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入一条车辆稀少的道,经过绿意盎然的公园,又路过荣泰小区门口。
温灼若看着写有“荣泰”两字的金粉牌匾一点点在视野里缩小,不解问:“我们去哪?”
景在野把车停在路边,对面就是一家大型超市。
“冰箱里没菜,买点回去放着。”
温灼若哦了一声,也跟着下车,她之前伤了腿,妈妈和姜阿姨签了三个月的合同,前几天刚巧到了,这会儿回去还得自己做饭。
这家大型超市分为好几层,新鲜瓜果蔬菜,肉类和海鲜这些都在一楼,景在野顺手推了一辆推车。
温灼若跟着他往里走,先到了卖西瓜的地方,她抬手敲了敲,眼睛微亮,“我们拿回去做冰镇西瓜。”
景在野嗯了声,有模有样的敲了两下。
温灼若也伸手过去,在他敲的位置敲了两下,不无惊讶:“你居然会挑西瓜?”
景在野单手举起了一个西瓜,还往上抛了两下,放进购物车,轻描淡写地扯唇:“常识。”
这个动作被他做的又酷又慵懒,温灼若有时候很着迷他这样的调调,不自觉看迷了眼。
景在野眼底极快闪过一丝笑意。
“走了。”
温灼若回神,下意识想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男朋友。
不止是男朋友,她摸着手上的钻戒,还是未婚夫。
很多年前的她大概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吧,那时总觉得在景在野身后看两眼就满足了,现在他却会牵着她的手一起逛超市。
视线挪了一半,景在野回头,刚巧和她目光对上,眉眼一如既然的英俊。
“过来。”
温灼若心跳有些快。
买完菜和水果,温灼若和景在野在收银台前排队。
轮到他们的时候,她把购物车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售货员一一扫码录入,忽然景在野往货架上拿了什么丢在收银台,一转眼面前多了两盒东西。
温灼若下意识看了一眼,匆匆扫到了上面的“超薄,凸|点螺纹,激爽”
脑海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耳朵腾一下全红了。
收银员把这两盒也录入进去。
进电梯的时候,温灼若耳朵上的温度还是没降下一点。
楼层数一点点升高。
像是倒计时。
景在野仿佛不经意一问:“你家的灯修好了吗?”
这略微压低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响起,温灼若的心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明明决定权在她,她却还是紧张地呼吸絮乱。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
景在野先迈步出来,然后等着温灼若。
温灼若看着他站在走廊上高大的身体,望着她专注的眼神,心脏跳的一下比一下重。
对视良久,她挪开视线,轻声启唇。
“好像……还没有。”
第75章 赴春
入夜不久, 天空被城市霓虹灯染成水般深沉的蓝,温灼若进到玄关,看景在野把客厅的灯打开, 把超市里买的东西放进嵌入式冰箱。
恒温系统开始工作,丝丝缕缕的凉气从领口和袖口攀上来。
因为多了她的东西,房间里虽然还是一样的布局, 看起来却焕然一新。
温灼若来的次数不少了, 但每回来景在野家,都会发生些旖旎的事情,以至于现在分明什么都还没开始, 她身体都有些紧绷。
脚步声在左侧响起, 在安静宽敞的空间里, 这声音加重了几分压迫感。景在野走到温灼若面前, 捏起她的下巴, 淡笑着落下一个触之即离的吻, 语速不急不缓。
“你先去洗澡, 还是我先去?”
也许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今晚会发生什么,这话无形中染上了某种暧昧因子,温灼若不自觉咬了下唇,没注意到男人的眸光在瞬间加深了些, 她有些紧张地说:“那, 我先洗?我回家拿睡衣来。”
温灼若说着就想走,刚提起腿,腰却被景在野揽过。他侧头, 重重亲了一下她的唇, 鼻梁碰着她的,眼里含笑:“给你买好了, 进去洗就行。”
温灼若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抱去了主卧里的浴室,里面放置的浴缸比视频里看起来还大上许多,几乎可以说是个小池子。
景在野今天晚上又表现出了克制的一面。
他把她送到浴室之后,也只是告诉她新浴缸的功能和用法,什么都没做,就带上门出去。
浴缸里正在放水,温灼若把浴室里的灯关了一盏,她那天没注意,景在野居然在浴室里安了占据半面墙的镜子,正对着浴缸和淋浴的位置,灯亮着她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体。
这也太羞耻了。
温灼若脱衣服的时候余光都不敢往镜子上瞟。
等水放好了,她迈腿进去。
水温适中,刚好到胸的位置。
她洗的很慢,躺下去让水浸到下巴的位置,像是想借用温热的水流让全身放松下来。
洗完澡后,温灼若裹着浴巾走出浴缸,景在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置物柜上放着睡裙和贴身衣物。
睡裙是丝绸质地,拿起来像水一样流泻而下,穿上身只到大腿根。
胸衣这次刚刚好,肩带也不勒了,完美贴合地挑不出一点缝隙。
上回他准备的还小了一个尺码,这次温灼若想到他的经验是怎么来的,感觉身上的胸衣都在发热,像是留有他手掌的余温。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温灼若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去。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裙子……未免也太短了,温灼若不自在的想。
忍着羞涩打开浴室的门,她发现外面的灯全都熄灭了,客厅里有微微的光影倒映在黑金色的瓷面,轻拢着洗过的头发走过去,等景在野看过来,温灼若才有些心慌地别开眼。
“吹风机在哪儿?”
“等着,”他正在挑片子,闻言把影碟丢在茶几上,找来了吹风,温灼若要接过来的时候,景在野把人拉进怀里,吻着她白皙锁骨上的那一粒红痣,笑音低醇,“你先挑一部,等我洗完一起看。”
温灼若心里放松了不少,也对,现在才八点多,等他洗完澡也才九点,看一部电影刚好可以去睡。
她点点头:“好。”
景在野放开她,拿了藏青色的浴袍进去。
温灼若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顺便盘腿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堆起来的电影影碟大概有四五部。
她随便拿起一部,看上面的剧情简介,一部部看完,她头发也吹得差不多了,就把挑出来的另外放在一边,站起来回忆景在野是从哪把吹风拿出来的。
温灼若来到卧室,看到衣柜上的抽屉。
应该是这里。
景在野擦着头发出来,刚放下布,就看见温灼若垫着脚,努力地把吹风往抽屉里推,因为太高,她一条白玉般的胳膊伸直,另一只手撑在衣柜上,身体前倾,曲线曼妙,一双长腿因为保持踮脚的姿势太久,而有些颤抖。
温灼若把吹风机推进了抽屉,可吹风机的线又垂了下来,她只好又卷起来想抛进去,一抬手,背后就压上一具健壮又高大的身体。
男人的身体似有若无地挨着她,身上热气氤氲,握住她的手,轻松把线塞进了抽屉。
碰地一声,柜门被关上。
她艰难地转过半个身子,可是没开灯,温灼若只能看到景在野的喉结在上下滑动,她感觉他的胸膛炽热,像一团火在其中燃烧,有些慌乱地往旁边退了一下,蜷起手指,“你洗完——”
话没说完,温灼若就已经悬空,景在野沉着一双眼眸,不由分说地低头,开始吻她。
身体仿若被吻的软在他手上,温灼若呼吸急速起伏,快要喘不过气,忽然睡裙被扯到肩头,温灼若惊了一下,下意识抱住景在野的头。
他咬她的肩带,往下扯,嗓音略低,“知道我给你的备注是什么吗?”
“什……么?”
“芙蕖。”
温灼若被吻的双目失神,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轻喘,大脑因为缺氧转的迟缓,却还是记得这句诗,灼若芙蕖出绿波,这是她名字的由来。
景在野一把把她翻过去,咬着她的耳垂,听她轻呜了一声,他放轻了动作,“你怎么备注我的?”
温灼若尽量不让声音发出来,但是忍着没开口。
他的备注是他给她改的。
心脏仿佛也被重重握了一下,她脸上烧的慌,终于撑不住地回:“哥哥。”
景在野重新将她抱起来,喉头发紧,压低声音笑了一下。
“真乖。”
温灼若脸烫的绯红,手指都使不上力,就被抛上了床。
看着景在野解开浴袍带子,听到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她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来,躲避危险的本能促使温灼若转过身想跑,但另一股悬殊的力量抓住了她两条腿,将她拽到他身下,翻了个面。
看不见他人,温灼若下巴磕在枕头上,呼吸越发乱,感觉到景在野握住她的腿时,她颤的声音都软了:“电影……你不是说要先看电影吗?”
他眸色深沉,落在她身上,“先……”
……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暴雨,室内却安静地只能听到凌乱深重的呼吸声。
温灼若的头发又湿了。
景在野抱着她,走去客厅里,却没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坐在他的腿上,他眸底尚未餍足,咬着她的脖子,轻声问:“刚才挑了哪一部?”
温灼若没忍不住发出声音,还带着哭腔,“左边……”
接下来观影的两个小时,她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影片的声音。
电影结束,房间里再度陷入黑暗。景在野拔掉插头,解开落地窗前的遮光帘。
夜还漫长,暴雨席卷这座城市。
……
温灼若再醒来时外边的天还是黑的,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天没亮。
应该第二天晚上了。
她睡得很沉,意识在景在野抱她去浴室那一刻彻底沉睡,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投射进浴室里的晨光让她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昨晚她一次次累的快睡着,大脑皮层却欢愉至死。
起来时景在野不在床上。
温灼若坐起来,身体残留的记忆让她轻嘶了下,脸上像火烧。
睡裙早不知道丢在了哪,她看了眼周围,没看见,却看到了一套崭新的旗袍。
温灼若正想伸手去拿,却听到了景在野懒洋洋的声音,“醒了?”
她的手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接着收回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景在野像是刚洗漱完,过来把她翻到正面,有些好笑:“怎么不回我话?”
温灼若想到昨天她什么都照着他的话做了,他还是不肯停下,就有些不想理他,闷闷说:“你说话不算数。”
景在野就半蹲在她面前,俊美的五官刚洗过,长眉上沾着水珠,胸膛上依稀有划痕,开过荤的男人似乎更性|感了,温灼若看着看着,心跳就有些不争气地加快。
昨天他就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哑着声音,一遍遍地夸她哄她。
温灼若还是脸皮薄,没看几眼就闭上眼睛。
直到景在野在她眼皮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也许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和昨晚形成强烈反差,居然让温灼若心脏急速跳起来。
过了半晌,她终于开口,因被子的隔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我饿了。”
景在野愉悦地轻挑眉梢,“想吃什么?”
“包子豆浆。”
“嗯,我下去买。”
温灼若说了一句好,床单换过,这会儿躺着有股淡淡的干净的香味,卧室里移动了的家具却还没复原,像是还没来得及清理。
她看着景在野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弯腰捡起了一袋打了结的薄膜。
温灼若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在他的手上。
只见景在野把地上的套都捡起来,一共九个,其中有两个还是她碰过的,温灼若的脸更红了,等着他把这些东西都丢进垃圾桶。
结果景在野却拿着它们进了浴室。
一阵水流声,像是水龙头被打开,温灼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一直看着,然后就看到景在野往套里装水。
她整个人都懵了,有些难以启齿,红着脸问:“你,景在野,你……在干什么?”
景在野看她一眼,没说话,把所有的避|孕|套都试了一遍,才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放出清水洗手。
做好这一切,景在野才走到浴室门口,肩膀斜靠着门框,慵懒的语调却让人听得耳根酥麻,“昨晚有些过了,怕弄破。”
温灼若羞的直接把脸埋了进去,露出来的耳朵尖尖也红了。
所以他那时候才换的那么频繁吗。
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让她来的。
但这样做个检查,温灼若也放心了一点,她还不想那么快怀孕,正是学业要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