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不加糖——等月【完结】
时间:2024-04-29 17:18:55

  食堂。
  南宛白和夏芝芝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准备占座,这边她们坐下没多久。
  另一边楚清越按了按眉心走过来,“没位置了,拼个桌。”
  南宛白:“……”
  楚清越只当不回话就是默认,和解西池坐在对面。
  谁都没去点餐,氛围诡异。
  南宛白即使不特意去看,也知晓少年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存在感强烈,想无视都难。
  她忽地和夏芝芝说话,“我不想在食堂吃了,你呢?”
  夏芝芝“啊”了声,看看南宛白,又瞄了眼解西池,小声道:“那换地儿?”
  闻言,南宛白站起身正要离开,忽然伸来一只手,抓在她小臂上,不敢用力,只虚握着。
  空气一寂。
  夏芝芝一会儿看南宛白,一会儿看解西池,最终选择降低存在感,当个背景墙。
  少年垂着头,犯错了般脊背微躬,眉眼乖顺。
  南宛白皱了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解西池轻声:“我可以说话吗?”
  南宛白深吸口气,无语中又带点不解,“谁不让你说了。”
  抓在手臂上的手往下滑了滑,勾住她手指,动作轻慢,触碰都胆怯,缓缓地蜷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再开口时,他声音低哑:“我真知道错了。”
  南宛白抿住唇,沉默下来。
  解西池闭了闭眼,倾身靠过去,把人揽进怀里,沿着她后背一下接着一下顺毛般抚摸着。
  他是想保护好她的,可他却伤害到她了。
  事情还未解决,却先给她带来了伤害。
  与其说是被推开,倒不如说是他先忽略了南宛白的感受。
  四节课时间,解西池想了很多,想到被关在门外,怎么都敲不开门无助的女孩。
  她从不怕面对黑暗,只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
  之前是奶奶,现在是他。
  他所做的事,出发点虽好,但无异于重蹈覆辙,那明明是她的心结,他却忽视了。
  她该有多害怕。
  “小池同学和解西池道过歉了。”解西池蔫巴巴的,额头抵在女孩肩上,“现在他好想你。”
  南宛白呼吸一滞,又听他说。
  “小白能原谅他吗?”
  他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
  南宛白默了默,往后退开一点,能看见少年脸上明显的失落,以及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
  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南宛白看向夏芝芝,“芝芝,我……”
  不用她说,夏芝芝就有眼力见地坐回去,“我觉得食堂饭挺不错的,我在这吃,你们随意。”
  楚清越:“……”
  南宛白看了眼牵着的手,拽着解西池大步朝食堂外走,好多人在看他们,议论有,八卦有。
  然后那些视线和话语,全都被甩在身后。
  唯有牵住的手没放开。
  她把人带到无人的树荫小路,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解西池眼眸敛着,“改了的。”
  “你改了?你在外面罚站给谁看呢?”南宛白越说火越大,气恼地看他,“你明知道我讨厌你那样。”
  “哪样?”
  “不把自己当回事。”
  她就是看不惯少年折了傲气,巧言令色地去讨好人,即使是她,也不行。
  那么好的解西池,凭什么总要放低姿态。
  时间停止了般,一片静寂。
  许久,解西池轻叹口气:“没一直站。”
  “什么?”
  “我不敢自伤的,想都不敢想。”解西池俯身在女孩额上亲了亲,“同样的错,不会有第二次。”
  他嗓音压低,模糊颤栗。
  “我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做好的。”
  南宛白攥住他衣角,手指紧了紧,“小白教你,我们都一点一点慢慢来,行吗?”
  “行。”
  她一直悬着紧绷的心,一下就松了。
  解西池手扣在她腰上,摸着女孩脊椎骨,数上去,直到抵达后颈处,安抚地捏了捏,将人圈在身前,猝不及防吻上去。
  不再是触之则分,真正意义的接吻,在唇齿间游走,占地盘似的,与对方的气息交织缠绕。
  温柔却又强势。
  南宛白身体僵直,明显感受到他越过了那条线。
  被勾着纠缠,陌生的感官席卷了所有知觉。
  他吻得深而动情。
  “之前那些不叫接吻,这才是。”解西池指尖穿过她后脑发间,再次压上去。
  南宛白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索性随他折腾了。
  这只心机狐是懂得寸进尺的。
  作者有话说:
  两个人都有心结,池哥怕丢下,小白怕失去,但他们都在努力变得更好!
第73章 第73章
  看上去就是一伙的
  南宛白翻着本子的手轻颤了下, 似难过又似无奈地笑。
  她朝旁边的少年摊开手,“笔。”
  解西池从兜里摸出一支笔递过去,然后就看见女孩认真地落笔。
  【对不起解西池】
  解西池怔了怔, 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写什么呢?”
  南宛白抬起眼睫看他,模样挺较真, “小白扔了解西池的资料,还打他。”
  “……”
  “对不起。”
  说着,她瘪了瘪嘴,手指在本子上戳,“你怎么写这么多遍啊。”
  解西池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太可爱, 侧过头亲了下她的脸,“没让你写, 看看得了。”
  南宛白绷着脸不吭声。
  解西池去拿她手里的笔,随意道:“小池同学替他原谅小白了。”
  南宛白眼睫一颤,“你怎么这么好哄。”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平静道:“也怕的。”
  但那个人是南宛白,他就是知道, 她不会丢下他。
  吃饭的时候,小姑娘都靠得很近,解西池指腹揉着她脖颈, “磨我呢?”
  “哄你。”
  于是“生离死别”了几节课的两个人, 在晚自习时手拉着手回来了,众人一脸懵逼。
  怎么个事?这就和好了?
  解西池在楚清越边上站定, 脸不红心不跳, 喊出一声:“越哥。”
  众人惊呆了, 尤其是头号迷弟韩永,眼睛都快要瞪出来,“江山易主了我怎么不知道?”
  只有楚清越本人知道,一声哥,就代表他要遭殃了。
  楚清越面无表情站起来,腾出座位,拿起卷子和错题本,准备去后排靠窗的位置。
  这狗东西为了和女朋友挨着坐,脸都不要了。
  夏芝芝忽然扯住他衣服,挽留道:“善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意思很明显,别让她一个人受苦吃粮。
  楚清越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拽比,淡道:“池哥成绩优异,教个人没问题吧?”
  解西池:“……”
  哥来哥去的,倒是让这人学会了。
  解西池磨了下牙,笑道:“小意思。”
  说完,他看向夏芝芝,和善友好地问:“同学,你哪题不会?”
  夏芝芝:“……”
  南宛白极力地憋住笑意,“你别欺负芝芝。”
  解西池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去勾她的手,语气可怜巴巴的,“我们都没当过同桌。”
  南宛白也趴下,歪着脑袋看他,俩人小学生似的玩勾手指的游戏,把对方往自己这边拉。
  “现在是了。”
  夏芝芝:“……”
  楚清越:“……”
  就这两人的状态,教个p的题。
  ————
  回到公寓,南宛白先去冲了个澡,而后散着头发在桌前写作业。
  解西池这就一个浴室,所以他们两个都是错开时间洗澡的,很快,房间里就响起水声。
  不大不小的公寓,一间卧室两个人一只猫,这一切都让南宛白心口变得软乎乎的。
  解西池出来时,身上沾着点水汽,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和她是一样的。
  可能是怕吹风机声音大会打扰到她,他干脆单手扣着毛巾在头上揉擦,闲来无事去看猫学长在干什么。
  猫学长也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晚上不会吵闹,往猫窝里一趴,懒洋洋的。
  解西池手欠,一会儿捏它耳朵,一会儿按它鼻子,头发丝的水还掉在猫身上。
  猫学长忍无可忍,一爪子拍在他手背上,没伸指甲,但也打得挺凶。
  “小白,你学长打我!”他告状道。
  南宛白撂下笔过来看,就见一人一猫不甘示弱的对峙。
  少年蹲在地上,套着宽松的家居服,许是刚洗完澡,看上去莫名多了几分乖顺。
  猫学长凶巴巴地摆出攻击姿势,随时准备使用猫猫拳。
  南宛白:“……”
  真是够了。
  碍于她还在“哄人”阶段,便拉着解西池的手似模似样地揉了揉,“还疼吗?”
  解西池趁机握住她的手,穿插过指缝,“现在不疼了。”
  南宛白无奈,左手牵着他,右手拿笔写作业。
  今晚的少年格外缠人,等她写完作业,他还粘在旁边。
  “要不在这睡?”她试探问。
  “……好。”
  解西池像是抱着人形玩偶般,后背弓着,脸埋在女孩肩颈处,给人感觉很没安全感。
  深夜的房间格外安静。
  南宛白面朝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今天……吓到你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很闷的“嗯”,以及更紧地拥抱,没说什么,却能明显察觉到他的不安和委屈。
  晚上独处时的情绪,要比白天更加鲜明,不加掩饰。
  “你腿真没事?”南宛白又问。
  在学校时她问过,解西池只说没事,没说两句,话题就会被他带偏。
  解西池:“我平时有锻炼。”
  “他们都说你站了四节课,还有我……”
  解西池不等她说完,打断道:“胡说的,我累了就坐窗台了,反省也不忘劳逸结合,谨遵小白令。”
  南宛白沉默了会儿,先斩后奏,手往下探,要去摸他的腿,奈何她低估了这个拥抱姿势的局限性,根本够不到,只能碰到他腰部往下一点的地方。
  她收回手推推他肩膀,“你起来,我看一下。”
  解西池身子一僵,握住她手腕,沉声道:“不用看,睡吧”
  南宛白挣了挣,纹丝不动,妥协了,“你要是不舒服,别瞒着我。”
  他含糊敷衍地“嗯”了下。
  一切归于平静,过了会儿,南宛白试着把手抽回,没拽动,小声道:“你松手呀。”
  少年呼吸明显重了下,缓慢地松开手,改为揽着她腰。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南宛白不免有些热,动了动身子往外挪。
  下一秒,就被人重新捞回来。
  南宛白吞咽了下,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没睡吗?”
  他没说话,脸在她肩上蹭了蹭,表示回应。
  他比她高太多,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圈住,体温上升的同时,也被他的气息笼罩,逃无可逃。
  南宛白热得不行,推了下他,“你往边上点。”
  解西池沉默几秒,一个翻身背对她,隔开些距离,竟然不抱她了。
  南宛白疑惑,“你生气了?”
  “没。”
  “不是不让你抱,太热了……”
  解西池声音带哑,“小白,你别闹我了。”
  南宛白慢半拍地悟了,开始装死,不再说话。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那天似开玩笑的一句“我在成长”。
  他和她都在不知不觉地长大,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是一个人独自长大的。
  ————
  警方在不久之后抓到了南正雄,他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很是狼狈,开庭的那天,南宛白和老胡头请了假。
  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什么,起诉书,律师这些事,解西池早就安排好了。
  南宛白发现,解西池真的很会点亮技能,和他在一起,她好像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专注于他这个人就好。
  许盈的事情结束后,就是南宛白的,她起诉他诽谤和侵占财产以及一些她都不知道解西池从哪里翻出来的罪名。
  本以为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会紧张,会社恐,可在对上少年鼓励的眼神时,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指控完毕,坐了回去。
  南正雄恼羞成怒,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让人浑身难受的恶意:“告我?你不也是个啃死人骨头的,怎么有脸说我。”
  南宛白身体瞬间绷紧,奶奶是她永远越不过的心结和阴影。
  她咬了咬牙,防备又暴躁地盯着南正雄,像只难以驯服,不将人咬下口血肉不罢休的狼。
  “她给你的钱不少吧,你爸妈死的赔偿金,她的养老金,你看,你花的用的全是死人的钱,和我一样。”
  旁边有人呵斥南正雄,他不听,还是继续说着,“那个老不死的就是偏心,以前是你爸,后来是你,她死的时候,还不是我在旁边……”
  他话音未落,南宛白忽然动了,手按在桌上站起身,压着的情绪在边缘几欲爆发。
  紧接着,她手腕被人拽住,温热的掌心驱散走寒意,解西池拉着她坐下。
  之后是律师还是其他人在说话,她已然分辨不出来。
  “被告人不听法庭制止……”
  外面晴空万里,暖阳热意,阳光从云隙间倾泻而下。
  解西池双手捧住南宛白的脸,俯身与她额头相抵,轻道:“没事了。”
  南宛白呼吸屏住,她眼睛还有些红,在明亮的光线下有湿润的水光。
  她用力点了下头。
  少年稍稍抬头,近乎于虔诚地吻了下她眼睛。
  “我们回去吧。”
  ————
  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三模来得猝不及防,城南的高三生都有些恍惚。
  这次的题不难,各校处于前排的优秀学生,分数都咬得很死,难度明显降低,出了几个满分的情况,很是鼓舞气势。
  南宛白还是老样子,是个无情的刷题机器,稳住做题手感。
  解西池偶尔会过来当她的临时同桌,正正经经地陪她学习,刚开始时,会有不少抬头鹅偷看他们,后来也就扫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