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她眼含薄怒,娇俏地瞪着男人,“就想让我难堪。”
男人再也舍不得逗弄她,将软玉般地人儿揉进怀中,断断续续地夸着她:“夫人貌美如花,风韵堪比谪仙……本王怎么忍心?”
“哼。”宋音书虽然觉得自己身体异样渴望男人的触抚,但还是赌气般推开他,“你老实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萧御辞见她当真有些愠怒,才不得不实话实说:“合卺酒里放了些催情的药材……”
宋音书气得抡起拳头捶在他滚烫的胸口:“你我……都这样了……哪里还用得上那样的东西?”
萧御辞紧紧抱住她:“好了好了,别气了……本王方才也饮了那酒……比你好受不到哪里去……”
说罢,他便将早已软烂得如同蜜桃的小女人压倒在了榻间。
“方才的问题,还没回答本王呢……阿音想要本王做什么?”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小女人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娇声娇气地答:“想要……御辞哥哥疼爱阿音……”
萧御辞哪是能听这话的人?当即便红了眼,一把扯开了女人胸前仅剩的小衣。
宋音书惊呼一声,双手慌乱地捂住弹跳不已的丰腴,又被男人扯开扣在头顶:“方才不是挺会说?这时候又开始害羞了?”
宋音书知道这时候再反抗不过是增添男人的乐趣,只好配合着迎上了他的唇。
好在床榻是舒夫人特地命人新制的金丝楠木游龙戏凤榻,又大又结实,才足以承受男人层出不穷的各种花招。
宋音书最初还靠理智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越到后期越难以抑制那合卺酒的威力,直到嗓音沙哑,男人才稍稍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萧御辞……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喝点水。”
“……喝完了呢?能睡了吗?”
“想什么呢?”萧御辞将她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喝完继续。”
宋音书:“……”
平素没有合卺酒的加持下,宋音书已经觉得有几分难以承受男人的热情,新婚夜加了合卺酒,简直要了她的小命,浑身上下像是被拆解后又重新装起来一般,酸痛麻木。
好在她也没有需要一大早起来敬茶的公婆,便索性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发现萧御辞正支着下颌盯着自己看,宋音书轻呼一声,赶忙拿被衾盖住了脸:“你醒了怎么也不起床,盯着我看什么?”
萧御辞将早已红透了脸的小女人从被衾里扯出来,低笑道:“自然是沉迷于夫人的美色无法自拔。”
宋音书羞得不敢看他:“睡了一夜脸都没洗,也亏你觉得是美色。”
“在本王心里,你便是蓬头垢面,也是世间仅有的绝色。”
宋音书冲他眨眨眼睛:“那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本王不想说。”
“为何?”小脸满是不解。
“本王说了……一是怕你太得意,二是怕你觉得本王是个好色之徒。“
他这么说,宋音书哪里还会不懂?
“那……如果那晚爬上你床的不是我……你会爱上别人吗?”
“宋音书,你对自己的魅力就不能有点自信?”男人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间,“本王甚至都敢保证,若那晚爬上床的不是你,本王绝对不会碰她分毫。”
第195章 夜夜爬床
这话,宋音书其实是信的。
因为前世,宫里并没有传出萧御辞宠幸任何宫女的传闻。
想必这男人即便在那样的时候也是挑剔的。
前世她对他的印象不够深刻,只记得他醉心国事,到她被赐死之前,都不曾听闻过他娶妻。
她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前世她死之后,会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陪他走完余生。
“怎么,”男人见她一直沉默,低笑着问,“不信?”
她摇摇头,依偎在他胸口:“我信。”
今生,命运的齿轮已将两人纠缠在一起,她早已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记,又何必再去设想若她不曾出现,一切将会如何运转?
—
萧御辞这趟出使可谓志得意满。
明面上是和晋国解除了旧恨,加深了友谊,实际上还寻回了妻女。
婚宴结束后三日,一行人便计划着回大梁。
舒家人为宋音书准备了好几车的晋国特产,从吃的玩的,到精美工艺摆件,绣花布匹,可谓诚意满满。
“便是回了梁国,也可时常来晋国看看。”舒夫人拉着宋音书的手,眼底满是不舍,“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到底母女一场,甚是投缘,你又是我亲眼看着嫁人的……”
宋音书亦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多谢义母,我一定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与舒家人道别后,梁国的队伍就出发了。
才行没多久,睚眦便上来禀报:“主子……南平王一直跟着咱们。”
萧御辞满脸不悦:“他想干什么?”
“他的下属说,他们只是顺路。”
宋音书按住萧御辞的手:“别管了,左右他们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去大梁。”
谁也不知道周淮目的何在。
梁国队伍夜间下榻在驿馆时,周淮也住在驿馆附近。
梁国队伍露宿旷野时,周淮就在一旁安个小帐篷,生个小火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五日夜半时分,终于出了事。
这晚,宋音书照例是和萧御辞一道入眠。
谁知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周淮的榻上!
她尖叫着醒过来,同样惊醒了熟睡中的周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都被对方惊恐的神色吓得面色苍白。
宋音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穿的还是临睡前的一身中衣,还算齐整。
“真不是你把我带来的?”
周淮冷哼:“我有什么飞天遁地的本事,能悄无声息地把你从萧王身边掳来?”
见宋音书一脸狐疑,他又将御剑唤了进来:“你可瞧见萧夫人是怎么进来的?”
御剑脸色有几分尴尬:“属下亲眼见着……萧夫人避开守卫,自己摸进了主子的房间……属下本想阻拦,但又怕是主子提前与萧夫人约好的,便没有声张。”
宋音书如遭雷击,满脸的难以置信。
但这一时半会,她也弄不清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只得弹跳着下了床,来不及与周淮理论,先趁着夜色回了萧御辞的房间。
好在夜间守备松懈,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异常。
萧御辞隐约察觉到她出去了一趟,咕哝着问了一句:“大半夜的,去哪了?”
宋音书心惊胆战,故作镇定地答:“我肚子有点饿,出去找了点吃的。”
萧御辞未做他想,将人搂入怀中继续睡去:“往后肚子饿了就喊醒本王,别自己瞎折腾。”
“知道了。”
宋音书情绪复杂地闭上眼睛,却彻夜难眠。
兴许只是个意外?
——当然不会是个意外。
翌日,队伍是在户外安营扎寨,宋音书又不出所料地去了周淮的营帐。
有过一次经验的周淮没有再睡,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找到他的床铺,和衣躺了下去。
御剑跟在后面进来:“看来……萧夫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淮弯起嘴角:“难怪宋寅叫我一定要跟着她,原来如此。”
“萧夫人往后总不至于每晚都来吧?”
周淮冲他摆摆手:“你先退下。”
每晚都来,有何不好?他最初的目的,不就是能与她形影不离吗?
他坐在榻前,深深凝视着宋音书的睡颜,直到她猝然睁开了双眸。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后,宋音书才痛苦地捂住脸:“我难道……又自己跑来了?”
周淮低笑出声:“看来……你是怀念与本王同床共枕的日子了。”
宋音书一骨碌爬起来,懒得与他废话,只想尽快离开。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周淮喊住她,“真打算夜夜往本王床上爬?”
宋音书瞪他:“你究竟使了什么阴招?”
“天地良心,”周淮举手指天,“本王可什么都没做,老实得很。”
“那你为何从云州开始就一路跟着我们?”宋音书道,“你分明就是在等着这一刻的发生!”
周淮叹了口气:“若本王早知道你会半夜爬床,必然会将此事闹大,然后去萧王面前耀武扬威,哪里还会跟你在这大眼瞪小眼?”
“那你倒是解释下,为何会一路尾随?”
“这就要问宋寅了。”周淮道,“自从你大婚以后,他就传书给本王,对本王说,若是想要得到你,就得一路尾随你。”
宋音书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她就知道,宋寅必然不会轻易作罢。
他是如何对自己下的手?
难道真是喜宴上众目睽睽下的那杯酒?
可她分明没尝出任何异样……
“想来宋寅定是用了什么阴邪的招数,才叫你……离不开本王。”周淮说着笑了笑,“其实本王不屑于用这种歪门邪道,但你要夜夜这么送上门来,本王也不保证自己真能把持得出……”
“你无耻!”宋音书说着就朝他劈出了一掌。
周淮侧身堪堪躲过:“你怎么总这样,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无论宋寅有什么招数,想来只有你死了,才能了结此事!”
“你!”
周淮见她招式凌厉,也不敢怠慢,真就与她一来一去地打斗了起来。
营帐不比驿馆房间,几个转身都容不下,周淮索性一撩营帐门冲了出去。
第195章 蛊毒
宋音书自然也一个飞身追在后头,可一出营帐门,却看见萧御辞正黑着脸站在外面。
也不知他何时来的,又在此地站了多久。
“夫人大半夜不睡觉,原是找南平王比武来了?”
宋音书像是被人点了穴,傻愣着立在营帐门前,手还维持着打斗的架势,脸上凌厉的神色却在一点点瓦解。
“夫君……你怎么来了?”
萧御辞神情冷然,似笑非笑:“这话,该是本王问夫人吧?”
宋音书扯扯嘴角,走到他身边:“太晚了,咱们回去再说。”
萧御辞盯着周淮,语气冷得像是要杀人:“南平王一路尾随,觊觎人妻,难道不该解释一二?”
周淮摊开手,颇为无奈:“若是萧王早已起疑,一路跟随尊夫人至此,理应清楚,本王什么也没做。”
“你敢说你对此一无所知?”
“在尊夫人一再造访之前,本王确实知之甚少。”
宋音书拉了拉萧御辞的衣袖:“此事与宋寅有关……问题应该出在他给我喝的那杯酒里。”
萧御辞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周淮:“宋寅与你沆瀣一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萧王此言差矣。”周淮道,“本王与宋寅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并不会事事都向本王报备。”
萧御辞见他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免耐心全无,径直从腰间拔出佩剑,直指向他:“你再不老实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休怪本王不念两国情谊!”
周淮无奈地摇摇头:“萧王性子怎么这么急?本王又没说不愿意配合。”
听他这么说,宋音书难免好奇:“你当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昨夜过后,本王就修书去问了舒新月。”周淮道,“她说,神戈教善用巫蛊之术来控制人心。”
“巫蛊之术?”宋音书在听到这四个字时,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据舒新月信中所言,萧夫人这一异常举动,是体内子蛊受到了母蛊的召唤。”
宋音书瞪大双眼:“照你这么说,这母蛊难道在你体内?”
周淮点点头:“十有八九了。”
蛊毒不同于普通毒物,只要母蛊不召唤,对宿主不会产生任何危害,难怪月光石识别不出。
“那舒新月可有言明,如何解此蛊毒?”
周淮摇了摇头:“舒新月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教徒,如何能知道神戈教这种最高级别的秘术?”
月色下的三人一时都有些沉默,此事症结在于宋寅,可宋寅远在都城,出使队伍不可能折返。
“你,赶紧传书给宋寅,问问他究竟如何解蛊毒。”萧御辞冷声道。
周淮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宋寅在准备国师的继任大典,而太子党一直都想要阻止此事的进行,宋寅为保万无一失,早就将自己封锁在国师府了,想要与他取得联系,恐怕不容易。”
“实在不行,你先回大梁,我跟南平王回去找宋寅处理此事。”宋音书向萧御辞小声提议道。
萧御辞眼风凉凉地扫过她:“你想都别想。”
周淮戏谑道:“他自然不敢任由你每夜按时按点来爬本王的床。”
宋音书无奈:“那我们怎么办?”
“既然命运如此,你不妨跟随自己的内心,干脆与萧王和离,嫁与本王算了。”周淮满面春风,笑意止也止不住。
“我那是跟随内心吗?”宋音书没好气地瞪他,“我那是身不由己!”
萧御辞闭上眼睛,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我们三人,一同回都城。”
宋音书大惊失色:“那怎么行?出使任务已经完成,队伍再度折返,晋国皇室会怎么想?”
“只是我们三人折返,队伍照常回大梁。”萧御辞的语气沉着冷静,显然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宋音书蹙眉:“这如何使得?你身份这般尊贵……若是隐瞒身份在晋国出了什么事……”
“放心,”萧御辞紧紧握住她的手,“本王不会有事。”
周淮见两人感情深厚,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嘴角却溢出一抹暗笑:“那……从今晚开始,我们三人就要睡在一起了?”
虽然萧御辞心里十分抵触,但不得不承认,想要让三个人都安睡整晚,只有这个办法。
萧御辞剜他一眼:“本王睡中间。”
周淮想笑又不敢笑,扭过头去朝宋音书眨眨眼:“虽然你没能嫁给本王,但却能在萧王的应允下,跟本王同榻而眠,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宋音书满脸黑线,怒目而视:“你别得意得太早,要是你的仇家一剑就取走你的性命,我也救不了你。”
“真有那一天,本王也认了。”周淮神色难得严肃,深深看着宋音书,“除此之外,本王希望,你都能不遗余力地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