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几秒就抬脚回来,就望见他钻进被窝里,被子一颤一颤的,哪知道一掀开被子就望见泪流满面的Omega,简直要了她的命。
“我好想回家……我好久……”
闻就肆无忌惮将头埋在她怀里,充满依赖哭着:“好久没有……回家了,呜呜……”
谢纯一下下抚摸着他毛绒绒的脑袋,下巴抵在他头顶低低哄道:“会有家的。”
信息素像一只只触手般温柔的按压着神经,闻就哭着哭着,嘴里断断续续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次日。
闻就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就望见谢纯英俊漂亮的脸,身子被她搂在怀里,脸颊有泪痕干透的痕迹,死掉的记忆骤然回笼。
靠!昨晚他不仅哭得跟二百似的,还被谢纯发现了!
他抱着谢纯哭了半宿?还抱着她睡同一张床?太太太太尴尬了!
这拥抱的姿势不好挣脱,他破罐子破摔安静下来看她。
谢纯长得好看他知道,可近距离这么看还是初次,睫毛又黑有长,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皮肤白皙,唇瓣薄薄的,睡觉时倒斯斯文文,完全看不出冷冰冰的样子。
一根细长的睫毛不知道什么时候黏在她脸颊上。
闻就无聊得朝她脸颊吹了吹,想把那根睫毛吹走。
“呼。”
“呼。”
“呼。”
吹了好几下,谢纯额前的刘海被吹得微微动了起来。
闻就靠得近些,又吹了下,就见熟睡的alpha掀开了眼,漆黑的眼眸里映满他的影子。
闻就:“!!!”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9 19:05:25~2023-01-10 02:20: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umo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30.跟棠溪约会。
被……被亲得腿软了。
闻就很烦恼。
住院这周, 他躺在病床上硬生生把谢纯撵去上班,义正辞严绝不让资本家有扣工资的机会,谢纯拗不过回去上班, 下班后再回医院照顾他,顺便去家里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晚上就睡在隔壁病床。
翻翻手机通讯录,想跟人打电话聊天解闷。
列表里谁都没这闲工夫, 视线停在谢纯的电话号码良久,倒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压根不敢打电话。打游戏看电视剧解闷,玩着玩着就莫名其妙烦躁得很, 眼巴巴等着谢纯拿着食盒来照顾他。
不见的时候想,见面的时候他又躲躲闪闪, 半句话不敢跟她多说,看都不敢多看两眼。
睡觉的时候一裹被子闭上眼,背对着谢纯装睡。
那天清晨醒来,谢纯看着他撅唇,凑过来吻了下他的额头。
闻就活像故障的机器般, 任由谢纯将他搂在怀里,听着她在他头顶轻声祈求道:“闻就,你快爱上我吧, 你再不爱上我, 我真怕我会疯。”
闻就手指抵在她胸口微微侧头看她的眼。
四目相对,他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漆黑似深渊的眼眸里, 辩驳的话像被吸进去般, 张张嘴没吭声。
那日之后, 他就开始躲她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躲,减少说话,减少见面,多说两句他心就慌得很。
下午唯一一次跟谢纯打电话,是为了买彩票。
五百万实在太难筹够,他又没赚钱的路子,只好破罐子破摔寄希望于小概率事件。如果有五百万,他就给谢纯解约,万一她拿着五百万逆风翻盘,重回巅峰呢?
至于他嘛,解约后干脆点跟植物引力申请去其他星球研究几年再回来好了。
电话里谢纯耐着性子问:“怎么,突然想买彩票了?”
“哈哈,我想一夜暴富不行么?”闻就挠挠头笑着,一点不让她看出他异状道:“这不是住院花销大,要是买彩票中了,还能赚回点儿。”
“那你想中多少?”
“五百万!我超级想中的!”
于是,夜晚闻就多了件事——翻看中奖彩票号码。
可惜他次次让谢纯瞎买,又没研究这里头的门道,每晚唉声叹气失望至极,倒在床上翻腾着吱哇乱叫。
期间南耀和棠溪先后提着水果看他。
南耀瞧他买彩票鬼迷心窍,点点他太阳穴敲打:“你清醒一点吧,那玩意儿是概率问题,你以为谁都是天选之子?谁都能随随便便中那五百万?那还需要打工人么?”
“我这不是缺钱嘛!”
闻就前一秒还哭丧着脸,后一秒双手抓住他的手双眼放光看他,撒娇道:“南耀……你能不能……”
南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掏出手机凉凉问:“多少?”
“五百万!”闻就顷刻间支棱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南耀默默收回手机,拍拍他肩膀,面无表情道:“你是在想屁吃。”
闻就:“……”
闻就焉了吧唧,跟枯萎的植物似的耸拉着肩膀,长长叹了口气:“哎……”
“我真没钱,”南耀捏捏太阳穴,无语道:“我去年买房,今年装修,一笔笔全是钱,现在银行卡里就留了生活费,你要是借万八千我可以,可是你TM借五百万,卖了我都没那么多钱。”
闻就瘫了。
这女友协议难不成真要持续半年?
棠溪提着水果来看他,顺便还给他找了几本小说。
闻就翻了翻书名,都是什么《基本农学理论》《三百六十八种植物的研究方向》《污染病病源理论》等,俱是索然无味,他喃喃叹息道:“要是讲彩票的就好了……”
看这些,五百万也不会乖乖躺在他银行卡里。
“你最近,好像很烦恼。”棠溪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闻就恰要接杯子,就被旁边谢纯截走自然而然抿了口,淡淡说了句“烫了”,拿着杯子拐到病床另一侧加了点糖,用勺子搅了搅递给闻就,轻轻笑着叮嘱道:“有些烫,等凉些再喝。”
“……”闻就尴尬得脚趾抠地。
以前他是没搞懂她到底在干嘛,现在搞懂了就觉得太太太太幼稚了!
棠溪抱着胸敛眉看她,沉默片刻直白道:“谢纯,你对闻就这般嘘寒问暖,你男朋友知道不会吃醋么?”
男、男朋友?
谢纯的男朋友此刻捧着杯子干咳了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颤颤巍巍朝谢纯望去,眼里写满担心。
“我男朋友会不会吃醋,”
谢纯施施然坐在病床一侧,朝闻就望去,笑眯眯道:“这,你得问阿就。”
棠溪皱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我男朋友就是闻就。”谢纯揽住闻就肩膀,浑身充满攻击性挑衅望向棠溪。
“假的!”闻就在棠溪看过来瞬间打掉谢纯的手,哪里想到谢纯不管不顾连男女友关系都爆出来了,气得狠狠锤了她肩膀几下,转头着急忙慌解释道:“都是假的!我我我我跟谢纯是协议男女友关系!不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她确实要疯了!
她也要把他给逼疯了!
棠溪拧眉,神色变了又变。
震惊是不假,可又没想象中那般愤怒纠结。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当时看她破产,闹着玩儿跟她签的协议,”闻就活像被人鞭尸似的,一条咸鱼浇了热油弹了起来,垂死挣扎挽回脸面:“不是真跟她谈恋爱,我们的关系还跟高中的时候一样!我跟她还是兄弟!”
“谁跟你兄弟!”谢纯听闻就极力撇清关系,脸色不佳,冷冷望向棠溪,眼底满是寒意。
闻就被她眼神一瞪,立马噤声。
不是兄弟就不是兄弟!凶什么凶!混蛋!
棠溪堪堪消化完信息量,沉默半晌问闻就:“周六,你有空么?”
“我……”闻就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懵懵道:“有啊,怎么了?”
棠溪薄唇抿了抿:“我能跟你约会么?”
闻就瞳孔微微一瞪:“???”
“不行!”谢纯斩钉截铁替他拒绝。
棠溪没理她,望着闻就定定道:“就我和你,没有别人。”
上次逛家居城阴差阳错给南耀临时标记后,她回去状况就不太对劲,动不动就想起南耀发热期迷离的双眼,热情的吻,草莓奶昔的信息素味,唇齿间仿佛还沾染着一丝甜蜜。
这让原本处事不惊的她有些慌,怎么也挥不掉那日的记忆。
不该这样,她提醒自己。
高阶alpha跟匹配度高的Omega结合才能孕育出更为优秀的孩子,他们家族的宗旨素来追求完美,绝不允许出现这种不完美因素,她是被南耀的信息素影响了判断。
闻就:“……?”
“我周六十点会在时代广场的蓝莓咖啡厅等你,等不到你,我不会走。”棠溪不再犹豫,坚定看这他笑道:“记得要来。”
谢纯都被气笑了,一字一顿道:“他不会去。”
闻就要被她霸道的操作给逗笑了。
这醋味都要把整家医院给灌满了,确定不是才三岁?
棠溪笑笑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笑着告辞。
闻就笑着告别,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瞅了瞅黑着脸、眼睛里写满“我想揍人”的谢纯,乐道:“你看看人家!约会的话,等不到我,是不会走的,多有诚意。”
“不准去。”谢纯动了怒,一双眼跟猎豹般朝他扫去。
闻就嘴里那句“我就要”硬生生被她那眼神给吓了回去,点头如捣蒜,忙给狮子顺毛道:“不去不去,我不去行了吧。”
谢纯面色稍霁。
等周五出院回家。
闻就用完餐跟谢纯看电视,顺便翻看彩票中奖号码,再仔细对应他购买的号码,一模一样,心脏砰砰直跳,脑子宕机,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艹(一种植物)!”
“怎么了?”谢纯瞥了眼他手里的彩票,唇角微微一勾问。
这段时间闻就研究彩票入迷,一张没中,天天唉声叹气,中彩票应该能让他高兴一点点吧。
“中了中了!五百万!”闻就高兴得跟个二百五似的,顺手抱住他,想都没想狠狠亲了下她脸颊,“mua”了口,望着她眼睛里滋滋发着光,抓着她肩膀猛烈摇晃,兴奋道:“我有五百万!啊啊啊啊!我有五百万了哎!”
五百万!五百万啊!
他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万种挑一的天选之子!
谢纯被吻得呆住了。
这个吻没亲唇瓣,不过触碰了下脸颊她浑身就仿似被电流窜过,酥酥麻麻,溢着难以言喻的甜蜜,呼吸缓慢几分,比以往任何一次亲吻都令人悸动,仿似令人投降的魔咒。
“我……”闻就看她直直看着他,稍稍恢复些情绪,也意识到他亲了她脸颊,单膝跪在她双膝侧边抓住她肩膀,姿势似乎暧昧了些,忙起身推开两步,惊慌失措抚了抚唇,又羞赧又尴尬,脸颊滚滚发烫。
他撒丫子往房间跑,嘴里嚷嚷道:“我先回房了!”
由于跑太快,他膝盖撞上茶几跌倒。
那瞬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着急爬起来捂着脸往房间冲,又撞上沙发,往地上摔去。
闻就:“!!!”
闻就捂着被撞到的腰部爬起来往房间跑,不敢去看谢纯神色,一钻进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往书桌前一坐,拍拍他滚烫的脸颊,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
太激动了,怎么就亲上去了?
不活了!他干脆点不活了算了!
闻就尴尬归尴尬,乐天派是真乐天派。
忧愁烦躁的事情很容易就过去,他亲亲中奖的彩票又愉悦起来,“五百万!你就是我的救星!”
既然拥有五百万,那跟谢纯分手指日可待。
目前谢纯破产没钱,等分手后她总得有个住的地方,这座城市要找个好地段租房不容易,一年随随便便租金都是五万。这公寓的房租他交了一年,要半年后才到期,他干脆些帮谢纯再交一年房租,按理说到时候也应该东山再起了。
闻就这么想,干干脆脆给房东播了电话。
“嘟嘟嘟”响了几下,房东接过电话和蔼问:“是小闻啊,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陈阿姨,我想再交一年房租。”
“嗨,原来是这事儿啊。”
“还跟以前一样是五万么?”
“不用不用,我那公寓年代也久了,能有人租就不错了,而且你这两年住得也不错,我啊没操心,给你降点儿房租吧,你给个两万就好。”
“啊?两万?!”
“嗨,你陈阿姨喜欢你不行么?年轻人正在奋斗需要存钱,让你少交点不行?”
“行行行!”
闻就滚在床上,好像被馅饼砸中般连连道谢:“谢谢陈阿姨!你是我的英雄!”
挂断电话后,他十分爽快给房东阿姨转了两万块,趴在床上无比确信:“我果然是锦鲤!”
客厅里的谢纯抚了抚脸,好半晌回神,缓缓站起身来,眼前活像一层白茫茫的雾般。
她双腿活像被抽走了力气般,走了两步就软倒单膝跪在地板上,双手扶着沙发,呼吸粗重,咽了口口水,脑子里全是闻就亲她的画面。
被……被亲得腿软了。
次日。
闻就哼着歌洗漱,对着镜子叉腰扭扭屁股,心情不错,不经意觑见在厨房里忙碌的谢纯停顿了下,停顿了下继续哼歌,唇角就没放下来过。
一在餐桌落座。
他喝了口稀粥,看了看她一脸疑惑问:“你昨晚,没睡好?”
谢纯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下,十分淡定抿了口粥:“睡得很好。”
闻就看着她厚厚的黑眼圈,嗯哼了声,“那就好。”
编谎话能编认真点么?
他想了想,清了清嗓子,也不敢看她道:“那个,昨晚那个……是我太激动了,你别放在心上。”
谢纯淡淡道:“嗯。”
那一瞬间,闻就有点喜大普奔,又有点不是滋味。
合着他翻来覆去纠结了半天,演练了一个多小时该怎么解释误会,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碗里的荷包蛋被他用叉子戳成了碎渣渣,等反应过来赶紧一块块吃了。
用完餐点,他跟谢纯把餐具放进洗碗机里。
然后去阳台给花花草草浇水,喂了喂鸡,蹲下身点点它们的额头道:“快快长大,爸爸等着你们给我下蛋呢。”
等做完这些,他回房稍稍收拾了下东西,又换了一套衣服。
然后他觑见谢纯在厨房炖冰糖雪梨,连忙偷偷摸摸到了玄关,出门把门一关,撒丫子往电梯跑,活像干坏事的小孩般拍拍胸口:“约会!跟棠溪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