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夏青梨直接问:“那她房间的香是怎么回事?”
“香怎么了?”丁意的神情懵懵的。
夏青梨单手撑着小脸,“香到是没怎么,但你不是说过那是吴灵灵最喜欢的香吗?为什么她会让春雨把香掐了呢?还偏偏是你不在的时候。”
丁意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说法,脑子飞速运转,两分钟后,恍惚中得出结论:“你的意思是……灵灵她有可能不是灵灵?”
夏青梨的确是这个意思,但这种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只能旁敲侧击丁意,好在他还不算太笨。
原一直坚持吴灵灵没有任何问题的丁意此时已愁容满面,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水,“既不是妖怪,又不是灵灵,那她到底是谁?”
夏青梨也想知道,可惜,暂时没有任何头绪。
直到花园里传来一个丫头焦急的声音,“老夫人,老夫人,您别跑了,当心受伤……”
小丫头满头大汗地追着位老人家,从她对老人的称呼不难猜出,老人应该是丁夫的老太太。
老夫人根本听不进去丫鬟任何一句话,心智瞧着跟三岁孩子差不多,虽然年岁已高,但腿脚异常的灵活。
“老夫人,您等等,那便是少奶奶的住处,您不能去啊,少奶奶还生着病呢……”
“不对!”老太太猛然停住脚步,跟追过来的丫鬟严肃强调:“她不是灵灵,灵灵跟我可好了,我知道,她不是灵灵!”
倒是没想道还有这种展开,小丫头当即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怕事情传开,丁意即忙上前制止,安抚了半天,总算把她哄了回去,转身,面对众人,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她因之前受过刺激,自那以后便神智不清。”
年纪大了,难免如此。
“对了。”丁意像是想起什么,视线落在阮怜雪身上之时满是期待的神色,“阮姑娘,你不是擅长医术吗?不如替她看看如何?”
阮怜雪一口答应:“好。”
阮怜雪要跟丁意去给丁老太太看病,夏青梨便在阮怜雪房间里等,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她回来。
因先前已与她打过招呼,等阮怜雪推门而入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并无惊讶,只轻轻掩上房门。
夏青梨确实有事找她。
“阮姐姐,老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想了想,她选了个最简单的话题切入。
阮怜雪摇头,“老夫人,年纪大了,加上这病有些年头,很难治好。”
“哦。”她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
阮怜雪早就发觉她今日与往常不同,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主动问道:“青梨,你找我,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夏青梨一个劲地点头,“阮姐姐,我找你是想问你,有没有治疗梦游症的方法?”
“你有梦游症?”阮怜诧异地望着她,上次跟她睡觉,也没发现她还有这毛病啊。
夏青梨沉默片刻,“……不是我。”
阮怜雪秒懂:“那应该是谢公子。”
阮怜雪猜得很准,但夏青梨尴尬地脚趾扣地,几乎是苦着张脸说:“我能不说吗?”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人小情侣的事,阮怜雪只想吃瓜,不愿掺和。
来找阮怜雪,属实是没办法了,她也不知道反派这病情还会不会加重,现在只是趁她睡着亲她,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来,照这种逻辑推理,她得二十四小时都睁着眼。
“不过,梦游症,以前没有研究过,我可以研究研究,到时候再告诉你。”阮怜雪实话实说。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见她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忧愁,阮怜雪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刚打听到吴灵灵的老家是隔壁县的,若我们想了解更多关于更多吴灵灵的消息,可以去她老家看看。”
想法是好的,但夏青梨只有一个问题: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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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青梨正在院子里撸着狗,陆萧辞跑来告知说想想请她去一趟吴灵灵老家,陆萧辞要留在丁府保护他们的安全,阮怜雪要给老太太治病,只能请她跟谢霜芜跑一趟了。
碰巧王莲生刚办完事从外面回来,听说他们要去吴家,说可以跟他们一起,他跟吴家也算是旧识,到时候应该可以说得上话。
如果可以,夏青梨想留下。
[系统:不,你想去,而且你留下,男女主就不能独处了。]
夏青梨:“……”
如此,她只能笑着接受。
她觉得这事还挺危险的,王莲生跟谢霜芜两个人明显不对付,三人行,她夹在中间,不会被误伤吧?
马车停在丁府门口,谢霜芜比她跟王莲生先一步到。
夏青梨在上马车前,无意间与谢霜芜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坐在了他身边。
主要是,让他跟王莲生坐一起,真怕他俩一言不合把马车给掀飞,遭殃的还是她。
待王莲生落座,马车缓缓移动。
首先是沉默,看似安静,实则波涛汹涌。
接着,王莲生给自己倒了半杯茶,边饶有兴致地把玩杯子,边抬眼看谢霜芜,“我听说夏姑娘说,她与你谢公子并非是那种关系。”
夏姑娘:“?”怎么一上来就是王炸。
他俩看不顺眼可以吵架可以打架,为什么每次都要把她扯进来?
夏青梨头秃得很,问题是,谢霜芜还真回他了,“原来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王莲生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问夏姑娘。”
这马车怎么还没到?
感受着来自反派的灼热目光,夏青梨现在就想跳车,“嗯,我是说过……”
没办法,她又不能对自己说过的话不承认,这不是耍无赖吗?
王莲生摆出一副“你看,我赢了”的表情。
“这样啊。”
夏青梨原以为谢霜芜铁定要生气,好像并没有,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她,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简直比生气还可怕好不好?
夏青梨咳嗽了声,故意打破这片寂静,“王公子,其实之前我说那番话是有原因的。”
“哦?”王莲生放下杯子,嘴角弧度上扬,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之情,“什么原因?不妨说来听听。”
这要是搁以前,她肯定会说“为什么要告诉你”,可现在,她不仅要说,还要故意说给另外一个人听。
果不其然,当谢霜芜听到这句话后也投来了疑惑的视线。
“因为我们当时吵架了。”夏青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我那时候说得都是气话,气话都是不经过大脑胡乱说的,所以不能信。”
王莲生又问:“那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呢?”
夏青梨:“……”他好烦,真的。
她的这番言论同样吸引了谢霜芜的目光。
当夏青梨绞尽脑汁也找到个合适的理由,谢霜芜强塞给他的记忆便发挥了作用,“因为以前有个丘花火的女孩子跟他走得很近,我嫉妒,行了吧?”
轻笑声传来在耳边响起,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还怪痒的。
夏青梨蹭了蹭耳朵,下意识地扭头看他。
几乎是在她转头的瞬间,单手亲昵地抚上柔软白嫩的脸颊,贪恋着不属于他的温暖,“原来夏姑娘也会嫉妒啊。”
说话时的尾调略微扬起,不知是哪句话又戳中了他的兴奋点,连同深红的眼底都染上了病态的笑意。
屁,她才不嫉妒呢!
夏青梨握住他的手,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安抚着。
明明是怕他乱来,可在旁人看来,这就像是相处已久的情侣之间在调情,动作暧昧至极,若是无人在场,怕是下一秒都能亲上去。
她面不改色地说:“嗯,对,因为我也是女孩,我也会嫉妒,尤其是看到你与别的女孩子交好。”
哪怕清楚她大概率又在说谎,但郁闷与烦躁还是在这刻被一扫而光。
他动作轻柔地捧着她的脸,“那如果,我告诉你,她早就死了,还是被我杀的,你会不会开心点?”
什么就开心?
他都杀人了,还是他的攻略者,她疯了吗?还开心?照这个趋势下去,她死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为什么要开心?
夏青梨心里慌乱,表情却异常冷静,“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呢?让我想想。”说着,他认真回想起千机门的过往,“啊,想到了,因为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她。”
真是简单又粗暴的理由,跟他的反派身份简直绝配。
从来没有哪个反派,当得像他这么尽心尽力,真的。
“夏青梨。”他骤然靠近,停在鼻尖差点又碰上的距离,刚好使得她的眼睛里只能装得下自己。
他喊的是“夏青梨”,而不是平日里的“夏姑娘”,令她心头产生剧烈的颤抖,仿佛埋藏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可足以令她产生片刻的悸动,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问:“怎、怎么了?”
眼底的笑意愈发深刻,所有的铺垫仿佛都为了此刻,“夏青梨,你要不要……试着喊我的名字?”
夏青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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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会了,这个男人……他太会了(捂脸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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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守月、嘟噜double.两位宝子送来的营养液,拜谢!爱你们呜呜呜!!!(* ̄3)(ε ̄*)
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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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真的想不明白, 话题是怎么从“吃醋”转移到“喊他名字”身上的?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抛开内在逻辑不谈,光是喊他名字这点。
当习惯于姓氏+公子的叫法,要一下子纠正过来, 即便以前情急之下也不是没叫过, 但当此事被刻意提起,以及还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
十分羞耻。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般的加速跃动, 脸颊两侧逐渐升起的温度被他紧紧包裹着, 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许是叛逆心作怪, 夏青梨并不想喊他的名字, 尤其是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气氛里。
她慌乱地转移视线,想跟王莲生求救来着,可下一刻, 就被谢霜芜给制止了。
声音很低,却夹杂着诸多不满,“夏青梨, 是我在跟你说话。”
言外之意, 是让她别看其他人。
她当然知道,但她真的不想。
或许就在刚才的那一瞬, 她还知道了为什么刚才他要主动提及杀了丘花火, 就是为了铺垫此事。
夏青梨没想到这反派, 心机还挺深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她反复思量,低垂的睫羽轻颤,心理建设了半天, 才缓慢地抬起眼眸, 深吸一口气, 低声唤了一句:“谢霜芜?”
声音从最深处传来,软绵绵的,还带着些许少女心中的困惑之意,抵达耳边之时,空荡肮脏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从像这般满足过。
谢霜芜弯唇笑了。
夏青梨她以为叫了名字就结束了,没想到,接下来,谢霜芜居然回应了她。
之听对方极轻地“嗯”了一声,让本就暧昧的气氛更上一层楼。
本来只是简单地互称姓名,被他一手操纵的,比那日的水中亲吻还要令人尴尬。
不过有一说一,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对她又不是男女之情,为什么总是要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举动?还是说,上次他没说真话?
现在,她又不能直接问,要不……再找个机会求证一下?
可万一又说错话了,丘花火的下场就是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未来。
所以这事还得徐徐图之。
但要是真的,被他喜欢着,好像更恐怖,要不跑路吧?
等等,她好像跑不掉!
反派不仅了解她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连她家住哪都一清二楚,她能往哪跑?
这事就不能深想,越想越恐怖。
夏青梨现在只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夏青梨。”
从前叫得都是“夏姑娘”,称呼刚刚改正,既新奇又欢喜,使得谢霜芜贪心地一遍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夏青梨学他小声地应了一声又一声,“嗯。”
一边摆烂式的满足他那某种变态的心理,一边感受到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
毫无疑问,是针对她的,可马车里除了她跟谢霜芜,就只剩王莲生。
……很好,她现在恐怕也上了王莲生的暗杀名单。
等谢霜芜终于松开捧着她双颊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离他身侧不远的手指又被他缠住。
他是故意的。
毫无心理准备,当凉意传过来的同时,夏青梨几乎是打了个冷颤。
“夏青梨,我想跟你牵手。”
他对她的称呼已经完全转变了,适应之快,令人诧异。
牵手这件事还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的陈府之行,万万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掉到自己以前挖过的坑里。
夏青梨含泪点头,心里想的是:算了,随便吧,亲都亲了,还在乎这个?
哪怕还有第三者在场,谢霜芜也能做到肆无忌惮地牵着她,甚至会轻轻摩擦指骨,酥酥麻麻的。
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或许,这就是作为反派的心理素质。
“看来二位的感情真的很好。”作为这场好戏的见证者,王莲生只是神情淡淡,“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说是羡慕,夏青梨压根没感觉到,只觉得王莲生那颗刀人的心快藏不住了。
谢霜芜懒得搭理他。
像他这样的人,他想什么时候动手就动手,没必要非挑在自己心情最好的时候杀他。
夏青梨唯有尴尬地笑。
好在这种情形持续时间不长,焦长县离隔壁县很近,中间都是平原地区,有马车作为代驾,不过两个时辰。
他们进县才刚过中午。
街边的各家各户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夏青梨想起她早饭没怎么吃,这会儿早就饿了。
好在有王莲生作为向导,很快就找到吴府所在地。
吴府也算是当地的大户人家,虽然这些年生意有所下滑,但靠着以前积攒下来的老本,跟丁府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几位,里面请。”
听说他们是为吴灵灵一事二来,吴府的老管家很是明事理,况且与王莲生亦是旧识,很快便将他们引荐给了吴老爷。
吴府现如今只有与吴老爷跟他的小女儿吴青青以及大儿子吴仲复在,吴灵灵是吴老爷的二女儿。
他们去的时候,吴家三个人正准备用膳,所以都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