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带着食死徒如今恣意行事,他们在麻瓜世界制造了许多可怕的灾难,造成了许多人的死亡。魔法部部长福吉在登报告诉所有人伏地魔归来后,就引咎辞职了。
新任部长斯克林杰和麻瓜界首相就伏地魔归来事件进行了会谈,他告诉了麻瓜界首相,伏地魔正在屠杀麻瓜。
这让邓布利多加快了自己的行动,好在他已经毁掉了一些伏地魔制作的邪恶玩意,并且不久前在西里斯的帮助下发现了斯拉格霍恩的踪迹,一切都在往好发展。
斯内普看着他们离开,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转头看向赫莉亚娜:“跟我来。”
赫莉亚娜不解地跟在教授身后,但斯内普并没有离开,而是伸手递给她一把空心三叶草门钥匙,示意她握住。
“门托斯”
天旋地转,赫莉亚娜跟着教授又来到了教授养魔药材料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说要学那个魔法吗?”斯内普推开门进去,倾颓的庄园前的庭院非常大,他的魔杖从袖袋中划出。
“这个魔咒,叫神锋无影。”
赫莉亚娜期待地等教授展示,斯内普瞪了她一样:“你希望我用这个魔咒打到你身上吗?如果你想去见梅林,可以自己动手。”
他魔杖挥了挥,变出几个木头人:“注意魔咒读法和手势——神锋无影!”
魔杖没有任何明显迹象,什么发光、火花通通没有,但木头人瞬间四分五裂,赫莉亚娜想起那两个食死徒身上的伤口,问道:“教授,这个咒语造成的伤害,普通治疗魔杖不能治愈吗?”
“是的。”斯内普微微挑了下眉,神情有些自傲,“只能用反咒,速速愈合,记住这两个咒语,勤加练习,快点学会它们。”
危险离她越来越近,她必须有实力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念这两个咒语时像是在唱歌,配上低沉的嗓音,就更给人一种在听歌剧的感觉
赫莉亚娜学着他的样子,也将魔杖对准木头人:“神锋无影!”
木头人身体上瞬间裂出几条大缝。
“这个咒语不像别的黑魔法,不需要你心中有多大的施虐欲”斯内普走到赫莉亚娜身后,用魔杖抬起她的胳膊,“这里的弧度再快一点。”
赫莉亚娜突然想起上学期乌姆里奇手上突如其来且无法治愈的伤,转头问道:“教授,乌姆里奇……”
她愣住了,教授现在就在她身后,她转头的幅度再大一点就能碰到他的胸膛,呼吸间全是魔药的苦涩,她看着教授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教授此刻看着她,表情也愣愣的。
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就这么看了好几秒,赫莉亚娜的脸慢慢红了,像是天上的红云全都贴到她脸上似的。
她猛地转过脑袋,斯内普教授则清了清嗓子。
“教授,我想问,乌姆里奇手上的伤是不是……”
“不是!”
“我还没说完……”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是!”
练习咒语间隙,赫莉亚娜又开始探索这个庄园,或许是因为伏地魔归来让教授没有时间再去研究魔药,这里两排温室的神奇动物全都清除干净了,种着植物的温室里面倒还是郁郁葱葱。
“赫莉亚娜,我们现在要离开了”斯内普的声音传来。
赫莉亚娜连忙跑出温室:“教授,我们修缮一下这座庄园吧,每次来都是一副倾颓的样子多不好看。”
她以为教授会拒绝,没想到教授说:“随便你,既然如此,我将这把门钥匙给你。”
他从巫师袍里取出一枚非常旧的铜制门钥匙,塞到她手里。
赫莉亚娜看了看手里锈迹斑斑的门钥匙,又看了看教授,总觉得从教授脸上看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好像他一直想给她这把门钥匙,但苦于没有理由,如今她终于自己提出来,让他省了一番力气似的。
斯内普假装没有看到赫莉亚娜在看他,他说:“这座庄园除了这栋破房子和杂草遍地的庭院,剩下的地方就全是树林,如果你想修缮的话……”
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给自己找了个苦差。
“我有一个问题”赫莉亚娜看了看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树林,“这座庄园的占地面积是……”
“这座山,以及附近几座山,以及承载这几座山的岛。”斯内普道,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吓唬人的意思,“这座庄园的第一代并不喜欢和人交际,所以离群索居,来到挪威海中的一个荒芜的海岛上,并且种植了树木挡住房屋,后面几代人继承了先祖的性格,于是将树林越扩越大。”
赫莉亚娜看着方圆望不到尽头的树林,万万没有想到树林的尽头竟然是海,她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社恐斯内普教授远离人类的画面。
“清除掉你的思想!”斯内普神情危险,看着她的眼睛毫不客气道。
“好吧!”赫莉亚娜将这枚门钥匙串进脖子上的项链里,“不就是修缮嘛,我想不是什么难事,先除掉杂草,然后种些花,我想种向日葵。”
斯内普皱眉看向她,就听她说:“向日葵结出来的瓜子可好吃了,房屋也得重新粉刷,问题不大,弗雷德和乔治刚刚装修好他们的商店,对此非常有经验,我可以请教他们,这些树就不动了,我们得检查一下有没有地精,以后等日子安定下来,温室的神奇动物就可以重新养回来,蛇怪培育得暂停,我猜到时候查违法事件肯定会查得非常严格……”
她站在夕阳的暖光下絮絮叨叨,斯内普听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脸上慢慢浮现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暖表情,他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上,轻柔得像一道阳光,视线慢慢挪到她锁骨正中的位置。
那条项链上坠着三枚小玩意,都只有指肚大小,一枚是可以保命的魔法木牌,他也有一个,一枚是血盟,是为了保护他而立下的誓言,还有一枚是通往普林斯庄园的门钥匙,他刚刚送给她,希望在危急关头可以带她逃离危险。
这三枚小东西像是三条结实的纽带,将他们两个紧紧绑在一起。
握住门钥匙,赫莉亚娜和斯内普先回到了蜘蛛尾巷,这里正在下雨,蜘蛛尾巷总是雾蒙蒙、暗沉沉的,下雨时就更加暗无天日,尤其刚刚从阳光灿烂的地方回来,这种对比尤为明显。
赫莉亚娜刚要用魔咒将灯打开,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斯内普按下赫莉亚娜的胳膊,和她对视一眼,两人呼吸都放轻了,斯内普无声地动了动魔杖,对着与天花板齐高的书架点了点,书架无声地挪动,露出一截逼仄的楼梯。
赫莉亚娜立刻躲了进去,书架合上,楼梯两侧墙壁上的灯亮起,她顺着楼梯快步跑到二楼,给自己用了一个隐身咒,悄悄趴在二楼往下看,是两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身量高挑,一段卷曲的鬈发搭在她胸前。
是贝拉特里克斯!
房门打开,两个女人进来了。
赫莉亚娜捂着嘴悄悄远离窗户,这才看清这个房间的布置,这里靠窗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摞满了书和羊皮纸,桌子旁边靠墙的角落放着一架衣柜,衣柜旁是一张床,非常普通的木板床,床上是半旧的灰色被褥,褥子很薄的一层,看上去非常硌人,睡觉肯定不舒服。
这张床显示这里是卧室,但这间卧室非常简陋,赫莉亚娜觉得麻瓜的监狱给犯人提供的住所都比这里要好一些。
她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趴在书架背后听贝拉克里特斯与那个神秘女人来此的目的。
“我想,只有你可以帮我——”坐在椅子上的纳西莎握紧拳头,如果此时喝一杯热茶或者酒,肯定能缓解她的紧张,但斯内普丝毫没有为她们服务的意思,他坐在自己惯常坐的旧沙发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布莱克两姐妹。
斯内普的眼睛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他对自己的房子施过魔法,此时能清楚地察觉到赫莉亚娜躲在书架后偷听,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你应该管住你的舌头,特别是当着眼前这个人!”贝拉特里克斯道,她转向斯内普,“你心里很清楚,我不相信你!”
“哦?纳西莎,我们最好听听你姐姐要说什么,免得她没完没了地打扰我们。”斯内普看向卷发女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有一百个理由!”
赫莉亚娜听到贝拉特里克斯像炮弹一样的诘问,一个接着一个,她默默替教授捏一把汗。
但是教授的声音依然平静,他非常清晰地用一贯的声音回答她,甚至音调都没抖一下。
他像是最优秀的杂耍钢丝艺人,走在万丈深渊上的钢丝上,却如履平地。
他半真半假,完全符合常人逻辑的回答非常严密。
“我有一份舒适的工作,何苦去阿兹卡班坐牢呢?在黑魔王回来后,我为他提供了邓布利多十六年的行动,这份礼物难道不比没完没了地回忆阿兹卡班更有价值?我再重复一遍,黑魔王都没有埋怨我留下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三道四。”
听着教授和贝拉特里克斯的交锋,赫莉亚娜能想象到一两分教授在火焰杯结束的那个晚上去见伏地魔的景象,那一定比现在还要艰难,但教授做到了。
接下来,她听到了伏地魔最新的计划,他为了报复卢修斯,打算派德拉科去杀了邓布利多。
赫莉亚娜站在书架后一动都不敢动,最可怕的是,她听到教授说:“也许我有可能……帮助德拉科。”
他……他要做什么?
他在把自己推往更艰难之处!
“你愿意,你愿意保护他,西弗勒斯,你能保证吗?”
纳西莎以一个母亲能做到的所有去保护她的孩子,她苦苦哀求,然后因为绝望,这种哀求很快就变成一种逼迫,只要她的孩子安然无恙,她不在乎别人付出什么代价。
“你愿意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牢不可破的誓言?”
赫莉亚娜听到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连串嘲讽又得意的笑声。
“哦,他会试一试,又是那套空话”她在房子里转悠起来,“又会临阵脱逃,懦夫。”
她走到壁炉旁,随意地拿起壁炉上的装饰打量:“当然,他会狡辩又是遵照黑魔王的指示。”
她拿起一个系着绿丝带银铃铛的松塔。
“准备魔杖”斯内普缓缓说道,“放下,贝拉,别动别人的东西。”
他的眸光阴沉得可怕,好像贝拉拎起的不是一只普通松塔装饰物,而是捏住了他的软肋、他的心脏一样。
赫莉亚娜在门背后攥紧拳头,在此刻,她发现自己竟如此自私。
她不在乎别人会因为黑魔王遭受什么了,她只能想到斯内普,如果他和纳西莎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那就意味着他会替德拉科承担危险。
她几乎想冲出去,或者随便做些什么都好,只要能打断他们的牢不可破咒,但他们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
“如果德拉科失败,你愿意代替他继续完成黑魔王的吩咐的事情吗?”
“我愿意。”
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赫莉亚娜不信斯内普不明白,如果他没完成任务,他会被伏地魔杀死,如果他完成了……
不,他不会选择杀死校长,所以他只能选择打破牢不可破的誓言,在说出“我愿意”时,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一如火焰杯结束的那个晚上,明知结果,却一往无前地走向死亡之地。
--------------------
第70章
==================
布莱克姐妹离开,赫莉亚娜连忙跑上楼,看到她们两个消失在像迷宫一样的巷子后才放下心,她又赶忙“噔噔噔”跑下楼拼命砸书架,示意她要出来。
书架往两边移动,赫莉亚娜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教授的手,他的手冰冷得像一块铁,但手心还微微冒汗。
“教授?”
赫莉亚娜双手握住他的手,紧紧包裹着,试图温暖他。
“你觉得贝拉特里克斯,会帮纳西莎瞒住她来找我的事情吗?”斯内普望着门,幽幽说道。
赫莉亚娜瞬间全身紧绷,如果伏地魔知道……
“甚至,她就是黑魔王派来故意这么说的”斯内普道,“我一直在疑惑,黑魔王并不完全信任我,但他却告诉我这个计划是为什么,现在我明白了。”
现在轮到赫莉亚娜手脚冰凉了。
伏地魔根本就是造了一个局,迫使斯内普不得不与纳西莎立下牢不可破咒,他根本不在乎邓布利多会不会被杀死,他只想试探出斯内普是不是真的忠心。
邓布利多,连伏地魔也承认的本世纪最厉害的巫师,伏地魔如果真的要暗杀邓布利多,怎么可能告诉一个整天与邓布利多共事的人!
伏地魔是要通过看邓布利多接下来的动作,来判断斯内普是否是双面间谍,或者斯内普真的是食死徒这边的,但是已经在邓布利多面前暴露了。
不管哪个结果,斯内普都会被伏地魔杀了,除非邓布利多真的死于斯内普之手。
算来算去,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怎么办?我们得先和校长商量一下。”
赫莉亚娜拉着教授就走,对她而言,现在逝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斯内普更靠近死亡。
突然两只猫头鹰划过雨幕,它们的抓着信,向他们飞来。
斯内普打开窗户让猫头鹰进来,两封信都来自霍格沃茨,收信人分别是他和赫莉亚娜。
赫莉亚娜迅速看过她的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通知我九月一号去上班,交代了办公室地点和着装要求,你的呢?”
斯内普捏着信,抬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邓布利多任命我做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什么?”赫莉亚娜以为自己听错了,教授可是年年申请,年年被拒。
“恭喜!今年申请终于通过了!”
斯内普表情更加古怪:“不,我今年还没有写申请信。”
赫莉亚娜愣住了:“那这是什么意思?校长找到魔药更优秀的人了吗?不可能,如今魔药比你还优秀的,都是老得不出门的人,他们走都走不动,还能教学吗?”
斯内普对这份任命也不能理解,不过他很快就说:“今年你不要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也不要异想天开骑扫帚飞到学校,食死徒最近很疯狂,谁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我记得你没有通过幻影移形考试,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学会它!你的办公室在哪?”
赫莉亚娜展开她的信件,羊皮纸上写着:“赫莉亚娜.艾洛助教办公室位于赫奇帕奇地下一层厨房旁边拐角处,葡萄架后的恋人的油画背后。”
那副油画赫莉亚娜很熟悉,霍格沃茨有几百副会动的肖像画,每天都能听见他们在画框里叽叽喳喳的聊天,但赫奇帕奇的地下走廊里却听不见,因为这里只有一副有关人物的肖像画。
其他的油画都和食物有关,而这副人物肖像画几乎每天都躲在葡萄架后哝哝私语,或者亲密地吻在一起,根本不理会来往的学生,只沉浸在他们的爱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