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弗雷德打倒一个狼人,“艾伯特叔叔和西里斯都在城堡后面,各带着一支队伍。”
“哈利呢?”
“不知道,他应该在和伏地魔对战吧,他的伤疤很疼,他知道伏地魔在哪里。”
“好的,这里交给你们了”赫莉亚娜向城堡后面跑去,快半年没有和家人联系,她迫不及待去见父亲。
霍格沃茨的门厅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一间教室,前面有弗雷德他们挡住食死徒,后面有艾伯特和西里斯,所以这里暂时没有食死徒进来,充做临时的医疗翼,庞弗雷夫人洁白的衣服满是血污和黑痕,穿梭在伤员间。
路过这里时,赫莉亚娜将斯内普给她的一袋子魔药全都给了庞弗雷夫人,这大大缓解了魔药的不足。
艾伯特打死了一只巨大的蜘蛛,但是蜘蛛好像杀不尽似的,源源不断从禁林出来,踩踏过菜地和温室。
一道无光无声的魔法从他身侧而过,杀死了前面的大蜘蛛。
“爸爸——”
艾伯特以为自己因为战斗太久而耳鸣了,他转头一看,日夜担忧的女儿向他扑过来。
“莉娜!”艾伯特激动地抱住她,激动地留下眼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快要让爸爸妈妈担心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
赫莉亚娜知道无论怎么解释,无论有多少理由,她都伤害了爱自己的家人。
这里不是解释谈心的好时候,父女俩短暂交谈后,立刻背靠背一起击倒不断涌出的敌人。
突然,一个似乎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声音开始说话了,伏地魔对霍格沃茨及周围所有地区说话,仍在战斗的、受伤躺下的人们都听见了他的声音——
“哈利.波特已经死了!”
赫莉亚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脑子艰难地运转起来,哈利死了?不可能!如果哈利死了,那保护哈利的斯内普……
她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伏地魔冷酷的声音继续:“他已经死了,被伟大的伏地魔杀死,这就是违抗伏地魔的人的下场——”
赫莉亚娜看见一个人影箭一样蹿出来,是西里斯,他疯狂地跑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向那个方向奔跑,她定了定神,不会有事的,斯内普不会有事的。
艾伯特刚想交代女儿在待会的大战中躲远点,就看见女儿像只鹿一样轻巧的飞奔离去。
所有人都来到城堡外面,食死徒如同黑云一样向他们压来,伏地魔在所有食死徒正中央,他用指骨一样的魔杖指着被魔法悬空的哈利的尸体,他将哈利狠狠摔在地板上。
赫莉亚娜在人群中穿梭,她不断说着“抱歉”,然后拉住人好看清他们的脸,她不知道斯内普现在在哪,人群中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倒下去的尸体……谢天谢地,也没有他。
逆着人流穿梭,她绝望地发现斯内普不在这里。
“赫敏!”赫莉亚娜终于看到熟人,“你知道西弗勒斯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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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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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城堡前和伏地魔对抗,城堡的后面很安静,没有人的声音,没有鸟儿或昆虫的鸣叫,甚至连风都没有。
赫莉亚娜飞奔在她一年级时走过的小路上,她跑得肺都要炸掉了,喉咙和鼻腔充满铁腥味,心中不断默念着西弗勒斯的名字,祈祷上帝或者梅林,谁都好,只要能让他活着,她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一年级刚踏入这条小路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霍格沃茨遇到一生所爱,她会爱他到如此地步。
掠过层层常春藤,她来到了船屋。
潮湿阴暗的船屋积了一地板的水,污水中氤氲着丝丝红色,看到那个身影,赫莉亚娜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腿,她抓住一根柱子才站稳,踉踉跄跄向半躺在积水中的人走去。
从窗户进来的光流淌在他身上,他沐浴着光辉,却没有一丝生机。
直到走近她才看清他的脸,一张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孔,她看不见他内敛的黑色眼睛。
“西弗勒斯”赫莉亚娜哽咽着,她的声音堵在了嗓子眼,但眼睛却很干涩,一滴眼泪都没流出,她抱起他,“西弗勒斯!我们会取得胜利的,你不能倒在黎明中……”
汩汩黑血从他脖颈缓缓涌出,像是要流干他身体里的所有鲜血似的,这是纳吉尼给他造成的致命伤口。
纳吉尼……
赫莉亚娜猛然回过神,她解开斯内普领口的一颗扣子,看见一枚小木牌在微微发着光。
还来得及!
只要有凤凰的眼泪!但是……但是装有凤凰眼泪的袋子,她给了庞弗雷夫人。
赫莉亚娜不再犹豫,她给斯内普用了漂浮咒,然后抱着他迅速向城堡跑去。
“庞弗雷夫人,请把那个袋子给我!”
庞弗雷正在帮受伤的秋.张上药,就看见赫莉亚娜抱着一个男人跑来,梅林在上,她从没见过哪个淑女能跑得这么快,而且哪个淑女会抱着个男人这么跑,像是有死神追赶一样。
“这是……斯内普?”
受伤躺在临时医疗翼的人看见赫莉亚娜抱着的黑袍男人,惊讶地大声喊出来。
庞弗雷夫人皱眉:“艾洛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赫莉亚娜上前就要拿走袋子:“我没有时间解释了。”
“等等,你和食死徒勾结了吗?”一个伤员挡在庞弗雷夫人身前。
“勾结个屁!”
西弗勒斯逐渐消失的生命让赫莉亚娜难以维持理智,她看向庞弗雷夫人:“那个袋子里的所有魔药都是西弗勒斯熬制的,他是邓布利多派向食死徒的卧底,你们再阻拦我,就是在害死一个英雄!”
“他杀死了邓布利多!”
“他背叛了他!”
“他是一个蝇营狗苟不择手段的小人!”
“懦夫!”
伤员们愤怒地围上来。
“你竟然还要救他?”
赫莉亚娜的眼眶更红了,她仅是听到这样的话就无法承受,不知道西弗勒斯这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握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从斯内普的袍子里取出双面镜,不管不顾地向镜子大吼:“邓布利多,我不管你那个狗屁最佳时机了,你赶快给我出来!”
“我已经在霍格沃茨门外了。”
熟悉又和蔼的声音出现在镜子那头,临时医疗翼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振。
赫莉亚娜在所有人都抢镜子的时候抓住袋子,她将袋子倒了个底朝天,在一堆瓶子里抓起一个小巧的鸡心瓶,清澈的液体倒在斯内普的伤口上,减缓了毒素侵入的速度。
他受伤的时间太长了,还得熬制解药,赫莉亚娜强迫自己抛却一切情感,要求自己像台机器一样转动。
她曾经问过他熬制过的解药的过程,很复杂,她不确定自己的魔药水平能熬制出来,但现在她所爱之人躺在这里,只有她能救他。
赫莉亚娜随手拎出一个坩埚,从破烂的架子上取出草药,她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认真地熬过魔药,简直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认真,甚至可以说是虔诚。
但是,凤凰的眼泪不够。
赫莉亚娜推开人群,她不在乎谁正拿着双面镜和邓布利多说话,她捏起镜子,力气大到差点掰碎它:“福克斯呢?邓布利多,我需要福克斯,西弗勒斯被纳吉尼咬伤了,他快死了!”
邓布利多神情严肃起来:“我会让福克斯过去。”
火红的羽毛消失在邓布利多头顶的天空,福克斯像一只火箭穿过霍格沃茨,所有人都看见了它,也看见了大门口的邓布利多。
看见福克斯的瞬间,赫莉亚娜就像抓鸡一样拎起它的脖子,她把它拎到坩埚旁:“快点,给我哭!”
大有它哭不出来就扔进去炖汤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的伤员们都瑟瑟发抖,总觉得这个出身赫奇帕奇的助教现在比食死徒还可怕。
哈利的魔杖被食死徒缴械咒打掉,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被带到伏地魔面前,绿色的阿瓦达索命咒冲向他。
他在斯内普的记忆里看到一切时,哈利在想,是否他是校长的一枚棋子,可这些年的关心是真的,教导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为了打败伏地魔,邓布利多将所有人都当做棋子,甚至包括他自己。
哈利明白,他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他需要结束一切不幸,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他来到了一个纯白的国王十字车站,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他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携手向他走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哈利,你真勇敢!”莉莉端详着哈利的脸,仿佛永远看不够。
“我们为你骄傲”詹姆摸了摸儿子的头,“辛苦了,哈利。”
哈利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辛苦了”之后喷涌而出,他想过无数次,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是自己承担这么多责任和痛苦,他甚至还想过,当年如果伏地魔选择的是纳威,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可以轻松一点。
莉莉吻了哈利一下:“我的宝贝,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你也有好好的长大,长成一个勇敢、负责又善良的孩子。”
詹姆也吻了哈利一下:“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他们紧紧拥抱着,一列白色的霍格沃茨特快来了,哈利知道,它会带他去前方。
哈利睁开了眼睛,在所有人的瞩目中站起,他绿色的眼睛中充满坚定:“伏地魔,你知道你为什么杀不死我吗?因为我掌握了一门你永远无法理解、永远无法掌握的魔法,那就是爱。”
伏地魔细细的红色瞳孔闪动着,他没有鼻子的蛇脸露出惊愕和一丝恐慌:“没关系,我可以再杀死你一次。”
冷酷的声音轻声道,是在对哈利说,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他慢慢举起魔杖,表情狰狞:“你的魔杖甚至不在你身边,这次你不会再醒过来。”
就在这时,德拉科突然从食死徒黑压压的队伍中跑出来,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他将自己山楂木、独角兽毛杖芯的魔杖扔向哈利——
“接住,破特!”
哈利纵身一跃,接住魔杖:“Expelliarmus——”
红色的魔法对上绿色的魔法,磅礴的魔力像是一个信号,瞬间,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纳威抽出分院帽里的格兰芬多宝剑,一击将纳吉尼杀死。
食死徒们涌进城堡,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叛徒!你竟敢背叛黑魔王!”她疯狂地攻击所有面前的人,“阿瓦达索命——”
“啪!”
贝拉特里克斯被一前一后两个魔法打中,她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身影轰然变成沙尘。
纳西莎.马尔福和莫丽.韦斯莱举着魔杖遥遥相望,她们一起打中了贝拉,为了自己的孩子。
纳西莎从没想过要杀死自己的姐姐,她只是想用石化咒阻碍贝拉的动作,可是她的姐姐确实因为她的咒语死了,纳西莎美丽的眼睛盈满泪水,战争让她失去了太多太多,不止她,每个人都在战争中失去。
凤凰福克斯就是在这个时候从霍格沃茨大门飞进来的,战斗的人们短暂地停了一下,看清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白胡子老头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正是他们以为死了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没死……”
人群响起小声议论。
“邓布利多没死!”
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当有人兴冲冲地来到临时医疗翼告诉所有伤员“邓布利多还活着”的消息时,伤员们早就知道了,现在他们更惊奇的是眼前这一幕,竟然有人会为斯内普哭泣,不敢相信。
即使邓布利多没死足以证明斯内普不是叛徒,但他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教授,怎么会有人为他哭得这么真心实意呢?
赫莉亚娜给斯内普灌下一大瓶魔药,她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做错哪个步骤,或者放错哪个草药,她紧紧抱着他黑色的身影,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微不可闻的心跳渐渐清晰,感受到他的温度逐渐回升,她忍不住哭起来。
在知道斯内普可能已经死了时;在看到他像尸体一样躺着时;在所有人误解他、阻碍他获得救治时,她都没有哭。
但是现在,她真真切切地哭了出来,为斯内普还活着,为她所爱之人终于淌过黑暗,走过黎明,为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别哭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在她耳边,赫莉亚娜连忙抬头,看见了黑曜石一样的眼眸,那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她。
他看着她时从来都很内敛,一丝感情也不会外露,但是现在,他黑色的眼睛就像春夜月光下黑湖柔软的涟漪:“你不该救我…顺其自然的死亡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他声音很轻,像是下一秒就会离去。
赫莉亚娜突然怒火中烧,她哽咽大吼:“你在说什么!你的赎罪道路已经结束了!我不能替莉莉说原谅你,但我敢肯定,莉莉一定非常高兴看到你的改变,你走在她曾经走过的道路上,你理解了她的意志,延续了她的愿望,如果她知道,她会愿意跟你聊一聊的。”
自对莉莉喊出那句“泥巴种”,斯内普就一直活在悔恨中,在他向黑魔王告密后而间接害死莉莉和詹姆,他的余生便只有后悔了。
他继承了普林斯庄园,却还住在蜘蛛尾巷,他把自己的住所弄得像个软壁牢房,而他就是在牢房里服刑的罪人。
自1980年以来,即使邓布利多使他免进阿兹卡班,但斯内普自己对自己进行了审判,他像苦行僧一样活在世上,苦苦等待判决到来,届时,他将顺从地走入良夜。
“西弗勒斯,致命的错误不一定非得用生命去偿还。”赫莉亚娜感受到他的生存意志微弱无比,哭了出来:“如今你还欠我一句话,你的债务还没还清,你是欠我的,我现在就要求你不能死,我要你走到阳光下,我要你等到真相大白没人再能诋毁你,我要你好好活着,活得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幸福!”
她恐慌于他好不容易回升的体温又再次下降,手忙脚乱地将熬好的魔药放到他嘴边。
斯内普突然挣扎着坐起来,魔杖对准她身后——
“Expecto Partronum”
一只鹿从稀薄的银蓝色魔法中走出,它向天花板上漂浮着的摄魂怪跑去,银蓝色的牝鹿每跑一步,身上就多出一个蓝色斑点,它的身体慢慢变大,额头像树枝抽芽般长出角,在抵达摄魂怪所在之地时,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雄性梅花鹿。
这个守护神,就是他欠她的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
赫莉亚娜朦胧泪眼看着变化的守护神,怔愣出神,惊喜渐渐席卷了她的心,倏尔,她破涕为笑。
“看来你已经对我说出了那句话,你自己说过的,守护神反应人们内心深处的变化,它不会骗人——Expecto Partro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