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试试。”
春桃站在一旁递出帕子,春雨替她擦去原有的胭脂,用小指剜出一丁点儿的口脂,慢慢的涂在她的唇上。
春雨满意地笑了,“百花深的口脂果然最适合小姐。”
春桃在一旁附和点头。
……不好意思,她根本看不出来这新品跟刚才的有什么区别。
夏青梨头一次觉得当大小姐这么累,十分想念自己在夏府咸鱼躺平的日子,那时候,才不会有人管她有没有打扮自己。
不过总算是结束了。
她暗自松口气。
春桃瞧了一眼外头的太阳,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提醒道:“小姐,时辰到了,我们该出门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去哪儿?”
春雨疑惑脸,“小姐忘了么?今日是大少爷从外地回来的日子,这时候应该快到门口了吧,按理说,我们应该去门口迎接他。”
大少爷?吴仲复啊?
那是老熟人了。
夏青梨起身,“知道了,我们走吧。”
当她带着春雨跟春桃穿过整个吴府,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吴老爷跟吴青青比她早来一步,吴仲复还没到。
因为吴家的生意都是吴仲复在打理,可以说离开了吴仲复,吴家就要垮台,所以,吴老爷也来了。
在吴灵灵的家人面前,夏青梨只有强装镇定,先跟他们打了招呼。
不到片刻,马车停下,轿帘掀开,先是看见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有点眼熟。
不确定,再看看。
随着轿帘缓缓拉开,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夏青梨没猜错,果然是反派!
到底还是发生了。
“大哥,你回来啦,在外面这么久,有没有想我?这次又给我带回来什么好玩儿的?”吴青青像只高兴地雀儿围在吴仲复,不,应该说是谢霜芜身边。
吴老爷看着自家好大儿,很欣慰,“仲复,你辛苦了。”
只有夏青梨说不出话来。
她默默往旁边躲了躲,祈祷没人看见她。
吴老爷发觉她一直不说话,像个木头人,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责备道:“灵灵,才一个月没见,就不认人了吗?”
她认识啊,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吴老爷愈发地愤怒,“真是没规矩,还不赶紧叫人。”
叫他什么?
叫他哥哥吗?
……这个她是真的叫不出口啊。
吴老爷愈发搞不懂大女儿究竟在想些什么,“灵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青青也眼神关切地看着她,“阿姐,你没事吧?”
就连春雨春桃也拉了拉她的衣袖,神色慌张地问:“小姐,您没事吧?是不认识大少爷了吗?”
夏青梨:“……”
不是不认识,而是真的很想问为什么,她为什么也要跑进来?不是说容易导致幻境崩塌吗?
因为是反派,所以就肆无忌惮吗?
此时,谢霜芜也故意停在了她跟前,唇畔扬起一丝笑意,目光垂视过来,落在他身上,殷殷切切地,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就很难搞。
夏青梨大概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要让她说出那两个字……简直比叫人“老公”还羞耻。
迫于任务,又在各方的施压之下,夏青梨内心挣扎许久,被迫半抬着头,尝试了几次,才最终颤颤巍巍地喊出了难以启齿的两个字:“哥……哥……”
她全身都在发抖,头上戴着珠花跟着抖动,心跳地很快,脑袋也很晕。
尤其是谢霜芜视线扫过她的时候,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指腹轻轻按住她一张一合微微颤抖唇瓣,唇角勾起满足的笑意。
“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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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哥哥不哥哥的,都是小情侣之间的play罢了!(谨记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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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守月宝子的营养液,爱你!比心(* ̄3)(ε ̄*)
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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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好听”二字传入耳中, 夏青梨感觉脑子快要炸了。
叫他“哥哥”已经够羞耻了,还要被他评价一句“好听”,她究竟犯了什么罪, 要来受这种苦?
他并未松手, 指腹悄无声息地停留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擦, 大脑收到警告, 夏青梨如临大敌, 感觉从他的指尖迸发出微弱的电流, 传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正因他背对着其他人,而春雨春桃皆是低着头,所以这一细微的小动作并未被旁人察觉, 但夏青梨感觉要晕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在脑子里炸开了。
两眼一黑,不省人事的前一秒,是谢霜芜接住了她。
珠花落地, 发出清脆的响声, 唤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灵灵!”
“阿姐。”
“小姐!”
几人各有各的反应,唯有谢霜芜是将人扶住, 抱起, 送回房中。
支走春雨春桃两姐妹, 他就坐在房间里等, 无聊地把玩着她落下的珠花。
这种东西……她不要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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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醒来发现身边只有谢霜芜,宁愿还闭着眼。
她慢慢悠悠地爬起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先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 无意间瞥见他手里的珠花, 想伸手去拿。
谢霜芜握住她的手, 手指慢慢地攀爬,直至五指紧紧握住她的,才又叫了她一句:“夏青梨。”
“嗯。”她表现得极为镇定,像是提前预知到他的行动一般,“那是我的。”
他放下手中珠花,视线交汇之际,他说:“我没说不是。”不然,他也不会捡回来了。
夏青梨无奈叹口气,任由他随意地拉着自己,直到他厌倦为止,“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莲生只说人多会导致幻境崩塌,但是没说两个人就会导致幻境崩塌。”
……好家伙,玩文字游戏是吧?
夏青梨又问:“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一起进来?”
“不知道。”
这话是真的,不久前,他试图用身体引诱夏青梨,但是失败了。
或许是从她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又或许只是单纯地生气,没等他想明白,她就已经走了。
他只不过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令人身心愉悦的快乐罢了。
所以,他追来,也没什么不对吧。
当然,这些话,他没打算说给夏青梨听,但并不代表他不期待夏青梨知道后的神情,一定挺有意思的。
长此以来就是如此,跟着她,总会发生一些有趣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他喜欢她的真正原因。
跟其他人不同,总能给他带来乐趣。
但同时,他也是贪心的,自然想夏青梨也可以喜欢他。
见问不出什么,夏青梨也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了会儿,夏青梨担心这场景被其他人看见又引起误会,毕竟现在,她跟谢霜芜可是明面上的“兄妹”,还是谨慎点好。
夏青梨大着胆子问:“谢霜芜,你什么时候走?”
“想我离开?”他缓缓抬眸。
夏青梨胆战心惊地点点头,她觉得她刚才说得挺清楚的。
谢霜芜松开手,将珠花递到她手心,提出要求:“可以,你送我。”
夏青梨:……?
她不理解。
谢霜芜徐徐解释:“我送你回来,你送我回去,等价交换。”
很好,逻辑鬼才。
但送他一程还是可以的。
夏青梨记得吴仲复的住所,是当时他们留宿时,吴仲复告诉主动告诉他们的,说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他。
所以,这事不算难。
夏青梨欣然同意。
当跟他一起出门之后,她以为应当很快就能完成这件事,但百密一疏,她不知道走在路上居然也能遇到突发状况。
那是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夏青梨起初以为他是吴府的家丁,但当他杀气腾腾地亮出匕首,朝着谢霜芜砍来的时候,事情开始不对劲。
完了,这人肯定要死了,而且是死得很惨的那种。
根据过往,夏青梨轻松得出此结论。
但脑海中设想情景并未发生,男人冲过来的时候,谢霜芜毫无躲闪,任由着他将匕首刺向自己。
夏青梨几乎是本能地推了男人一把,才将原本应该刺向他心口的匕首推向他的右肩。
谢霜芜吃痛地闷哼一声,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
男人狠狠地瞪了夏青梨一眼,还想继续拔出匕首继续刺入他的心脏。
此时,周围三个仆从立即围了上来,几下将男人制服,准备将人送去官府?
“吴仲复,你不得好死,你害了那么多人,定不得好死!”
男人眼球布满血丝,被人拖下去的时候,依旧不死心地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少爷,大少爷,您没事吧?”
夏青梨起初并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杀男人,而是任由他伤害自己,但当仆从急切地叫他“大少爷”之际,顿时恍然大悟。
对了,他现在是吴仲复,只是个普通人,一旦出手,身份就暴露了。
夏青梨迅速调整状态,进入吴灵灵的角色,颤颤抖抖地扶住他,“哥……哥,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她转过头,吩咐剩下的唯一仆从:“你,赶紧去找大夫,顺便通知我爹跟青青,让他们务必小心。”
“是,大小姐。”
将人打发走,夏青梨正想带他回去,却见谢霜芜盯着她扬唇而笑,有些意义不明。
“刚才叫我什么?”他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
夏青梨:“……”
不顾伤口的疼痛,他随心所欲地发表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夏青梨。”
夏青梨: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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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将谢霜芜送回房间的时候,匕首还在伤口处没有拔 | 出。
他靠在床上,原本的白衣被血液浸透,呼吸也有些沉重。
夏青梨刚想问他疼不疼,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按照以前的经验,他应该不会太疼。
谢霜芜偏头看她。
他只是伤了肩膀,按理说,单手就能将那匕首给拔 | 出,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几乎可怜兮兮地望着夏青梨。
在大夫没来之前夏青梨决定暂时性地帮忙照顾他,好歹也算是表面“兄妹”。
她走过去,低声询问:“怎么了?”
谢霜芜以眼神示意夏青梨,让她帮忙拔 | 出匕首,几乎是跪求的语气。
“灵灵妹妹,求你帮帮哥哥……”
……这里都没有别人,他还唤她灵灵,真是有够戏精的。
夏青梨礼貌拒绝:“不行,我又不是大夫,万一……还是等大夫来吧。”
她以为谢霜芜能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毕竟是真的受伤了,弄不好,伤口撕裂,就算他恢复能力再好,也要吃苦头的。
谢霜芜失望地垂下眼眸,既然求人无用,他准备自己动手。
“等等,等等。”在他即将碰到匕首的瞬间,夏青梨连忙叫停,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帮你,我帮你。”
谢霜芜满意地笑了,“多谢灵灵妹妹。”
这个称呼让她很不舒服。
夏青梨努力威胁:“你要再这么喊,我就不帮你了。”
谢霜芜权衡利弊,接着,半抬起眼眸,喊了她一句“夏青梨”。
夏青梨:“……”怎么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但她还是爬上了床,跪在他身侧,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这事纯属赶鸭子上架。
早知道就跟阮怜雪学两招了。
当她双手握住匕首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这一举动刺激到了他,夏青梨感受到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夏青梨没敢抬头看他,在动手前发出最后的预告,“那个……我要开始了。”
他极轻地“嗯”了一声。
夏青梨一鼓作气,一口气将匕首拔 | 出。
匕首褪出身体的那一刻,伤口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
她就知道会这样。
男人将匕首刺得很深,搞不好是伤到了关键部位。
滚烫的血已经顺着他腰线滑落至底,将她身下的蓝色襦裙染成鲜红。
夏青梨从未有过类似经验,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慌了,“现在怎么办?”
“按住。”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
应该是指按住伤口。
夏青梨立刻照做,双手叠加,放在他的伤口之上,轻轻按住,“这样?”
回应她的不是谢霜芜,而是更多鲜血,很快便将她的双手染红,还一不小心蹭到了脸上。
“怎么办?好像血流得更多了。”夏青梨欲哭无泪,所以这种事情真的不要让她来做啊,门外汉,会害死人的。
谢霜芜指导她:“你可以试着用点力。”
“好。”
夏青梨听话地照做,血果然不怎么流了。
刚才太过慌张,现在仔细一想,电视剧里好像确实是这么演,按着伤口可帮忙止血,没想到还有点用处。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夏青梨似乎感觉到他的血液似乎在沸腾。
她好奇地抬头看他。
只见谢霜芜半歪着脑袋,低低地喘息着,脸色微红,心跳得也很快,半抬眸看着自己,同时,他的血烫得似乎能把自己给点着了。
夏青梨不明所以。
只见谢霜芜半歪着脑袋,低地地喘着着,脸色微红,半抬眸看着自己,眼中覆上一层氤氲之气。
同时,血液烫得似乎能把自己给点着了。
然而,对谢霜芜这样的人来说,在疼痛中感受到快乐,也是他平生最大的乐趣之一。
在她手里,极致的疼痛,亦是极致的快乐,尤其是像这样与她血肉相连,浑身战栗不已,不能自控。
他无比沉迷这样的滋味,只希望多点,再多点。
“夏青梨。”
他轻声唤她,声音难以控制地颤抖,裹携着无穷无尽地愉悦,这些是只有她能给予的最极致的情感。
夏青梨神情不解。
他继续说:“别松手。”
夏青梨:“……”
当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神色一顿,好像知道原因了。
他该不会是被爽到了吧?
按照他愉悦型疯批的个性,极有可能是这样。
夏青梨深吸一口气,“很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