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对吗?”
虞绾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一丝愧意。
他们,不会有孩子的。
她不爱他,不想跟他有牵绊,更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虞绾开始怀疑白瑶教她的那些话到底可不可靠,只要对一个男人小意顺从,他很快就会腻烦自己吗?
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反而越来越黏她了?
虞绾摇了摇脑袋,南州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瑶姐是撩汉女王,最起码比起毫无恋爱经历的虞绾,是更胜一筹的。
听她的准没错!
说不定现在是爱意爆发的最高点呢,再坚持一下,迟早会下滑的。
“绾绾宝贝,你在想什么啊?菜都糊了。”
“啊!我的土豆丝!”
虞绾反应过来,赶紧关了火,锅里的土豆丝黑得像是煤炭,肯定是不能吃了!
“没事,不是还有其他菜嘛。”
千凌肆越看她越觉得可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老婆哪里都是香的,又香又软,他真的太喜欢和老婆贴贴了!
“吃饭吧。”
虞绾端着菜走出去,曲青梨也进去厨房帮忙盛菜。
本来是想让她和纪玄也一起吃的,但千凌肆死活不肯,非说老婆做的菜是给他一个人吃的,把他们赶去小餐厅吃阿姨做的饭去了。
她还有求于千凌肆,这会儿自然得顺着他来。
况且,她厨艺一般,做出来的菜肯定没有他高价聘请的阿姨做得好吃。
“尝尝这个笋干烧肉,清脆爽口。”
虞绾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要怎么跟他说开花店的事儿才不至于惹怒他呢?
“好!”
千ᴊsɢ凌肆将她夹过来的笋干吃的一干二净,就算是她此时递过来一碗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的。
吃过晚饭,虞绾简单地洗了个澡,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趁着千凌肆去洗澡,她将裤子口袋里的避孕药偷偷取了出来,倒出一片吞下去,然后将瓶子塞进床头那个兔子抱枕里,拉好拉链。
她运气也算是极好了,千凌肆今天刚带她做完检查,那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不会发现她偷偷服用避孕药。
卫生间里水声停了,她慌忙坐回化妆台前,男人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单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知是谁给他发的消息,千凌肆看完以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老婆,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虞绾不得不再次感叹他的钞能力,下午才做了检查,晚上结果就出来了。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效率。
“李靖元说一切正常,我们很快就能有个健康的宝宝了。”
千凌肆搂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唇从耳朵移到脖颈,带着急促的呼吸。
男人将她腾空抱起,放到床上,欺身而下,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意图再清楚不过了。
“等……等一下。”
虞绾呼吸不均,双手抵在他胸口,别过脸去躲着他带有侵略性的吻。
“怎么?擦过药了还痛?”
男人动作停顿,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嗓音沙哑,眼睛里是擦也擦不掉的谷欠。
“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做完再说!”
千凌肆抓着她两条纤细的手腕,扣在床上,又要去吻她的唇。
“千凌肆!”
虞绾急急唤他的名字,以她的了解,等他做完,她还有什么力气说?!
男人忍着紧绷,从她身上下来,语气里满是委屈,“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虞绾从床上坐起来,将睡衣敛好,细软地小手攀上他的小臂。
“我想,开个花店。”
“开花店?”
千凌肆转过头看她,剑眉微蹙,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我给你的钱不够吗?好好的为什么想起要开花店了?”
虞绾摇头,“不是,我想有个事做,总在家闷着,我会觉得无聊。”
“绾绾。”
千凌肆的手掌扣住她的头,手指插进发缝,看着那双小鹿眼说道:
“你只要做好千凌太太就好了,赚钱的事有我呢,A国首富,你还怕老公养不起你吗?”
“缺什么东西就和我说,我叫纪玄买给你,要是他挑的不喜欢,你带着曲青梨那丫头去逛街也可以,用我给你的那张金卡就行。”
他才不愿意让她出去开什么花店。
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贝,要藏起来才行。
“不是。”
虞绾再次摇头,快要急哭了,“我不是缺钱,是我要有件正经事做,你总是把我关在家里,我会闷的。”
千凌肆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像是能滴出水来,他已经允许她出去逛街了,还准许她在自己的陪同下去看望她弟弟。
她怎么还是老想着出去?
就那么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吗?
“你乖乖做检查,又给我做晚饭,就是为了让我同意你出去开花店是不是?”
第17章 不愿意也给我受着
虞绾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不是,只好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她知道,此时惹怒他不是好的选择。
可花店她是一定要开的。
“千凌肆,你听我说……”
“很晚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关掉卧室的总开关,倒在床上背对着她,没再说一句话。
他心里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她的示好,原来是别有所图。
还说什么要有正经事做,分明是想要离开他!
虞绾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知道他不一定会答应,但是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即使她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也不行吗?
她沮丧地钻进被子里,蒙住头,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眼皮越发沉重……
-
日出东方。
虞绾醒来时,床的另一边是空的,她伸手摸了摸,冰凉一片。
看来,千凌肆已经起床有一会了。
等她洗漱完下楼吃早饭时,依旧没有在餐厅看到他,“青梨,千凌肆呢?”
“纪玄说,大少爷吃过早饭就去公司了。”
曲青梨正在给她盛蛋花粥,经过昨天那个小插曲,她逐渐跟纪玄熟络起来。
虞绾心中了然,千凌肆一手创办的四碗(肆绾)集团是全球性的商业帝国,掌握着金融、科技、房地产和航天多重核心业务板块。
总公司在北州,南州这边的分公司刚成立没几年。
想到这,她心中生出几分歉意,因为她弟弟的事,千凌肆要在南州滞留最起码两个月的时间。
对于四碗集团这种每天都有大几百万资金流动的公司,恐怕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
接下来的几天,千凌肆都是早出晚归,就像是在刻意避开她一样。
就算虞绾想要再商榷开花店的事,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着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虞绾觉得,这样一直冷战下去对她没有好处,再过半个月弟弟可就要出院了。
夜幕四合。
她洗过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她今晚一定要等到千凌肆回来。
凌晨十二点,卧室的门终于传来密码锁开锁的声音。
屋内没有开灯,脚步声离床边越来越近,虞绾吸了吸鼻子,她似乎闻到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啪。”
床头的小夜灯被打开,她从床上爬起来,“你回来了?”
千凌肆神情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我们谈谈吧。”
千凌肆下意识想要回避。
这几天的千凌肆,就像是一只鸵鸟。
仿佛只要不再和她发生矛盾,不再把那层薄纸戳破,他就能在心里骗自己她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别有所图,而是真的在意自己。
“很晚了,先睡觉吧。”
说完,他迈步朝着浴室走去。
今天拉着李靖元喝了几杯,虞绾一向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儿,本来只是想回来的第一时间先看看她,然后再去洗澡的。
“千凌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虞绾急急抓住他衬衫的袖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千凌肆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总是能击中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
“绾绾想谈什么?”
虞绾垂下眸子,思索着上次因为花店的事,搞得不欢而散,这次还是不要太直白了,迂回着谈吧。
“公司最近很忙吗?”
千凌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
还好她不是说那件想要逃离自己的事。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小娇妻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
“也还好,你想老公早点回来陪你吗?”
虞绾明显感觉到他的态度温柔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有所缓和,觉得自己这个话题是找对了。
再接再厉道:“要是工作上事多的话,你可以先回北州去,我自己等我弟弟康复就好,你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
毕竟公司的主要骨干在北州,也能帮着他分担一些。
话音刚落,千凌肆心中的欢愉被偷得一点不剩,嘴角含着几分嘲弄。
原来,她是在采取迂回战术。
真是自作多情,他竟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身体。
“你想要支开我,好开你的花店,再和什么野男人一起私奔是吗?”
上次也是这样,她说什么要出去上插花课,结果呢?跑到南州来和什么野男人见家长去了。
要不是他把人抓回来,是不是这会儿孩子都生了?
竟还骗他说什么是还人情假装女朋友。
“那个男人是谁?陆星泽对不对?”
她忽然被男人捏住了下巴,颌骨传来一阵痛感,虞绾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又发怒了?
这关陆星泽什么事?
正要开口解释,就被男人的唇堵住了。
他吻得那样放肆,咬得她舌根处一阵发痛,像是要被一头饿狼拆分吃下肚中。
“千凌肆……你做什么……放开……”
她的话断断续续从唇齿间挤出来,唇瓣被吻得又痛又麻,肺里的呼吸越发薄弱,刚刚还站在床边的男人将她扑倒在床上。
睡衣被剥了个精光,一双大手掌控着柔软。
“不要……你放开我!”
虞绾尖叫着,伸手去推他,脚上乱蹬,拼命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可,男女力量悬殊太大了。
“我是你男人,这是夫妻义务,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千凌肆眼底一片猩红,他扣住她两条手腕,狠狠按住,单手解开衬衫上的领带将她的手捆在床头精美的雕花栏杆上。
铺天盖地的酒气紧紧包裹着她,手腕上戴着的佛珠和玫瑰镯在领带的勒紧下咯得她生疼,眼角的泪珠一串串滑落。
做这种事,一点都不快乐。
“哭什么?你不愿意给我睡?”
千凌肆俯下身子,将她的泪尽数吻进肚中,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不愿意!”
虞绾咬着唇,像是陷阱里抵ᴊsɢ死挣扎的兔子,红着眼跟他对峙。
“不愿意也给我受着。”
男人掐住她细弱的脖子,动作丝毫没有半分怜惜,他硬是要在身下的人脸上看到属于他的神情。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不要老想着逃跑。”
“更不许想着别的男人,看清楚你身上压着的人是谁。”
虞绾的脖子高高扬起,又被男人按了回来,他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直到折腾得她昏死过去。
-
让虞绾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一位熟人的突然造访给她带来了一个十分震撼的消息。
第18章 千凌娅造访
午后的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在沙发上,带着些许暖意,虞绾舒服得眯起眼,往沙发靠背一角缩了缩。
手里捧着几米大师的绘本,正看到得津津有味。
其实跟千凌肆吵架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生气会冷着她,待在公司到深夜才会回来。
白天的独处时间里,她便是惬意的。
“小绾,有客人来了,”
曲青梨引着一位身着宝石蓝旗袍的贵妇走了进来,是千凌娅。
虞绾有些惊讶,千凌肆和千凌家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所以基本上和她也不会有私下来往,更不太可能会出现在千凌肆的私人住宅里。
“堂姐,您请坐。”
纵使诧异于她突然造访,但虞绾骨子里的教养使得她仍是一副友好娴静的样子。
“堂弟妹,我……”
仔细看,她才发现千凌娅神情憔悴,脸颊也有些凹陷,同那天端庄华贵大相径庭。
才不过短短十几日,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虞绾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估计是她遇上了什么难处,想要千凌肆帮忙,又怕他不答应,这才来找自己吹枕头风。
虞绾抬手挽起披在肩上的长发,随意拿起一个金属玫瑰抓夹别了起来,递给她一杯茶水,目光温柔道:“堂姐是有事要说?”
千凌娅被看穿心思反而愣住了,这小姑娘看着年龄小,心思单纯,却不是个蠢的。
“是找千凌肆吗?”
虞绾见她不说话,便主动问道。
以她和千凌肆现在的关系,恐怕是泥菩萨过河,也帮不上她什么,倒不如早说破,别耽误她的事。
“不是的。”
千凌娅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是小泽那个不争气的,自从那天见到你和阿肆以后,就郁郁寡欢,不吃不喝的,昨天晕倒送去医院了。”
“那么,堂姐希望我做什么呢?”
虞绾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眼睛落在茶杯上,动作很稳。
“我想让你到医院去劝劝他,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我真是没办法了,做母亲的只好厚着一张脸来求你,求你去见他一面。”
虞绾脸上先是露出几分惊讶,陆星泽看着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会为她闹到绝食的地步!
随后转变成了为难,她现在的处境本就属于光着脚走钢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去。
哪里有多余的力气拉别人。
千凌肆本来就很介意她见陆星泽,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还要怎么发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