很暗,很暗,昔寒只能借着从窗帘里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温迪眼睛。
少年松开手,放开昔寒,他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意地倒了点水,喝了一口后感觉清醒了一些,
“我冲动了,我不想看到以前被你带大的孩子,是那样的结局。”
昔寒有些瘫软,她擦了下嘴角: “我怀疑过是他们,今天听到兄弟俩时,我就猜到了。”
她问: “他们现在呢?会怎么样?”
温迪抬起头, “我会告诉法尔伽,照顾好弟弟,他会在西风骑士团的监管下安稳度过余生,至于哥哥,我将他带到了马克斯礁,至少在那里,他也算得能安度余生。”
温迪扯了一下嘴角,轻轻地笑了下: “那里有你的气息,对他来说也不算坏事。”
昔寒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她捡到了两个没家的孩子,直到他们被父母找到后,再也没有了讯息,
“在猫尾酒馆的时候,我居然没有认出来他。”
“他用了易容药,稻妻那边的。”
“我听人说他们想要偷天空之琴,现在想来,该不会是为了我吧。”昔寒的脸蒙在黑暗中看不出神情,
只记得那会,她随意做了俩苹果派给他们时说了句: “也许天空之琴可以召唤到巴巴托斯呢,想想也不可能啦。”
这么多年,她只知道他们被父母带出了国,
可是在其他国家又发生了什么呢?
怎么会让这两个在三月三,为她编风筝的孩子们,成了这样,
她看向一旁的温迪,
如果这一次他没有出手,
昔寒知道这件事会永远哽在心头,
如果不是他,
昔寒就彻底失去了去了解那两个孩子的机会,
去再看看的机会,
他们于黑暗中对视,
而他为了她,破坏了原则,
只是为了她,
昔寒有些哽咽,
她往前走到温迪身边,坐在同一张板凳纸上,
注视着神明的眼睛,
贴上他柔软的嘴唇,
“我不拒绝你了。”
昔寒说。
她吻得温柔,绵长,因为是在腿上的缘故,导致她的位置要高一些,
温迪仰着头,迎接着昔寒的吻,
黑暗的环境,让声音格外明显,
温迪托住昔寒,两人吻得越来越急促,
昔寒的裙子很薄,动情之时,她感受到异样,
吻戛然而止,她低下头看了看,而后又看着温迪的眼睛,
温迪弯了下眼睛, “被你发现了。”
昔寒贴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耳边,痒痒的: “是你太明显了。”
温迪捞过昔寒,往下拉了拉她的衣领,吻了会她的脖颈,而后说: “你也没好哪去。”
他坏笑着,
虽看不清脸庞,但声音气息夹杂着戏谑的意味,
昔寒脸一热,果然是衣服太薄了,
不然怎么会任由着春日荡漾着暖意的风所以穿梭,
两人心照不宣地继续吻着,
黑暗中逐渐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衣裙在地上堆成一小圈,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纱织的裙子上,给周围的一切勾上温柔的光影,
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许是在知道面对的人便是自己长久以来所信仰的神明,现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不切实际的感觉全都有了实感,这样的实感变成所有的情感,
凝聚着的便是身心上所有的敏感与渴望,
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温迪安抚般地托住她,引导她,
“昔寒,往前一些,慢一些就好。”
不得不说,风神是一个很好很有耐心的老师,
即使在这过程中因为偶尔位置的偏移让他感到疼痛,
但他也只是笑着隐忍,而后安抚地吻着昔寒,
情。欲与黏腻的空气交织时,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是卸下的防备和越来越熟练的起伏,
昔寒勾了一个自己的长发,而后继续紧紧地抱着温迪的脖子,紧紧相贴,
但为什么温迪还没有……
昔寒咬着牙,她不想停,可却实在没有力气了,
温迪感受到了变化,深吸一口气,抱住昔寒的腿弯,将衣服堆在柜台上,把昔寒放在上面,
她靠着柜台一侧的墙,温迪站在她的对面,
将本就酸软的她分开,
便好像是淋了一场好大的雨
声音在耳边逐渐意味不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在昔寒头有些昏沉的时候
她听到了一闷闷的声音,是温迪发出的。
第57章
震惊
西风大教堂,上午十一点,
昔寒坐在最后一排,不过这一次她不是来向往常一样做礼拜,而是来参加一个人的婚礼,
新娘身着洁白的婚纱,轻薄的面纱遮住她的脸,她手捧一束白色的玫瑰,大提琴拉出的C大调在整个教堂悠扬弥漫,
在坐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祝福的微笑,直到婚礼结束,
昔寒和玛格丽特并肩走出西风大教堂,
快六月了,阳光有些刺眼,昔寒拿手挡了挡,玛格丽特提议去莎拉那里买一些冰饮,
“猎鹿人的餐品现在都这么广泛吗?”昔寒有些惊讶,
“可不嘛,”玛格丽特摊摊手, “莎拉都要把我们卷死了,那新品一个接着一个地出,关键是还都很好吃,每次我都要买好多,打不过人家还得花钱进去,可恶啊。”
说着她咬咬牙,
昔寒笑着拍了拍玛格丽特的肩膀, “你一个酒馆老板怎么还跟一个餐馆的较上劲呢,你俩这赛道都不一样。”
“也是。”玛格丽特撇撇嘴, “哎,你觉得刚刚的这个婚礼怎么样啊?”
“嗯…”昔寒抬头想了下,
她们刚刚走到喷泉广场,不远处有些人围聚在一起,争执的声音不远不近,
昔寒往那边看了几眼,继续跟玛格丽特说: “以前没觉得时间过得快,可一想想现在的新娘不久前还是一个小女孩,唉,原来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她低下头,踢了下路边的石子: “明明没有感觉过去了多少。”
说到这话时,玛格丽特皱了下眉头,她看着昔寒: “小寒姐,你还记得第一见到我时是什么样的吗?”
“那当然啦,”昔寒说: “那时候你也是个小毛孩,我跟你讲故事,你就给我带糖饼子吃。”
玛格丽特笑了起来, “看你绘声绘色的,就好像这事刚发生的一样。”
昔寒说: “可对我来说,确实感觉才发生不久,可当我再看到现在的你,再将现在和以前联系在一起时,便觉得时间竟然过去了那么久,原来真的是好久以前了。”
“是啊。”玛格丽特说话时,蒙德城墙角的几盆风车菊随风作响,哗啦啦地在晴天里散发着的味道是属于蒙德城独一无二的记忆,
“我们总在日复一日相连接的时间里,慢慢地忘了最初的开始。”
昔寒说。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发生争执的那边,
是几个喝醉了的人在争论天上到底是四个太阳还是三个太阳,
玛格丽特摇摇头: “你说有没有可能天上只有一个太阳?”
昔寒听后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聪明啊!”
不过看到这几个醉汉,昔寒倒是想起来玛格丽特家的那个比较神奇的调酒师: “哎,迪奥娜在你那还好吗?要是被她看到现在这幅场面,估计更加想要摧毁蒙德酒业了。”
昔寒学着那个有志气的小姑娘的语气,说着最后一句话。
“可别提了,”玛格丽特无奈地摊摊肩膀: “她啊一直坚持不懈地做超级难喝的酒,但无论她往酒杯里加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最后的结果你也都能猜到,所以现在我店里多了一个新的喝法。”
“什么喝法?”昔寒问道。
玛格丽特粗着嗓子,学着那些客人的语调: “今天不知道喝什么,就去猫尾酒馆看看小迪奥娜会做出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昔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呢,”玛格丽特推了昔寒一下, “你家温迪也是常常这样哦,隔三差五就带着一颗过敏药勇闯猫尾酒馆,欸,不对,今天他去哪了,为什么没陪你来。”
昔寒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早上醒来他就不在了。”
“早上醒来…。。啊。”玛格丽特抓住了重点,紧接着就用打量的眼光不怀好意地看着昔寒微笑: “你们已经睡一起啦?”
“喂!”昔寒赶紧捂住玛格丽特的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松开手,她压低声音: “你你你,这种事你怎么说得那么大声。”
玛格丽特吐吐舌头: “不好意思嘛小寒姐,我开玩笑的,我这单纯的小寒姐啊。”
昔寒有些不自然地轻咳,早就不单纯了好吧,她看了玛格丽特一眼,心想这个只知道看漫画书的姑娘啊,哪里知道她的小寒姐早就实践出真知了,
甚至比那本还塞在床上的漫画书来得更加激烈,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浴室进行了一次,
和之前在浴室的那次不同,
昨晚的窗户还开着,浴室的灯关了,一片漆黑,
窗外是滂沱的大雨,密密麻麻地雨点子在空中坠落,大到遮住所有的视线,几乎可以说是天然的窗帘,
关了灯的浴室从外看不清里面,雨夜的路人本就稀少,再加上昔寒酒馆位置偏僻,想来昨晚是没人路过的吧,
大雨被风从窗户吹进屋内,
昔寒手撑着窗沿,弓起身子,
温迪从后面抱住她,这种站立之下,让所有的感受更加清晰明了,雨水打在脸上,顺着凌乱的头发和自然流出的泪水一起而下,
她死死地抓着窗沿,眼睛虽然在看前方,但视线早就模糊了,
直到一切结束以后,就近便洗了一个热水澡,
昔寒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温迪则在床边细细地给她吹着头发,
他问昔寒: “刚刚你为什么要突然转过身?”
温迪说的还是在窗边的时候,昔寒在即将承受不住之际喊停后回身抱住了温迪,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温迪以为是她受凉了,很是担心,便强忍着最后的冲动,打算带着她先洗完澡就去睡觉,
但昔寒却告诉他: “这个季节的雨水早就不冷了。”
雨水早就不冷了,掺杂着春意的雨水,是有淡淡的暖意的,
现在,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昔寒愣住了,她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加上刚刚做完实在是累,
她脑袋一松,便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了温迪: “我是在漫画上看,说要是实在受不住时,可以这样抱住对方,但我背对着你,只能转过身——”
昔寒话音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着温迪,
温迪也愣了,
温迪觉得很不可思议,
“昔寒,你…。。”
“哎呀,睡觉啦,不说了。”昔寒脸色一红,翻身钻进被子里,把脸蒙上,不再去看温迪,
温迪试图去拽遮住昔寒的被子,还被昔寒隔着被子踢了一脚,
“唉哟——”
这一声痛苦的喊叫,让昔寒以为是将自己的神明踢坏了,
完了完了,这守护了一辈子的蒙德最后毁在自己手里了?
昔寒连忙掀开被子去看,但被早在外面守株待兔的温迪逮个正着,
他捏着昔寒的脸,笑眯眯地,看上去人畜无害: “昔寒,你怎么还自己偷偷学呢?”
昔寒想将头别过去,不看这个坏蛋,但奈何风神的力量实在是大, “我,我哪有,我之前一直没看。”
温迪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玛格丽特给的?”
昔寒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
温迪眼睛含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他缓缓垂下头,慢慢含住昔寒的嘴唇,边吻边说: “猜的。”
*
昔寒跟着玛格丽特走进猫尾酒馆,
小迪奥娜调酒调得义愤填膺,昔寒眼睁睁地看着她往调酒瓶里加了绝云椒椒,蜥蜴尾巴,史莱姆凝液,小灯草……
“等等,”昔寒揉了揉眼睛, “刚刚她是不是还往里面加了石珀?”
玛格丽特摇摇头: “随她造去吧,反正都能喝。”
但昔寒表示怀疑: “不过,这玩意真能喝吗?我感觉她这一次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