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完成查找凶手的任务还有3天。”黑猫提示道。
艾叶皱了皱眉头，回道：“今晚就干活，别催了。”
这灰日主神指使眷族干活，简直比老板压榨员工还没有人性。内置系统24小时监工，连996都自愧不如。
不过艾叶也明白，给邪神打工比给老板打工要有意思多了。在原来的世界里，努力却因为天运被压制，得不到回报。但在这里，只要替邪神做事，就能立刻得到好处。提升眷族等级就可以最终得到神之子的身份。
并且除了这个，艾叶对梦境大厅以及那里原来的主人非常感兴趣。到底是谁构造了这个梦境大厅，目的是什么？除了杨执事以外其他几个仆从的身份又是谁。
还有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长夜和灰日。
除了灰日主神，其余的暗夜主神和月夜主神还没有接触过。这三主神各自有什么目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牵引着艾叶想要继续探索这个世界。
夜里艾叶连接上梦境，进入了梦境大厅。
和上次一样，自己在主台的高背椅上醒来，圆厅里并没有其他人。
灰光从圆厅顶部的天窗投射下来，照在装饰的绸缎上，透出朦胧的光影。
艾叶起身走进走廊，经过几扇关闭的房门，来到杨执事的梦境之屋。这次她不用再戴着面纱，杨执事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杨执事并不知道原主人的身份，所以对于艾~就是他的主人这件事，应该不会怀疑太多。
杨执事已经等候在那里，这一次，对方显然听从了艾叶的吩咐，没有再穿着袒露的布服，而是与平日一样，穿着笔挺的燕尾西服。
“主人，凶手已经查明，是埃米医生团队里的一位药剂师。”杨执事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他掉包了红酒想杀死我？”艾叶问道。
“没错，他借故离开山庄，然后将有毒的红酒邮寄给了您，用了菲尔柴德家主夫人的名字。”
“那就是和之前推测的一样，说这是我母亲生前喜欢的红酒。”艾叶略作思忖，又问道：
“动机呢？一个医生的助手为什么想要杀死我？”
“因为之前作为警方的顾问，您参与了一次凶案调查，应该是和这个有关。”
原身艾~是灰城小有名气的侦探小说作家，同时也是警署的顾问，这个艾叶听黑猫说过。
难道是因为原身艾~掌握了什么对对方不利的证据？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药剂师，和暗神会有关。”杨执事平静地说道。
暗神会？这是艾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从杨执事的语气看来，这个词应该他和原主人都不陌生。
艾叶明白，不能直接问对方什么是暗神会，这样可能会暴露自己不是原主人的秘密。
于是艾叶问道：“对暗神会的调查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第15章 双生魇花
继承的是梦境女巫伊德海拉的遗产
杨执事回复艾叶的问题，说道：
“现在能知道的是，暗神会的信众已经触及到各个阶层。从财阀到家族，从官方政府到地下帮派，甚至皇室成员，都有暗神会的信徒。已确认的名单稍后我会准备一份给你。”
艾叶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们最近有什么动作？”
“最近暗神教会的教主告知信徒，他遵循暗夜主神的指引，要求对一切有下落的遗产都要关注，信息统一汇报到教主，由教会安排追踪和处理。”
艾叶从杨执事的口中得知两个信息，第一，暗神教会应该是一群信仰暗夜主神的信众建立的教会，在灰城各个阶层都有信徒。第二，暗夜教会在关注一切有线索的遗产动向。
除了这两个信息，艾叶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现在她在的这个梦境空间，会不会也是一个类似教会的地方。
艾叶试探着问道：“我们的人呢？有什么应对？”
杨执事回复道：“我们灰梦会虽然人数不多，但情报掌握还是不弱与暗神会，我近期的工作主要是情报收集相关的事务。”
艾叶微微颔首。
“其他几位教主仆从，想必也在按照教主大人的安排，各自进行自己的任务。教会的信众虽然没有独立的梦境之屋，但如果教主在梦境中召唤，也可以连接到梦境大厅，重要的事可以直接向教主汇报。”
“我已经安排教会的信众对暗神会的成员进行监控，不过暂时没有值得关注的动向。”
艾叶差不多从杨执事的话里了解到，这个梦境大厅是一个叫做灰梦教会的地方，由原来的主人建立。原主人是灰梦会的教主大人。七位仆从是七个教主仆从，是教会的信徒也是得力的副手。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信众，虽然没有独立的梦境之屋，但可以召唤到梦境大厅。
艾叶联想到自己可以控制进入别人的梦境是第一人称视角还是进入梦境空间，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仆从和信众，在教主未连接梦境时，会进行正常的睡眠，如果教主连接对方的梦境，可以用第一视角看到他们的梦境，或者将他们召唤到灰梦会的梦境大厅。
艾叶不禁感叹，这是最隐蔽的教会，只存在于信众的梦境之中。
看着沉默不语的艾叶，杨执事问道：
“主人，是有什么问题吗？你好像……对于我的工作不太满意。”
艾叶回过神来，她现在很想知道，原教主当初是用什么方式收服这些仆从的。
“杨执事。”艾叶缓缓说道，“你难道忘记了为什么会成为我忠实的仆从吗？”
杨执事抬头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虔诚地回道：
“永远不会忘记，在最需要被拯救的时候，教主赐予我们遗产用以对抗邪物，挽救了我们的身体与灵魂。”
“您利用梦境女巫伊德海拉的遗产之力，创造了梦境空间，建立了灰梦教会。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灰梦教会的教旨告诉我们，灰日主神会结束长夜，驱除黑暗，带给这个世界真正的光明，这种光明不仅是天象的光明，还有人性的光明。灰神会的信众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灰日普照之时，梦境终将成真。”
从杨执事的言语中，看得出他对灰神教会的信仰坚定不移，对教主的忠诚不容丝毫怀疑。
艾叶也从这些话里明白了，原教主赐予遗产拯救并收服了这些仆从，另外灰梦会的信仰宗旨，以及最终目标她大概也清楚了。
还有，她明白了自己的梦境之力是继承了一位叫做伊德海拉的梦境女巫的遗产。这位邪神到时候可以查下资料，应该也是一名灰日主神之下的次神。
“很好。”艾叶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你履行你的承诺，你的遗产之力每使用一次都会缩减一年寿命，请你珍惜，我希望你能活着看到教会实现教旨的那一天。”
“感谢教主关心，自从教主赐予我狂猎之力，我一共只使用了三次。”杨执事回到。
艾叶通过这番谈话，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完全掌握了关于灰梦会与暗神会以及仆从来历等信息。
虽然没有系统任务要求，但艾叶觉得，经营灰梦会应该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一。
暗夜主神信众建立的暗神会，很明显会成为艾叶的阻碍。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如果没有灰梦会作为组织，是很难做到的。
如果要发展灰梦会，首先就得找回其他六个仆从，重整灰梦会才能对抗暗神会。
了解了更多的信息，让艾叶更有了信心掌控全局。
不过艾叶非常好奇这个教主到底是谁？谁建立了灰梦会，而且是用如此隐蔽的方式。
这个人需要有几个特征，第一，曾经拥有梦境之力。第二，是一个和艾叶身材样貌类似的女人。第三，这个人已经死亡。
为什么艾叶能断定这个人已经死亡呢，一方面遗产之力要转移，只能是原来的继承者死亡或者失去了遗产。那就是说，艾叶获得了梦境之力，意味着原主人可能已经死亡。
另一方面，自从艾叶来到梦境之厅后，这个原教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印证了她很可能已经死亡。
还有，与仆从之间的连接断了，如果不是原教主已经遭遇不测，这也无法解释。
而把这些线索串起来，就能解释这一切，因为原教主已经死亡，所以和仆从的连接断了，而梦境之力的遗产便可以继承给艾叶。并且梦境之厅再也不会有原教主出现。
这个人会是谁呢？
曾经拥有梦境之力，身材样貌和艾叶类似的女性，已经死亡。
艾叶突然有些震惊地猜测到，符合这些条件的人，现在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
那就是原身艾~。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艾~也拥有梦境之力？难道说原身艾~曾经也是灰日主神的眷族？
这个猜测让艾叶有些惊讶不已，虽然难以接受，但确实可能性很大。
当然，猜测只是猜测而已，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过当务之急，首先是处理原身艾~死亡的真相。
艾叶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对杨执事说道：“回到凶手的事来，那个在红酒里下毒的医生助手，你说他是暗神会的人？”
杨执事想了下，说道：“这个人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死亡。他的秘密身份已确认，确切说不是暗神会的直接成员，而是暗神会下属地下帮派，在西区最有势力的帮派――剃刀党的成员。可能是事情败露被灭口。”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事和暗神会有关？”
杨执事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担心暗神会知道了教主你的身份，为了除掉灰梦会所以派人对你下手。”
艾叶想了下，说道：“我觉得不一定。如果暗神会知道我就是灰梦会的教主，那应该不会采用在红酒里下毒这种隐蔽的方式。甚至不可能一次未成功就放弃了暗杀。对于暗神会来说，除掉灰梦会的教主，应该是竭尽全力的行动。但现在并没有遇到，至少说明，我作为灰梦会教主的身份，应该是没有暴露。”
艾叶摆了摆手，接着分析道：“因此这件事未必和暗神会有直接关系，你想想，如果把暗神会从这个事中剥离开，单独把这个叫做剃刀党的地下帮派作为对手来复盘。”
“一开始，我因为在调查一件与剃刀党有关的凶杀案，发现了一些可能涉及到对方的线索。于是被剃刀党派人暗杀。但暗杀没有成功，而我的人查到了暗杀者，为了避免暗杀者透露更多的信息，所以剃刀党将其灭口。”
“在这个叙事中，没有暗神会，依然成立。重要的是，我只是一个警局顾问，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派人一次次除掉我，也避免暴露更多的凶案有关的他们的人。”
杨执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也许不是暗神会在针对我，暗神会并不知道我就是灰梦会教主的事。而是剃刀党在阻止我调查那个案件，所以，那个案件很可能和剃刀党的秘密有关了。”
分析到这里，不论如何，杀死原身艾~的直接凶手已经确定，就是埃米医生的助手，但此人已经死亡。
因为在梦境中系统无法连接，所以艾叶也没法判断这个推理能不能算完成任务。只有离开梦境后才能确定。
万一只是找到了这个直接凶手并不算完成任务呢？万一系统要求查出背后的真凶怎么办？那只能顺着那个艾~之前经手的案件往下查了。
于是艾叶接着对杨执事说道：“关于刺杀我的人已经知道了，但那个我之前调查的案件还没有破案。你简单复盘一下那个案件的信息，并且尽快把详细资料邮寄给我。我这几天忙别的事，都快把这案子忘了。”
“明白。”杨执事起身在梦境之屋的书架上翻阅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叠资料，说道：
“这个案子十分诡异，死者一共有两名，身体有剖开过的痕迹。而凶手将两人的器官相互调换后缝合在了体内。”
艾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凶手有变态倾向？”
杨执事摇了摇头：“不清楚，这种行为是否有某种目的，暂时不得而知。”
第16章 双生魇花
这个男的额间竟然也已经被画上过印记了
杨执事把资料递给艾叶，艾叶一边翻阅，一边听他详细说明。
“受害者是两名男性，分别是37岁和25岁。尸体是在各自的公寓被发现，体内内脏被相互调换后缝合在体内，初步判断公寓不是死亡现场。”
“我就是有些奇怪……”艾叶开口问道：“之前家族山庄死了那么多人，都没听说有警察来调查，而这个案子死了两个人，警局却好像非常上心。”
杨执事解释道：“主人，你也知道，灰城这个地方，皇室、政府、家族、财阀、帮派，各管各的地盘。皇室成员内部的案件，家族财阀内部案件以及帮派内部案件，代表政府的警局一般是不管的。但如果这人既不是皇室的人，也不是家族、财阀的人，更不是地下帮派的人，只是普通的灰城居民，那这种案件一般警局都比较上心，毕竟能遇到几方势力都不负责的案子不多。”
“也就是说，这两人不是地下帮派剃刀党的人。那为什么剃刀党会因为这个案件而杀人灭口。”艾叶有些疑惑。
艾叶继续翻阅资料，然后好像看出点什么东西，她指着资料说道：
“这两人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个叫‘蒸馏酒’的诊所开的药品，也就是说，他们曾经去过同一个诊所。”
“这是两人现在能找到的唯一共同点，但这个诊所警方也调查过，根本没有地址，只有一个奇怪的名字‘蒸馏酒’，应该是一个地下诊所。”
艾叶继续看着资料，寻找其中可以用得上的线索。
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些常人不容易察觉到的信息。
“这两人的血型、身高、体重等身体条件，各方面的指标几乎一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杨执事摇了摇头。
“意味着如果其中某个人需要器官移植，另一个人几乎是可以提供全部的器官。”
“那就是说……这两人被调换的器官……”
“是的，器官被调换胡乱塞进体内，很可能这并不是简单的变态行为，而是掩盖某个事实，就是这两人之间曾经做过某个或者某些器官的移植手术。”
杨执事对艾叶的洞察力感到惊讶，很少有人能从这么微小的信息中，找出这么关键的线索。
“有西区小诊所的花名册吗？找来看看。”艾叶问杨执事。
杨执事从书架里找出一本电话簿，递给艾叶。
艾叶翻到诊所一栏，逐一审阅诊所医生的名字，然后手指停留在一个叫做D・斯蒂尔的医生开的诊所上。
“小聪明的拆字。”艾叶仿佛看穿了这个叫做斯蒂尔的医生的手法，说道：“蒸馏――DISTILL，把这个短小的I看做‘・’，就是D・STILL，就是这个医生的名字。”
艾叶这番操作彻底让杨执事惊叹不已，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破解了之前案件一直以来的瓶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