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忆录》作者:藤茴
文案:
他叫闻枫,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我叫禾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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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互相暗恋十余年。
双向暗恋
你记得我,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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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闻枫和禾卿,甚至连名字都如此般配。
在禾卿看来,闻枫内敛的性格实在让她无从下手,可在闻枫的视角,禾卿亦是如此。
两人的星座一个是狮子,一个是天秤,不论怎么说都不像是会搞暗恋这一套的人,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无意中修成了无尽的默契,关于自己的爱慕,硬是死咬着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提。
中问经历了很多,更是让彼此二人之间深入了解,越发肯定对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和对方相处的日子,便是自己想要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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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女主的第一人称写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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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枫,我要和你,在一起,结婚,慢慢变老。”
“骗你的。”
可是我说的是真话我也真的信了
你说这很平淡?
可这是我的一生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阴差阳错青梅竹马甜文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禾卿/闻枫┃配角:禾拥/陈菀/许书伊/吴漫意┃其它:梁之虹/萧笑
一句话简介:众生皆浮去,不见故人来。
立意:双向暗恋,be收尾。你记得我,我就在。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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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是禾卿。
我有一个秘密。就是喜欢闻枫。
生日那天,我悄悄摘了片最红的枫叶,将风干后的它夹进了写满我人生最精彩瞬间的那本书中。
我想,要找个机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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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卿忆录·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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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禾家的独女,禾卿。
我自出生时,天生异象。那时午时白天,却分明有着黄昏时被染红的彩霞和如夜晚般滚滚漆黑的云雾。而我,呱呱坠地,身旁的母亲却再也没了声息。
我大抵是看过她一眼的。
她的最后一眼。
父亲独自抚养幼小的我长大,我也很体谅他,从小便知晓他的艰辛和不易。在姑姑多次劝说下,父亲在我八岁那年娶了他现在的妻子,秋蓉姨。
我父亲叫禾拥,拥有的拥。
他活过半生,见过了太多的人间冷暖。他也曾对我说,他这辈子,早就知足了。
可我不懂。我很奇怪,明明还有大把的时间没过完,怎么能够就知足了呢?
而我在慢慢长大成人以后,才渐渐懂得他的感受。
你的人生轨迹和最重要的人已经重合在了相同的世界,相同的频率致使你们或许几率上无法再相见,但时光还是会随着记忆的沉淀永远伴随着那般年纪的你沉睡在岁月中。
是啊,怎么能不知足呢?
我虽没见过我的生身母亲,但从旁人的只言碎语里终究还是窥得一丝那些年父亲从不与我谈论的过往。
她叫之虹,梁之虹。
在那个思想还略微封建的年代,她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太阳下微微泛金的青丝一缕一缕。谈吐优雅,智慧敏捷,从小良好的教育环境使她周身散发迷人高贵的气质,十八九岁时就美的明艳四方。
父亲年轻时是个浪子,傲的要命,爷爷奶奶有钱,他随手花出去的钱或许就是小县城里的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可这样的人,见惯了花花草草,却独独沦陷在母亲的眉眼之下。
秋蓉姨说,只一眼,就那轻飘飘的一眼,母亲抱着资料路过他身边,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上扬的眼尾微微泛红,那抹红,途径父亲的全身经脉,红进了他心里。
父亲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追求母亲。逢年过节俗套的给母亲准备艳丽的鲜花,即使被外公怒骂着赶出去,也还是爬起来腆着脸继续向母亲献殷勤。
我觉得父亲真卑微,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面子都不要了。
可每当我向父亲询问起这件事时,他也只是皱皱眉,对我说:“小卿,这不丢脸。你爱一个人,就应该及时告诉她说,你对她很着迷。不止爸爸,等小卿长大了,也要记得勇敢一些,别让自己徒留遗憾才好。”
在那个含蓄内敛又固执的年代,父亲不顾一切的追求和偏爱终于打动了母亲的心。在母亲大学毕业那年,他们纠缠的第八年,父亲留学回国,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着一捧佛罗伦萨生长的最茂盛鲜艳的玫瑰花,径直驶向母亲所在的单位,毅然决然的选择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母亲终究还是被父亲的真诚所感动。父亲深陷回忆时曾喃喃道,她不愿再让他难堪。
在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很快便有了我的出现。可当他们中秋节夜一同坐在花园里赏月畅想未来时,绝不会想到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在一个枫叶发红的秋日,十月的风清爽又干净,可父亲却几乎流尽了他一生的眼泪。
我出生在秋天,而我,也算是个早产儿。
父亲曾说,母亲不舍再让他难堪,却留给了他终身的遗憾。
一场车祸,带走了数十个家庭的光明。
那场车祸的发生,曾轰动全城一时。肇事司机当场死亡,最后发现是过度酒驾。
那日汽车燃烧的黄烟直冲云霄,许是老天有眼,一霎之间,便生了异象。
而我的存在,却也是母亲赌上所有,拼尽一切才留下来的。我算是与老天夺命争来的产物,所以自出生时就比别人瘦弱些,这是我的缺陷,也是父母的痛苦。
听长辈说,父亲曾在抢救监护室外声嘶力竭跪着求浑身是血的母亲放弃我,母亲也只是躺着虚弱的摇了摇头,明明全身痛到说不出话,伤口往外汩汩流着鲜红的血液,刺目的颜色就好像当年父亲求婚时最艳丽的玫瑰花般,却还是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用她,换我。
最终我得以成活,作为她生命的延续,代替她在这个世界继续美丽下去。
我无法想象当时父母二人的悲伤,他们这惨烈的故事父亲也从不对我开口,这些年他甚至都不愿让我见到母亲的照片和画像。
他续弦之后,秋蓉姨待我极好。小时候的夜晚我睡不着,她便坐在床边哄我睡觉,我生病时她也是寸步不离守在我的身边。
我很疑惑,我和她分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难道就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禾卿是禾拥的女儿,她才对我这么好吗?
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不在意的人。
我可是她名义上的继女啊。
秋蓉姨虽然相貌平平,却有着不凡的身家和一副顶好的嗓子。
她性子温和,但这些年却始终没有为我、为禾家诞下一子一女,家里始终只有我这一个独女。
父亲事业蒸蒸日上,秋蓉姨作为辅助,出了不小的力。这些年,也多亏了秋蓉姨,父亲似乎才渐渐走出那场车祸所带给他的阴影。
只是,他从不让我喊秋蓉姨,妈。
而闻枫,即使相处了很多年,也只喊她秋女士。秋蓉姨好像在这片土地上,若有若无般。
我也曾偶尔撞破过秋蓉姨一人坐着偷偷抹眼泪,转身走时悄悄默默的为她带上了门。
为什么秋蓉姨难过,其实我都懂。
她虽名义上嫁过来了,这些年像影子般追随着父亲,辅佐父亲掌权公司,却始终和父亲相敬如宾。
父亲感恩她,待她很好,却始终像在无形中隔了一层永远也揭不开的纱。
听严开君,严叔说起过,父亲年轻时投行创业,爷爷奶奶不支持他,不给他运转资金。可日子过的即使再穷再困难,下班时也不忘了给母亲买一束最新鲜的花。可秋蓉姨来家十几年,我从未在家里见过鲜花盛放。
初中时初恋曾送我大束玫瑰花,年轻气盛的我带回了家,被父亲撞见,他大发雷霆,一把抓起玫瑰花直接从二楼楼梯扶手旁丢了下去。与一般的小闹不同,那次是父亲第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我不明所以,眼泪夺眶而出。我和他不愧是亲生父女,同时转身,一个往楼下冲,一个往房间冲。
我冲进房间,哭的撕心裂肺。不为红玫瑰,只为父亲对我那般态度。
我脾气倔,无论谁劝都不听,直到父亲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响了我的门。我红肿着眼睛转头,看见了我那局促又内疚的父亲端着碟子站在门口,腾出的那一只手握拳,做着敲门的动作。
父亲见到我的第一眼,他的眼泪竟也低落下来。牛奶瓶落地,哐啷一声,父亲却也毫不在意,他只是用力抱紧了我。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父亲,吓到了。半晌,我也用力回抱住我那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父亲,哭着向他承诺再也不随意将花束带往家中。
而秋蓉姨,平日里总扮演和事佬角色的秋蓉姨,那次却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她静静的看着我们父女二人相拥而泣,眼里的落寞简直要溢出来。
后来我偶尔问起父亲为何家中不让存放鲜花,父亲看向秋蓉姨,秋蓉姨立马说道,是因为她花粉过敏。
我那时深信不疑,在过节学校发鲜花时,我都将它们丢掉。可直到如今我长大了,细品时才发觉那一丝丝不对劲。
秋蓉姨每次望向父亲的眼神,绝不会错。我小时不懂,可我如今早已成年,秋蓉姨望向父亲时的眼神,分明是带着深深爱慕,深深眷恋的。
所以父亲想哄骗年幼的我,不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秋蓉姨也定会遵循他意思办事,不是吗?
但是这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愿意自欺欺人,便自欺欺人吧。
而秋蓉姨虽为我名义上的继母,但她也确确实实教导了我许多。
曾偶然深陷暗恋风波时,夜夜烦心。秋蓉姨把我拉到了楼顶上,静静和我聊了一夜,也不管第二天她是否有要紧的工作。
我记得她说。
“卿卿,你记住。”
“太漂亮的,往往都留不住。”
“你爱上它的同时,就一定要接受它的花心。”
是了,秋蓉姨。大概你在很多年前,也和我有过一样陷入困境的时刻吧。
闻叔曾说我和母亲长得有八分像,一样的大眼高鼻梁,卷翘的睫毛配上长长的头发。遗传了父母优良基因的我自小就自命不凡,良好的家世更是我高傲的资本,并且我觉得像我这般配置的人生不该是平平静静的。叛逆期时仗着有姣好面容和鼓囊的钱袋将各色男生玩弄于掌股之中,别的不说,虽然父亲平时忙于工作不曾过多陪伴我,但他在物质方面从没亏待过我半分。
在邵港二中我也曾威风凛凛,我将中学时代过的轰轰烈烈。我想,这大概也是遗传吧,毕竟据说父亲年轻时好像也是如此。
但我若是一早便知晓像我这般勇敢的人也会偷摸暗恋一个人数年,我绝不会做出那些每每想起便觉得丢脸万分的事情。
他叫闻枫,是闻泓霖闻叔和金时韫韫姨的独生子。
他成绩极好,一直都是我们这群小孩中最优秀的那个。
正所谓“别人家的孩子”一词,大概就是形容他的了。这些年来,我唯一骄傲的是,在他四年级比身高时以五毫米险胜与他,除此之外,我再未比赢过他。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但小时候的我可是厌恶极了他。
他小时跟着他的表哥,喻类。对年幼的我来说可谓是无恶不作。
七岁时在闻宅后山,唯独他将红泥尽数丢于我身上,我那天穿的小女生都喜欢的仙女小裙子,回去时,浑身脏兮兮的浑然成了一个泥人孩子,身上的裙子也脏乱的着实让人入不了眼。
我哭的稀里哗啦,父亲无奈的在我一头泥巴里挑了处能下手的地方,揉了揉我的脑袋,唤翟婶带我去清洗,闻枫和喻类也被闻奶奶一通好骂,几日都不曾出门挑逗路边严叔女儿严伊姐姐养的小白。
闻枫他小时候上蹿下跳,可谓是让韫姨头疼了许久。可闻枫越长大,越成熟。虽说开始变成熟是自然现象,可闻枫却好像被夺了体一样,话越来越少,日日沉默寡言。我们也逐渐从小时要好的玩伴,变得越发疏离。
说说我吧。我是个很典型的颜狗,我不信日久生情。
并且一见钟情我也觉得是见色起意,不靠谱。
都是玩嘛。
但是一切命里注定的意外发生时,没有人会提前告知。
严叔人虽没什么大成就,但做得一手好菜,我们那会几个小孩最爱去严叔家蹭饭。
尤其是我。明明是这些孩子里面最爱吃最嘴馋的我,最后却成了这堆人里面海拔最低的那个。
其实我们几个人,算不上从小一起长大。
我们这些人中,厉娜年龄最大,厉斯云年纪最小。接着就是大她两个月的我,和大我两个月的闻枫。喻类是闻枫的表哥,跟我没接触过几次,却和闻枫从小一起长大,在我看来,喻类无论多少年过去后,都是记忆中那个讨厌的家伙。
严伊跟我们倒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只是她高中毕业以后便追求自己的喜爱的事业去了深圳,几乎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她的影子。邹姿姿是邹京叔的女儿,几年前邹京叔和前妻离了婚,邹姿姿和邹京叔的前妻走了,再没回来过。
我不喜欢邹姿姿,但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韩知率是个机灵的小胖子,比我大一岁,和他的父亲韩玄叔长得如出一辙。要我说,韩知率就是白长了那么大块头,得见了人,还是只会傻乎乎的笑。
但挺好的。
不同的是,在这些人里面,只有闻枫,才算真正和我一起长大的我。
并且我从小便坚信,我们之间有很深的羁绊。
他欠了我一场架,可我用一辈子都没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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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卿忆录·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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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闻枫第一次相见,准确来说,我还在我去世母亲的肚子里,而他,在韫姨的肚子里。父亲的笔记本里至今还留着我们两个人在襁褓时的合照,那会我可比他眉清目秀的多。
虽然如此,我和他却始终站在天平的两个极端。
极端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他是极端的理工男,而我,却是极端的文科女。
韫姨精通七国语言,祖上在战争年代是赫赫有名的外交官家族。但不知为何,闻枫这小子在语言方面却一窍不通,毫不客气的说,连韫姨百分之一都没遗传到。
虽然如此,但他理科方面很厉害。据说在他高一时,就已经自学完了高一的理科课程,最后更是在全国物理竞赛中一鸣惊人,一举夺魁。在劭港市,乃至全国名声大噪。