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将那颗小球握在手里，他们正好奇观察时，背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很好，波特，现在慢慢转身，然后把它给我。”
这个矜贵的声音赫莉亚娜在斯内普教授家里听过，是卢修斯.马尔福。
霎时间，他们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黑色身影，所有魔杖尖端都对准他们的心脏，有些人将盖住脸的兜帽掀开，露出脸来，赫然是阿兹卡班的逃犯。
赫莉亚娜觉得自己攥着魔杖的手心紧张到出汗，她强迫自己面对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她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也是黑魔法防御术最好的，她应该承担起保护朋友的任务。
她谨慎地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嘲笑声中扫视食死徒包围圈的薄弱处，突然，赫莉亚娜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黑色的，藏在兜帽下，像是被黑色天鹅绒包着的黑曜石，很难被发现。
——笨蛋，从我这里离开。
斯内普盯着她的眼睛。
赫莉亚娜微微蹙眉——不行！如果我们因为你的放水而逃过他们的追捕，事后他们一定会怀疑你！
斯内普轻轻闭了闭眼睛——我的右手边是彼得.佩迪鲁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他们俩都是草包，你从佩迪鲁那里冲出去，我会帮你！
这个暗无天日地方的战况一触即发，赫莉亚娜又看向教授，她犹豫不决，最后在教授眼神的催促下，她终于下定决心——我会打向罗道夫斯，到时候……
我会帮你！
斯内普的眼睛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他会帮助她，或者他们，他正是为此冒险前来，这个决定一直没有变过。
在所有人神经紧绷之际，于无人知晓处，赫莉亚娜和斯内普交换了只有彼此才能懂的消息，他们目光交汇，时间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但却仅仅过去一秒。
赫莉亚娜听见自己快得几乎要从胸腔蹦出去的心脏
——三、二、一！
斯内普轻轻闭了一下眼，却感觉自己眼皮上压着一座山一样，他想确保万无一失，可是现实并不允许，他终于下决定。
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赫莉亚娜像一只梅花鹿，轻盈疾速向莱斯特兰奇冲去。
哈利、赫敏等人紧随其后，他们用盔甲护身，密不透风地将自己保护起来，然后用加速咒让自己快得像一阵风。
赫莉亚娜一边往前冲一边抬起魔杖：“粉身碎骨！”
随着她的魔杖射出魔法，其他人也默契地跟她一起展开战斗，五六个“粉身碎骨”同时射中周围的架子，木架瞬间碎成木片，所有预言球像流星一样坍塌下来，噼里啪啦响彻这里，灰尘与木屑一起遮挡住他们的身影。
赫莉亚娜看向罗道夫斯，魔杖一动：“四分五裂。”
罗道夫斯就要被击中时，斯内普动手了，他全身都被黑色斗篷包着，连手都没露出来，动作很大将罗道夫斯拉到一边，魔杖用力地一挥，挡住了来自赫莉亚娜的攻击。
罗道夫斯被拉得一个趔趄，艰难地站稳：“谢谢……谢谢。”
看见攻击没有奏效，哈利想要赶紧拉着朋友转个方向，但赫莉亚娜并没有停下冲过去的脚步，哈利他们只好跟紧，顺手向张皇失措的佩迪鲁扔了好几个恶咒，将他打到动弹不得。
赫莉亚娜在奔跑中和教授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她又挥起魔杖，这一次，她一个咒语或魔法都没有用，魔杖只是亮了亮，但是她看见教授的魔杖被宽大的斗篷遮住，微微动了一下，蓄势待发。
斯内普右手握住魔杖，和诸多食死徒一样对准那个奔跑的身影，不同的是，他稍稍偏了一点。
神锋无影。
他没有张嘴，无声地念出这个咒语。
“啊——”
罗道夫斯和佩迪鲁的惨叫打断了食死徒们的动作，他们倒在地面上，鲜红的血汩汩流出。
梅花鹿和她的伙伴安全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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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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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教授擦肩而过时，赫莉亚娜看向他的眼睛——教授，我们配合得真好！
斯内普默不作声——还不快走！
她的发丝略过他的兜帽，橘子的清甜和魔药的苦涩交织缠绕在一起，倏尔分开。
贝拉特里克斯大喊：“把主人要的东西抢过来！”
食死徒们从背后追过去，但一些食死徒被躺在地上的罗道夫斯绊了一下，减缓了追赶的速度。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贝拉特里克斯向一直带着兜帽的斯内普喊道，她声音古怪地嘲讽着，“你怕被他们看见，是吗？”
“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斯内普低声道，“以及，如果我拦住他们，那么你的丈夫很快就会死去，我假设你并不喜欢寡妇这个身份。”
他的魔杖在不断地往罗道夫斯身上丢治疗魔法，但只是聊胜于无，血腥气弥漫在这里，罗道夫斯的胸前有许多道狰狞的伤口，即使在这么暗的地方，他们也能看见血液正在不断流出。
贝拉特里克斯丝毫不关心丈夫的生死：“为主人而死是他的荣誉，不要再管他了，快去追！”
她一脚踢开挡路的佩迪鲁，追了上去。
赫莉亚娜和哈利他们一路狂奔，就在正前方，一扇门虚掩着，他们慌不择路跑了进去，食死徒紧追不舍，几番交锋，双方都有负伤。
他们跑进到一个新屋子里，这里有着陡峭的石头台阶和崎岖的石坑，正中最高处的台子上，有一个石头拱门，拱门间好像蒙着一层纱雾，柔曼地漂浮着。
他们受伤的受伤，脱力的脱力，坐在石坑里气喘吁吁。
“昏昏倒——”纳威被从背后窜出来的食死徒钳住。
“哦？隆巴顿？”贝拉克里特斯用她弯曲的魔杖戳纳威的脸，“我曾有幸见过你的父母，小家伙，钻心剜骨！”
纳威眼睛通红地挣扎起来，在纳威大喊着“不要给他们”中，哈利将手里的玻璃球慢慢递给卢修斯。
斯内普拖着受伤的罗道夫斯在最角落，无人注意的地方。
为什么凤凰社的成员还没来！赫莉亚娜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都在心里着急。
“啪！”
预言球并没有放到卢修斯手里，赫莉亚娜用一道魔法打中了卢修斯的手腕，让他摔碎了预言球，银色的魔法在卢修斯惊恐的眼神中溢散。
她不知道伏地魔要这个干嘛，但她绝不会让他得逞。
“看来我的食死徒再一次让波特妨碍了我……”一个愤怒冷酷的声音说道——
伏地魔出现在了魔法部，随着黑烟散去，露出了伏地魔的真容，他身量高瘦，脸色苍白，红色瞳孔像一条细缝，像蛇一样死死盯着哈利。
他用魔杖指着他们，事实上是指着哈利，不过赫莉亚娜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不敢轻举妄动。
卢修斯从看见伏地魔的那一刻开始，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椎，整个人垮了，他低下高昂着的淡金色头颅，跪了下去：“对不起，主人，对不起，我……你知道我……”
“卢修斯，我从波特一文不值的头脑里看见了，几个月计划和努力……你以为我来魔法部是专程听你道歉的吗？”伏地魔又看向哈利，准确地说，是看向哈利身后的赫莉亚娜。
“小女孩，我对你有一点印象”他可怖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
赫莉亚娜几乎是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就用了大脑封闭术，她的脑子里可全都是和斯内普教授相关的事，她决不允许因为她的原因让教授受到伤害。
现在情况很危急，伏地魔和十来个食死徒包围了他们，他们很难逃走，只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找机会突围，而且在这种情况，赫莉亚娜根本不敢冒险看向斯内普教授和他沟通。
她在心里狠狠叹气，伏地魔到底竟然出现在魔法部！看来他非常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个预言球。
“听说，霍格沃茨的一个学生发明了一种药水，让可以缓和隆巴顿夫妇那样的人的痛苦，是不是你？”他看着赫莉亚娜空洞的眼睛，很满意她被吓到僵住的表情，“痛苦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嚎啕大号和尖声求饶则是最动听的旋律，为什么要缓和他们呢？”
赫莉亚娜还在小心翼翼地用大脑封闭术构造一幕幕虚假的记忆。
因为时间紧急，她自然无法事事顾及，闻言便习惯性道：“你是变态吗？”
本就安静的屋子更静了。
赫莉亚娜说完话的瞬间，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伏地魔阴沉着脸，虽然他的蛇脸本来就够阴沉的了，他抬起他的魔杖，那是一支白色的、像人骨一样的魔杖，尖端对准赫莉亚娜：“阿瓦达索命——”
就在最后一个字母说出来时，一道庞大的魔法打中了伏地魔的胳膊，让他那道死咒打在石头上。
伏地魔倏然看向魔法袭来的方向，那里是斯内普和罗道夫斯，而斯内普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团白光，白光散去，邓布利多站在那里。
紧接着，这个圆形屋子四周都出现了许多团白光，卢平、唐克斯、金斯莱和西里斯等等凤凰社成员都出现在这里。
伏地魔在看见邓布利多的瞬间深呼吸了一下。
“邓布利多！”
他的语调轻如叹息。
白胡子老人一挥魔杖，先击中了离他最近的两人，赫莉亚娜在心里呲牙咧嘴——替教授觉得疼。
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战况爆发，飞沙走石，各种颜色的魔法将这座圆形屋子照得亮腾腾的，仿若白昼。
“哈利！”
西里斯不顾一切地跑向哈利，他看到哈利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西里斯！我还以为……对不起，都是我太愚蠢了。”哈利攥着西里斯的胳膊，又庆幸自己梦到的是假的，又后悔自己害朋友们陷入危险，还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哈利，听着，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西里斯说，“现在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不，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挥着魔杖，一起喊：“钻心剜骨！”
他们打向西里斯，好在这个咒语被卢平的“盔甲护身”挡住了。
“好吧，我们可以待会再聊天。”西里斯英俊的脸露出一个笑容，看上去潇洒极了，他握紧魔杖，和卢平、哈利背靠背，三个人一起面向食死徒。
贝拉对这个堂弟毫无感情，她视西里斯为布莱克家的耻辱：“阿瓦达索命——”
“嘭！”唐克斯的魔杖被食死徒用除你武器打飞，千钧一发之际，她抽出□□“嘭嘭”两枪，一枪打中面前的食死徒，一枪打中贝拉的肩膀，让她趔趄了一下。
阿瓦达索命咒擦着西里斯而过，哈利惊恐地看着西里斯，他以为自己的教父被打中了，好在没有。
“哇啊，麻瓜的东西还真好用！”唐克斯感慨了一下，她捡起她的魔杖，决定回去后问赫莉亚娜再多要一些。
西里斯和卢平一起向贝拉扔了一个又一个恶咒，贝拉被密集的咒语打得后退一步，最后一道切割咒擦过她的脸，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伤痕。
卢修斯则被哈利的“除你武器”打掉了手里的蛇头魔杖。
“干得好！詹姆！”西里斯脱口而出，卢平和哈利一起愣在原地。
“好吧，我们待会再说这些事”卢平一边挡住贝拉的攻击一边说，“现在……”
“我们要一起战斗！”哈利接过他的话。
赫莉亚娜一边和一个食死徒打，一边像教授的反方向跑去，她怕人们酣战时，魔法被打偏，打到教授那里，误伤了教授。
她的粉身碎骨被食死徒挡住，正当她要再扔一个咒语时，面前食死徒突然一僵，然后面朝石地栽了下去，他背后的衣服裂开，露出几道伤痕，血肉外翻，深可见骨。
赫莉亚娜顺着方向看过去，斯内普教授倒在阴暗的角落，手和魔杖都被压在罗道夫斯身下，看见她的目光，他黑色的眼睛瞪了她一下——这就是你学的黑魔法防御术？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教的你！
赫莉亚娜抿了抿嘴——我只是缺少战斗经验，再说你用的这个魔法我根本没有见过！
她又和另一个食死徒对上，在斯内普教授暗中配合下，有一个食死徒倒了下去。
伏地魔和邓布利多已经打到了魔法部的大厅，剩余食死徒跟着伏地魔，和凤凰社成员一边打斗一边往上走。
从地下九层到一层，每一层都因为打斗留下破损，一些食死徒已经顺着壁炉离开，一些还在和凤凰社缠斗。
赫莉亚娜走在最后，看见所有人都离开，确保没人注意到她，她连忙返回到斯内普教授身边：“教授，你快点走，不要让人发现……”
她的声音卡了一下，罗道夫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一双眼睛看着她：“你？你是……”
他刚恢复一点意识，就看见让他受伤的人站在他面前。
斯内普当机立断：“一忘皆空！”
罗道夫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昏了过去。
“遗忘咒保险吗？”赫莉亚娜问道。
“你觉得呢？”斯内普道，“我把他扔在这，佩迪鲁和另一个食死徒还昏倒在预言厅，待会让傲罗把他们抓回阿兹卡班，别让他再跑了。”
“明白。”赫莉亚娜道，她又对准罗道夫斯一连用了十几个一忘皆空。
“足够了”斯内普拦住她，“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傻子的。”
赫莉亚娜闻言才停下来，又对准另一个被她和斯内普教授一起打倒的食死徒用了好几个遗忘咒，虽然他一直晕倒在地板上，但谁能保证他没听到呢。
看着这个食死徒背部和罗道夫斯身上如出一辙的深可见骨的伤痕，赫莉亚娜道：“教授，你可不可以教我这个咒语？”
斯内普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学校再说，我得走了。”
说着，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赫莉亚娜看着被打斗波及的升降梯，只好选择爬楼梯上去，当她抵达魔法部大厅时，她发现所有雕像都活了，无头金色巫师塑像，喷泉里的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所有雕像都像伏地魔飞奔而去，与此同时，一道魔法擦过伏地魔的胸口。
“我什么时候死，你什么时候也会完蛋！”伏地魔恶狠狠地对邓布利多说。
他人骨似的魔杖动了动，活过来的雕像全都碎成粉末，绿色的魔法和邓布利多银色的魔法对上，火红的巨蛇和银色的水球，两道魔力磅礴的魔法造成的冲击将魔法部大厅震得地动山摇。
“汤姆，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
伏地魔从困住他的水球中挣脱，看起来他要逃走，贝拉和其他几个食死徒追上去，被伏地魔挥退，他认为这是他和邓布利多的战争。
伏地魔站在原地看着邓布利多：“你已经老了，我能感受得到。”
他黑色的身影像沙一样消失在那里。
哈利想走近一点，但邓布利多吼道：“待在那里别动！哈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