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地睁大了双眼,生怕沈思渊不相信她。他可是皇帝诶!肯定是首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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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感情升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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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顾潇潇, 沈思渊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前总觉得时机不对,总是不愿意去逼着顾潇潇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她说不在乎, 那他就假装不在乎,她假装忘掉, 他也跟着假装忘掉。那晚月光下的吻, 她湿漉漉的头发, 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钻进他的脑海,明明……他能感受到, 但她总是不承认。
如今,相处这么长时间, 大家共过患难, 同过生死,她仍没有感觉到他的爱意。这让沈思渊不禁觉得, 自己在日常相处之中,自己的爱意表达的这么不明显吗?
他也曾想过直面地表达爱意, 但每次顾潇潇总是神情闪烁,顾左右而言他,他怕会给她造成什么负担, 所以把爱散落在细微之处。他总觉得他们有漫漫长长的人生,他的爱总能春风化雨, 却不想她的未来里好像从来没有安排过他的位置。
沈思渊走到她面前,平日里挺拔的身姿早已不复存在,他像是个打了败仗丢盔弃甲的将军,回到故园, 无人在意他的牺牲。他微驼着背, 耷拉着肩膀, 脸上罩着一层阴云,他缓缓说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顾潇潇觉得他像是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小狗,在下雨天躲在绿化带里,盯着路上的行人问道:“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我的主人不要我了?”
试问:谁能拒绝毛孩子呢?
顾潇潇一时心软,矢口否认:“不是的,我没有,你别瞎说……”
沈思渊:“……”
他知道顾潇潇要是铁了心回避,他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让她为难,免得以后难堪。沈思渊神情落寞,委屈巴巴地抱着被子,说道:“那今晚我睡外面去吧。”
连日来的大晴天,地上早已不再潮湿。夏天衣衫单薄,沈思渊让富贵在外面支了个贵妃榻,白日里小憩,晚上就是他的床铺。
顾潇潇看着沈思渊落寞的背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刽子手,只杀沈思渊的心。
也不知是最近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还是心里燥热,劳累了一天的顾潇潇半夜还没睡着。
“我们出去看星星去吧!”沈思渊同样在外面睡不着,听见里面翻来覆去的声音,说道。
反正她也睡不着。
渭河府远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但恰恰如此,他们才得以见到这浩瀚无垠的星空。
他们坐在廊下,像那晚一样。幕天席地的坐着,共赏同一片星空。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皓月当空,好友在侧,怎么能少了美酒呢!顾潇潇刚一坐下,立刻想起前两天工友送的好酒还在屋里放着,立刻回去把酒拿过来。
此时的沈思渊看到顾潇潇欢欢喜喜的冲他显摆她得来的美酒都惊呆了。这丫头还真拿自己当正人君子了,就晚上他那溢于言表的感情架势,她是真不怕他借着酒劲胡作非为。
也不怪顾潇潇现在没什么戒备之心,她的戒备之心早就消失在这么长时间同床共枕却无事发生里。在她心里,沈思渊一方面是一个正直的皇帝,一方面是一个不行的太监,双方在她脑子里打架,就看谁能赢了。
顾潇潇心里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想起原来工作时,下班太晚,几个师兄师姐会聚一聚,也会在夏天的凌晨,坐在烧烤摊上说些有的没的,尽兴处,怎么也不愿意回家。只有在那个时候,大家才会抛弃一些工作上的成见与芥蒂,如同学校里一样单纯、自在的吃个饭。
“好酒!”顾潇潇尝了一杯,入口清香凌冽,体内仿佛燃起一团熊熊火焰,她哈赤着舌头,感叹道:“要是有冰镇啤酒就好了。”
沈思渊侧着头看着她,映着一轮圆月,她素白衣裙,长发飘飘,像极了学生时代的梦中情人。
他一饮而尽杯中酒:“等着!”他起身回屋。
屋里有白玉笙前几天拿过来的冰鉴,顾潇潇把它改成了简易的冰箱,里面放着他白天就存进去的新鲜瓜果。他拿了个木桶,把里面的水果和冰块都放进去,最后拿了两个碗。
“酒保小沈为您服务!”沈思渊提着木桶,舀了一碗冰块和水果,再把顾潇潇的酒放进去,一杯简易的果子酒就成了。
顾潇潇三两杯酒下肚,双颊飞红,眼神朦胧,伸着手想点个赞,但拳头怎么也握不住,急的不行:“快,帮帮我!”
沈思渊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她没有帮她,而是把果子酒递到她手里,并手动让她握住:“尝尝梅子味的。”
顾潇潇一饮而尽,酸酸甜甜还带着点辛辣,舌尖上的味蕾在跳动,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兴奋:“还有没有别的口味。”
“有,山桃味的。”沈思渊如法炮制,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怎么不喝?”顾潇潇眼睛都快睁不开,但还是看着他在那一直忙活,就想让他也尝尝这么好的味道。
沈思渊快速把冰敲碎,又放进去许多果肉,喝了几口,这混合的水果味也不错,才敢给顾潇潇喝。
果子酒的酒劲没有刚刚白酒劲大,两人说着话喝着酒,推杯换盏之间,都醉意朦胧。
顾潇潇在喝完最后一杯,歪在沈思渊肩膀上起不来,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话。他把他抱起来,往屋里走。
屋里倒比外面热一点,沈思渊把她放在床上,拿被子一角给她搭住肚子,想着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风进来。
他刚一起身,顾潇潇却拉住他的衣角,嘴里嘟囔着:“别走……我怕……”
顾潇潇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哪怕是砍头,她都没说过一个怕字。他不知道究竟哪里让她害怕,但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也忍不住心疼起来,他蹲下身子,把她的手握住,轻声问道:“你害怕什么?”
“你……”
“我?”沈思渊再三确认,确定她说的是自己,不明白究竟他做了什么让她害怕,他声音更加轻柔,“我怎么了?”
顾潇潇睁开双眼,酒醉的眼睛自带勾魂摄魄的技能,直直地把沈思渊的魂给勾走了。她咬着嘴唇,娇艳欲滴,朱唇轻启道:“你是真的吗?”
沈思渊感受到她的手微微用力,好像要确认他的存在一样。
她继续说:“你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吗?还是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你只是我在这里活不下去时幻想出来的人……”她说着用力地扯着沈思渊的脸,沈思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如果这不是梦,为什么一点也不疼呢?”
这不废话吗?你撕得是我的脸!
“我当然是真的了,我正在和你经历一场人生的大冒险呢!”沈思渊实在不忍心为了让她确定这是真是的,而再去捏她的脸,他选择揉揉她的脸。这段时间起早贪黑的忙碌,她变得有些黑了,有些瘦了,原来肉肉的小脸,现在已经能摸到骨头。
顾潇潇咯咯地笑起来,也学着他的动作,去揉搓他的脸,说道:“沈思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太监,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好看,如今再看,依然这么好看。可惜啊……好可惜……”
她不再说下去,沈思渊有些着急地询问:“可惜什么?”
“可惜你是沈思渊,我是顾潇潇。”
她说的话,沈思渊好像能听懂,又好像听不懂。他有点不敢确信,这些话的意思,是她的醉话还是她的真话。
“可惜,今天的酒,不足以让我意乱情迷……”
沈思渊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瞬间福至心灵,明白她所说的可惜什么。
可惜他是皇帝,她是妃子。
可惜她爱而隐忍,无法坦诚。
可惜现代思想,身处古代。
可惜她真心实意,怕误终身。
可惜她满腔抱负,怕锁牢笼。
可他,怎么会让她有这些可惜呢?
原来那些点点滴滴,琐琐碎碎,欲迎还拒,不是他在自作多情。
那是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又沉甸甸的爱。
沈思渊再也忍不了,低头去嗅依然有果子的清香,美酒的凌冽和顾潇潇本身的味道。
他意犹未尽,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他依依不舍地离开顾潇潇,却被她搂着脖子重新贴了上去,也不知道她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明明刚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沈思渊如何再能忍?他顺着她的手,吻上她的皓腕,继而是额头、脸颊、鼻尖,最后郑重地吻上了她的唇,依然有果子的清香,美酒的凌冽和顾潇潇本身的味道。
……
渭河多雨,屋内春光满帐,屋外细雨泠泠。
刚到此居住之时,顾潇潇在窗外洒了许多花籽,如今逢雨花开。
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酣畅淋漓,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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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怀孕闹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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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潇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乏力, 头疼欲裂。
这个身体的酒量明显不行,她记得昨天也没喝多少,怎么身体反应这么明显, 还做了一晚上的chun梦。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只着中衣, 枕着一条胳膊, 顺着胳膊去看, 沈思渊光着膀子正睡得安稳,呼吸绵长又均匀, 昨夜如梦似幻的场景立刻浮现在眼前。
顾潇潇不可置信地抓着头发,昨天的梦竟然是真的?!而且貌似自己还是主动的那个?!
顾潇潇一脸生无可恋, 这可怎么办?
她突然开始共情某些酒后乱性, 第二天醒来却想不负责任偷偷溜走的渣男。
此刻她轻轻起身,掀开被褥, 手拿鞋子,准备逃离案发现场, 却感受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完了完了完了!顾潇潇小心翼翼地回头,对上沈思渊的眼晴,他正侧着身子, 左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嗨~”顾潇潇僵硬地用另一只手打招呼,“好巧哦!”
“是吗?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沈思渊坐起来。
顾潇潇终于看清, 他确实是有腹肌的。她不明白,一个病秧子皇帝,怎么那么自律,这才多久啊, 就有这么……让人心动的身材, 真是无语了。
等等, 好像跑偏了。
顾潇潇随手捡起来他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扔给他:“穿件衣服吧,有伤风化,这样不好。”她别过脸,不敢再看他,“昨天的事,要不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怎么?我的服务这么让你不满意吗?”沈思渊随手披了件衣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顾潇潇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他弯下腰,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可是昨天晚上,我的表现某人可是满意的很呢。”
他的气息打在顾潇潇的脸上,仿佛在加深她昨看完介文奇饿-羣仈幺肆吧乙流9六散天的印象,声音温柔,落在她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让她彻底回忆起昨天的场景。
晚上的叫声犹在耳边,顾潇潇如何能忘?
真是造了孽了!她从周围帅哥环绕的大周第一女首富,马上就要沦落到跟后妃们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抢皇上的怨种妃子了!
她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顾潇潇坚决抵赖。齐豫尚的套路她是学的炉火纯青,只要我死不承认,你就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身上的都不算证据吗?”沈思渊重新掀起衣服,身上片片都是她昨天疯狂的举动所留下的证据。
“你别在这装可怜,一点用没有我跟你说!”顾潇潇一看到沈思渊的表情,就开始害怕,谁能拒绝一个没人要的小狗崽子呢。
“皇上,小主,该起床了。”白玉笙在门口喊道。
顾潇潇一个鱼跃,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从脖子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露出来一点昨天的证据。还不忘指使沈思渊:“你去开门,穿好衣服!”
沈思渊穿好衣服,把门打开,白玉笙端着水盆进来。看到是沈思渊开门,看得出来很慌乱,他脖间的盘口还未扣上,微微一愣,才请安道:“皇上。”
沈思渊点点头,给她让出来路。
他们二人没怎么让人伺候过,白玉笙把脸盆放在架子上,就去收拾桌子,打开窗户通通风。看到顾潇潇躺在床上,捂得严实,不禁问道:“小主怎么了?”
“我……我发烧了。”顾潇潇磕磕巴巴地说道,就看到沈思渊在那里捂着嘴吃吃地笑。
白玉笙紧张起来,跪到床边,看她脸色红润,急忙去探她的额头,也不是特别烫,“小主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个大夫来。但是发烧的人需要散散风,这样捂着反而不好。”她弟弟体弱多病,生病时都是她在身边照顾,对这方面也算懂一点,说着就要拉开顾潇潇的被子。
顾潇潇哪里肯放手啊,她脖子、胸前和胳膊上都是沈思渊的犯罪证据,这么一掀开不就露馅了吗?
“小主?”白玉笙感到疑惑。
顾潇潇赶紧眼神示意一直站在后面看戏的沈思渊。沈思渊不敢再怠慢,手握拳在嘴边咳了几声,缓解一下气氛:“那个玉笙啊,这边我来就行,你先去忙别的吧。”
“可……”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就算白玉笙再担心,也是应该退下的。她不再多说什么,收拾好屋子之后退去。
他们一个皇上,一个妃子,自然有许多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下人知道。白玉笙关上房门之后,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她自问无论他们是沈老爷沈夫人还是皇上妃子,她都对他们从无二心,只是大牢里的坦诚相见,无法在平淡的生活里重现。身份地位的悬殊,她本不该如此强求。
确认白玉笙离开之后,顾潇潇才起床,对着镜子看看,脖子以下斑斑点点,都是沈思渊的罪证,可她只要用眼神刀他,他便扒开衣领,两人昨夜疯狂的半斤八两罢了,顾潇潇羞涩难当,拿着粉扑细细地掩盖住。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呸呸呸,顾潇潇心想,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收拾好之后,正好赶上富贵传菜。两人吃过饭,顾潇潇包着头巾准备去工地,沈思渊却说今日是袁素衣回京复职的日子,让她一起去送送。
顾潇潇换了条颜色鲜艳的头巾,随着沈思渊来到府衙前院。
三军整装待发,袁素衣身披赤色披风,骑在高头大马上,十分威风。
见到他们来,袁素衣一跃而下,跪二人面前,三军将士随着她的步伐,整齐划一的跪下。
“参加皇上,参见顾美人。”
声音响彻云霄。
这场面,是顾潇潇见的第二次,但仍是大为震撼。
“ 众将士,平身。”沈思渊倒是施施然。
顾潇潇躲在他身后,有点不自信地拉着他的衣袖,沈思渊感受到她的不安,背过手去拉她的手,顾潇潇并未挣脱,仿佛能通过那只手获得某种力量,才能在这样的场面里,把腰杆挺直,不至于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