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沉溺——珠珠贝【完结】
时间:2024-05-05 23:17:11

  “你以后离他远点。”陆槐序眉心紧蹙,想要好好说教白孟夏几句,“你知不知道你是有丈夫的女人?”
  “你跟苏钰不清不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有老婆的男人?”白孟夏想也没想就回怼道。
  “那不一样。”
  “来你说说哪里不一样?”白孟夏冷睨着陆槐序,说话尾调微微上扬,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陆槐序不出声,车内一时静谧至极。
  “嗡——”,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陆槐序放在扶手箱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苏钰。
  白孟夏看了一眼,嘲讽地勾起唇,还真是不禁念叨,说来就来了。
  陆槐序拿起手机滑动接听,“喂。”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白孟夏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哭泣声。
  没说多长时间,陆槐序便挂了电话,加快车速。
  白孟夏一时不知道陆槐序心里在想什么,按理说接到苏钰的电话,他不是应该马不停蹄就赶过去,抱着他的小情人好一阵安抚吗?
  直到车下了高架,停在一个公交站牌前。
  陆槐序一手支在车窗上,一手把控方向盘,薄唇微掀,冷冷吐出两字:“下车。”
  “陆槐序你有病吧?”白孟夏没忍住骂了他一句。
  难怪刚才没扭头就走,原来是高架上不方便停车,没办法把她扔下去。
  陆槐序眉宇间染上不耐,“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白孟夏又骂了他一句“神经病”,摔门下车。
  黑色卡宴没有丝毫停留,几乎是白孟夏关上门的下一秒,便疾驰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白孟夏在公交站牌下定位,从叫车软件上叫车,幸好这边离家里不是很远,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要不这大晚上的,她还真不怎么敢一个人打车。
  ……
  陆槐序赶到私人诊所,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里面砸东西和女人啼哭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走进去,推开门看见的一幕就是苏钰站在大开的窗边,拿着碎掉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手腕处,手掌已经被玻璃划伤,血液顺着手掌往下滴落。
  一群护士围在那,生怕苏钰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或者是伤到自己,他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苏钰。”陆槐序沉声唤了句。
  苏钰看见陆槐序的一瞬间扔掉手里的玻璃片,向他飞奔过去,环抱住他的腰身,“陆哥哥……”
  陆槐序眉心微拧,将苏钰的胳膊扯下来,拉着她走到另一间治疗室,叫了名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苏钰在看见医生走进来的瞬间,整个人蜷缩起来,她脸色苍白地望着陆槐序,死死咬住下唇,不说话,也不肯让医生靠近。
  陆槐序问医生刚才发生了什么。
  医生面上一片无奈之色,“栾博士下午给苏小姐做心理咨询,可能是想起来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苏小姐突然就变得狂躁,一直闹到现在。”
  这人是栾博士的学生,姓乔,下午跟着一起在治疗室辅助治疗。
  要他说,明明是这位苏小姐有问题,栾老师一直在正面引导她的记忆,可她看起来一点也没被引导,治疗过程中也及其不配合。
  刚问一句“你和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还没回答就开始嚷头疼,紧接着就寻死觅活,闹得整个诊所都不安生。
  他又不能当着人的面告状,栾博士也特地嘱咐过他,这位病人在陆总那不一般,不能轻易得罪。
  “知道了”陆槐序捏了捏眉心,“让医生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后半句是对苏钰说的。
  苏钰轻轻点头,逐渐稳定下来,同意让乔医生靠近,给她处理伤口。
第19章 你少管我的事
  陆槐序抬脚要走,苏钰急忙叫住他:“陆哥哥,你去哪?”
  “去找栾博士问问情况。”陆槐序说着,没有丝毫犹豫就往外走去。
  苏钰咬唇,暗自紧张起来,她不确定栾博士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
  栾智谦在复盘苏钰的治疗录像,见陆槐序进来,一边招呼他坐,一边将画面暂停。
  “情况怎么样?”陆槐序沉声问道。
  栾智谦倒了杯水放在陆槐序面前,摇头,“不怎么样,不是很乐观。”
  “怎么个不乐观法?”
  “不知道是病人不愿意配合,还是刺激了某部分记忆,导致她没办法配合。”
  栾智谦跟陆槐序认识多年,当年曾在陆家做过家庭医生,有什么话向来都是直接说,不会藏着掖着。
  眼下苏钰的情况,还真是不好说。
  陆槐序点了支烟衔在嘴里,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有办法解决吗?”
  栾智谦把办公桌上摆放的“禁止吸烟”的牌子戳到陆槐序面前,示意他灭烟,“看情况,遇到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要真是被刺激了换个引导方向就好,不过……”
  栾智谦说着,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陆槐序两腮凹陷,又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这才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有话直说。”
  栾智谦哼笑一声,“不过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陆槐序端起桌上的茶啜饮起来,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
  栾智谦双手环在胸前,靠在椅背上,“你要是光指着这么一个没谱儿的去找人,可不太现实。”
  陆槐序捏着水杯的指尖收紧,纸杯被挤压出褶皱,“这是唯一快且有效的办法。”
  栾智谦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作罢。
  二人相识多年,他比陆槐序年长十多岁,不算长辈,却也不是同辈,陆槐序一直把他当作大哥,偶尔他会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说教几句,可这事儿没法说。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困在陆槐序心里的一个执念,亦是束缚他的枷锁。
  陆槐序将苏钰送回家。
  路上苏钰一直暗自观察着陆槐序的神色,她几番斟酌,开口问道:“陆哥哥,我……我是不是叫你失望了?”
  陆槐序没接茬。
  苏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时拿不准陆槐序究竟是什么想法。
  直到车停在单元楼下,陆槐序才缓缓开口:“苏钰,不必做些无用的事。”
  苏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从喉间挤出声音:“陆哥哥,你在说什么?”
  陆槐序降下车窗,咬了只烟,从扶手箱里摸了打火机点燃。
  车里没开灯,只有一抹猩红明灭,陆槐序面色清冷,眸中翻涌着别样的情绪,“咱们过去有些情分在,而你又恰巧能提供我需要的信息。”
  苏钰听着陆槐序的话,背后有冷汗升起。
  男人倏尔扭过头,目光直直逼向她,面无表情道:“信息并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苏钰僵硬着点头。
  看来不能再这样装疯卖傻下去,迟早有一天陆槐序的耐心会耗尽,到时候她就会成为一枚弃子。
  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发生!
  苏钰下车后,陆槐序坐在车里又点了支烟,抽完才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
  到家的时候,客厅内依旧是漆黑一片,隐隐能看见卧室内亮着灯,陆槐序进屋,主卧的卫生间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他身上烟味重,白孟夏一向不喜欢这味道,他干脆去外面的卫生间淋浴,洗干净了再回来。
  白孟夏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陆槐序扔在脏衣篓里衣服,知道人回来了。
  忍住将那篓子扔了的冲动,白孟夏目不斜视地走到梳妆台前,按步骤护肤。
  陆槐序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进屋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和浴巾扔在榻榻米上,换上浴袍,白孟夏装看不见。
  “你以后离谢景屹远点。”陆槐序开口打破沉默。
  说的却依旧是白孟夏不爱听的话。
  白孟夏倒腾着自己的瓶瓶罐罐,手上动作不停,“你吃醋了?”
  陆槐序一哽,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少胡说八道。”
  “那你少管我的事。”
第20章 狗男人
  白孟夏说着,将面霜盖子盖好,径直上床,拉过被子占据大床一角。
  陆槐序站在原地烦躁地捋了把头发,这女人现在脾气怎么那么大?
  他上前几步,一把掀开被子,连带着白孟夏身上的都没了一半,那人眼睛睁大了瞪他,只差没张口骂了。
  陆槐序躺到白孟夏身边,紧挨着她,手上开始没轻没重起来。
  白孟夏一阵气闷,这人脸皮什么时候那么厚了?
  她一把推开男人,卷着被子缩到角落里,“你别碰我。”
  陆槐序一听这话,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他语调拔高:“我不碰你谁碰你?”
  白孟夏不理他,闭着眼假寐。
  陆槐序一把拉过她,索性把被子一脚蹬到床下,他膝盖撑在白孟夏腰两旁,手上用了劲,将女人双手固定到头顶。
  “陆槐序你有病啊?”白孟夏挣脱不开,小脸憋得通红,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很是憋屈。
  陆槐序霎时眯了眼眸,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骂他有病,“我碰我老婆,怎么就有病了?”
  白孟夏简直要气笑了,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自己还有老婆?
  “怎么,苏钰不能满足你了?”白孟夏冷冷嘲讽出声。
  陆槐序避而不答,俯身想要吻她,女人偏头躲开,这一吻堪堪落在她脸上。
  男人顺势把脸埋在她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女人身上香甜的气息,闷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叫她想怎么样?
  合着他还在那委屈上了。
  白孟夏简直不明白陆槐序脑子里在想什么,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脑子有毛病?
  果然,爱情会使人蒙蔽双眼。
  “我想睡觉。”白孟夏说。
  “那你睡吧。”
  “你这样我怎么睡?”
  男人又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才放开她,起身去柜子里重新拿了床被子。
  陆槐序揿下开关,依旧躺在白孟夏身边,把人拉过来紧紧抱住,一手搭在腰上,一手穿过脖颈搭在后背。
  男人力气大,白孟夏被勒得不舒服,又不想再跟他多交流,只得就着这个姿势勉强入睡。
  ……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白孟夏揉了把头发,起床进浴室洗漱。
  她掬了捧水扑在脸上,整个人逐渐清醒,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巴怎么有点肿?下嘴唇为什么会有牙印?
  白孟夏隐约记起早上的时候,陆槐序非要掰着她的脸,跟她说自己上班去了,她困得厉害,不想搭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又被他掰过去,之后就感觉嘴巴上有点疼,再后来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估计那狗男人就是趁那个时候干的。
  这样怎么出门见人?
  白孟夏一阵气恼,将牙杯重重摔在洗手台上,干脆这几天不出门了,在家待着画图。
  床头的手机在响,白孟夏擦干手上的水出去接电话。
  是薛之航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喂,薛律师。”
  “小姐,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了,您今天有空吗?”薛之航说着在纸质版的文件上做标记,“得麻烦您今天来律所一趟,咱们把细节对一下。”
  白孟夏答应下来,跟薛之航约好时间到律所核对文件。
  临出门之前,白孟夏拿了个口罩戴在脸上,遮住半张脸,心里再次把陆槐序问候一遍。
  薛之航早早就等在办公室,待白孟夏来了之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您先大致看一遍,有个别地方做的标记,一会儿再说。”
  一共九张纸,白孟夏快速浏览一遍,又往回翻到薛之航用记号笔标出来的地方,“这些是什么意思?”
  薛之航指着一处说:“这些中垣的股份,我个人建议您留着。”
  白孟夏询问的眼神看他,他解释说:“毕竟股份会增值嘛,到时候是有源源不断的钱,要是折现了,或许不划算。”
  虽然白孟夏手里那些股份折合成现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谁会嫌钱多呢?
  只要留在手里,就是钱生钱。
  白孟夏笑眯眯地,“那会增值也就意味着会贬值,倒不如折了现钱拿在手里心安。”
  薛之航扬眉,点头,“那这一条就算过了,全部折现。”
  白孟夏倒也不是说怕贬值,她质疑陆槐序的人品,却并不质疑他经商的能力,她只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瓜葛。
第21章 没问题就签字
  白孟夏上午跟薛之航把离婚协议书上所有有疑问的地方都对了一遍,拿着修改过后的回家。
  她想了想,还是给陆槐序发了条微信,叫他晚上下班了早点回家。
  ……
  范凌明显能感受到,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公关部的李部长把错的企划案交上来,陆总都没生气。
  难道是跟太太和好了?
  范凌暗自揣测着,其实陆总平时挺稳重一个人,待人不热情,却也称得上和颜悦色,极少情绪失控。
  公司的事他运筹帷幄,即便有失意的时候,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范凌最近几次见陆槐序情绪不稳定,心情不好,每一次都跟白孟夏有关。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范凌摇了摇头,道峰集团的刘总想约陆总吃晚饭,他得去问一声,看陆总去不去。
  -
  “不去。”陆槐序拒绝的痛快。
  范凌说:“陆总,咱们养生村的计划道峰也有意向想参与,您推掉是不是不合适?”
  以往陆槐序的性格,听见范凌这么问,肯定会不阴不阳刺他几句,今天意外的没有。
  他负手立在窗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无声勾唇,“跟他改天约,今天晚上我有事。”
  范凌记下来,想着回去看日程表,看什么时候合适约刘总吃饭,他转身要出去,又被陆槐序叫住。
  “下午订束花给我送来。”陆槐序转过身,“要香槟玫瑰。”
  范凌百分百确定,陆总就是跟太太和好了,真是一点也藏不住。
  ……
  陆槐序下午三点就提前下班,范凌前脚把花送来,他后脚就走。
  到家的时候,白孟夏正在吭哧吭哧搬画架,看见他很是惊奇,“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陆槐序说着去帮她搬东西。
  他将手里的花一把塞进白孟夏怀里,毫不费力就将画架搬起来,“搬到哪?”
  “阳台。”白孟夏看着手里的花,一时心情复杂。
  陆槐序放下画架,转身看白孟夏站在原地盯着花没动,走过去揉了揉她头发,捧住她的脸在额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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