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程澈会突然这么问。
他再度温柔地抚上她的发丝,如情人般亲昵地在她耳畔呢喃:“晚安,早点休息。”
说完,他戴上头盔就要离开。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程逝寒腹诽,若真是什么正人君子,根本不会第一次见面就用那样暧昧的眼神看她,更不会与她亲密接触。明明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要一.夜.情的地步,他却就此止步,向她告辞。
这是什么脑回路?她实在不明白。
不过既然他要走,那就随他去,她不会挽留。
他转动摩托车钥匙后,转头对她说:“我们不久还会再见面的。”
是笃定的语气。
接着,发动机的声音响起,他在她眼前呼啸而过。
她不以为意,只当今晚遇到了个长得好看但有毛病的人。
什么叫不久还会见?他这是在调情?
她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烦躁,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已经零点了。
明天是周末,她可以睡个懒觉。忙碌了一周,今晚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有点累了。
乘电梯上楼,来到门口,她摁下密码,打开家门。
刚进门,她就被人用力地扯入怀中,她猛地一惊。下一秒,她被沉沉的檀木香萦绕。
黑暗中,触感变得更加真实,坚硬的胸膛抵上她的后背,纤细的腰肢被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她整个人被牢牢禁锢。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毕竟门锁密码,她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你给我轻点!”她脖端被动地承受了一次噬咬。
“喝酒了?”他凑至她耳畔,声音低哑。
温热的呼吸惹得她痒痒的,不太舒服。
“贺炎生,你下次来我家,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埋头于她的脖颈深嗅,“怎么,今晚坏了你的好事?”他声音醇厚,声线自然扬起时,充满了蛊惑。
她微微一愣,很快明白,方才楼下发生的一切,他在楼上都看到了。
第3章 各取所需
她刚打开灯,转过身,就被贺炎生堵住了唇,极富技巧性地亲吻着。四目相视,他给她留足了反应的时间。
呼吸交错缠绕,他轻轻咬住她的下唇,酥酥麻麻的感觉随之而来。就在她以为他要继续时,他却突然停下,直勾勾地看着她。
只有在面对她时,他眼底的凌厉才会退散少许,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温柔与明朗,只一眼就能将人彻底打透。
她的心跳频率不自觉地加快。
见她没有抗拒,他彻底把持不住,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抚向她的头发,舌尖探入,唇齿交缠,吻得慢而强势。
“小橙子......”他低声呢喃,有一种调情的意味。
“程”与“橙”同音,“逝”与“狮”谐音,什么小橙子、小狮子,都是学生时代他给她取的昵称。这么多年,他还是爱这样叫她,也只有他这样唤她。
该如何接吻、如何回吻、如何换气......
有关亲密接触的一切反应,也是他教她的。
不知何时,贺炎生已将她逼至房间一角。随着吻不断加深,眩晕感随之而来,程逝寒觉得自己像是在不断坠落,越来越失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刻开始浅浅回应他,舌尖轻轻一勾,而后快速闪躲,浅尝辄止般。
他却再也克制不住冲动,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内心紧锣密鼓。
情到深处,情难自抑。虽然一直在干预控制,但他确实性.成.瘾,禁欲许久,实在难熬,更何况此刻他正在吻的,是他深爱的女孩。
他密切观察着她的反应,眼看她就要喘不过来气,他稍稍停下,却不愿彻底结束这个吻,而是浅浅品尝,细细碾磨。
他不知餍足,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吻了好久。
“贺......贺炎生......好了......”她轻哼着,想要推开他。
他这才缓缓停下,意犹未尽地吻了下她的脸颊。
四目相视,他紧紧抱住了她,她一时挣脱不得。
“小橙子,明天是周末。”他话里有话。
密切接触下,她察觉到了他灼热的体温,知道他忍得辛苦。
“可以吗?”他轻声问她。
她没有回应。
他再次低头吻住了她,这是最后的试探,给她留足了反抗的余地。
气息倾入的瞬间,她习惯性地闭眼,只是一只手抵在了他胸口,和他勉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见她眼底充满了矛盾和犹豫,但并没有激烈反抗,他嘴角浅浅一勾,加深了这个吻,束于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带着几分霸道与强势。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他的带动下,全身炙热了起来。
很快,她被拦腰抱起,当被抱到卧室床上,全身被他覆盖时,她双手骤然攥紧。
“戴上。”
“还有......不许开灯。”
她要求。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他笑着打趣,舔了舔她的耳朵。
“贺炎生......”黑暗中,她咬牙切齿地唤着他的名字。
“好好好,小橙子说不开就不开。”他依她。
他认真地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惹得她浑身战栗。
“小橙子,放松一点。”喑哑的声音带着哄诱。
她双手交叉护于身前,贺炎生轻轻将她护于胸前的手打开,双手与她十指相扣至头顶。紧接着,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湿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逝寒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眼泪。贺炎生打开床头柜,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戴上。
动作熟练自然。
同时他发现,柜子里的套.子不剩几个,与上次他来时相比,变少了。
他顿时眸色一暗,沉声问她:“最近有人来过?”
程逝寒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她无所谓地笑了:“你还介意这个啊?我男朋友没断过,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贺炎生,我们早就分手了,不用我再提醒你吧。”她声音越来越冷,连装都不想装。
“是吗?”他反问。
“乖,那我们现在是在干嘛?”他声音愈来愈低沉,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危险。他在她最脆弱的脖颈处轻轻一咬。
“各取所需啊......”她反将了他一军。
房间内,瞬间一片寂静,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不再温柔,疼得她将指甲嵌入,留下鲜红抓痕。
他知道她哪里最受不住,偏偏就往那里欺负她。
他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她刚从浪尖跌落,正处于不应期,他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无休无止。
直至天蒙蒙亮,房间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在这期间,她无数次从昏睡中被迫清醒。最后贺炎生抱着她,走进浴室。
随着温热的水蔓至全身,她缓缓睁开了眼,幽幽看了眼正认真为她清洗的贺炎生。此刻,浴室内灯光大亮,他与她坦诚相见,她意识出现片刻断裂,随后就红了脸。
“贺炎生,我不是说了让你关灯吗!”她眼睛红了,很委屈的样子。
“小橙子,关上灯怎么洗澡?”他柔声问她。
她彻底没了脾气,就这样懵懵地瞪着他。
这模样实在可爱,贺炎生的心就像是被猫咪爪子挠了一下,忍不住又吻上了她。
吻着吻着,他又有了反应。
“贺炎生,你就是混蛋!”她快要崩溃,他这是人的体力吗?
“嗯,我是。”他直白承认。
只是看她一眼,他就能变得亢奋。由于他需求极大,程逝寒家的各个角落都放的有安全.套,以备不时之需。
浴室也不例外。
此刻,浴缸内的水不断剧烈起伏,溢出。
折腾许久,贺炎生终于结束,为她换好干净的睡衣,将床和地板都清理干净,抱着早已累昏的人钻进了被子里。
程逝寒困得要命,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头沾枕头的瞬间,她微微张开了眼睛。
“贺炎生,动物才有发.情期,你也有吗?”她冷声问。
声音已然哑得不成样子。
他将她拥入怀中,让她枕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对不起。”他凑至她耳畔低语。
程逝寒觉得荒谬,他真正该对不起的,是那件事。是因为那件事,他和她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从那时开始的失之毫厘,到如今的谬以千里。
在过度疲惫的状态下,她做了梦。梦里,她回到了十五岁,初三——和贺炎生认识的第三年。
那天雪下得特别大,程逝寒刚出小区,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兰博基尼。这辆车就停在小区门口,像是在等她出来。
果不其然,车门被打开,十五岁的贺炎生打着伞,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干嘛呀?”她问。
“雪下大了,你这样走到学校,鞋子会湿。”贺炎生说着,将伞打在了她头顶。
她跟他上了车,一起坐在了后排。车辆缓缓行进,雪天路滑,尽管轮胎已经装上了防滑链,但司机还是开得格外小心。
车内空间很大,程逝寒和贺炎生在后排却挨得极近。
“黑眼圈这么重,昨天晚上又熬夜了?”他问。
程逝寒点头,打了个哈欠。
“马上就要一模了,压力好大,罗老师天天强调一模有多么多么重要,下学期估计会更紧张,正式中考前又有好几场模拟考,啊啊啊!”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别太累了,你可是全班第一,怎么可能会考不好!”他安慰她。
“你懂什么!”她不以为然。“我可不像你,家里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进一中没什么问题,我可是要凭自己的实力考进一中的,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跟你可不一样!”
话里话外,有一种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决心与骄傲。
“好好好,小橙子一定可以。”他鼓励她。
突然,车猛一打滑,程逝寒微微倾斜,靠在了贺炎生身上。
四目相视,两人都有些脸红。
“反正到时候我肯定还和你一个学校。”他信誓旦旦。
“我知道。”她不自在地看向别处,脸红得更加厉害。
“那将来......上大学呢?”她抬眼问他,强行抑制住了内心的期待,让自己尽可能平静。
“和你去一个城市,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捏着她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微微一颤。
北方冬天常下雪,那个时候,贺炎生总会在下雪的日子里将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等她出来,为她打上伞,和她一起上车,坐到车的后排,一起去学校。
那时的他和她,真好。
人生若如初见。
睡梦中,程逝寒皱紧眉头,条件反射般钻进身侧人怀中,喃喃自语。
“贺炎生,贺炎生......”
贺炎生睡眠很浅,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让他睁眼。听清怀里人在唤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心一暖,有种落泪的冲动。
她还是在意他的。
只要她还在意他,就好。
今年冬天,他还是想和她一起过。
在雪天等她。
程逝寒睁眼时,已是正午十二点。醒来时身上干净清爽,但微微一动,就腰酸背痛,某处传来熟悉的异样感。
昨晚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她是真的受不了贺炎生像发.情了般不加节制。
洗漱时,她双腿打颤,有些站不稳。看着自己从脖颈到锁骨鲜明的吻痕,她莫名感到烦躁,那些被遮盖住的地方,类似的痕迹恐怕会更多。
都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区别。
可她就是心口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贺炎生这时从厨房走出,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
“起来了?”他朝她走去,亲昵自然地抱住她,随之而来的吻却被她侧头避过,落在了脸颊上。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不留任何情面。
感官先于大脑,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他挨这一巴掌不冤,昨晚他把她折腾得那样狠都不肯放过她,就挨一巴掌,还算轻的。
他顺势扯住她的手,放于唇边,在她掌心留下重重一吻。
这其实不是她第一次甩他巴掌。
“宝贝这么喜欢打我啊?”他玩味地问她。
“还要再来一巴掌吗?”他声音低沉,充满蛊惑,凑至她耳畔时,温热的呼吸惹得她痒痒的,如丝丝电流划过,酥酥麻麻。
疯子。
她冷冷地看着他,直言不讳:“贺炎生你知道吗,我打你都怕给你打爽了。”
听到她这么说,他笑了,觉得她可爱。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近在咫尺,直接吻上了她,强势不容抗拒,吻得很凶,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似的。
头晕目眩。
直至贺炎生攀至她腰间的手力度不断加大,她猛地将他推开,一时间气息不稳。
他却不甘于浅尝辄止,情难自禁地吮吻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程逝寒用力拽住他的头发,猛地向后薅,毫不留情。
“嘶......”
头皮传来阵阵刺痛,贺炎生被迫仰头。
“饭都要凉了,还吃不吃。”她冷声嘲讽。
他浅笑,额头轻轻抵了抵她的额头。
“小狮子不要对我这么凶。”
他拉开两把椅子,牵着她来到了餐桌旁。
程逝寒不知道他什么毛病,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爱坐对面,偏偏要坐她身侧。
从好久之前就这样。
他的手艺没得说,做的还都是她爱吃的菜,糖醋里脊、粉丝裹虾、锅巴土豆、烧茄子,色香味俱全,搭配白米,很下饭。
他熟知她的口味,做出来的饭菜,不咸不淡,完完全全合她的胃口。
吃饭时,贺炎生一直深深盯着她,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程逝寒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
“哪样?”他反问。
她深吸一口气,“像猫盯耗子洞那样看着我。”
贺炎生没忍住笑了,调侃:“你这样子比喻,我是猫咪,你是小耗子啊......”
“才不是!你烦不烦!”她瞪着他,没好气。
餐后,贺炎生还为她准备了甜点,草莓蛋糕。她吃到最后,他直接吻了上去,将她唇上的奶油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